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浓情蜜语
在黎家吃完午饭过后，万启蝶打算回厂里看看。上次黎婶在宿舍帮她收拾东西也只收拾了一半，这次回厂里顺便再收拾一下，把剩下的用得上的东西带回黎家。
萧凛听万启蝶这么说自然是主动要求陪同。
坐着萧凛的车去艺伶的路上，万启蝶主动且自然的把头靠在了萧凛的肩上。
“萧凛，你上次说等我好了，你就会告诉我你的事，你记不记得？”万启蝶怎么会不好奇不担心，何况现在他俩的关系又有了不同。
“记得，只是没想到你还没有忘，看来我确实可以放心了。”
“放心？难道你以为我头部受伤会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你担心我变傻啊？”
“你的记性本来就不好，伤的又是头，你变傻不记事也是合情合理的猜测。”
“哼，好啊，我要是不记事了，第一个忘的就是你！”万启蝶气得坐直了身子。
“你要是真忘了，我就在自己额头上写你的名字，让你一看就知道我是你的。”
万启蝶跟萧凛还是有很大的不同，肉麻的话萧凛张口就来，而万启蝶只是听到肉麻的话都会觉得浑身别扭，虽然萧凛的这种话听了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但她还是没有习惯，还是会因为羞耻而抗拒。
“小小年纪别总是说这样的话，油嘴滑舌，我真的怀疑你是个情场老手。”
“你的话我就当是对我的赞许了，我总得要在某一方面老过你才行啊，否则你老是在我面前用你的年龄压我，老说你比我老。我不想你把我当做一个幼稚的，什么都不懂的弟弟。”
萧凛的逻辑向来是极具个人色彩的，万启蝶根本摸不清他的路数，经常都感觉是她自己在给自己刨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怪的话只能怪我自己咯？”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你把我当做一个男人而不是男孩更不是弟弟。所以我不想叫你姐姐，你说我叫你什么比较好？”
萧凛一直以来都很刻意地在回避对万启蝶的称呼，偶尔称呼她为姐姐都是迫于无奈。
“称呼而已，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啊，只要我知道是在叫我就行。”
“真的吗？那我叫你启儿，你答应吗？”
“什么？乞儿？哪个qi？”万启蝶听到这个词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行乞的乞儿。
“能是哪个qi，当然是你名字里的启啊。”
“不行，不好听，换一个。”
“口是心非，刚刚嘴上还说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这么久了都不敢自作主张。”
“是吗？你是一个不敢自作主张的人？我觉得你真的奇奇怪怪的，我还真看不透你。”
“你用什么看我？不要只用眼睛，也用用你的心，如果你都看不透我，那我岂不是成了暗盒了。到艺伶还有一会儿，你别这样坐着了，我喜欢你靠在我的肩膀上。”萧凛抬手将万启蝶的头揽到了自己的肩上。
“萧凛，我发现你真的很会带偏我，我不是在问你你的事吗？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万启蝶靠在萧凛的肩膀上终于意识到又偏题了。
“当然算数，只是我打算好好跟你讲，路上说时间不够，所以我们还是先把对彼此的称呼确定一下吧。”萧凛把称呼一事看作是两人确定关系的象征，所以这种仪式感他很执着。
“你叫我名字吧，我也叫你名字，我们两个的名字还挺好听的。”
与萧凛不同，万启蝶经常叫萧凛的名字，觉得叫着还挺顺的，没必要改变。
“唉，我发觉你一点少女情怀都没有，爱称，爱称是只有我俩才能叫的。”
万启蝶还想说实在不行就让萧凛跟黎婶他们一样叫她启蝶，萧凛这一句话成功让她噎住了，这点仪式感她还是要满足萧凛的。
“我叫你阿凛？”万启蝶觉得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你想叫我什么我都同意，启儿也行······，算了你还是叫我万万吧，没人这样叫过我。”
万启蝶这样说也不是真的想敷衍萧凛，只是她真的说不出肉麻的话，也很容易害羞。
“好吧，我知道你已经在尽力配合我了，就先这样叫吧，万万，你别总是这么别扭害羞，这是很正常的事，不用觉得羞耻，在我面前你可以放开一点，适当地学学我。”
万启蝶会这样连她自己也很意外，她一直以为她自己对于个人感情从来不扭捏都是直来直去的，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萧凛她却总是慌张着想躲闪。她是该学学萧凛，正视自己的感情，正视萧凛这种男女间的情趣挑逗。
