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交涉
没了封印的阻挡，气流带着腐败之雾冲出洞口，很快铺散开来，银色的月光被阻挡，洞里头瞬间陷入黑暗。
莫尔有点慌，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这是他第二次陷入可能的危险中，以他仅有的一阶实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在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接近，脚底的土地在震动，源自洞窟深处，由轻而重。
“你们没事吧。”莫尔大喊一声，用了一个简单的照明术，回头一看，灰蒙蒙一片，看不到洞外，有点担心两人的情况。
他最弱没错，但肯定是最安全的。
“没事。”明莉和蕾拉的声音先后响起。
没事就好，莫尔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施展封印的时候被打断会不会遭到反噬，“别过来，洞口等着，有夜鬼在我不会有事。”
“可是……”蕾拉有点急了，想要顺着声音去找莫尔的位置。
“诶，别去，他说没事就不会有问题，夜鬼大人比谁都强大。”明莉叫住了想要往里面冲的蕾拉。
“可……”蕾拉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留在原地，她本想说自己是个护卫，可明莉是对的，自己没必要去添麻烦。
她看了眼有些虚弱的明莉，神力消耗过大加上封印被破，让她周身的圣光暗淡了下去，想也没想就走到了她的身旁。
两人站到了一块，地上长了一丛小腿高青草。
“谢谢。”明莉朝蕾拉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她偶尔会在书房看见蕾拉，每次都会和她挥挥手打个招呼。
对明莉的好意，蕾拉向来只是点点头，然后埋头做自己的工作，这次没法子躲开了，她只能开口。
“嗯，不用谢。”
“嘿嘿，你叫蕾拉对吧……”
……
洞内，爬行声越来越近，脚步越来越沉，地上的沙砾都开始跳动，莫尔跟着紧张了起来，猜测那是什么。
腐魔，不是说那只是一堆肉块，没有什么移动能力吗，那来的又是什么玩意？
这洞里头还有别的存在！
莫尔心跳开始加速，声音很近了，停在洞口更里面一点的地方，和夜鬼相对而立，双方被浓雾隔开，甚至看不见对方的轮廓，只有两个巨大的紫色灯笼挂在五六米左右的高处，莫尔猜测这是对方的眼睛。
比人头还大。
吼，对方再次发出了深沉的低吼，比第一声收敛多了，没有产生多大的动静，更像是在试探他们。
“夜鬼，那是什么。”遇事不决，问高手。
“一条地龙，吾主，实力还不错，六阶，比它大部分同类都高一点，不过它似乎有点虚弱，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气息，。”
呵，这领地平时风和日丽，连魔兽都很少，怎么走远一点就又是上位恶魔又是龙的，这跨度是不是太大了点。
吼吼，地龙发出一串连续的嘶吼声，有音有调，给人古老而典雅的感觉。
“离开这，不死族。”
是龙语，莫尔一下子就听出了出来，可他不会说，人类的喉咙发不出这样的声音。
不过只要愿意沟通就好，莫尔上前几步，越过了夜鬼，走到前面，试着用人类的语言和它沟通。
“看来这里是你的地方。”
莫尔没那么害怕了，只要对方会说话不用见面就开打，那就到了他擅长的领域。
反正这龙的实力还比不上夜鬼。
“我们并不想闯入，但你们惊扰了我的领地。”莫尔指了指黑雾，“这些腐败之雾催生了魔兽，在我的领地内破坏庄稼，袭击我的子民。”
“你是谁，弱小的人类，为什么你能听懂龙的语言。”
紫光微晃，两个灯笼般的紫色大眼转动了一下，第一次落在了莫尔身上，一股重如山岳的威压感袭来，还没等莫尔脚下一软，夜鬼就走前了两步，笔直站到了莫尔旁边，散发出强大的气势，威压消散无形。
“在吾主面前注意你的言辞，小爬虫。”
面对夜鬼的威胁，地龙顿时用鼻子喷了口气，后退一步，高挂的紫色灯笼也矮了两米。
“现在你明白我的身份了吗，我乃晨露领的领主，魔学者莫尔，这次来是是一次警告，收回这些黑雾，否则我不介意让我的眷属造访这洞窟深处。”
“哼，人类，你尽管让你的不死族仆人试试，看他能不能击败地渊之王。”
“地渊之王？”
“你不必知道太多，只需要了解，这里不是你们该踏足的地方。”
鬼扯，之前那么多冒险者进去也不见你出来，夜鬼一进来你就来挡着，真这么强何必谈这么多。
“呵，一个腐魔也能有自己的尊称，龙族什么时候会看得起一个没有智慧的生物了？”莫尔戏谑道。
“闭嘴，人类，她不是腐魔，永远也不会是，如果不是那些卑鄙的家伙，她就不会堕落……吼！”
地龙怒吼一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巨大怨念。
好奇怪的一句话，莫尔不知道自己随口讽刺一句龙族自诩高贵，怎么就引爆了对方的情绪。
好像有人跟他讲过，腐魔以同化的方式产生同类，那所谓的地渊之王……曾经也不是腐魔，而是被同化了？
那原本是什么，为什么会被一条龙守着？
疑问太多，莫尔想再问点什么。
“或许我们能交流一下，这事关我领土安全，关于地渊之王，我想知道更多。”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人类。”
“夜鬼，你怎么看？”见对方态度恶劣，莫尔想要不打一顿再说。
“还请谨慎，吾主，洞里面似乎还有别的存在在接近洞口，速度很慢，但气息很奇怪。”夜鬼察觉到了莫尔的想法。
这样吗？看来不能随便来硬的。
“那我换个问题，我可以保证我的眷属不再越过这一条线，但相对的，黑雾也不能越过这条线。”
莫尔抬手一划，放出一道风刃到自己脚底，划出了一条横线。
“互不侵犯，这是我最低的要求，不然我们会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
“……可以，不过不会是今晚。”地龙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犹豫什么，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个请求。
“好，希望你信守承诺。”
事情有了结果，莫尔没有留下的必要转身离开，几步就走出了洞口，夜鬼紧随其后。
黑雾依然在蔓延，看样子已经覆盖了方圆几里的地方。
明莉和莉蕾拉就在洞口处并排站着，绿茵茵的一丛小草在黑雾里特别的显眼，莫尔一眼就看见了她们，两人一边看着洞口的方向警戒着，一边小声聊着天。
聊天？莫尔有些意外又有些开心，蕾拉终于走出作为奴隶的过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