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朱兵家里
杨惠琴和舒月回到宿舍里,她们把情况告诉给了朱兵。朱兵听了,心里很高兴。他觉着,她们跟他说好了,自己就可以领着他去看病了。
这天,杨惠琴把小萍安排给舒月照料,她决定陪同朱兵一起领着小立去医院里看病。医院在市里,离宿舍区很远。朱兵和杨惠琴领着朱小立转了两次公交车,才来到了医院里。医院里的人也很多,他们又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挂上号,看上病。朱兵将弟弟的情况跟大夫一说,大夫听完了情况,给他做了检查,又反复地寻问了他情况。然后从镜片后面透出目光对朱兵说:“他可能患得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根据情况来看,症状现在还不要紧。让他先住院治疗上一段时间,再回去服上一段时间的药,病情可能就会好了。”
杨惠琴听了,忙问大夫说:“嗳,大夫,他这病是咋得的呀?”
大夫摇着头说:“这个事情不好说,主要是诱因方面的问题。也就是说,他的精神受到了刺激,思想上不能缓解和释放出来,可能就会引发这种病了。以后你们在这方面,要多关心他和开导他。”
杨惠琴和朱兵点着头,听从了大夫的建议,给他立马办理了住院手续。当他们办理完了住院手续,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他们三个人跑到医院的门口,匆匆地吃了点饭。杨惠琴又给朱小立购买来了些生活用品,如毛巾、卫生纸、脸盆、肥皂等。朱兵给他留下一千元钱,他们这下才准备回家了。
朱兵来时,身上共带着五千多元钱。他给医院缴了三千元的押金,给朱小立留下一千元,他自己身上就剩下有一千多元了。朱兵杨惠琴走时,他们又一再叮咛向朱小立,叫他要听大夫的话,在医院里安心地养病,千万不敢出去乱跑。等过上几天,他们再来看他。
朱小立表现的非常听话,他一个劲地点着头说:“哥,嫂,你们就放心吧。我绝不会出去乱跑,一定会遵守医院里的制度,在医院里好好地来养病。”
朱兵和杨惠琴看见小立的情绪非常稳定,他们这下才放下心来,两个人乘坐上公共汽车回家里了。可是当他们返回到宿舍里时,天气已经黑了。朱兵看见马连清站在他家的门口在等他们。他的心里有些惊讶,忙问他说:“咦,你怎么知道我们去医院里了?”
马连清摇着头说:“我不知道。刚才是从车间里回来了,经过你家门口时,看见马师傅给你们送饭来了,我一问才知道,你们领着小立去医院里看病了。唉,这些天来,我的事情很多,一直呆在车间里,也没有时间回来……”
“噢,马师傅给我们送饭来了,他现在在哪里?”朱兵问说。
马连清说:“他等不上你们,就回去了。我看见天黑了,想到你们可能快回来了,就站在门口等你们了。”
朱兵随即打开房门,把马连清让进屋里。杨惠琴却是跑到厨房里看去火了。马连清忙喊杨惠琴说:“嗳,嫂子,你别弄火了,马师傅可能一会儿就给你们送饭来了。”
杨惠琴说:“好,好,我现在不做饭,捅开火,咱们先坐点水吧。”
马连清说:“嗳,嫂子,我也不喝,你坐下来也休息一会儿吧。”
杨惠琴没有听马连清的,她还是捅开火,坐上了水。当她返回到屋子里后,这才向马连清说:“哎呀,小马,你知道呀,到医院里看病的人可多哩!我们今天早早地去了,在医院里等了好长时间,才给小立看上病,办理的住了院。你看,紧赶慢赶,回来还是天黑了。”
马连清说:“你们能给小立办得住了医院,这就不错了。有些人跑上几天,还住不了医院呢。现在到医院里看病的人多着呢,住院的人也多着呢。”
杨惠琴说:“没去医院里时,我还不知道,去了才知道,医院里人咋就那么地多呀!”
马连清说:“不管怎么说,你们给小立办理得住了院,这就不错了。”然后他转过头又问朱兵说,“ 嗳,老伙计,我不知道小立住院的钱究竟够不够呀?”
朱兵点着头说:“够了,够了!已经给他缴了三千元的押金,还给他留了一千元,现在我的身上还剩下有一千多元钱呢。”
杨惠琴听到马连清问起钱的事情,她赶忙接起话来说:“唉,小马,你是不知道呀!这次朱兵借钱,可是作难了。他的脸皮子很薄,出去问人借钱了,在宿舍里转游了好长时间,都不好意思向人来开口。最后没有办法了,还是问他们科长借了五百块钱,又向我表哥借了五百块钱,总共才借回来一千块钱。我看见他借不来钱,最后才把自己积攒下的那点钱会都给拿出来了。最后舒月过来,送来林厂长的一千块钱,还有舒月她……”她的话说到这里,朱兵向她瞪了一眼。
杨惠琴立刻明白了过来了,知道是朱兵不想让他说出舒月也借给钱。她赶紧转意了话语说:“噢,我是说,林厂长这个人不错。咱们也没有问人家借钱,人家就给送来一千块钱。你看,小立病了,都把众人给麻烦的。”
马连清说:“噢,林厂长还给送来一千快钱,这的确是不错的。”然后他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一沓钱说,“小立去医院里看病,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们的钱不够了,就把这些钱给拿去吧。”
朱兵说:“够了,够了。我们暂时不需要钱了。你看,押金也给他交了,还给他留下一千块钱,我身上现在还剩有一千多块钱。如果不够了,以后咱们再说吧。”
马连清说:“你们的钱不够了,可要吭声呀。我身上这五千块钱,原来是准备要去购买沙发的。现在我不准备买了。不行了,还给是你们留下些吧。”
杨惠琴说:“你看,小马,我们借着你那一千块钱还没有还哩。前几天,我还和朱兵还说,等哪天了,要还给你的。唉,没想到这小立又给出这事了。”
马连清说:“哎呀,嫂子,那一千块钱,你还搁在心上了。咱们是谁跟谁呀,没有了钱,你们就吭声吧。”
朱兵也接起话来说:“小马,你想购买沙去,就去购买吧,我这里暂不需要钱了。”
马连清说:“我现在不准备购买了,你们要是暂不用钱,我就装起来了。”他说着,将钱重新装回到自己的皮包里了。然后说,“如果你们需要了,一定要向我吭声呀!”
