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型尸潮
议事大厅的顶层包房内, 一个迟暮老者躺在床上，屋里的窗户关着窗帘拉着，但火拼的嘶吼声、尖啸声以及枪弹声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老人疲惫又失望地闭上了眼, “潘明朗, 你会毁了陵城基地。”
床边, 一袭西装的中年男人带着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一副精英男的形象, 正是陵城市前副市长、煽动这场动乱夺权的亲异派领头人：潘明朗。
他吹了吹手中的茶盏, 身后不远处有好几个异能者把守在门边。
“郑司令你听, 多么美妙的声音啊。陵城遵循那些老套的规矩只会固步自封，我所做的只是顺应上天和时代，是老天爷选出了身具特意功能的异能者们，我会开启一个新的文明……”
潘明朗絮絮叨叨, 眼底略过一抹炙热和疯狂, 见状郑老心中苦涩叹息，知道他已经被权利迷昏了眼。
看老人拧眉不语, 潘明朗冷哼一声。
“郑老, 你出去打听打听别的基地的异能者是什么待遇，也就只有你还在守着末世前的那一套！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和风城的领主取得了联系，只等陵城易主便重新制定异能者的规则！”
“你也别怪我心狠, 谁让你冥顽不灵, 阻了我们的大计。”
因为基地外层的异能者逐渐增多, 出现不少不服军部的刺头儿。
光是潘明朗招揽的这些人, 就有一大半层因为在基地中烧杀抢掠、奸/□□女而被重罚, 甚至差点被枪毙, 更是对亲和派恨之入骨。
他们根本不满足基地给的‘小恩小惠’, 贪婪和欲望是永远不会停息的。
就在这时，房门发出一阵‘喀嚓’声，门口守候的异能者面色大变，刚要起身面前的门板便从门外被暴力破开，破碎的门板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
门外站着一伙浑身是血的人，在看清楚为首的高大青年的面孔后，屋里的异能者们脸色难看。
“祁邪……”
来人正是基地中那位手段凶残、异能诡谲的第一强者，身后也都是眼熟的云停队员。
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个异能者小队的队员，都是之前潘明朗私下里接触拉拢，却拒绝了他的那些人。
钱风带领的明日小队，周四海的新河小队……
床头的潘明朗猛然站起身，满脸不可置信，“下面埋伏了几十个异能者，怎么可能！”
要知道异能者本身就不是大白菜，除了本就驻扎在外层的那些势力，剩下的人他都布置在了议事大厅的周围，自以为谁来都不可能讨到好处。
祁邪手里提着一个满嘴是血的男人，手一松对方趴倒在地上，手脚并用飞快爬离了祁邪的脚边。
“潘市长，救命，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魔鬼！”
声音打着颤的男人不久之前还趾高气扬，穿了一身军装假装士兵，现如今只剩下满心满眼的惊恐。
从他哆嗦的语气中，潘明朗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认清事实：
他耗费心血拉拢的乌合之众，在人数翻倍甚至三倍的情况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祁邪这些人摧毁了。
但他怎么也不愿意认输，只差最后一步！
潘明朗忽然笑了，“祁队长，钱队长，你们也都是异能者，为什么要和我作对呢？只要我上位了，我承诺给你们的地位绝对比现在高，整个基地的女人你们随便挑了拿去玩，想要多少个奴隶我都……”
话音未落，一道锐利的银光倏忽朝着他的面孔刺来。
男人藏在镜框后的瞳孔骤然一缩，一声清脆的嗡鸣声在他眼前荡开，染了血的刀锋距离他的眉心只有两指宽，停滞在半空中轻颤。
