第十七章 很晚了,睡吧
真是他自作多情了?
虞测原本以为裴渡至少会给他一点反应,没想到对方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直接掉头离开了。
还特地嘱咐他不要下去,看样子,裴渡竟然还觉得他穿这一身有伤风化。
虞测长叹一声,裴渡果然再不是当年的裴渡。四岁的年纪不是白长的,裴渡已经变成他不能理解的老古板了。
“虞测,开门。”
裴渡的声音伴着敲门声从外边传进来。
敲什么敲,刚刚不是是你自己把门甩上的。
只是腹诽归腹诽,虞测还是任劳任怨地从床上爬起来。为了避免裴渡再对他的衣着有什么指导建议,他特地将扣子全部扣上之后才去开的门。
“这是一人份?”
托盘里的食物看起来很不错,只是份量未免太少。
“嗯,你吃就好,我去冲个澡。”
裴渡朝他点点头,将盘子放在屋内的茶几上,还顺手给虞测拿了个圆垫子,这才去衣柜挑了见衣服进了浴室。
不久,哗哗的水声就从房间里穿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虞测的错觉,他总觉得除了反常的特别响的水声之外,还有刻意被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
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来时,虞测正准备换一件衣服。
不知为什么,今天他的胃口格外好,以至于夹菜的时候汤汁都不小心贱到了衣服上。
虽然是不注意看都发现不了的很小几点,但毕竟不是他自己的衣服,多少还是有点心虚。
虞测打算在裴渡出来之前换上一件,对方的衣柜很单一,同样款式的衬衫有足足十多件,他换上一件应该也不会被发现,至于身上这件,明天裴渡去公司时,他洗干净就是了。
屋子里没有别人,不需要避讳什么,虞测直接脱掉衬衫,塞进脏衣篓之后就径直往衣柜走过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刚出浴室的六块腹肌的裴渡和刚脱衣服四块腹肌的虞测相遇了。
谁胜谁负不好说,此时此刻的裴渡关注点并不在比拼谁的腹肌多这个问题上,而是久旱逢甘霖。
裴渡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几个字,“虞测,你就不能好好穿衣服?”
这样大大咧咧地在他面前晃悠,白茫茫的一片,红色的两点,修长的脖颈,还沾着点没干透的水汽,要不是他自制力惊人,此刻虞测早已经被按在了床榻之上。
虞测更是无辜,他不是正在准备好好穿衣服?再说了,裴渡不也是光着上半身,怎么穿件衣服还能双标呢?
虽然寄人篱下,但是虞测坚决咽不下这口气,他将堪堪套上一只袖子的衬衫直接扯了下来。
“怎么了?裴总,我这是哪里碍着您的眼了,两个大男人不穿衣服又能怎么样。”虞测冷冷地说着,似乎还不够解气,干脆直接上前,隔着浴巾握住了裴渡,语气立刻变得婉转柔媚,“更何况,我的全身上下,裴总不是早就全都见过了吗?难道现在不喜欢我这种了?”
被这样撩拨,裴渡还能忍,还能忍他就不姓裴。
下一刻天旋地转,虞测的手被裴渡按住,更紧地贴近了裴渡的下半身,那处在短时间内膨胀起来,灼热如一团火,坚硬似一块铁。
虞测甚至能感受到外表突起的脉络,跳动的青筋,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压迫,这场他发起的撩拨里他终究还是弱势的一方。
爆烈龙舌兰信息素很快将虞测完全包裹住,尽管他咬着牙克制自己的生理反应,但终究无济于事。
作为和裴渡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七的虞测根本没有办法抗拒基因里编写好的欲望与渴求,他的身体已经彻底湿透,软的得像一滩水。
裴渡甚至不用再做任何事情,在肢体触碰之前虞测就已经陷入了自己最厌恶的本能。
他迫切地想要得要一些东西,裴渡又何尝不是如此。
修长的手指已经开始摩挲着探索山谷,裴渡就轻驾熟地前往某处突出的岩壁,这似乎是处精巧的机关,轻轻按下就引起山谷内的一阵地动山摇,裴渡又频繁地触动了几下机关,这回山谷触发了水攻的机关,将裴渡的手掌淋了个透。
在大水漫灌的瞬间,虞测颤抖着身体,后颈爆发出难以忽视的剧烈疼痛,他被迫发情了。
虞测痛苦地想要蜷缩住自己的身体,却被强硬地分开,裴渡以为他是难耐而不愿。
“虞测,是你先撩拨的我,现在倒是装起了三贞九烈,你难道不舒服吗?”
