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结束的时候她总是想着于凯的好，每一分每一毫都是他的好，好到了她不愿意面对的地步，她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没有答案，她不知道，但是时间久了，那些她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就都跑出来了……
于凯不是那些做错了事还要往别人身上推的人，他没有恼羞成怒，没有回避事实，甚至没有辩解……那那些做错的事情就像掰碎了的一块又一块的巨石，往俩个人身上压，压得人喘不过气，她用那些美好的回忆来把这些巨石一块一块的搬走，她得到过短暂的疏解，但是在她以为一切快要过去了的那天，她以为快要熬过来的那一天，在那一天的某个时刻，记忆就像洪水一样喷涌而来。
她回来的那一天下着很大的雨，因为最后一站是临市，纪灵灵开车把她送到家门口，下了车她就看到于凯打着伞在等她，风很大，雨也很大，于凯半边身子都湿了，她跑下车抱住他，于凯抱着她给了她一个湿漉漉的吻，他就像以往的任何一天，说着欢迎回家。那一刻她觉得长时间奔波带来的疲惫都不算什么，她爱的人在家等着她，就算背后是狂风暴雨。晚上于凯抱着她，一如既往的激情，于凯搂着她，对她诉说着爱意和想念，和她说，以后再也不要分开那么长时间了，她笑着摸摸他的头，以后不会了，于凯点头，紧紧搂住她，以后都不要再离开我了。
一月二十三。
这个日子或许会记在万虔心里一辈子，但是当时万虔不知道。过年的时候，于凯在饭桌上和于妈妈说，你可记住了，时间马上要到了，户口本你可备好了。于妈妈和于爸爸像往常一样给她包了很厚的红包，于妈妈说要不你劝劝凯凯，不要那么轴，不差这一年。万虔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窝在于凯的怀里给他读粉丝留言，说大鱼哥哥就是她们心里的理想型，于凯傲娇的哼了一声说我才不稀罕，但是又会悄悄低头看；
他怎么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呢？
她不知道那次之后于凯洗过多少次澡才洗去别人身上的味道，她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像她什么？她想问于凯，你是不是就喜欢身世可怜的女学生？你是不是就喜欢救世主那一套？但是她问不出来。
每一分每一秒，就像被怨灵缠身，她睁眼闭眼都是于凯，这十年来，每一个日夜，每一个于凯在身边的日子，他的呼吸，他的体温，都像是一缕缕牢不可破的丝线，紧紧缠绕着她，置她于死地。
无数个瞬间，万虔想着，再也不会有了，比于凯更真诚，更热烈的人，绝望上头的时候她想的还是于凯，想他亲吻她的场景，想她们牵手时的画面，想他身上的味道，想那个时候他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悄悄触碰她的手背，想他上课时候看着她的后背画的那一幅幅速写，想他在她楼下待过的那一个个日夜，想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问她可不可以牵手，可不可以接吻，可不可以在一起了，可不可以去见我爸爸妈妈，可不可以多爱我一点……
像是在一起之后的一年又一年，两人一起度过了最美好的年纪，两人都完成了那个时候的承诺，万虔陪着于凯，有了一大箱子抱都抱不动的金元宝，住进了于凯设计的他们的家，于凯教会了万虔什么是爱。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病房里，于凯拉着她的手，虚弱的没有说话，躺在床上像病了的王子，他心疼的摸着万虔的脸颊，但是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世界上最美的海洋，盛满了希望和爱意。
于凯给了万虔全部的爱和希望。
这些记忆像洪水一样反反复复的，把她卷起来丢起来，又沉下去，最后被那些巨石压在最底下的时候，洪水也停了，把她淹没在湖底，永远翻不了身。心脏传来的钝痛和刺疼她都尝过，不同的痛感刺在心上，扎的时间长了最后都会变成麻木，又在某一个瞬间，想起来的时候剧烈运动，疼的让人无法思考，无力回天。
褚赢找的那些个小男模把纪灵灵哄的开心了，两人的友情进展十分顺利，今天说什么都要请客款待褚赢，褚赢嫌不好玩，又打电话把胖子情侣俩叫了过来，还跑去一边打了个电话，纪灵灵问他叫了谁他也不说，等到于凯人到了包房的时候气氛一时尴尬的没边了，前两个小时才和于凯哭唧唧完，下了楼上了褚赢的车，这会遇到于凯，万虔倒是自然的很，把人叫来的褚赢甚至还很热情，招待着‘前夫哥’快坐，点菜的时候还贴心的向前任请教了一下万虔的口味。
这种奇怪的事情走向让纪灵灵都忘了看于凯的不顺眼，反而是有些同情于凯了，虽然说是自作自受，但是现场处决，杀人诛心的滋味实在是可怜的很。
除了三角恋的三方，其他人这餐饭吃的实在都不是滋味，纪灵灵挽着许菡和胖子走在后面，万虔挽着褚赢走在前面，于凯跟咋他俩后面，这样子实在是……
