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这误会可大了
当天晚上, 贺干昭带着十七出的主意回去了,好不好用,就看今晚了。
十七出的主意很简单, 但是对于贺干昭来说有些艰难, 他犹豫来犹豫去一直拖到了就寝的时候。
钱书瑶在屏风后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句话, 声音很小,但是她听得很清楚,震惊之下差点儿以为贺干昭换人了:“殿下?”
贺干昭应了一声:“何事?”
钱书瑶露出头来:“殿下方才说什么?妾身没听清。”
贺干昭终于明白了十七的意思,当时他的确觉得很简单,但是面对着钱书瑶说出来也的确很难。
十七觉得钱书瑶那么有钱, 什么好东西买不到?所以不能送礼物, 而她正在气头上, 以她的性格来说,这个时候那些甜言蜜语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所以什么哄人的手段都不如诚心诚意的道歉有用。
太子妃应该是觉得自己被戏耍了才生气,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贺干昭从内心里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一句简单的对不起我错了, 比什么礼物和花言巧语都好使。
事实上十七没猜错,钱书瑶现在的确是这个心态,但是贺干昭身分尊贵, 性子又有些傲, 除了在赌气的时候跟皇后说过几次儿臣知错了, 还真没认认真真的和谁道过歉,这一次可真难为了他。
钱书瑶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也能理解贺干昭的心情, 但是理解不等于会放过, 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贺干昭,等着他面对面的跟自己道歉。
贺干昭纠结了一会儿,心一横,他刀林剑雨都闯过了,还有什么怕的,放软了声音:“对不起,是为夫错了,夫人不生气了可好?”
钱书瑶笑了:“说的不错,这句话要记牢了呦。”
贺干昭哭笑不得:“记这个有什么用,为夫以后可不敢再惹夫人生气了。”
钱书瑶想了想觉得这话也对,让他说对不起的前提就得是惹了自己生气,那还是不要了。
贺干昭见她终于缓和了态度,松了一口气:“夫人不生气了?”
“生气。”钱书瑶塞了个枕头在他怀里:“殿下睡塌,如若今夜妾身不做梦,那明早就不生气了。”
贺干昭知道她是不生气了,只是在故意折腾自己,也没抗议,接了枕头就去睡塌了。
钱书瑶躺下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近日一直无梦的她,突然又梦到了卢珍珍。
这一次她像大多数人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梦境中,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像是曾经那样跟着卢珍珍一起去教室上课、去食堂吃饭、一起出去玩,一起追剧。
唯一与当初不同的是,卢珍珍像是曾经的她一样,性格开朗受欢迎,虽然不怎么爱出门,但是朋友却是一大堆,而钱书瑶就像是曾经的卢珍珍一样,胆小怯懦,走到哪儿都不爱说话。
梦中钱书瑶没有发觉到不对,但是总觉得怪怪的,就好像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拼命的想要找出原因,却一直找不到,仿佛这一切都是最合理的存在。
而这时睡在软塌上的贺干昭听到床那边有动静,以为她没睡着,迷迷糊糊的问:“夫人睡不着?”
他的声音太小,或者说钱书瑶被梦境魇住了,所以根本就没醒。
贺干昭有些担心,连忙起身去查看,只见钱书瑶紧紧紧皱着眉头,好像很是烦恼的样子。
贺干昭轻轻地推了她两次:“夫人?”
钱书瑶哼了两声,像是应答她,又像是随意哼哼。
贺干昭又用力推了几下:“夫人?”
钱书瑶的梦中正好在和卢珍珍爬山,卢珍珍喊她到悬崖边看风景,她不敢过去,卢珍珍就硬推着她过去,结果力气太大,直接把人推下了悬崖。
钱书瑶只觉得身体一轻,强烈的失重感让她尖叫出声,猛一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好疼!”
贺干昭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确是用力推了两下,但是也远远不到疼的地步吧,尤其不会疼成这样。
钱书瑶的眼泪都出来,她觉得好像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摔了出来,眼泪实在没忍住。
贺干昭有些无措:“真的很疼吗?要不要喊素梅进来看看?”
听到熟悉的声音钱书瑶才回过神来:“没,没事。”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肩头,总感觉骨头好像都摔碎了。
贺干昭试探着问:“夫人是不是做噩梦了?”
