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调酒
“哥！哥！”
季钰站在门口叫肖西，最近这孩子天天来找他，每次来都带着好吃的，一开始肖西不接。
那会儿季钰苦着脸，“哎呀二哥你就拿着吧，这都是我哥让我给你买的，要是你不收，回去他又该揍我了”，肖西听他这么说，想了想收下了。
看他出来了，季钰开心得很，最近他二哥就是他的偶像，一开始只知道他打架厉害，知道他是年级第一的时候惊的他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什么啊！完美的人！
像他这种学渣那是想都不敢想，他现在对外大肆宣扬肖西是他哥，鼻孔都能冲到天上去了，谁能懂这种优越感！谁！能！懂！
季钰拉着他神神秘秘地“哥，想不想去我家酒吧。”他左右看了看“我哥平时都不让我去，但是我皮厚抗揍，晚上我领你去”
想到季风可能会在那，肖西点了点头“行”。
“那我放学在门口等你！”，季钰开心的不行，连跑带跳地下楼。
回到班级王磊一脸哀怨地看他，肖西看了他一眼，“咋了”
“吃醋呢，说你只顾新欢忘了旧爱”，李深在后面笑着答。
王磊哼了一声，不承认“小屁孩儿一个，我跟他吃什么醋，影响不了我们的铁三角关系！”
肖西也跟着笑“行了吧你，别弄那些恶心人的”
放学之后季钰带着肖西去酒吧，两个人从侧门进去，季钰拉着他到前台，乔钦吓了一跳“干什么，鬼头鬼脑的”。
看到旁边的肖西，乔钦想了一下，“这就是那天帮你的同学吧”
季钰探着脑袋四处看，“嗯，这是我二哥”
乔钦听着二哥这个称呼想笑，看着眼前的少年，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站的笔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没比季钰大几岁稳重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肖西看着乔钦，放松了眉眼“您好，我叫肖西”。
乔钦颇有兴趣地打量着他，“我叫乔钦，叫我乔哥就行”，肖西点点头。
乔钦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给他倒了杯果汁，肖西接过来，“谢谢”
突然季钰把着肖西的肩膀低下身，肖西拿着果汁杯子的手没稳住，落在地上碎了，身形不稳一只手压到玻璃碴上。
“嘶”，肖西有点头痛，这一天。
听见动静的季风冷着脸往这边走“出来吧你，躲什么”
季钰抬起脑袋，季风挥起手就要打，旁边的肖西直起身，季风瞪着季钰，怒声道“你把他带这来干嘛，什么好地方？”
肖西看着来人，他的脸色不太好，有些微微胡茬，身上穿的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没系，头发随意地往后拢了下，不一样的魅力，肖恩垂下眼。
季风去前台那边拽着肖西的手腕，“我送你回家”，肖西看着季风的手，圈住自己的手腕一圈还余出一大块。
季风另一只手拍了下季钰的后脑勺，季钰不满，“哪天就打傻了！”还敢顶嘴，季风又抬起手，季钰捂着脑袋跑到乔钦后面。
乔钦无奈，天天吵吵吵，他指了指肖西的手，“行了，别吵了，帮小孩儿处理一下伤口吧”
季风垂头看了一下，被自己拽着手腕的那只手扎到玻璃碴，往外渗着血，一想就是季钰那小子，季风气的不行，拉着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在这等我一会儿”
他拿着药箱回来坐在他旁边，看着肖西“以后你离他远点，给你惹多少麻烦了，不长记性是不是。”
一旁的季钰不干了“你别瞎说，那可是我二哥，再说我不是故意的”
季风没理他，拉过肖西的手，肖西的手背摊在季风的手心里，季风拿出镊子，消消毒，仔细把玻璃碴挑出来。
拽出来的瞬间有点疼，肖西往回抽了一下手，季风握住，“啧，别动”，嗓音低低沉沉的，又有一点哑。
肖西坐在他旁边，把自己的脚轻轻往那边挪，刚挨上一点点就停下，他盯着看，应该比自己大了两三号。
“行了”，季风给他贴上了创口贴，又把剩下的那盒都给他，上面带着皮卡丘的图案，肖西犹豫了下，接过来放到包里。