一滴汗从他的额头滑落，那张温和儒雅的面具也终于有了裂痕，变得狰狞。
潘明朗带着狠戾的目光慢慢挪动到了祁邪身旁的人身上。
她手中提着一把细长苗刀，鞘绥微晃，另一只手慢慢收回；
匕首由她刺出，力道大准头足。
要不是因为潘明朗是个精神系异能者，在感知到杀气的一瞬间便在自己身前筑起了精神控制的屏障，根本挡不住这一击。
那是一个在祁邪身边也毫不会被忽视的女孩儿，在视线落到她的身上时，最先让人惊叹的便是她出众的外貌；
乌发雪肤，杏眼红唇，宛如荒芜灰色的旷野中生出的一支野玫瑰，显得格格不入。
正是因为这样一张脸，许多人下意识便低估了她，认为这样的漂亮美人能留在祁邪的身边，是以色侍人。
但这一刻，潘明朗的后颈浮现出一片鸡皮疙瘩。
“元幼杉小姐……”
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随着精神屏障散去，他面前的匕首‘咣当’一声掉落在地，刚要继续说话，被吓破了胆子的男人满脸鼻血含糊着嚷嚷：“潘市长，这个女人她、她是恶魔！她碰了胖子以后，胖子的异能就没有了！”
“你说什么？！”潘明朗面色骤变。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异能？
这个元幼杉不就是一个空间系异能者么！
“是真的！”
男人永远忘不了那副场景。
胖子在陵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异能者，等级为三级，和祁邪一样属于特殊型异能，他能够操控影子。
如冰系火系之类的异能就算打在他的影子上，也给不了他多少伤害，他能操纵影子在任何物体中穿梭，给敌人带来严重打击。
正是因为这种奇特的异能手段，在陵城中胖子的实力能排到前五，脾气暴躁。
并且他非常不服祁邪，认为祁邪也躲不开自己的影子的攻击，真对上了还不一定鹿死谁手。
在调侃了这元幼杉几句昏话后，这女人只说了一句：“把这人留给我。”
顿时在场的异能者们和胖子都哈哈大笑，觉得她自不量力。
但当胖子操纵着影子戏弄她、甚至几次割破了她的手臂、大腿，他们逐渐意识到不对劲。
元幼杉身上的那些伤口飞快愈合着，看着他们的眼神中没有惊恐害怕，她抬起手‘抓’住了那虚无缥缈的影子，并一点点把那影子吸入自己掌心。
紧接着，胖子就使不出异能了，仿佛他从未拥有过那些能力。
第二个、第三个……
接二连三的人在元幼杉的手中失去了异能，他们终于害怕了。
这些人之所以能够肆意妄为，就是仗着自己有异能，若是他们失去了异能，岂不是要失去一切的荣耀、变得和那些低等人一样？！
不少人也顾不得潘明朗的吩咐，直接拔腿就跑，生怕被那个邪门儿的女人夺去了异能。
听了手下人颤声叙述，潘明朗心里也没了底，他暗暗咬牙恼火不已。
“祁邪，你们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
最后他还想挟持郑首长来当作人质威胁，只可惜是螳臂挡车，还是被找准机会打落了。
等钱风和他的队友把潘明朗压住时，一身西装的中年男人表情狰狞破口大骂，十分不服。
元幼杉走到了他的跟前时，他目光略一瑟缩，恨声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杀你。”她伸出手抓向潘明朗的头，因为害怕潘明朗忍不住使出了精神攻击，将精神力化为一根针狠狠刺入了她的脑袋中。
一股锥痛从脑仁中传来，仿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扎入她的大脑反复翻搅。
看着元幼杉猛然蹙眉，潘明朗笑得阴狠，“我的精神攻击可以捣毁人的神经系统，运气好的话你会变成一个傻子，运气不好下肢瘫痪或者变成植物人也不是没可能，我要你们后悔……”
他没说完的话骤然一顿，脸上的狞笑逐渐僵硬。