纪灵灵挠挠头，问许菡：“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你问我没用啊，我不懂啊，这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胖子你觉得呢？”
“别问我，我也不懂。”胖子木着脸摇头。
褚赢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于凯，笑嘻嘻的和他挥挥手，虽然没得到他的回应，但是褚赢就是觉得很爽，他问万虔：“晚饭好吃吗？”
“还行。”万虔觉得她的味觉又钝化了，最近吃什么都是一个味道。
“我知道一家墨西哥风味的馆子，特别地道，回来带你去吃……”
褚赢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两个小女生推攘着往他们这个方向走，一脸的兴奋，嘴上还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他叹了口气，对万虔说：“唉，男人太有魅力就是这么……”
“你好小姐姐！请问你是万鱼吗？”
万虔看着面前的两个高中生样子的女孩子，点点头，勉强扯出个笑容：“你们好。”
两个女孩子兴奋的原地跳脚，捏着小拳头放在胸前，星星眼看万虔：“万鱼大大你好漂亮啊！我们是你的粉丝！年前你签售会的时候我们还去了，但是人太多了没排到，我们真的很好喜欢你们，这位就是大鱼哥哥吗？果然好帅啊！就是和书里画的有点不一样，我太爱你们的故事了！你们一定要长长……”
“谁是大鱼哥哥？”褚赢一脸懵，这俩小姑娘是谁？怎么一上来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万虔笑着拍拍她，对那两个女孩子说：“你们是不是很久没有看我的微博了？”
“啊？对，因为之前高考，高考完之后又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反正你和大鱼哥哥不可能……”
“不好意思小妹妹，这位是我的男朋友，但他不是大鱼哥哥，”万虔这会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她伸手摸摸她们的头，抱歉的说：“我和大鱼哥哥已经分手了，我也已经退圈了，很抱歉辜负了你们的喜欢。”
小女孩高高兴兴的来，哭丧着脸走，褚赢还是一脸懵逼，他转头看已经站到旁边的人，个个都脸色木木的，只有万虔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褚赢很没眼色的对于凯说：“你是大鱼哥哥啊？”
“哟，还有人歌颂你俩的爱情呢？”
‘扑哧’
万虔笑出声来，拍拍他的胳膊：“瞎说什么呢你，走了。”
褚赢一边走一边回头对于凯说：“兄弟没事，都过去了，你别放在心上，你等我和万虔的故事出来了她们就不会记得你了，以后她们这些小姑娘就只会记得褚哥哥的。”
“……”
于凯停在原地看褚赢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受这样的苦，胖子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算了凯子，这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晚上于凯抱着万虔看电视，饭局结束后万虔上了褚赢的车，但是等他回到家了发现万虔已经在家了，他高兴的无以复加，但是又害怕是假象，在纪灵灵胖子她们面前把他视若无睹的人在家里又和他要抱抱，这让他怀疑自己精神失了常，但是当真的抱着万虔的时候，他又觉得就算是幻觉他也认了。
“他知道吗？”
“嗯？”
“他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吗？”
“褚赢吗？知道啊。”
万虔回答的轻松，于凯却像是有一大块石头压在心底，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可以接受万虔对他的一切所作所为，但是不代表褚赢对他做的一切挑衅他都能忍让，尤其是他越来越过分，虽然一切都是为了万虔开心，但是他不希望万虔在褚赢那里受到委屈，尤其是现在某些所谓的开放性关系，他沉着脸，不知道怎么和万虔说这件事情，害怕万虔拿他做例子。
“你在担心他会不会生气吗？他说他不在的时候你能陪我挺好的，这样我就不孤独了。”万虔笑着摸他的脸：“别板着脸，不好看。”
于凯听话的放缓和了脸色，但是心里却没有放松，他摸摸万虔的头：“怎么没有和那两个女孩子说我是大鱼哥哥？”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就算被万虔打，被万虔冷嘲热讽羞辱一通也无所谓的，他想着，能不能借万鱼这个二人共同的回忆让万虔想起两人之前的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