朱兵点着头说:“肯定,肯定!我肯定会向你吭声的。”
这时,壶里的水开了,杨惠琴到厨房里提来了水,给马连清和朱兵每人倒了一杯水说:“唉,小马,你看看我们的这个家呀,不知道现在是咋啦?今天这明天那的,让人总是不能安心呀!”
马连清说:“小立病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等他的病好了,就会好了。”
马连清的话音刚落,看见马明手里提着饭桶走进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马嫂。马明和马嫂进来,将饭桶递给杨惠琴后,他们两个人就坐到床边上了。杨惠琴和朱兵各拉来一把凳子,围着茶几坐下身来,问马连清已经吃过饭后,他们两个人吃起饭来。
杨惠琴看见马嫂给他们送来的是大米饭和过油肉,她高兴地向马嫂说:“哎呀,表嫂子,你还专门给我们炒过油肉了。小立病了,看把你们都给麻烦的。”
马嫂说:“麻烦啥呀,你们跑了一天了,快快趁热来吃吧。”
马连清这时站起身来,准备要走时,看见彭军也来了。彭军进来拉起他的手说:“哟,马主任,我刚来了,你就要走呀!急什么呢,不能坐下来,咱们说说话。”
马连清只好重新坐下了,他笑着向彭军说:“好,彭科长来了,你这么关心下属,我怎么还能走呀!只能是陪着彭科长说会儿话了。”
彭军笑了笑说:“马主任别说这样的话了,我可担待不起。”然后他抬头打问了朱兵办理住院的情况。朱兵把情况向他说了一遍。他听完了,点着头说:“不错,不错!你们今天去了,就把手续给办好了。”
杨惠琴接过话去说:“哎呀,彭科长,可是麻烦哩。我们早早地去了,整整地在那里跑了一天。中午只到街上稍吃了点东西。紧赶慢赶的,赶到现才给回来。”
彭军说:“现在能回来,这就够不错了,有人跑上几天,还住不了院呢。”
马嫂接口说:“敢情,现在住院的人就有那么多呀?”
杨惠琴说:“可多哩,你没有去过那里,就不知道那里的情况。到了医院里,我们才知道了,挂号需要排队,看病需要排队,我们等到快十二点了,才给办好了住院手续。”
马明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人们有了病,都不到医院里去,自己硬在扛着。现在稍微有个头疼脑热的,就会跑到医院里看了。”
彭军说:“以前人们的手里钱少,现在人们的手里可能是钱多了。”
马连清说:“这跟钱多钱少没有关系,主要是人们的观念变了。”
杨惠琴看着马连清说:“唉,小立要是还在你们机械维修车间里工作,那该有多好呀。”
朱兵听到杨惠琴旧事重提,他用腿轻轻地碰了一下她说:“现在你还提这些干什么呀?”
杨惠琴瞪了朱兵一眼说:“咋啦,我重提一下就不能了?”
马明说:“惠琴,小朱不让你重提,你就别提了。你们现在是能把小立的病给看好了,这才是主要的。”
杨惠琴说:“小立他听不进话去,性格犟,才会成为了那样。”
朱兵打断她的话说:“你不能老是说他的性格,生病能跟性格是一回事嘛!”
杨惠琴说:“咋啦,性格不好了,才会造成这样呀!他去了建材厂里,听说有人还在欺负他哩。”
朱兵说:“谁说欺负他了,你这不是在胡说八道嘛!”
杨惠琴说:“谁胡说八道了,这不是你跟我说呀。你说你去了建材厂里,看见他一个人在那里刨土哩,好多人围着他不干活儿,还向他起哄哩。你说,这还不是在欺负他呀?”
彭军说:“建材厂是乡政府的企业,那里都是当地人,他们可能是看见小立是从咱们宿舍里去的,才对他这样了。”
马连清听了,立马问朱兵说:“哎,老伙计,这是真是呀?你为什么不虽跟我说呢?”
朱兵摇着头说:“这也不能全怪那里的人,是我弟弟的脑袋有些问题了。”
杨惠琴立马反驳说:“你现在又说是你弟弟的脑袋有些问题了,当初你是这样说得吗?他弟弟的胳膊有伤,都举不起来了,他们也不看他可怜,还围着他,向他起哄呢。你说这还不是在欺负他呀!”
马明说:“现在有些人就是这样,他看到你越可怜越会欺负你。大家聚到一块儿,本来是应该互相照关,互相帮助的,可是有些人却是不是这样。唉,真得是让人不能理解了。”
彭军说:“这就是一种阿q的心态。他们的地位越低下,还越还会欺负人呢。”
马连清说:“要是这样了,他们是些什么人,我去乡政府,跟他们说一说吧。”
朱兵摇着头说:“别说了,别说了。我弟弟已经不在那里了。”
彭军说:“嗳,朱兵,我都忘了问你了,你弟弟住院的钱究竟够不够呀?”
朱兵点着头说:“够了,够了!刚才小马还问我来。如果不够了,我会跑你们说了。”
马明说:“是啊,如果不够了,跟众人说一说,让众人给凑一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