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类？”刚刚放出淀月的吉野顺平愣住了，他看着眼这前四个扭曲得一点也看不出人形的怪物，突然想起了七海建人禁止他们去看的被害者的尸体，难道被害者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吗？
“是的。”一方通行皱眉，通过他的触碰感知这个怪物身体以及大脑的结构，这个怪物确确实实是人类。
七海建人叹气道“果然如此”收起刚刚掏出的刀，侧身闪避改造人对他的攻击，顺手拉了一把听到那四个改造人是人类后就愣在原地的虎杖悠仁。
“不可饶恕！”被七海建人拉了一把回过神来的虎杖悠仁看着眼前的两个改造人暴怒，他侧脸突然出现一张嘴传来一声两面宿傩的嗤笑，暴怒的虎杖悠仁攥紧拳头一拳捶上两面宿傩的嘴所在的侧脸，咬牙切齿道：“把人变成这个样子，不管他是咒灵还是所谓的诅咒师，都不可饶恕！”
“悠仁，你冷静一点。”和虎杖悠仁一样感到愤怒，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的吉野顺平用淀月挡了一次改造人对他的攻击，他扭头对虎杖悠仁喊道：“愤怒改变不了什么，冷静一点！”这些改造人并不强，用淀月的毒就可以轻轻松松放倒他，但是他人类的身份让吉野顺平束手束脚。
在吉野顺平的提示下，虎杖悠仁冷静了下来，他揉揉被自己捶肿的侧脸，眼神坚定道：“无论是咒灵还是诅咒师，我都要打倒他！”
“看来只能想办法打晕他们，然后把他们带回高专让家入小姐检查了，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可能恢复，如果没有可能的话……”七海建人止住话，言下之意就是不能恢复就只能杀掉了。他在内心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次确实失误，这次的任务果然不应该带他们来。
“恢复不了了。”一方通行的瞳孔似乎更红了，透过这两个改造人，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我的能力是矢量操作，你们知道吧。”
“矢量操作，顾名思义就是操纵矢量，但其实不只是矢量，只要我能解析的物质，我都能操纵。通过皮肤触碰，人体内的血液和生物电我都能操纵。”一方通行收回自己触碰那一只被他用风固定在原地的改造人的手，“他们已经没救了，即使是反转术式也做不到。”
“反转术式只能治愈身体，可是他们的身体和正常人没有区别，治愈身体的反转术式对他们没用。”说道一半，本来要给他们判死刑的一方通行突然想起了与谢野晶子，或许让他们处于濒死状态后，与谢野晶子那边可能会有用，于是他改口道：“不过说不定横滨那边的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力会有办法。”
“与谢野晶子？”
“异能力？”
不知道谁是与谢野晶子也不知道什么是异能力的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同时提问。
“关于异能力跟异能力者的事，五条先生都没有教导你们吗？”七海建人再次叹气，这次他是为为五条悟的不靠谱而叹气，当年他和灰原刚进入咒术高专就被科普了这些，结果现在他们入学好几个月了，都还不知道吗？
“这些延后再谈，我先通知上层看看能不能联系横滨那边。”七海建人再次躲过改造人的攻击，一方通行见此用风把其他三个改造人也控制住了，七海建人对一方通行点点头，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风中隐隐约约传来“是的，需要联系横滨”“请您再考虑一下”“估计被改造的民众不会只有这么点，请您再考虑一下”……
结束完通话表情格外阴沉的七海建人走回来朝他们摇摇头：“带回高专给家入小姐吧，或许家入小姐会有办法。”
“为什么不去给那个横滨的与……与什么来着呢？”虎杖悠仁提问，他非常相信从两面宿傩手里救了他的一方通行的话，在他看来能压制两面宿傩的一方通行说出的话不可能一点考究都没有，而且一方通行的能力能够操纵血液和生物电，这增加了一方通行话语的可行性。
一方通行想到刚刚自己听到的话，明白了什么，他开口道：“哈，是上层那群下三滥不同意吧，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民众，现在需要向横滨求助，很丢人？”
七海建人没有说话，只是在内心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差点就对上层说出口的话。
咒术师就是狗屎！