元幼杉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原来这就是你的异能啊。”
她的手掌抓紧潘明朗的头，由治愈系异能分裂变异出的【第二技能：掠夺】不断吞噬着掌中无形的能量。
这一次，就是潘明朗想收回异能，也不能够了。
他在无尽的惊恐中感受着脑海中的力量不断流逝，最后猛然扑向了身边的女孩儿。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异能！我的异能……”
被压下去时，元幼杉冰冷的目光紧盯着潘明朗通红的双眼：“你不是瞧不起普通人觉得他们是低等种族么，不是要把基地里的女人孩子当成性/奴随意玩弄赠送么，不是想把老人都丢出基地以免占用基地资源么？”
潘明朗不会死，胖子那样的人也不会死，他们只会变成自己眼中的‘低等生物’，去感受被欺负被欺辱的滋味。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这样的生活才是生不如死。
起身时，她和压着失魂落魄的潘明朗的钱风打了声招呼，她还记得这个青年人，正是那晚在外层遇到进化种时帮她怼鲁成阳的人。
钱风冲她竖了个大拇指，他身后的队友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忌惮和防备，几人匆匆离去。
元幼杉无奈笑笑，知道自己‘掠夺’技能的暴露，势必会引起一些异能者的戒备。
她压下心底的狠厉和暴躁，暗暗吃惊。
在获得了这个有些邪性的技能后，她就给自己定了个规则来约束自己，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动用这项能力。
因为她怕自己会沉迷于那种通过夺取、而飞快进阶的滋味，会逐渐腐蚀自己的本心，为了追逐异能晋升而做出有违底线的事情。
要不是这一次那个胖子的影子异能实在棘手，常规的异能对他都没有用，且对方人数众多，她是不会使用‘掠夺’的。
因为‘掠夺’异能在对比自己异能等级低的对手使用时，百分百成功，今天元幼杉已经吸收了两个三级异能者、两个二级异能者的异能。
她感觉自己体内的能量紊乱而横冲直撞，就快要压抑不住晋升的冲动了。
与此同时，还有许多负面情绪，似乎是从那些异能者身上获得能力的同时，也吸收了不少暴躁、轻浮、愤恨……
元幼杉努力将这些都调节好，再一抬头时，就看到了周围队友们复杂的眼神。
她略微一愣，大家是都害怕了么？
心中有些黯然，她刚想告诉自己以后还是注意些和队友们之间的距离，不要让他们起了不适，罗晓茹就忍不住了。
“小元姐，你竟然还有异能！那你岂不是三系异能者？！”
元幼杉没想到她的注意点这么清奇，又不好解释‘掠夺’是分裂出来的技能，只能含糊点头，“算是吧……”
罗晓茹：“太厉害了吧你，能吸取别人的异能，和以前电视剧里演的吸星大法一样哎！强啊小元姐！”
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目光不似作假，她忍不住摸了摸鼻尖，难道大家不忌惮她么？
温桦眯着一双狐狸眼，“啧啧，你有这么牛批的能力竟然不告诉我们，还是不是队友是不是兄弟了！亏我之前碰到那胖子的时候，还在他影子手里吃过亏，你早说我就把你喊过去给我撑场子了。”
看着看着，元幼杉忽然笑了。
她心底的暴躁和郁闷一扫而空，浅色的瞳孔逐渐清明。
是啊，她想到哪儿去了，他们可是队友。
祁邪已经上前将窗帘拉开，外头的光线射入屋里扫除了阴霾，他从床上把老司令扶了起来，“郑老你没事吧？”
郑司令狠狠咳了两声，皲裂的手掌死死攥住他的手掌，有些浑浊的眼镜又在屋里剩下的异能者们身上一一扫过，不停点头。
“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啊……我身体没事，现在外面应该乱套了吧，是我这个老头子给你们拖后腿了。”