“我可能真的需要跟你学学，法国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一点都不像是没谈过恋爱的孩子。”万启蝶这才想起，她根本对萧凛的情史一无所知，“对了，你到底有没有过恋爱的经历？”
“你觉得我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还能跟别人谈恋爱？谁说恋爱一定要谈过了才懂，学习和了解的方式有很多，而且还有一种叫做天赋的东西，所以不要把我对你的用心定性为熟能生巧的浪子作风，好不好，万万？”
“好，阿凛。”
万启蝶佩服萧凛在情感上的直接，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些改变了。
万启蝶去办公室处理工作上的事的时候，萧凛就在她的宿舍里等她，万启蝶的宿舍不大，上次庆功宴她喝醉酒是萧凛送她回来的，只是那次他的注意力全在人的身上，并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万启蝶生活的地方，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地进入万启蝶的房间。
简单的木质家具，简约的款式做工却很精细，多半是黎叔送的。房间并没有多少东西，因为黎婶已经收拾过一次了，此时看着这屋内有些空旷，萧凛还从来没有住过这样的地方，虽然他觉得这房间又简陋又小，但该有的都有，看得出有好好生活的痕迹。
其实萧凛在生活上没必要太过担心万启蝶，虽然万启蝶之前是习惯有人照顾的，但她也是一个有独立生活能力的人，甚至偶尔还会照顾别人，比如之前在上海照顾醉酒的cheney。
万启蝶回到宿舍时，萧凛正坐在床边看书，这书是万启蝶放在枕头底下催眠用的。
“《资治通鉴》还不是译本，万万，没想到你喜欢看这样的书。”
万启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这本书她并不喜欢看，而是一看就想打瞌睡，这情况是她追求魏华扬的时候发现的，《资治通鉴》是魏华扬很喜欢的一本书。
“呵呵，嗯······只是觉得这本书很有内涵，想充实一下自己的头脑嘛。”
“枕在书上就能充实头脑了？你这书就只翻过前几页吧。”
如果不是翻过几页，说这本书是全新的也不为过。
“嘘！”万启蝶示意萧凛闭嘴，“你知道了还问！就这么喜欢拆我的台？”
“好，我收回我说的话，万万，你把这书送我吧，我没事的时候可以看一下。”
“你看得懂？”
万启蝶不是看不起萧凛，她只是觉得萧凛在法国生活了这么久，对于这种古文原本，应该是没怎么接触过的，所以应该是看不懂才对。
“想看懂就有办法看懂啊，你啊，就是不知道动脑筋。就当是送我的礼物，可以吗？”
萧凛确实比万启蝶好学很多，万启蝶是经历型学习方式，很多东西都是去做了才懂。萧凛却喜欢理论和实践并行，能从书本上学到的就不必等经历了再懂，所以萧凛成长的速度比万启蝶快，这是他们二人最大的不同，也注定了萧凛会强于万启蝶。
“好啊，送你！”
“过来！”萧凛放下手中的书，示意万启蝶到他身边来。
万启蝶走到了萧凛跟前“怎么了？”
萧凛坐在床边一把抱住了万启蝶的腰。
“万万，你说，我这样像不像乖乖在家等你下班的小媳妇儿？”
万启蝶被萧凛的话搞得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萧凛是求表扬的撒娇还是单纯在犯傻，她笑着摸了摸萧凛的头。
“是，小媳妇儿，萧···阿凛啊，你这样子你手下的人知道吗？”万启蝶很难将此时的萧凛跟年少有为的萧家老板联系在一起。
“你知道为什么要有爱称吗？”萧凛抬着头望着万启蝶问道。
“爱称不是只属于彼此的吗？是因为归属感？”
萧凛点了点头。
“爱称就是，只要你叫我阿凛，我就会是专属于你的样子，万万，你可以在我面前展现专属于我的一面吗？”
萧凛希望万启蝶对他有所区别，或许这区别就是萧凛在万启蝶身上想追求的安全感。
“怎么，我家小媳妇儿怎么又变成要糖吃的小狗狗啦？好，我努力，但阿凛也要给万万一点时间好不好？”
万启蝶确实很努力，她克服着内心的羞耻感。她发现，如果把萧凛的身份从他的身上剥离出去，就只把他当做是需要宠爱的对象，她就会没那么别扭，跟萧凛相处也会放开一点，说出肉麻的话也能自然一些。
萧凛对万启蝶的回答很是满意，他真的就像小狗一样用头在万启蝶的身上蹭着。
“好啦，头发都蹭乱了。”万启蝶摸着萧凛的头发，倒也真像是在抚摸小狗。
“头发乱了，你帮我梳。”
“好，帮你梳，你正常点，你不是说不想我把你当小朋友吗？怎么还动不动就撒娇呢？”
“那万万，给我一个奖励好不好？”
萧凛放开了抱着万启蝶的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然后眯起了眼。
万启蝶用手顺了顺萧凛的头发，然后弯下腰，吻了萧凛的额头。
万启蝶吻完过后并没有立马起身而是盯着萧凛的脸看，这张脸就像萧凛这个人一样发着光，阳光中又带着点知性的成熟魅力，万启蝶不真实的感觉又来了，这样一个又帅又优秀的人真的是属于她的吗？她的心开始砰砰砰的跳动，情之所至地在萧凛的鼻尖落下一吻。
