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奇葩的夫人
这边杨戟深感自己小小年纪,却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重压。
那厢终于成功助力亲爹娶妻成功的花锦鸢,也是一脑门的官司。
为大伯连带着十多年前的污名都一并洗清的花锦鸢,将刑部侍郎一职还给陛下之后,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得闲了。
谁料不知怎么回事,市井流言将她传得神乎其技,竟几近妖魔了。
最让她头疼的是,似乎整个京城的百姓都认为她有空口鉴子的神技!
以致于每逢她出门,被人认出身份后,不出一刻钟就会有人拉着或大或小的孩子到她面前,问她,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种!
最离谱的一次,她被一个戴着帷帽,衣着低调华丽的柔弱夫人,堵在了“山鸟”店门口。
许是怕暴露身份,那夫人连婢女都没带一个。
上来就对她说:“妾身夫君在外养有一贱籍女子,前些日子,那女子生下一名男婴,求问花大小姐,那男婴可是妾身夫君之子?”
简单的“懵逼”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花锦鸢当时的心情。
别人再不靠谱,好歹至少会被要“鉴定”的娃拉到她面前,让她瞅瞅。
这位夫人倒好,问她夫君是何人,答曰不便透露。
问她男婴在何处,答曰不便前往。
问她男婴有何特征,答案就更绝了。
“妾身也未曾见过。如若不能确定那男婴血统,妾身去见他岂非自降身份?”
最后花锦鸢被她纠缠得实在没有办法,就问她能否摘下帷帽,看看她的面相。
看面相什么的,自然是花锦鸢胡诌的。
她主要就是想看看这位到底是哪家夫人!
若是能确定身份,以仙草在京城布下的眼线,想要帮忙查一查那所谓的外室之子到底是否亲生,倒也不难。
谁料这未夫人却态度极为诚恳,又坚定的摇了头,“还请花大小姐赎罪,妾身实在不方便透露身份。”
花锦鸢就笑了,合着您是来消遣我的吧?
最后,还是听说她在店里,特意出府来找她玩儿的唐苒给解了围。
原因无他,长公主殿下一进门,就从这位奇葩夫人的背影把人给认了出来。
“姜婉婉?!你怎么在这儿?你爹不是把你送回老家去了吗?”
花锦鸢愣了,竟还是个熟人?
原京兆府尹姜申的庶女,郑彩莹那位一表三千里的表妹,也曾是唐苒的小跟班。
在前两年花家举办的宴席上,借唐苒这把刀,想要算计花锦鸢,又想连郑彩莹一块儿拖下水,结果算计不成,反而被对花锦鸢有严重心理阴影的亲爹送回老家待嫁去了。
花锦鸢记得这一位可和郑彩莹不同,人家对贤王殿下那可是真爱来着!
怪不得一有机会,就上门消遣自己呢!
“不是,我不是姜婉婉,小姐你们认错人了!”那夫人强装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勉强行了一礼后,便急匆匆的转身逃出门去。
唐苒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自言自语道:“认错人?不应该啊?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有两年没见,但也不至于认错她吧?”
主要是身形和声音几乎一点儿都没变。
她这两年又习了武,感知更加敏锐,断然没有认错的可能。
“应该就是她。不然她能逃得那么快?”花锦鸢和这姑娘只有当年一面之缘,是真没认得出来。
但光看她那落荒而逃的姿势,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都不需要认了。
“奇怪了。她爹到现在都还被压在大理寺里当小吏呢,她怎么反倒像是衣锦还乡似的,回了京城?”唐苒得了花锦鸢的肯定,反而更迷惑了。
要说姜申倒霉,那也是真倒霉。
他能成为京兆府尹,靠的就是郑家。
便迁怒以致丢官,还是因为郑家。
郑家有意杀鸡儆猴,所以哪怕他在大理寺再勤勉,也不可能更进一步。
谁让他不幸成了被杀的那只鸡呢?
不过要说他走运,那也是真的走运。
谁能想到郑家只压了他不到两年,郑贵妃和她儿子就彻底栽了呢?
郑家女儿惹恼了陛下,郑家如今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倒是没空去折腾姜申这么一个小人物了。
听说这位长袖善舞的姜大人,已经获得了吏部青睐,有望重回京兆府尹一职呢!
这一次,他可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得来的,虽然还是一模一样的官职,没进半步,但比起以往,他那腰板子可就硬多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
然而,无论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回到京兆府,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想起去接姜婉婉回京。
“我让仙草去查一查。”花锦鸢本能的觉得这其中哪里不对劲。
唐苒也觉得很有调查清楚的必要,“要不我们去问问郑彩莹?先前她俩的关系可比跟我好多了。说不定她能知道些什么呢?别的不说,姜申的夫人可就是她郑家女。”
花锦鸢一想也对,姜申虽然气恼这个女儿一下子得罪了她们三个人,可多少还是会想着给她安排一个合适的婚事。
给庶女定亲本也是当家夫人的责任,刚刚姜婉婉言辞之间透出她已经成亲,若这亲事真的是姜夫人安排的,那郑彩莹身为同族保不齐还真能知道些什么。
于是两人便手挽着手,上了马车就往京郊去了。
郑彩莹如今一个人住在京郊的温泉庄子里,庄子是她的嫁妆之一,里里外外都是她的陪嫁。
承恩侯府连她丈夫李仲文都放弃了,自然更是懒得管她。
郑家对这个没能给家族带来半分好处的出嫁女也选择了无视。
因此,她一个人的小日子倒是过得逍遥。
听下人来报,说是长公主和花大小姐来访,她还犹自泡在温泉里,连起身迎客都懒得敷衍。
反正这两个人既不是她的朋友,现在也没法儿完全当她们是敌人。
别问,问就是懒得在这两人身上浪费情绪,剪不断,理还乱,真真是比对情郎的感情还复杂。
花锦鸢和唐苒也不跟她客气。
见了面就直接问了正事。
谁知郑彩莹一听姜婉婉的名字,就直皱眉头,“她不是应该在范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