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吾名霸下
那摇摇晃晃的王八,此刻在黄安乐眼中犹如天神一般,无比的高大。
黄安乐想要起身相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只能挤出一个自己觉得还算可爱的笑脸,可是他忘记了自己这幅长相,那个笑脸给人的感觉,有些渗人。
不过那只王八似乎并没有在意,只见他晃晃悠悠的来到那条怪鱼面前,开口道:“孙子,你也有今天?那老家伙没装死之前,你可是蹦跶得欢,现在老家伙装死了,你还想吃他带来的人,今天就算是山上那臭婆娘来了也救不了你。等我教训完那小子就把你烤了。”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那声音又尖又细,在黄安乐心中那个高大的形象不由得直线下降。
怪不得一开始和黄安乐对话用的是心声,这声音确实有点刺耳。
不过黄安乐吃过刚才的苦头,深知这是一位不可招惹的爷,可不敢有一丝嘲笑的心态。
那怪鱼此刻无比的安静,完全没了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感觉,两只硕大的鱼眼不断的眨巴,看样子是想要挤出两滴博取同情的泪水。
王八转身看也不看身后的怪鱼,径直来到黄安乐面前。
你别说,本来就如磨盘般大小的身躯,此刻站立起来,硬生生比黄安乐高了一个鳖头。
它俯视着黄安乐道:“怎么?吓傻了?吾名霸下,也不打听打听爷爷当年的风采,你这种如蝼蚁般的存在还想见到我的法相?要不是那老家伙装死之前跪下来求情让我照顾你,你何德何能见上我一面,更别说出手了。”
黄安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眼前的王八霸下来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反正站不起来,索性直接趴下。
“能见到霸下前辈的尊容,小子三生有幸,霸下前辈的法相犹如这日月之辉,与天地争鸣,若是以后小子能及霸下前辈的万一,顿觉此生无憾也!”
黄安乐前世还算比较懂得人情世故,从这王八的口气中得知,这绝对是以吃溜须拍马的主。
“你小子人虽然长得奇丑,但是看着却让我有一丝亲近,这样吧,你别叫我前辈了,叫我霸爷吧……霸爷好像老了点,还是叫我霸叔吧。”
黄安乐一听,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
“霸叔,我亲叔,要不是你,侄儿这次就再无与叔叔相见的机会了。我自幼举目无亲,霸叔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定是我那不争气的爹妈,坟上冒了青烟,才让我遇到霸叔你,今后我定把霸叔当我亲生父母供养,绝无半点二心。”
说这段话的语气,情感,表情,黄安乐完全做到了声泪俱下,真情流露,毫无一点表演成分。
就连霸下听完,那光滑的鳖身都不禁起了无数褶子。
他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这三千多年的岁月,多少有些被这情绪所感染。
“放心,今后有你霸叔在,绝不会让你受半点欺负,前提是你别惹山上那婆娘,和庙里装死那老头,你霸叔做事有原则,一不欺负女流之辈,二不持强凌弱欺负老幼,其他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你霸叔也给你把这天给压下来!”
黄安乐泪眼朦胧的看着霸下,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霸下侧身在黄安乐身边坐了下来,可是因为鳖壳太重,直接来了个四脚朝天。
这一人一鳖就这样一个五体投地,一个四脚朝天,气氛出奇的安静。
终于,霸下开口打破了此刻异样的安静。
“好侄儿,你去找些柴火来,我们把这条青玉烤了,我可是眼馋了许久,这鱼大补,吃完你这身体就没这么虚了。”
“好的。”
在黄安乐消失在了霸下的视野里后,它四肢开始拼命的划动四肢,可是由于四肢离地面有点距离,任由它如何使劲,还是无法翻身。
那条装死的青玉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拍起了尾巴,节奏十分欢快。
黄安乐也不知道这么大条鱼要如何烤,只能拾取足够多的柴火,让霸下来弄。
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黄安乐筹够了一大堆木材。
黄安乐看着还在躺着的霸下,心想这霸叔看来是真心喜欢晒太阳,一晒就是一两个时辰不带翻身的。
“霸叔,柴火应该够了,接下来怎么弄?”
“好侄儿过来拉我一把,这太阳晒得我有点迷糊。”
黄安乐没多想,来到霸下旁边,伸手把它拉了起来。
别看这霸下如磨盘般大小,身体确实十分轻盈。
重新坐回地面的霸下,立马趴了下去,心中暗叹道:“怎么就忘了,在陆地四脚离地便施展不出术法的短板,差点让这小子看笑话,不行,必须得再露一手。”
只见那条丈余的青玉,凌空飞起,来到大河上方,一道雷电凭空劈出,炸在青玉身上,那如黄安乐巴掌大小的鳞片被一雷炸光,那鲜嫩的鱼肉展露出来。
再一道雷电劈下,青玉直接被开膛破肚,内脏掉落在大河里,被无数的大鱼分食而尽。
刚才它尾巴拍得有多欢快,此刻就有多凄惨,更有甚之。
这一幕把黄安乐看得那是一个目瞪口呆,虽然有些血腥,但是更多的是惊奇。
第三道雷在黄安乐拾来的柴火上方炸响,动静虽大,但是柴火却未动分毫,可见霸下对于雷法的掌控已经到了细致入微的境界。
就这样,被清洗干净的青玉,来到点燃的柴火上,随着霸下的操纵,自己转动了起来。
白嫩的鱼肉随着转动慢慢变成金黄,油脂开始不断的往上冒。
没过多久,阵阵香气飘来,黄安乐的肚子又情不自禁的开始了咕涌。
“霸叔,差不多了吧!”
说完黄安乐咽了咽口水。
“嗯,再烤一刻钟就行,对了,侄儿会饮酒否?我上次从那婆娘手下抢了好几袋果酒,十分香醇,待会儿来上一壶?”
就在这时一个十分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说上次胡猿酿的果酒怎么少了几壶,我还以为是它中饱私囊,原来是你这鳖孙从中作梗,今天我就要你喝了多少,吐出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