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左右丞之子为争花魁大打出手
苏茉生把自己的想法跟如烟说了说，如烟将信将疑，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如烟让小丫鬟去找了最欢阁不在花魁比赛人选之列，但是弹得一手好琴的刘蜜儿来伴奏。
找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具有过耳识曲的高超本领，也就是说只要听过一遍的曲子，她立马就可以一个音符不错的弹奏出来。
这刘蜜儿知道如烟和听月重了曲子，本着看戏不怕事大的心里，端着身段说：“如烟姐姐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到了这档口我若真的给你弹错了一个音，你不得怪死我。”
既有求于人，任你比她阶位高多少也得做出一副低三下气的样子。如烟只能半哀求地说：“不会的，我怎会怪妹妹呢，你若帮我，感谢都来不及了。”
刘蜜儿依旧保持着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苏茉生看刘蜜儿是不想掺和这件事，但是现在根本找不到更好的人为她们伴奏，清唱效果是绝对不好的。
“你若不愿，我们也不能为难你。”苏茉生突然说，如烟和刘蜜儿都意外于苏茉生这么快就放弃了。
她顿了顿接着说：“不过蜜儿姑娘你就不觉得可惜吗？毕竟这次对你来说是一次不错的机会。”
刘蜜儿果然上钩，她探究的看着苏茉生，疑惑她这套说辞的原因何在。
苏茉生也不卖关子，直接说：“你看看外边来了多少达官贵胄，今晚被看上的姑娘身价可都是翻了几倍的，多少姑娘想在那万众瞩目的台上露脸都没机会，你却偏要拒绝，那我只能另寻他人了。”
苏茉生说得也是事实，这刘蜜儿虽也是个妙人可想跻身前二十名姿色还是差了些，想要上台表演再来两年都是没可能的。
她顾忌的是群芳阁的听月，既然听月有心要整如烟，她掺和进来不是明目张胆的与其为敌吗！但是能上台的话不管身价是否上升肯定是能赚个几千两的，最后权衡之下，刘蜜儿点了头。
现在是倒数第四个姑娘上台表演了，时间有限，苏茉生便在自己熟悉古风歌曲中选了一首讲爱情的，便是薛凯琪的《苏州河》。
《苏州河》这首歌苏茉生在很久以前就会唱了，她有一段时间十分喜欢薛凯琪觉得她的长相真的很有古典的大家闺秀气质。为了应景她便把歌名改做《平伯河》。
苏茉生轻轻哼唱着，如烟用笔记下歌词，刘蜜儿则暗自记下曲调。这曲子旋律婉转轻盈，而且十分的新颖，虽然调子不算太太难，但是刘蜜儿也不确定上场时自己会不会出错。
而如烟边记下苏茉生哼唱的歌词，边感叹这歌词虽没有什么工整感，口语化的表达倒真的就像有个姑娘在跟你倾诉自己的衷肠一样，让人惺惺相惜之感油然而生。
整首歌的副歌部分是重复的，调子也相同，主要是歌词有的部分是有变化的。
如烟一时间记不下来所有的歌词，她慌了神，泄气道：“我根本记不住，等到上台的时候一跳舞分心肯定更加会忘词的。”
确实这么短时间内记这么长的歌词确实不容易，苏茉生看向刘蜜儿，探寻的看着她，“自弹自唱可以吗？”
“别逗了，我有那本事还会连前二十都进不了吗？”刘蜜儿自嘲的说，“不是你作的歌吗，你唱就好啦！”
“咳咳”苏茉生压低声音轻咳一声，“我可是男人，怎么能参加花魁比赛呢？”说完特地把手背到身后做“老干部”样。
刘蜜儿扑哧一笑，“得了吧，只要是我们这行的姑娘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女子。”
苏茉生尴尬一笑，无趣的把手伸回来。“反正这花魁比赛也没说不能请外援，更没说不能请男人做外援。那蜜儿姑娘你就负责伴奏，如烟你就跳舞，我来唱歌吧。”
“恩。”如烟终于笑了，刘蜜儿也点了点头。
三人刚商定了最后具体怎么表演，外边刘妈妈尖利的嗓子就开始叫唤：“下面有请群芳阁的听月姑娘。”瞬间掌声雷动，还伴着口哨和尖叫声，堪比现代演唱会现场。
苏茉生她们赶紧从帘后暗间走出来，跟着众人一样翘首听月的登台。
听月还没上台，就见两个小厮抬了一盏莲花池放置在舞台中央，莲花池装着浅浅清水，众人疑惑，苏茉生也搞不清楚这听月到底搞得什么名堂。
四周的乐曲响起，舞台两边拥上了几个貌美的姑娘开始翩翩起舞，却不见这听月。