钱书瑶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她想不起来有没有做梦,就是感觉好像摔了,还摔的特别疼。
缓了一会儿她的状态就好多了,反正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经常会记不住梦见了什么,这都是很正常的,她也没怎么往心里去,觉得骨头疼可能是睡觉姿势不好,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贺干昭可没有觉得那么轻松,直接去找了国师询问。
国师一脸沉重:“太子妃殿下一直不肯对微臣说实话,微臣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这话半是真半是假,他现在没有办法是真,但原因是钱书瑶不肯说真话是假。
钱书瑶在他眼里的命数是一片迷雾,但是他多少能看到一些东西,只不过暂时参不透而已,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钱书瑶的时间很紧迫,但是如何紧迫却说不出来。
贺干昭非常烦躁,但是现在除了国师,他不知道还有谁能解决现在的困境。
刚好这个时候甜果过来学习,国师眼睛一亮,或许这个极为有天赋的徒儿会有办法。
国师要求贺干昭给他半个月的时间,甜果尚未学会推演,就算有天赋,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学会,她现在只是算是刚接触到皮毛,只能寄希望于她能够快速入门,说不定能够靠着她的天赋窥探一二。
贺干昭不是很满意,但是也知道此事催不得,推演不是一日半日能学会的,有人终其一生都不能入门,所以即便是甜果很有天赋,半个月后也不见得能学会。
转眼就到了年底,其实宫里提前两个月就已经四处都忙忙叨叨的,钱书瑶还没有什么感觉,东宫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完全没有要过节的架势,一直到了除夕前一夜才有了那么一点意思。
钱书瑶很惊讶:“这么快就要过年了?”
甜果一阵无语:“小姐初八那日还在皇后娘娘那里用了腊八粥,怎的这么快就忘了?”
钱书瑶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啊,还挺好喝的,不如咱们今晚也做一次。”
甜果回答:“再过一会儿晚膳就要好了,现下做腊八粥,怕是来不及了,小姐若是想喝,不如明早喝?”
“也好。”钱书瑶又软软的靠软塌上:“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喝不喝无所谓的。”
甜果疑惑地问:“小姐以前很喜欢过年的,为何现在看起来兴致不高?”
钱书瑶有气无力的说:“以前在府里的时候有大姐姐在,有瑾妹妹在,多热闹啊,即便是后来大姐出嫁了,赶上年节的时候也会回来看看,我想她们了。”
这么一说,甜果心情也失落了下来:“不说不觉得,小姐这么一说,奴婢也想瑾小姐了。”
钱书瑶突然抬头:“你说咱们跟太子说回府去看看,他会不会同意?”
甜果有些纠结:“若是平时殿下肯定会同意的,但是这个时候怕是不好吧。”
若是个不起眼的小宫女不在也就罢了,年跟下各种事情多,太子妃需要参与的事情不少,皇后原本有意历练她,但是顾及着她有身孕才放她逍遥到现在,否则哪能这么清闲。
钱书瑶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给皇后造成的误会有多大,越发的懒散,她越是这样,皇后的误会就越是深,还隔三差五的打发人过来送补品。
她感觉最近自己似乎是补品吃多了,生生的胖了一圈,不过甜果坚持认为是她动的太少了。
钱书瑶觉得运动少不是她的错,是因为天气太冷了,她原本就怕冷,到了年节下是最冷的时候,她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窝在床上。
主仆两个的对话很快就传到了贺干昭的耳朵里,贺干昭失笑道,他敢肯定,钱书瑶那句回府里他会不会同意的话就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现在跟在钱书瑶身边的几个暗卫在陶城的时候就已经和她培养出了默契,明白这个意思就是让他们传话,他们一个字不落的传到了贺干昭的耳朵里。
在除夕晚宴的时候,贺干昭附在钱书瑶耳边说:“初一不出门,初二孤陪夫人回府看望可好?”
钱书瑶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贺干昭见她眉眼俱笑的样子,心里觉得甚是舒爽:“自然当真。”
按照大安的习俗大年初二正是回娘家的日子,平阳侯府的大小姐钱书岚就是在这一日回去,这个日子不得不说选的很贴心了。
钱书瑶心情一好,人就精神了起来。
丽贵妃笑道:“太子妃看起来心情似乎很是不错,这梅子酒是本宫特地请人酿制的,不如尝尝如何?”
钱书瑶一口都不想喝,但是碍于礼节只能勉强应下。
皇后冷声道:“太子妃怀有身孕,不便饮酒。”
作者有话说:
钱书瑶:“谁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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