“万万，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吻我，我也要给你奖励。”
说着萧凛就捧着万启蝶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没持续太久，但却足够甜蜜，两个人都觉得既享受又满足。
萧凛帮着万启蝶装东西，万启蝶在柜子底下摸出了一罐蜂蜜，那是萧凛上次留在这儿的，之前她对萧凛的事很纠结，看着这蜂蜜就觉得更是纠结了，又不舍得扔，所以就藏了起来。
“哪有把蜂蜜放衣柜底下的？还有这么多，你都没喝吗？”
“这是你给我的，这是我给你的，你好好收着啊！”
万启蝶没有回答萧凛的话，一只手拿着蜂蜜，一只手拿着那本《资治通鉴》递给了萧凛。
“好，没想到我们第一次送对方的礼物就这么特别，不过，书和蜂蜜都可以一直保存，做我俩的定情信物还挺不错的。”
“蜂蜜不喝掉不会坏吗？能一直保存？”
“蜂蜜含糖量高，正常保存理论上是不会坏的，但放太久了就别吃了，还是会存在风险的。”
“哇，原来如此，不过，你觉得会有人把定情信物吃掉吗？”
“万一你哪天馋了，想我了，把它吃掉也不是不可能。”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爱吃吗？”万启蝶觉得萧凛对她的担心属实是有点多余，她还不至于连定情信物这样的东西都不知道好好留存，“对了，说起这个，你要不要跟我坦白一下关于明珠餐厅的事情？”
“万万终于想起来了吗？都半年了，你终于想起了关于麻婆豆腐牛排的事了？”萧凛见万启蝶主动提起明珠餐厅，就知道万启蝶肯定是想起来了。
万启蝶很惭愧，确实，她确实才想起不久，而且还是在外力的作用下联想带猜的才回忆起来。
“阿凛，对不起。”
“嗯，我接受，其实当时我也没太期待你能立马想起。”萧凛想起了上次去餐厅的时候主厨林宇跟他说过的话，“对了，听说你上次去餐厅还特意想点那道菜？是真的觉得好吃吗？”
“不愧是明珠餐厅的老板，一切尽在你的掌控啊！阿凛，我一直想当面跟你说，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用心，你为我付出了多少我现在还没有全部了解，我······我对你的好受之有愧。”
万启蝶是发自内心的有愧，虽然她知道萧凛并没有要求她的回报，但她还是会想要补偿，想要一一回应他的好。
“万万，以后别说这种话，心里也别这么想，或许你没办法理解，我为你付出的同时自己也会感觉到幸福，这种感觉很微妙，我也形容不出来，你只要相信，相信你自己，相信我的眼光我的选择，好吗？”
萧凛真的有这样的能力，三言两语就能把万启蝶感动得一塌糊涂，甚至不止感动，还有可查不可查的倾慕。
“嗯。”万启蝶主动抱住了萧凛，这一刻她想抱住的是这个在自己面前实实在在、活生生的人，“阿凛，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惊喜？”
“万万，你先老实回答我，你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吗？”
“喜欢，之前的牛排和前几天的粥，都特别合我胃口。”
“我以后尽量多给你做，让你多长点肉，你现在太瘦了。”
“不行，我要是长太胖了你抱不动了怎么办？”万启蝶开始主动跟萧凛打趣了。
“抱不动你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你放心，我还年轻，身强体壮，而且我一直都有锻炼身体的习惯，所以你放心大胆的吃。”
说起身体，万启蝶就想起了绑架的事，萧凛一直在她面前扯开这个话题，让她不得不怀疑，萧凛之前说他没受伤是骗她的。
“你跟我说实话，那天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必须现在回答，不能再找借口。”万启蝶突然严肃了起来。
萧凛沉默了片刻，他不想骗万启蝶，但是他又怕万启蝶心疼自责。
“是有受一点点小伤。”
“你骗我，你伤哪儿了，给我看看。”
万启蝶看得懂萧凛这反应，事情绝对不是他口中说的那么轻巧，她的表情很严肃也很认真。
“你又不是医生，看什么伤口，你要是想了解我的身体，我们约个时间，我绝对好好配合。”
“你别想再带偏我，不管我是不是医生，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只能靠自己眼见为实了。”说着万启蝶就想动手。
“万万不会想扒我衣服吧，你是女孩子，要矜持一点。我跟你说实话，是受了点伤，但是真的不严重，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吗？”
“那好，那你别再说什么时间不够，时机不对的话了，就现在，现在好好跟我说说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