曲子确实是《醉清风》，乐曲前奏过半，突然从二楼飞出一条绯色绫缎，绫缎铺展开来，身着白色素雅衣裙的听月顺着绫缎腾空而下，落入了舞台中间的莲花池中。
听月赤着脚，纤纤玉足点在还未没过她脚面的清水中，激起了几滴水珠。人群中出现了惊呼声，这样的出场着实惊艳，连苏茉生也不得不承认。
不过一般人怎么可能腾空在这绸缎上方呢？很明显这听月不仅有舞功，还有武功，她肯定不简单，而福星又跟她在一起，那福星也肯定不是一般人！苏茉生暗想道。
随着乐曲的深入，听月由静变动，随着旋律开始舞动。这《醉清风》的曲本就有一股子洒脱之意，听月在浅水上每一个撩袖，每一个下腰都简单利落、清清淡淡，她身形轻盈，玉足带水，青丝如瀑，这样随意清冷的样子反倒让男人产生了一股子征服的欲望感。
听月跳舞的时候，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囚安所在的位置，仿佛这一曲并不是为了争什么花魁，而是为他一人而舞罢了。
而她眼中的男子却好像无暇观赏节目，自斟自酌的低垂着眼眸，偶尔抬眼也只是冰冷冷的。
最后一个动作，她水袖一收，从池中一跃而起，轻巧的落在地面上。整场表演中都屏住呼吸的观众，猝不及防于节目的结束，静默两秒后，爆发出雷动的掌声。
听月的表演台精彩了，刘妈妈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倒是群芳阁的老鸨看着满台被掷满银钱，更加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刘妈妈敛了脸色，堆笑的上台：“听月姑娘去年的身价是白银一万两，今晚有人愿意出价吗？”
“两万两。”大堂里一个男人说道，。
这男人年纪有四十多岁，他在大堂一个比较好的位置，估计身份不够没坐到二楼的雅间。他第一个出价，也是大方直接翻了倍。
“五万两。”另一个人出价，前面的人只能愤愤的坐下，估计刚刚那两万两也是他能拿出来的全部家当了。
“10万两。”更高价的出现了。
10万两白银差不多是一万两黄金了，这听月两晚上都可以从温不钰那里买回玉壶了，早知道一万两这么好赚，就来这青楼当花魁了，苏茉生吃惊地想。
一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底下的人虽然很多都是富人，但是没人真的会为两晚上而拿出这么多的钱。
“10万两黄金。”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苏茉生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下子把听月身价抬高了百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上官云峰。
上官云峰一伙人坐在一个比较大的包厢，里面有上官云峰在京城诗会就带在身边跟班曹向。
苏茉生又瞅见一个熟悉的人，暗想那个男人不是之前去她家提亲的朱公子吗？原来他也是上官云峰阵营里面的人啊。
除了这三个人，还有几个苏茉生并不认识，不过坐在最上位的男人是谁？看样子身份很尊贵，能让上官云峰这么骄纵的人把主位让给他，除了他亲爹之外估计也就只有皇家的人了吧！
难道说他是皇上？不对，太年轻了，应该和乾珺一样是皇子，可是留在京城里面的皇子除了乾珺只有太子了。
苏茉生看了看那男人，又悄摸摸的瞧了眼乾珺，暗自得出结论：太子长得不如乾珺，也不如温不钰，也不如福星，也不如卫邑。
“还有愿意出更高价的吗？”上官云峰这十万两一出，底下都倒抽了一声冷气，谁人还会喊价。最后刘妈妈宣布：“恭喜上官公子喜得美人。”
听月朝上官云峰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然后缓缓离去。
“没事，做好你的就行了。”苏茉生安慰着因为听月的高价而面色苍白的如烟。
如烟艰难的点了点头，因为紧张她的额头都沁出了汗。十万两黄金，想要赢确实不容易。
“下面有请我们最欢阁的如烟姑娘。”
刘妈妈声落，掌声又响了起来。
如烟的人气自然也是不差的，毕竟去年也是在前三甲的姑娘。有了听月前面的惊艳，观众却也难免失了很多期许，毕竟想要更加出色并不容易。
如烟带着刘蜜儿从二楼缓缓的走下来，走向舞台中间。现在月亮升空，月光和红色的灯盏印在如烟红色的衣裙上，让她如火焰烧在人心上一般让人悸动。