即使神经大条如虎杖悠仁，在听到一方通行的话后也明白了什么，他格外困惑，咒术师不就是应该保护普通人吗？因为没能保护普通人而感到丢人，所以决定掩盖自己没能保护好普通人的事实，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怀抱着沉重的心情，四人离开了电影院。
“是的，已经没救了。或许与谢野晶子会有办法，但是我这里反转术式确实没办法。”检查完改造人的尸体以及还活着的改造人的身体的家入硝子点了根烟，无视掉通知她要处理掉这两个改造人的高层临时派来护卫她检查改造人的护卫，给七海建人拨了个电话。
“是吗……即使是家入小姐你也劝说不了上层改变主意吗？”七海建人一时失语，在这个时候开始怀念虽然不靠谱，但是对付上层格外有一套的五条悟。
“没办法了。如果这时候悟那个家伙在就好了，你也是这样想的吧。”家入硝子深吸一口烟后呼出烟圈，烟雾迷蒙了她的表情。
二人皆无言以对。
不知道该怎么通知这群孩子才好。七海建人犯愁，尤其是不听管教的一方通行，他会不会……
“娜娜明，娜娜明！”门外传来虎杖悠仁砰砰砰的敲门声，“一方通行从横滨带了与谢野小姐回来！”
什么！七海建人来不及给虎杖悠仁开门，连忙对电话里的家入硝子说：“家入小姐，麻烦你先不要让他们处理掉那两个改造人，一方通行同学从横滨带回了与谢野小姐！”
“晚了。”家入硝子听到七海建人的话后原本满是疲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希望，扭头想要通知护卫时，却发现他们已经动完手开始处理尸体了。内心除了疲惫就是疲惫的她在说完那两个字后，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七海建人在原地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呆住了。
咒术师就是狗屎！上层也是狗屎！七海建人在心里怒骂，他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面对那三个孩子跟与谢野晶子。
但成熟的成年人总会很快调整自己，七海建人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后，给虎杖悠仁打开门，他看着一看就是被匆匆忙忙拉过来的与谢野晶子，先向与谢野晶子鞠躬介绍自己，又才开口对一方通行道：“虽然违反了上层的命令，但是我还是要夸奖你，你做的很好。”
听了他的夸奖，一方通行切了一声没说什么。
“但是，那四个改造人已经被处理掉了。”
七海建人看着虎杖悠仁跟吉野顺平惊愕的表情，又看到一方通行表面上依旧面无表情，实际上刚刚有一瞬间爆发出了让他也为之战栗的杀气，一时只觉头痛。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这群孩子解释大人的肮脏。
“怎么会！”虎杖悠仁的兴奋消失了，他的脸上满是失落，“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人类，不是吗？”而原本和虎杖悠仁一样兴奋的吉野顺平也变得失魂落魄。
“什么嘛。”与谢野晶子叹气，她伸出双手狠狠按在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的头上——一方通行刚刚的气势实在是太残暴导致她没敢按：“小孩子不要想太多。”
“明天你们要出任务对吧，带上我吧。”与谢野晶子松手重新拎起刚刚被自己丢到一边的电锯，“别看我是个治疗，我的攻击能力也不弱的哦。”
“对了，还有明天的任务！”虎杖悠然从沮丧中走出来，眼中燃烧着对始作俑者的愤怒：“明天的任务，我也要去！”
“我也是！”吉野顺平同样跟道，他坚定道：“七海老师，请您同意，我们绝对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不可以。”七海建人看了一眼恢复活力的二人，给他们泼冷水：“明天会去的只有我跟与谢野小姐，你们谁都不能去。”
一方通行开口：“我要跟着去。”
七海建人刚要拒绝，又想起一方通行估计不会听他的话这件事，再加上一方通行拥有足以碾压三根手指的两面宿傩的能力，于是只能违背自己的准则，勉强同意道：“一方通行同学的话，可以。”
“为什么一方通行可以，我和顺平就不行！”虎杖悠仁下意识忽略了他们的实力差距，想到什么的吉野顺平拦住虎杖悠仁，给他使了个眼色。
即使七海建人不同意，明天他们可以自己偷偷溜过去啊。
理解了挚友的意思的虎杖悠仁安静了下来，他用自己超级烂的演技挠头装模作样道：“嗯、这，既然这样就没办法了，那我还是和顺平留下来好好训练吧。”
七海建人看破却没有点破，决定明天让伊地知洁高好好盯着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