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药老醒来
药老醒过来的一瞬间有些恍惚。
面对着眼前微张着嘴巴的陌生的小姑娘。
他有些记不清自己身在哪里。
他的头脑在这一刻空白一片。
过了好一会儿，一帧一帧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才终于想起来，他受了重伤。
那个陌生的小姑娘执意要回来救她。
虽然有些自不量力，但终究是心善。
至于，那个和他对战，害他受了重伤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悸。
他猛地一起身，做了起来。
想要看看那个他一直牵挂，一直担忧的人的情况。
那人孤零零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青黑色的身体上缠着绕着裹着数不清的金色丝线。
他赶紧扑上去，查看情况。
生怕那怪兽有什么不测。
还好，呼吸正常，经脉正常，手脚正常，一切都正常。
他松了一口气，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连撑着自己身体的手臂也在微微发抖。
他一直盯着那怪兽，看着看着……
他忽然觉得，眼睛里热烫烫的。
大滴大滴的泪如饱满成熟的黄豆般，争着抢着要从已然爆裂的豆荚里夺路而出，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地板上。
“药老，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
药老想要回答，可是刚开口，喉头猛一哽咽，嗓音中夹杂着浓重的鼻音。
“我只是觉得她……她太可怜了！”
“她该怎么办呀？”
“她不应该承受这么多的苦难啊！”
这时，林若水半蹲着屈膝上前，与药老平视。
“药老，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和我分享。我可以发心魔誓，绝不会将此事外泄。”
“也许，说出来会好受一些。我也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这时，药老却盯着地板出了神。
地板上，药老的眼泪已经形成了一小片水渍。
阳光照进来，水渍闪着亮莹莹的光。
在水渍形成的这一小片世界里，药老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他伸出手，手指不可思议地触摸着自己脖子上的每一寸皮肤。
完好如初。
脖子上的血管微微凸起，呈健康的蓝紫色。
药老的手指轻轻拂过血管，感受着上面血液强劲地跳动。
这下，轮到他开始惊讶了。
他记得，他在昏迷重伤前，这里受了很严重的伤。
脖子被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血管断裂，血液像有脚的青蛙一样到处“卜落”“卜落”地乱跳。
可，现在……
怎么能恢复的这么快？
药老带着不可思议地眼神看向了林若水，期待着她的回答。
林若水看出了药老的诧异，张口道。
“哦，药老。那是因为我给你服用了生血融气丹。”
“就在你的储物袋里发现的。”
“唔……当时我不是故意要打开你的储物袋的，是因为你流了太多血，血液沾染到储物袋，储物袋的禁制自动打开了……”
林若水生怕药老误会，赶忙解释道。
“不……生血融气丹，我知道。”
“它的确药效神奇，就算血液流干，也可以快速生血。”
“可是，生血融气丹的药效不会有这么快。”
“不会这么立竿见影。”
“正是因为生血融气丹的药效太强大了，所以它需要的治愈时间才越久。”
“我受的伤太重了，生血融气丹要想把我的伤口恢复如初，最起码也得需要三天的时间。”
“你是怎么做到的？”
药老看向林若水的眼神太过灼灼。
“那是因为……”
林若水并不知道自己的治愈术有多厉害，正想回答。
“别告诉他。”
先生的声音响起。
“随便编个理由蒙混过去。”
林若水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听先生的。
“嗯，那可能是因为我还给药老您服用了其他的药物吧。”
“药效混合在一起，也许见效的比较快。”
“啊……是这样吗？”
药老眼里的亮光渐渐地灭了下去。
“我还以为是……”
“是什么？”
“是失传已久的治愈术呢！”
药老回答。
“治愈术，那是什么？”
“为什么会失传呢？”
林若水假装什么也不懂地问道。
“治愈术已经失传千年之久了。传说是一位仙人所创。当然这些我也是在《药典》中看到的。毕竟千年以前我还未曾出生。”
“传说这治愈术可以在转瞬之间，生死人而肉白骨。”
“但是，不知为何，这位拥有治愈术的仙人后来不知所踪，下落不明。”
“那这位仙人有没有后人？有没有收徒？有没有把治愈术传给徒弟或者后人？”
“那我就不清楚了。《药典》上对他的后人或者徒弟从未提及。”
药老摇了摇头，解释道。
“如果治愈术还在，如果治愈术没有失传，那就好了！”
“那，我的女儿就有救了！”
“你的女儿……”
“对，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它就是我的女儿。”
药老指了指地上的怪兽，说道。
“我的女儿在外出历练的过程中，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生死不明，下落不知。”
“我很着急，正准备出门去寻找她时，她却回来了。”
“在一个漆黑一片，月亮也没有光的夜里，回来了。”
“回来之后的她变得很奇怪。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她什么也不说。”
“她的眼神呆呆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
“她只是不停地嘟囔着，
“雪”“雪”“雪”……
我起初并不知道“雪”是什么意思。”
“可是，马上，我就知道了。”
“就在那天夜里，我的女儿变成了……”
“变成了一个怪物！”
“那天夜里，我看女儿回来了，很是高兴。但是女儿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就先让她睡下，养好精神。准备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随后，我也睡下了。”
“是我！是我的错！我太不仔细了，我早应该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