季风给他打了个车，肖西坐在后座把车窗摇下来，盯着季风看，暗夜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抬手揉了揉他的头，肖西轻轻闭上眼睛，季风柔声道“再别跟着季钰来了，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乱的很，好好学习，听见没。”
肖西看着他，没应声，挥了挥手，“拜拜”，季风掐了下他的脸，笑道“你这犟小孩儿，回去吧。”
肖西关了车窗，看不到他的影子才回过头，他摸了摸脸，而后看向窗外，黑夜帮他掩藏了微微泛着红的耳尖。
季钰可不是什么听话懂事的，也不长记性，三天两头就拽着肖西去，季风每次都把季钰揍一顿，然后拽着肖西出去送上车。
季钰挨了揍还是带着他过来，肖西挨说之后下次还是不长记性，季风抓都抓不过来，倍感无力。
最后他妥协了“别乱跑，就在这呆着，听见没。”，季钰和肖西乖乖点头。
肖西手杵在前台那，一瞬不瞬地看着季风忙碌的身影。
过了会儿季风想到什么，又折回来“小孩儿，作业写没写？送你回去写吧”
肖西坐在椅子上没动，季风叹气“过来，”，肖西轻轻摇摇头，季风加重了些语气“啧，过不过来”
肖西背着书包慢悠悠地往过走，抿着嘴。季风心软，“在这能写吗，领你找个地方”，肖西抬起头，眼底有星星点点的笑意。
“凑合凑合吧，最起码不吵，”季风走在前面开了灯，肖西看了一圈，差不多四十平的一个屋子，门做了隔音，没有很大声响。
屋里收拾的很干净，有一个床，沙发，还有桌子，季风把沙发上的西服挂起来，“我还有事，你自己在这边学习吧，有事就出去找我。”
“嗯”肖西点点头。
季风走后他放下书包坐在桌子上，上面只有一张照片，是季风和季钰，应该有年头了，那会儿季钰看着好像才67岁，季风留着利落的短发，笑得张扬肆意。
看了半晌，肖西拿出手机照了一张，又把旁边的季钰p掉了，出神地看了半天。
酒吧陆陆续续地开始来人，季风这个酒吧开了五六年，名气早都打出去了，三年前他还重新装修，面积比之前大了一倍，舞台灯光，dj，歌手都是专业的，在兴城名气不小。
最近他打算在兴城南边再开一家，正在洽谈中，他那边忙完都快十点了，猛地想起来小孩儿还在他那，脚步匆匆往那走。
推开门就看见肖西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披着自己那会儿挂起来的那件西服。他蜷着身子，自己那件衣服盖了大部分，只有小腿露在外面。
他脚步放轻，凑近了些，肖西的下巴埋在衣服里，脸有些微红，嘴微微张着，睡相很乖。
季风轻轻拍了拍肖西的肩膀，“小孩儿，醒醒。”
肖西皱了皱眉头，把整张脸埋进衣服里。季风笑出来，“还挺有脾气”。
他轻轻拿起披在他身上的西服，肖西闭着眼睛乱挥，不让他拿走，劲还挺大，季风松了手，肖西把西服团起来抱在胸前，松了眉头，没醒。
季风轻轻掐了下肖西的脸，用了些力把衣服拿出来，又拽着他胳膊背在身上，他一手托着人，另一只手拿起书包，往出走。
从酒吧门口到那边的路有一小段距离，后背上的肖西慢慢睁开眼，从季风背着，他就醒了，他有些贪恋地把自己的脸贴近季风的颈窝那，手慢慢圈紧。
“醒了就下来吧”，季风摆着手叫车，肖西轻轻吸气，季风身上有烟味，还夹杂着一点汗，但是他不讨厌，他用额头在那里轻轻蹭了几下，幅度轻的让人察觉不到，闷声道“我没醒”
季风笑出来，肖西靠在他后背能感觉到那微微的震动，“我松手了啊。”
肖西落地站好，从他手里接过书包，季风给他送上车，重复着那句“别再来了，听见没有。”
肖西脸上有些不愉快，“拜拜”，关上了窗户，季风看着撇过脸的肖西，心觉好笑，“倔小孩儿”。
肖西到家的时候陈姨还在等他，他走到门前停下，“陈姨，麻烦别跟我妈她们说我每天这么晚回来，我可以多给您一份工资”
陈姨面露迟疑，又有点震惊，随后应下，“好”。
肖西几乎每天都和季钰一起去，学习的时候他就去季风那个屋，这会儿还没开始来人，季风出去看房子，研究一下新店定在哪，肖西坐在吧台那看乔钦调酒。
乔钦看着他，笑道“想不想学？”
肖西没隐藏，“想”
“来”
他挑了个简单的，给肖西讲了两遍，肖西上手试了一下，学的有模有样的。乔钦又教了几个难的，肖西几乎听过一遍就会。
乔钦眼里有着惊喜，要不是他还是个学生，都想收他当徒弟了。
他打趣“这就是好学生啊，让季钰看一天他也不能会啊。”
肖西脸上也有着笑意，过了一会儿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乔哥，季风”他顿了一下“哥喜欢喝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