潘明朗像只毒蛇一般抓住了空子，将郑老爷子软禁，这让郑司令手底下的亲信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而还有更多人选择了装傻观望，这样无论以后是胜了谁掌权，都不会降责于他们。
郑司令万万没想到，最后冲进来打破僵局的人竟然祁邪这些异能者。
老爷子在军部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也是真刀真枪上过战场的，骨子里有一股血性。
他神色沉了下来，对身边的祁邪道：“我的亲信应该很快就到，如果小祁队长愿意的话，就放手去做吧。”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在放权了。
经过今天，郑老爷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身子骨愈发不行，基地大权空悬必然还会引来潘明朗此类的蛇鼠，是时候该稳定下来了。
如果那个人是祁邪，他放心。
——
对于元幼杉竟然是‘三系异能者’这件事，温桦几人除了震惊、好奇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根本没有一点担心。
毕竟要是她有不轨的念头，这大半年来早就动手了。
有了首长的全力支持，祁邪开始被推到了台前。
他先是带人把内层残余的潘明朗党羽处理干净，而后以雷霆手段镇压了暴动了百姓。
说来奇怪，这些被挑拨煽动了的普通人们在遇上军队的士兵们后，也没费多少功夫便逐渐平静下来。
国家军人稳重可靠已经深入人心，经过反复安抚后这些暴动的人才知道，原来基地上层已经搜寻了一批冬衣物资，只是还没有开始发放。
逐渐缓过神来的百姓们有不安、有羞愧，也意识到了这场雪中的阴谋。
爱欢超市的那群人被潘明朗笼络过来时，做的是能够吃下整个陵城基地的梦，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潘明朗败落得如此之快，愤恨之余不甘失败，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由于外层的建筑愈来愈多，狭窄的难民包里难免有被波及到的普通人，他们鲜活的生命在异能和枪/弹下被收割，洒在了硕雪之中。
直到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异能者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自燃之后冲向了远处的人群，而后又被祁邪锁住了他周身的空气来阻止火焰燃烧、被一枪解决。
这场撼动了基地内外、让上层大换血的暴动才算是彻底落下帷幕。
几方势力但凡参了一手的都死伤惨重、元气大伤，反倒是一些还在观望的势力松了口气，都在庆幸自己没有贸然站队。
飞腾小队的据点，几个队员还留有惊异，“邓姐，幸亏你劝住我们了，齐堂主那边的人全都死了……”
“这个祁邪的异能太强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出手，他肯定是四级异能者了！”
“说不定五级都有了。”
邓秋婵脑海中浮现出火光中画面，心里有些疑窦。
她在那祁邪的身边看到了他的那些队友，只是为何那个身上光亮得惊人的元幼杉不在他们中间？
殊不知元幼杉并没有参与后续的清算，从议事大厅离开后，她就选择了先回住地。
因为她体内冗杂的能量已经快压不住了，这对她来说反而是种折磨，必须尽快晋升突破。
突破的过程是这么长时间以后最为凶险的一次。
屋外白雪皑皑，但屋里的女孩儿脸颊通红，浑身热得像烙铁，正处于岩浆地狱。
她感觉自己的骨骼和血肉都在烧，仿佛呼出来的气都是灼热的。
意识模糊时，元幼杉还在挣扎着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她再一次坚定了不能轻易动用‘掠夺’的决心。
