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与外隔绝，消息不通
对于这一点两人是相信的，卓从涛再次补充道
“所以，东线战局已定是八九不离十，而且可能是我军大胜。”
卓从涛再次将话说了出来，皇帝这次没有在犹豫，他刚刚在卓从涛说完第一遍的时候已经深思了一会儿，这个猜想绝对是有道理的，而且准确率极高，卓越武已经开始相信这个事实了。
他看着自己这个二儿子道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就好了，可是如果他一旦率军回京勤王，那打下的东线之地岂不是无人防守，再次落入吴军之手吗？
若是如此的话，那我们这两年又在干什么呢？”
说到这皇帝竟然语气高了几分
“那太子的死又是因为什么呢？”
说到这里，两人都不在说话了，他们愧疚的低下了头颅，尤其是卓从涛，心里对大哥的愧疚不少。
他甚至一度的怀疑自己，如果自己没有离开这五年，是不是大哥就不会战死呢？
一时间大殿之内陷入了寂静，旁边的太监战战巍巍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动作发出的响声打破了这寂静一般。
片刻后，皇帝叹息一声打破了这寂静
“东线全线失守，回援京城，也不怪他，朕也理解他。”
随后皇帝坐回龙椅之上失落了几分
“整个东线的兵力最多时也不超过十五万，是太子以一己之力扭转占据才渐渐稳住局面，到了秦王手里，兵力更是不超过十万，他能全身而退朕已经心满意足了。”
看着皇帝如此失落的模样，两人心里皆是一阵不舒服，皇帝仿佛此刻的神态是在告诉他们，如果太子还在，怎么会出现如今的局面呢？
可惜太子不在了，秦王不是太子，太子是几百年都难以遇到的天才，他不该用衡量太子的标准去衡量秦王，如今太子已经战死了，他应该接受这个事实了。
看着皇帝如此模样，两人都也是伤感不已，夏天也知道此时自己不适合留在这里了，对着皇帝行了一礼，又对着汉王行过一礼，缓缓告退，轻声向外走去。
旁边的太监在夏天临走时被递了一个眼神，也全部退了出去。
此时大殿之内只剩下皇帝与汉王父子二人了。
皇帝起身坐到台阶上，拍了拍他旁边的台阶语气不高的说道
“老二，坐下，跟爹说说话。”
卓从涛听话的坐在了那里。
他很少见到皇帝是如今这个样子，不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只有在小时候叔父死的时候才见过这么一次，如今大哥死了，皇帝又是这副模样，看了也是让卓从涛痛心不已。
卓从涛坐下后他自顾自的说道
“你说你大哥是不是在怪朕，从小朕便把他当做王世子来培养，对他是苛刻不已，然而却关心很少，自他很小的时候便进入军营来到战场杀敌，转眼间他便长成大人了。”
皇帝换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直到那一年他一战立威，之后慢慢的被朕倚重，成为西域名将，晋军第一名将，之后朕建立国家，他忙前满后，从武安王到太子，从太子到战死在沙场的那一刻，他仿佛一刻都没有闲过，一切都在操心国事跟你们兄弟二人。”
说着说着皇帝留下了泪水，他用手擦拭了一下
“你说他去了那边怪朕吗？
他是不是太累了，所以先走一步，让朕白发人送黑发人，故意惩罚我吗？”
说到这，皇帝直接躺在那里，捂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哭的很小声。
卓从涛此时也是泪水模糊，他回答道
“爹，大哥不会怪你的。”
随后他说完感觉不妥再次补充道
“大哥走了还有我跟小三。”
说到这儿卓从涛脑子一激灵
“对了，还有小从景，我们都是爹的儿子。”
直到说到这皇帝心里才好受几分，但抹干了眼泪，缓缓的做了起来，看着前方
“老天这是在折磨朕啊！”
他叹息一声
“朕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朕是一个好皇帝。”
随后他站起身子仰头看着金碧辉煌的上方
“老大，不要怪朕，这辈子没有做成好父亲，但是朕可以做个好爷爷，好外公。”
皇帝此时对卓从飞心里愧疚不已，不止是他，还有同样是人子的卓从涛以及卓从义。
卓从飞还好，自己教导过几年，至于他们二人完全就是半大不大的卓从飞一手拉扯大的，随着自己年岁的增长以及太子突然的战死，他的愧疚之情愈发的明显。
不过他不后悔，他不是个好父亲但他是个好皇帝，昔日他们三人没有得到的，如今自己会尽可能的去让他们的儿女得到这份亲情。
不过皇帝此时心里最为愧疚的还是太子，他此时多么希望太子活过来，哪怕就这么待在他身边也好。
是啊！
他太累了，今年他才三十六岁，而在他这三十六年时间里，他做了很多，他做了很多就连青史有名的君王也达不到的成就。
短短的三十六年他做了别人一辈子都无法完成的事情，短暂而又绚烂的三十多年，他来过，可是匆匆的走了。
卓越武甚至都幻想到几年后让位给他，自己当太上皇，因为他相信，自己这个儿子一定会比他干的更好，甚至允许的话，他都幻想着可以在有生之年可以回到属于他这个“晋王”的故地。
可是如今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成了泡影，走的人走了，可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尤其是在如今晋国这个危机时刻，他更得振作起来，守住这片自己与太子打下的基业。
皇帝此时龙腰虎背的站在那里，他此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神情，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转过身看着此时也已经恢复了的汉王卓从涛开口道
“老二，你大哥没了，如今你就是老大，好好干，莫要让朕失望。”
皇帝的这一番话更多的是在暗示他某一些事情，但是关于那些事情卓从涛此时还不想去想，但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此时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拱了拱手
“儿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