裴渡玩味地笑着,他的手指还在不停地动作。
他太了解虞测的每一寸身体,他打定主意要让对方在这份只有自己才能给予的快乐里战栗哭泣。
虞测的小腿不自觉地抽搐着,他努力想逃离,却被按得更深,快感与疼痛并存。从后颈的腺体出发,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尖锐疼痛终于占据上风。
好痛,好痛,真的太痛了,撕裂般的腺体和身体里的手指提醒着他曾经发生过什么,现在正在发生什么。
出走已久的软弱再度找上了虞测,他没发儿再承受更多,此刻昏迷是一种救赎。
最后一声微弱的呻吟之后,虞测终于如愿以偿。
“多年不见,小鱼你还是这么敏感。”裴渡调侃着,心情似乎很好,他将粘腻的手指在虞测的身上擦了擦,“放心,我没那么禽兽,不动你这个病号,只是你总不能不管我,是吧?小鱼。”
裴渡的那处已经一跳一跳地快要爆炸,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动虞测,见虞测对自己没有任何回应,他下意识地以为对方还在和自己生气。
“小鱼,别生气了,睁眼看看我。”
放在平日裴渡断然不会这么好脾气,只是现在眼角微红蜷缩在被褥间的虞测,脆弱又温柔,像只毛茸茸的英短猫咪,这让裴渡无端联想起很久的从前。
对于虞测,裴渡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下调自己的底线,至少现在,他不想打破这片刻的虚假温情,但沉积已久的欲望总要有所消解。
裴渡只当虞测根本懒得搭理自己,“行,小鱼,你不想理我,我就自己来了?”说着便试图去握住虞测的手。
裴渡没有用力,只是虚虚一握,如果虞测不愿意他会继续软磨硬泡。他总归没法对虞测狠心,逼着对方给自己,即使在信息素的压制之下,他想要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
那只手被他握住时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会这样软弱无力,这绝对不是顺从地任其施为。
下一刻那只手就从裴渡虚握的拳头里滑落,软软地垂在了床上。
“虞测!虞测!”裴渡一下子慌了神,怎么会这样?!
“原来裴总还是会为我惊慌,看样子我倒是比想的重要一些。”
虞测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裴渡,一只手重新握住了裴渡,另一只在看不见的地方竭力掐着手心,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的确已经失去意识,却在听到裴渡的呼喊时强迫自己醒来。
绝对不能让裴渡发现自己腺体的一样,否则自己一定会被弃之如敝,这样他就失去了所有谈判的筹码。
这个念头支撑这虞测在强烈的疼痛中保持清醒。
只是裴渡却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他确信方才的虞测是有片刻真的失去了意识,只是无法判断出原因。
“虞测,你的胃是不是又疼了?”裴渡的声音闷闷的,很低沉。
“怎么会,说来惭愧,只是裴总太了解我的身体,让我一下子有些负荷过度了。”
那只作乱的手被裴渡按住,这副说辞显然并不能说服他。裴渡注视着虞测,方才他没有注意到,对方的面色的确已经有些苍白,如果是胃疼虞测没必要隐瞒,到底是什么,让虞测失去短时间的意识。
等一下,为什么刚刚他没有闻到虞测的信息素,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在裴渡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竭力试图去抓住,却被虞测打断。
“裴总。”那只柔弱无骨的手直接在裴渡的命门上滑动,“刚才被打断的,可以继续了。”
虞测没有再故作娇柔,他的声音凉凉的,和那双手一样,清清冷冷,却让裴渡从未熄灭的欲望于瞬间再度燃起更猛烈的火焰。
一闪而过的那缕灵光彻底消失,裴渡需得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克制住自己,他竭力把自己喷薄而出的信息素往回收,竭力剔除信息素中最原始的掠夺与攻击的成分。
sss级alpha的自制力原本不会如此脆弱,只是顶级alpha们从来习惯攻击而非防守。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虞测是裴渡唯一想要拥有的人,不是由于信息素的极高匹配度,只是因为裴渡本人的意志。
“很晚了,睡吧。”
裴渡拒绝了虞测的自愿帮助,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稀碎的自制力却不允许他继续理智地思考,飞快地说完这句话,他就闯进浴室,给自己洗了个长长的冷水澡。
出来的时候,虞测似乎已经侧卧着睡熟了。裴渡关掉灯,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很久之后,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响起。裴渡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将虞测抱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吻了吻对方柔软的发顶,终于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