本来为了跳《醉清风》她也穿得是浅色薄纱，可是上台前苏茉生却说，天冷夜凉换下这纱裙吧。
如烟按照苏茉生说得换了一身红色的衣裙，她本就明眸皓齿，红色衣裙包裹着就像世间最美的嫁娘一般。
只不过她那画着红色彼岸花的眉间带着婉转的忧愁，跟红色的喜悦格格不入却让人无尽的怜惜。
听月不顾这冬日的寒冷，偏偏赤足在水中舞蹈，把清冷发挥到极致。苏茉生就反其道而行，你清冷，她就偏偏要表现出明媚感，新娘就是这世界上最美丽，最明媚的女人，所以她让如烟换上了红色的衣裙。
如烟立于舞台中间，刘蜜儿退到后边落座，双手轻轻拂在古琴上。悠扬的前奏响起，伴着前奏，缓缓的声音流动。
“我只是渔火你是泡沫
平伯河上的起落惹起了烟波
我只能漂泊你只能破
念一首枫桥夜泊我再不是我
一刹那的寄托有什么结果
帘外骤雨哀悼我们脆弱
爱只是爱伟大的爱情到头来也只是爱
碧空尽的深处谁也不曾存在追怀追怀
还逃不过要置身事外
”
声音初不大，音色却说不出的好听。不似其他女子的空灵清脆，她的声音是独特的，悠扬的旋律，搭配着朗朗上口却包含真情实感的歌词，瞬间吸引住了观众的注意。
和着歌声如烟开始起舞，明艳衣服下的她就像一只飞蝶，灯光、月光、微风，衣裙纷飞，如墨般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摆动。
她双目比天上的明月更亮，因为眉间的忧愁，让人产生她是眼含泪光的错觉。红色的衣服更衬得的她的脸色白皙，略带孱弱，加上唯美的歌词唱到了人们心坎上，更加平添了观众对如烟的怜惜之情。
“偶遇而来互相依赖
河上的船儿总不能永不离开
蜿蜒的泡影到底离不开人山与人海
无奈浪涛一浪又一浪也不过只为一次澎湃
那海市蜃楼只是爱”
歌声落下，如烟一曲华舞毕，她最后转了三个圈，然后以一种绝美又悲伤的姿势落向地面。她的脸微扬着，双眼闭上，眼角还挂着泪珠，现场的人都被歌声舞蹈感染了，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
这时天空洋洋洒洒落下了很多桃花瓣，桃花落在如烟的肩头，脸颊，美得让人心惊。
良久，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如烟这才站起身，抹了抹眼泪，朝众人勾起了一抹醉心的微笑。
刘妈妈欣慰的笑着，而表演完在二楼的听月面上并不好看，她怎么也没想到如烟的表演会这么成功，而且她更想知道的是是谁在唱曲子？
“真不愧是如烟，简直太棒了。”卫邑很久才缓过神来，他对着温不钰说。
温不钰点了点头，但是他的目光并没在如烟的身上。
从刚刚歌声响起的时候，他就开始找唱歌的人，终于让他发现她躲在什么地方了。
温不钰看了看隔壁的男子，果然他也在看那个地方，看来大家都对着唱歌的人比较感兴趣。
乾都没人不知道如烟和温不钰的故事，而温不钰又是乾珺那边的人。上官云峰则想那听月是他买来陪太子的，那他今天何不得到这如烟，好让温不钰没面子，沦为乾都笑柄。
“表演精不精彩。”刘妈妈得意的问。
“精彩。”众人回。
“我们如烟的身价本是白银五千两，现在大家可以竞价了。”
“1万两。”
“2万两。”
“10万白银。”上官云峰又站起来了，他挑衅的看着温不钰的方向。
“温兄，他绝对是有意的，你不出价吗？”卫邑急切地说。
温不钰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卫邑只能无奈的环着手臂气呼呼的，上官云峰得意的笑了笑。
刘妈妈还在等，毕竟这跟听月的价格还相差甚多，但是四下接没有声响，一是因为钱，二是没人想卷入左右丞两位公子的斗争中。
刘妈妈失望极了，她只能开口：“那——”
“等一下，我出10万黄金。”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开来，底下的人纷纷推测和温公子坐在一起的人是谁？但是很多达官贵人都知道开口的是当今小王爷乾珺。
10万两，那不是跟听月一般多，那不是赢不了了！苏茉生一气之下冲了出来，大声喊道：“那谁，你多加一两会死吗？”
众人纷纷吃惊地看着从莲花池后边蹦出来的俊俏男子，而一直看着莲花池的两个男人，都不自觉的挂上微笑。
“额，我的意思是没钱我借给你也成。”苏茉生扯了个尴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