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大义
听见他的话王历一惊,随即气急败坏的吼道:“我是督军,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不同意!”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李泰看着他眯起眼睛:“况且督军又如何?我是统帅。”
“李将军所言不假,但在没有接到上面休战的消息时,本将军是不会同意你说的。”孙由态度坚决的摆明立场,甚至表明自己的身份。
他与李泰同级别,有权调动自己的军队。
然而,李泰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转头同梁伯骞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你我单挑,赢过我,我自会兑现承诺,休战,放你离开。”
“说话算话?”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李泰话音未落,人便扬起长刀如闪电一般朝着梁伯骞的方向砍过来。
长枪祭出,很快与长刀缠斗在一起,寒芒闪现,势若游龙,每招都是生死之搏,霎时间火花似溅。
“你输了。”梁伯骞一记回马枪,枪尖直直他心口。
“今日终于见识到了梁家枪的威力,李某佩服。”
梁伯骞收了手中长枪,拱手道:“承让。”
见他打马要走,李泰突然开口将人叫住。
“等一下。”
以为他要出尔反尔,梁伯骞眉头微微皱起:“不知李将军还有何事?”
“梁兄大义,生死关头还能心系百姓安危,李某汗颜。既是抵御外敌,李某愿跟你同去。”
“李泰!”听见他这话,王历瞬间色变:“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抗旨不成吗?”
孙由附和:“是啊,你想抗旨不成?”
李泰调转马头走到他二人身边:“忘了问两位,匈奴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从西面过去的?还有,又为何如此凑巧,在我带兵攻打石原城的时候,他们攻上伊州城?真当我眼瞎心盲是不是?”
两人蓦地神色一慌:“这,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如何能说动匈奴,一切不过是凑巧罢了。”
“个人恩怨和民族大义本人分得清,内斗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外敌想要趁虚而入,寸土不让!”
李泰说罢抬起手中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人全部解决掉。
在场的所有士兵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了。
“犯我大夏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将士们反应过来,振臂高呼。
喊声震破苍穹,将士们的热血在这一刻被点燃。
……
此时,一队百余人的骑兵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朝伊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如骤雨。
陈玉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与他隔了一个身位的男子皱着眉头高声说道:“能否再快些?”
“大哥,已经是极限了,你当我屁股底下坐的是什么?就算赤兔马,估计也就这样了。”
男人没说话,而是又在马背上加了几鞭,战马吃疼,跑得更快,队伍背后卷起的滚滚尘土……
太阳西沉,独留下漫天如血的晚霞。
叶清音带着两千人的队伍,悄悄绕过仙女山,来到了城门西侧。
此刻伊州城的大门紧闭,城墙上暗红的斑驳依稀能看到昨日战况的惨烈。
城墙上士兵们井然有序的进行防御,不远处匈奴大军中,火把陆续亮了起来。
叶清音回头,看向冯鸣低声说:“按照之前分配好的,他们一旦有动作,我们立即行动。”
冯鸣点头,转身将对于分成二十个小分队。
刚刚分配完毕,远处号角声响,匈奴军再次发起了攻击。
浸满黑火油的箭矢如满天星火在伊州城上空亮起。
城墙上的士兵立马做出回击。
叶清音他们也开始行动起来。
二十个小分队,悄悄潜入到匈奴军后方,开始寻找起黑火油和锱重粮草的具体存放位置。
敌军数量远超他们几十倍,硬拼肯定不行,所以叶清音便想着趁其不备烧了对方的锱重粮草。
她知道今年夏季匈奴干旱,牛羊大幅度减少,存粮必定不多。
一旦断了他们的粮草,军中恐慌,坚持不了多久他们自然而然就会撤退。
然而匈奴队伍里面帐篷实在不少,即便一个一个找过去,也要费不少时间。
“我找到存放黑火油的地方了!”
突然,一名士兵冲过来汇报,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声音不自觉加高了几分,被同伴拉了一把,这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高了。
立马紧张的四下查看起来,当看到不远处的巡逻士兵并没有注意到这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在哪里?”叶清音上前两步,到了他近前。
“就在前面那处帐篷里。”
叶清音点头,目光先是警惕的朝周围看了两眼,然后带人快速朝黑火油的营帐走过去。
到了近前,恰好一队匈奴士兵在交岗。
静静等待了几分钟后,直到看着一队人离开,叶清音和冯鸣对视一眼,两人瞅准时机,快速朝着帐篷的方向移过去。
很快两人成功潜入到帐篷里面,果然看见地中间的位置摆放着几个大桶。
叶清音走过去,掀开桶盖,朝里面看去,却发现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心里暗道一声要糟,拽着冯鸣就要离开,恰在这时,不知道碰到哪里,脚上突然绊了一下。
紧接着帐篷四周响起铃铛清脆的响声。
不多时整个帐篷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果然有人不怕死,敢闯我大军军营。”
说话的男子高大威猛,即便冬日,上身也只披了一件兽皮做的坎肩。
两只满是肌肉的胳膊露在外面。
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此人正是靳扎。
此刻他看向叶清音他们的目光满是仇恨,如果不是眼前这些人,他不会废了一条胳膊,清欢也是来这里后被陷害死的。
想至此,他大手一挥:“今天就让他们有来无回,一个不留全都给我杀了!”
看着围拢过来的匈奴兵,叶清音和冯鸣也不甘示弱,握紧手中的长刀迎上前去。
然而,面前的匈奴军实在太多了,杀倒一批,又再过来一批。
叶清音带来的人在迅速减少。
不知面前已经杀了第几批,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叶清音只觉得身上喷溅的鲜血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血腥味可以这么浓,冲到她鼻腔里面,竟然隐隐有些作呕。
手臂几乎脱力,只能机械的挥舞着。
她身上的伤口也从一个,增加到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坚持不住倒下去的时候,前面的匈奴军攻势骤然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