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梁今月以一种不太舒服的姿势靠着他，贴着他胸膛的半边脸微烫，她挣了下，“你先让我起来。”
江序松了手。
她站起来，转了转手腕，没怎么犹豫，给出答案，“可以。”
江序还未开口，叩门声忽然响起，轻轻的，有节奏。
薛凝在门外提醒道：“今月？你还在里面吗？回你自己房里午睡。”
梁今月应了两声，再待下去怕被误会，出去前叮嘱道，“你休息吧。”
她转过身，衣角被扯住，听见江序在身后说，“下午陪你看电影。”
“知道了，待会儿来找你。”
梁今月回了自己房间，睡了半个多小时。醒过来后洗脸化妆，一切收拾妥当后才进了江序的房间。
江序仰躺在床上，开门的动静没吵醒他，他睡觉时很安静，似乎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梁今月走近了，小心翼翼地在床沿坐下，准备把他拍醒时，手却将落未落。
要不让他继续睡算了？
正犹豫着，听见他微哑的声音，“怎么不说话？”
“你醒了？”
“你开门时就醒了。”
“那你怎么不睁眼？”
江序没言语，自行从床头柜摸到窗帘遥控，拉开，天光大亮。
一瞬间光线好得仿佛能看见空中的微尘，他抬眸看着梁今月，她也微微抬着脸和他对视，似乎是幻觉，她周身像染了一圈淡淡的光晕。
他抬手捏了下鼻梁，“走吧，去看电影。”
出门前梁家父母都在午睡，梁今月在微信上给父母留言说看电影去了，晚些回家。
她选的是家附近的影院，开车只需十来分钟。下午两点四十分，她把车停进地下停车场。
坐电梯上到商场一楼，他们的电影是下午三点过十分，梁今月打算先去买喝的，看着前方的星巴克猜测着他的喜好，“你要不要买咖啡？”
江序随意嗯了声。
“那我去买奶茶，等会儿影院门口见？”
江序叫住她，“你要喝的奶茶在哪里？”
“三楼。”
“别乱跑，”江序带着她往扶梯走去，“一起去。”
这家奶茶店排着不长不短的队，江序问她，“喝什么？”
“麒麟奶红，三分糖。”
他点点头，径自走去了队伍的最末端。
过了十来分钟，他端着两杯奶茶走回来，把其中一杯递给梁今月，她问了句，“你这杯是什么？”
“乌龙茶。”
她点点头，“哦。”
梁今月把吸管插上，喝了一小口，正准备坐电梯去影院，听见有人用疑问的语气喊了声“江序？”。
两人一齐看过去，只见肖文瞪着眼睛，快步朝他们走来，到梁今月面前打了个招呼，“hello，还记得我吗？”
梁今月对他一笑，“记得。”说完抬头看向江序。
江序握拳在唇边咳了声，给她介绍，“肖文，我事务所的合伙人。”又转向肖文，递给他一个不耐烦的眼神，“梁今月，我的未婚妻。”
梁今月愣了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继续挂着笑。
肖文瞬间笑容特别灿烂，“江序藏你藏得够严实的，改天来所里视察下工作呀？对了，你们这是准备去？”
梁今月答道：“去看电影。”
肖文眼神一亮，“巧了，我也去。”
话音一落，似乎感受到对面某人并不友好的眼神，肖文表情不变，热情问道，“你们看什么？”
江序神色微冷，先答，“和你看的不一样。”
说完提醒梁今月，“快开场了，走吧。”
梁今月点头，和肖文告别，“改天再聊。”
肖文笑了两声，“行，你们先去吧。”
梁今月在影院门口买了一大桶爆米花，说是她选的就是爆米花电影。
她选的位置靠后，正前方坐着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女生正依偎在男生怀里，时而抬头亲男生的下巴。
影厅的灯还亮着，二人却仿入无人之境，梁今月吃了颗爆米花压惊。
转头找江序聊天，“你看过第一部没？”
江序正低头看手机，肖文发来的消息：这么多年朋友真是白做了，太冷酷了江工，就这么怕我打扰你的二人世界？
他关掉手机，回答梁今月：“没有。”
梁今月这时发现江序旁边坐着一位男士，正抓着旁边女人的手把玩，她又抓了粒爆米花。
她暗暗叫苦，“明明是一部悬疑片，为什么有这么多情侣来看？”
说得很小声，却还是被前面的女生听见了，她星星眼回过头，“因为我是男主角的粉丝，真的很帅很有少年感有没有？”
“有。”其实根本不认识。
女生被认同特别高兴，眨眨眼，“漂亮阿姨，你男朋友也很帅啊。”
“……”
梁今月僵了片刻，压低了声音和江序说，“你听见她叫我什么没？怎么能乱喊我阿姨，早知道不夸她偶像帅了……”
“好亏。”
江序看她一眼，“谁要你去夸的。”
“……”
影厅暗下来，电影开场。
确实是一部爆米花电影，笑点也有些烂俗，偶尔有稀稀拉拉的笑声。
播到一半，梁今月依稀听到女人的声音，转瞬即逝。
过了片刻，又传来一声，极短促。
梁今月扯了下江序的衣袖，他低头看她。
她仰头小声在他耳边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江序把她的脑袋扶正，“看电影。”
梁今月狐疑道，“真的没有？”
银幕上闪过白光，梁今月突然看清，她眼睛瞪大，“你旁边那个男的，他的手在……”
似乎是太震惊，说话语速很快。
江序抬手蒙住她的眼睛，温热的手指覆在她眼皮上，她睫毛轻颤。
“往前看。”
梁今月被带着把头转回去，眼前的手被拿来，她目视前方，深呼吸几次。
怪异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端起手边的奶茶猛喝一口，入口微苦，一丝回甘。
乌龙茶的味道。
她脑中轰然，把杯子一把塞去旁边人手里。
江序接了杯子，看了一眼没说话。
又是一阵声音。
她余光瞟了眼江序，他正认真地看着电影，表情沉静，心思仿佛没分半点给别处。
她终于忍不住凑过去讲小话，已经无心电影剧情，“他们弄了多久了？”
声音极轻，像往耳里吹气。
江序怔愣片刻，“这你也好奇？”
“不是……”梁今月舔了舔嘴唇，承认，“好吧，我有点猎奇心理。”
说着考虑起一个问题，“电影院里有红外摄像头的，那个女的没脱过衣服吧？”
江序满脸黑线，隔了半晌才说，“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