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赔
白宙将人抱到床上,看着怀里的人膝盖已经青紫一片,说话的声音不禁少去了那份懒散,认真得有些严厉,“一早上膝盖磕了两次,还不张记性,腿很好吗?”
蓝子鹤:“切,你怎么知道我腿好不好?”
白宙沉默,没有接话。
蓝子鹤的腿确实不太好,刚被接回蓝家那时,才是个五岁大的孩子,就连在蓝家祖宅做事的保姆都不待见他。
冰天雪地地让他一个人跪在雪地里,说是蓝子鹤质劣难琢,要在艰苦的环境里磨练性子。
不满六岁的孩子,在冰天雪地跪了好几个小时才被人发现,一双腿冻得青紫,自那以后,腿就落下病根,即使是很轻微的磕着碰着冻着都会有很大的反应。
蓝子鹤不知道白宙知道这些,只当他在耍嘴皮子。
两人双双避开这个话题,迅速用酒店的早餐填饱肚子。
一切收拾妥当,蓝子鹤决定坐下来跟人谈谈钱的问题。
但好像对方并不是很愿意洽谈,甚至为了转移注意力,拿出一支药膏问蓝子鹤要不要帮忙。
蓝子鹤:??
您又唱哪出呢?
他只想尽快解决问题,烦躁地把药膏塞进裤兜里,说:“我待会还有事,你说不说,处理完,咱好聚好散,就当不认识。”
白宙悠闲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两人自己的衣服昨晚已经被扯得不成样子已经不能穿了,蓝子鹤此时穿着他让前台送来的衣服,和他身上的是同款,他没注意,衣服穿得很随意,浑身都透露着还没长大的破小孩气息。
午后的太阳很刺眼,经过有色玻璃的过滤后照到房间里来令人浑身懒洋洋的。
好聚好散。
不认识。
白宙开口,问:“怎么总是好聚好散后转眼就不认识了,这也叫好?”
他背着光,蓝子鹤被阳光照得刺眼,看不清白宙的表情,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本来就不认识啊?
难道我们上辈子认识?
这不好怎么样才好?这人怎么莫名其妙?
—
在回祖宅的路上,蓝子洲不放心依旧是亲自来接的弟弟,副驾驶座位上坐着蓝子鹤的嫂嫂。
蓝子鹤一上车就掏出手机,链接外网打开以前那群外国狐朋狗友的聊天群。
【别烦:卧槽兄弟们!绝了!】
里面响应得很快,完全不像有时差的样子,只有些许网络带来的延误。
【宝贝加我:怎么了怎么了儿子?】
【加我宝贝:怎么了怎么了儿子?】
【猛1:赶紧说,在忙。】
蓝子鹤翻了个白眼,将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着重强调的点是那人不要钱就走了。
50多人的群寂静了一分钟,才逐渐刷出信息来。
【别烦:爹走了没人给你们交网费吗??还是旁边有小情儿压着手打不出来字?】
【宝贝加我:我儿子不干净了,我自闭一会。】
【爱纷杂刺猬:我】
【马德里软0:哎呀人家也想回国了】
【追杀屠夫的猪:爹,人家只想问问,爽吗?】
【别烦:滚。】
“小鹤,待会回家先换套衣服吧,你这套衣服,奶奶见了要生气的。”徐楠一偏过头,对坐在后排出神的蓝子鹤说道。
蓝子鹤此时满脑子都是白宙,根本没听见嫂嫂说话。
好聚好散不好吗?
结果还不是散了?我靠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他和那个川哥倒是先知道我名字了!
他不会知道我的蓝是哪个蓝吧?!
妈的还说让我以身相许,相许个屁!给爷滚!
半小时前,白宙见蓝子鹤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句话没说出来,半响后起身揉了揉他的头,背着太阳笑问:“这样,要不你以身相许吧,不会委屈你。”
蓝子鹤听完当即一拳过去,结果拳头直接被人握住。
不错,连手的大小都相差这么多。
觉得自己遭受奇耻大辱的金发破小孩暴跳如雷,“你他妈的!老子根正苗红中国三好青年,好好走社会主义笔直道路,别给我整那些弯弯绕绕的!”
蓝子鹤说完,以为白宙还会有什么骚话,结果他只是微微低了低头,沉默着给蓝子鹤衣服整理好,转身就走了。
走之前还叮嘱,“待会你离开直接走就好,房间会有人来处理。”
高大的个子从十分勉强的门口出去,离开的背影莫名有些落魄
蓝子鹤下意识皱眉:什么破事
“小鹤,小鹤?”
“蓝子鹤!”
蓝子鹤被蓝子洲的声音吓了一跳,拍拍自己的胸口喘气道:“哥你干嘛!我又不是耳聋。”
蓝子洲:“不是耳聋?我都想让张伯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了,你嫂子叫了你几百声都没听见,想什么呢!”
徐楠一笑着接话:“哪这么夸张,就喊了两次。”
蓝子鹤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我就知道。
徐楠一几乎跟蓝子鹤同龄,但在他面前身上却有长辈的气质,十分温柔,对蓝子鹤说话的时候也总是轻声轻气地,虽然跟她相处不多,但蓝子鹤心中为数不多的有好感蓝家人中,徐楠一是有一席之地的。
他将手搭在副驾驶上,问:“嫂嫂刚才说什么?”
徐楠一耐心地重复一遍:“我说,回去我让人准备了合适的衣服,换了之后再去见奶奶和父亲。”
蓝家两兄弟对徐楠一都是言听计从,一个是老婆奴,一个是嫂嫂奴,蓝子鹤十分配合,“好,回去就换。”
白色宾利平稳地行驶在出城高架上,周围是逐渐减少的高楼大厦,草地树丛油菜花田渐渐多了起来,蓝子洲在认真开始,徐楠一和蓝子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用长辈的语气问弟弟国外有什么趣事。
蓝子鹤正说的投入,冷不丁的,蓝子洲突然问:“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昨晚
蓝子鹤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根本编不出什么说辞。
他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说句话吞吞吐吐。
蓝子洲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弟弟,察觉昨晚一定有问题。
他瞥了一眼中控台上的车载屏幕,上面最新信息一栏赫然是白宙的名字,蓝子鹤也看见了,但他根本不知道昨晚的人姓甚名谁,也就没在意。
蓝子洲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知道你在汉郗森酒店?”
蓝子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