虽然能量的反馈是庞大的，但后遗症也不能忽视。
那种过量的负面情绪若是吸收多了，她不敢想象自己在潜移默化中会不会被同化为潘明朗那样的人。
呼吸沉重间，她仿佛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阵阵警鸣声。
——
混乱结束之后，军队的士兵们有条不紊地打扫收拾着道路两旁的残骸，火系异能者在雪中使用异能，将街角的尸骨火化。
郑司令的直系心腹是亲眼看到这位祁队长出手有多利落，做的决定让他都心惊肉跳。
好在他都是对的，虽然手段强硬了些，却也最快地镇压了混乱。
负责城上守备的士兵们来到跟前，打了个报告后，心腹就让他们回去继续守城了。
“这里人手暂时够了，辛苦你们了。”
“遵命。”
待这些士兵们重新回到了城墙壁垒之中，纷纷领取了今天还没吃的口粮，三三俩俩聚在一起开始用餐。
“今天可算是出了大乱子了，没想到潘市长竟然是这样的人……”
“谁说不是呢，你们看着吧，这位祁队长不声不响反倒就要站稳了根基。”
从城墙边缘往外看，不远处的破败城市也都盖上了一片白，这些士兵们有时候一整天都在看雪，看久了反而会出现晃眼的时候。
其中一个视力异能者正和伙伴们聊天，往远处瞧了一眼，忽然觉得视野的尽头好像有些黑点。
他皱了眉头，用冻僵的手背揉了揉眼睛，“你们瞧，对面那个光茂大厦的后头好像有什么东西？”
光茂大厦是原先陵城市中的一个标志性建筑，是陵城最高的建筑，宛如一座矗立在城市中的灯塔，只可惜末世后也荒废了。
而光茂大厦距离基地的外层城墙有些距离，大约有三四千米。
其他士兵伸头看了一眼，除了白茫茫的雪和林立的建筑，哪有什么东西。
“你花眼了吧，是不是今天累坏了，啥东西都没有啊。就是看到了无非也就是些丧尸、丧化猫狗呗，大冬天的人难过日子，丧尸也没吃的了。”
有人笑了，“谁说不是呢，你小子生了双好眼睛，就是没啥大用处。”
要是有个火系、金系之类的异能，那可就发达了，像这种不能用来打丧尸的异能在基地里也就比普通人的境况稍微好一些。
这人迟疑着点点头，好像确实没什么东西，毕竟他虽然是视力异能者，但视野也有限。
心里不知怎得惴惴不安，这人又伸头看了一眼，这回黑雾一般的东西又出现在了视野尽头。
他‘蹭’得站起身，往壁垒里走，“我去趟天台看看观测镜。”
基地的城墙上头的天台有一架军用观测镜，也就是能看极远的望远镜，平时都有人隔一个小时去看一次，今天因为基地里的混乱，值班的人还没过来。
他队友愣了，嘟囔道：“有啥可看的啊？你小子是不是想逃站岗！”
士兵三两下跑到了天台上头，调整好观测镜后扶着仪器的机械臂慢慢转动、抬起，很快镜头便四处移动。
他看到远处的光茂大厦，放大的工作间玻璃反着光，再往下时，一张狰狞无神的扭曲面孔忽然放大闯入了他的视线，把他吓得一个哆嗦。
“妈的晦气，怎么看到个丧尸……”
等等……
士兵的眼神忽然僵住了，他冻红的手颤抖着把缩放镜头，一只、两只……一连片密密麻麻游荡的活死人出现在镜头之中。
一只浑身灰白的狰狞怪物突然出现在视野之中，裂开巨嘴，似是冲着镜头的方向笑了一下，把他吓得跌坐在地。
很快，这士兵疯了似的冲下了城墙的楼梯。
“有丧尸！有好多丧尸朝着咱们基地过来了！”
刺耳的警铃声划破基地的上空，无数刚刚平静下来的百姓们被这声音刺得一个机灵，都开始无端恐慌起来。
“怎么了？警报怎么响了？”
“出什么事儿了啊？！”
一个瘦弱的女童穿着脏兮兮的棉袄，躲在母亲的怀里流泪，透过难民包的缝隙中看着外头慌乱跑动的人群，“妈妈，我怕……”
很快，一架直升机从基地的上空飞出，在陵城市中盘旋后又回到了基地内。
下来的士兵脸色刷白，声音都在颤抖。
“报告，目测有数千只以上的丧尸群正在朝着基地正门方向靠拢，最多还有……不到5千米！”
祁邪的拳心骤然攥紧，身后的人也都神色骤变。
是大型尸潮进攻人类基地！
这是，真正的丧尸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