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随便辩辩
“什么情况？”
“林与不是高冷男神吗？我都没见他和哪个女生说过话，连那位瑶瑶公主都不放在眼底的林与居然对女霸王动心了？”
“什么女霸王，人家现在是一中校花，还承包了未来十年的，动个心怎么了？我一个女的我都动心了。”
“我靠，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不过，你们没发现林与居然这么帅吗？这么帅的人居然不是校草？他以前也太低调了吧？”
“虽然你是我的对手，但是比起输赢，我更想知道你的一切，为此我将不惜一切。天哪，让我嗑一秒，我就嗑一秒！”
“傻逼！”
“……”
林与这一句话，就像是往水里投进了炸弹，直接炸翻了整个海洋。
场内议论纷纷。
他眼中的女孩神情平静，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他早该料到的。
但是他不后悔。
他想让她看到他，无论用什么方式。
沈夭夭作为反方四辩发表总结陈词，随着她动作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场内议论纷纷地声音也渐渐停了下来。
她记得对面四辩，那天在楼梯上，他主动给她让了路。
沈夭夭扫了一眼四辩桌上的名字：林与。
“没有。”沈夭夭回答了林与的话。
林与眼神一亮，但随即又很快黯淡。
“我简单做一下陈词，”对比其他人的发言，沈夭夭连稿子都没拿，那张纸上甚至还是空白的。
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将纸折叠起来，漫不经心的。
“高考可以改变人生轨迹，但不是唯一的方式，
它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人生的路呢，只有一个终点，但却不止一个转折点，所以你如何到的终点，并不重要。
既然这场比赛，总有人要赢，那为什么不能是你？”
话音落下，她手中的那张纸赫然变成了一张纸飞机，随手一扬，纸飞机顺着风在场内绕了一圈，从窗外飞向了蓝天。
所有人怔愣后，瞬间热血沸腾。
三班同学高喊着是我，我可以。
声音震耳欲聋。
金愈跟着喊了几声，神情欣喜不已。
有好几个一班的同学看了过来，他瞬间瞪回去。
看你爹看。
就问你，一个学习好的校霸你怕不怕。
反正一班的同学是怕的，立马将目光调转了回去。
甚至还有几个一班的人跟着悄悄鼓了鼓掌。
沈钰看着站在台上的女生，穿得校服特立独行，神情动作又雅又痞，没有半点儿小时候的样子，却又没有什么不同。
他心很疼，却又暗自庆幸。
终于，他再次看到了阳光下的她。
姜斌抬手抹了把脸，真丢人，居然哭了。
杨梅在旁边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场辩论赛，沈夭夭的最后陈词完美契合主题，也达到了校方的目的，结果已经毫无悬念。
段毅然、高雪和余重宴三人在评委公布结果的一瞬怔住了，随即就被巨大的喜悦包围。
“赢了，我们居然赢了，小雪，我们居然赢了一班了！”余重宴大声地喊着。
高雪淡淡地应了一声，但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段毅然也跟着笑了几声，但发现沈瑶沉着脸的心下一慌，“姐……”
沈瑶没有理他。
她面上故作镇定，内心非常之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沈夭夭她一个反方的四辩凭什么利用鼓舞人心来取胜？她又哪里来的资格这样做？
她恶狠狠地盯着沈夭夭，又瞪了一眼林与，转身朝外走。
段毅然咬牙想了想，还是追了出去，“姐……”
“那个人是谁？”
“没穿校服，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啊！”
“好像是有点眼熟，我想想，我靠？那不是挂在荣誉榜上的沈钰吗？”
“什么？沈钰？！”
“在哪在哪？”
“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沈钰学长不是在医大吗？”
“居然真的是沈钰学长？”
“他是来看沈瑶的吗？”
“此刻的我柠檬了。”
“……”
走廊里阵阵骚动，瞬间引发了人群拥堵。
段毅然还在跟沈瑶解释，却发现她眼神突然一亮，不由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沈钰？
他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走出会场的连林与和顾宸原本还在讨论着刚才的沈夭夭最后的总结陈词，听到沈钰的名字，也都停下，看向了这位上一届的传奇人物。
沈钰身高颀长，气质独特，在一众学生中十分引人注目，缓缓朝着出口处走来。
沈瑶神色一喜，没想到沈钰居然会特意来学校看她的辩论。
先前被沈夭夭气到的心情在此刻得到了些许安慰。
她露出最得体的微笑，看着朝着她越走越近的沈钰说：“钰哥哥，我……”
沈钰却没有停下。
缓缓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一直到她身后的沈夭夭面前，“夭夭，你刚才真厉害，简直是力挽狂澜。”
“随便辩辩而已，热血就是你的问题了。”
女生眉眼清冷，嗓音也淡，似乎对这场辩论赛的结果并不在意，也并未察觉此刻的她已经成为了楼里所有目光的焦点。
沈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小时候一样。
“走，哥带你去吃饭。”
“嗯。”
随着两人渐行渐远：
“什么嘛，居然是来看她的！”
“他们是什么关系啊？男女朋友？我被失恋了？”
“妹妹吧？都姓沈呢！”
“沈钰是独子，哪里有妹妹，就算有妹妹，那也是……”
众人这才想起沈瑶。
只见沈瑶面色铁青，想想也是，自家的哥哥来学校居然看都没看她，搁谁谁自闭。
沈瑶盯了一瞬刚才说沈钰是来看她的那个女生，对方冷汗直下，支支吾吾地说道：“沈…沈夭夭私生活很混乱的，沈钰学长应该是被蒙蔽了吧？”
这一句话，直接就将沈夭夭打入了深渊。
连带着沈钰也落不着好。
林与刚想开口，维护沈钰的声音几乎要将他淹没。
“你胡说什么，沈钰学长是那种会被蒙蔽的人？”
“沈夭夭长成那样私生活能好到哪里去，但是你别侮辱沈钰学长！”
“……”
单方面的辱骂越来越激烈，没有人再讨论刚才沈钰没有看到沈瑶的事。
沈瑶终于从那个女生身上移开了视线，笑着说：“好了，大家快回教室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刷几道题呢！”
顾宸护着沈瑶，“就是，一场辩论赛而已，他们赢了也不代表什么，一群被淘汰的人想要一些心理安慰好继续做梦，也没什么问题。”
“那倒是，一场辩论赛而已，只有那帮学渣才把赢了比赛当成跟获得高考状元似的。”
“一班可是重点班的重点，往年的高考状元可都是从这个班出的，跟他们有半毛钱关系么？”
“当然没有，高考状元必然是我们年级第一沈瑶了，除了她，还会有谁？”
“万一沈瑶保送了呢？”
“那他们也没有机会，我们还有顾宸和林与呢！”
“林与就算了吧，瞧他刚才在最后的时候问的什么问题？摆明就是想让对方赢，不知道私下里……”
“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
林与盯着她，本就高冷的气质此刻格外凌厉。
那女生没想到一向高冷的林与居然会回应，被吓得说不出来话。
下意识往沈瑶那边缩了缩。
沈瑶的电话在此时适时地响起：
“钰哥哥？啊，我刚结束比赛……我晚上还要上竞赛班呢，没关系，好，那我们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