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准备修仙
白素定定的看向桥上的人,脑中响起师尊的话,出山遇到的人不一定是你想遇到的人,你不想遇到的人也不一定是真不想遇到的人。
风云变换,几世轮转。
白素确定这个人与师尊所说的恩人有血缘联系,给桥上的人留下印记后,白素抱上楚迴消失。
桥上的许明宣用力的揉揉眼睛,环顾一周,好像都没人按看到亭子里消失了两位姑娘。
许明宣摸摸心口难不成我太累,产生幻觉了。许明宣想着就觉得全身疲惫,干脆还是回家睡觉吧。
天气多变,空中起了水雾,笼罩在整个止栏湖上,细润的雨水扑面而来,落在嘴唇上有一股甘甜。
许明宣一边撑开伞,一边舔舔嘴唇,眼睛亮闪闪的,味道还不错。
一阵大风席卷厚重的迷雾刮来,霎时之间铺满整个止栏湖,桥上只留下一把伞。
睡梦中的麦恬,刷地睁开眼睛。淡绿光从眼睛闪出消失,谁动了她?
麦恬一跃而起飞身出屋,正好同抱上楚迴急匆匆赶回来的白素对上。
“涣兮。”麦恬在空中扭曲的转个身追上白素。
麦恬追到楚迴的房间里,见白素正在为楚迴渡灵力。
楚迴百会穴上插了三根金针,双眼紧闭面色苍白,靠在白素怀里。
麦恬直直的站在楚迴床前,气息冷戾低沉,定定的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为何去一趟止栏湖就神魂不稳了。”麦恬目光非常平静的看向白素,平静到气息流转似消失,却更迫人。
白素道毫无所绝觉一样,定定的看着她,说道:“止栏湖上她看了一眼,上次药房前抱你的人,便晕了过去。”
麦恬:“那个人身上的气息被人抹掉了。”
麦恬眸光淡淡的看向白素。
白素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道:“我也在她身上留了印记,她有我要找的人的血脉联系。”
两人留下的印记都被抹掉,这个人比她俩都厉害,再看看脸色苍白,神魂波动不止的楚迴,如同海浪时高时低,麦恬心下一沉。
在人间界能达到她们二人这般修为的,已然少见。
麦恬收敛气息,诚恳道:“涣兮拜托你,看着青儿,我去去就回。”
白素摇摇头,看向屋外神色不明道:“能抹除掉你我二人印记的人,至少也是地阶巅峰,你一人去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麦恬心下一哽,默默的看着白素不说话。
白素转身手作法印,将楚宅所有禁制全部打开。身法极快,当你看清她的残影时,她已经消失了。
麦恬见白素消失,暗暗松一口气。坐在床前,祭出渺源真珠。宝光内敛萦绕的渺源真珠立在楚迴额头上,楚迴波动不止的神魂逐渐平复,气息也强了不少。
“你啊,尽会给我找事。”麦恬气恼的戳戳楚迴红润不少的脸颊。
渺源真珠是上品灵宝,对蕴养神魂有极好的效果,一般她才舍不得拿出来。
麦恬恨恨瞪了一眼浑然不知的楚迴,道:“等我回来收拾你。”
麦恬走后,她开启第二重禁制,与第一重叠合交错,这是在白素都未察觉到的。
白素赶到湖心桥,纤长皙白的手指解析残余的气息。麦恬从另一端飞来落在断桥上,手印叠合分离。
白素见麦恬的动作,就知道麦恬才非一般人,她这手术法中阶上层道术,叫析影离踪。
可以在一炷香内,将所有残留过的气息剥离出来,甚至此人曾在任何地方的倒影都分离出。
这术法极难得,她也只在书上见过一半,剩余一半不知去向何处。
几分钟后,短暂的画面立体在麦恬掌中,一团模糊不清的白雾闪过,人就不见了,只留下一把伞,伞被一老人捡走。
麦恬与白素相视一眼,先去找老人。
也许伞上还有那团雾留下的气息,断桥上的气息都被抹掉,残余的一丝丝气息分析不出什么。
已经傍晚还没回来的许明月,站在门口焦灼的看,眼见天越来越黑了。
许明月和隔壁的钱家婶子说一声,让她帮忙留意留意。说完许明月就往庆余堂赶。
“娘,许妹子这急匆匆的怎么了?”钱婶子的儿媳妇儿从里屋拿出外衣披在自家婆婆身上。
钱婶子端起小凳子,坐在门口道:“明宣那小子,上午上坟后去止栏湖游玩,到现在都没回来,姣容可不得担心。”
半夜胡山还没到家就看到自家灯火通明,吵吵嚷嚷的。
胡山本就烦躁,怒道:“这明月找这么多人在家干什么,不知道这段时间宵禁吗?”
胡山一推开门,就看到屋里站的都是邻家婶子媳妇们,每个人都一副难色目光中含有同情。
悚然一惊的胡山,以为是许明月出事了,急忙问道:“钱婶子,你们怎么都在这。”
钱婶子说道:“大山啊,这这明月没事,明宣不见了。”
胡山都没听清就往里屋跑,看着哭到昏迷的妻子,旁边还有照顾她的钱家媳妇儿,心下一慌,急忙走过去拉住许明月的手。
胡山连连道谢,放下手里的官刀,向大家询问怎么回事?
胡山这才知道小舅子,去了止栏湖就没回来。交好的邻居把明宣常去的地方都找了,止栏湖也去了。
只是踪迹全无,胡山脸色漆黑用力垂在膝上。他都快破口大骂了,找不到人不知道来衙门通知一声吗?
他在衙门调人办事不比自己找方便吗?
胡山拜托大家帮忙照顾妻子,拿起官刀又从家里往衙门跑。
半个月后,许明月大病一场,面黄肌瘦泪流不止,不止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让明宣去游止栏湖。
白素同麦恬将抚州及其临近的周边山头都找了一遍,毫无踪迹。
楚迴依旧躺在床上没有醒来,麦恬几次回许家去,眼见许明月病得愈发严重,眼睛都快哭瞎了,无奈之下,施法让周边接触过许明宣的人都暂时遗忘他。
许明月才逐渐好起来,可心里始终缺了一块儿。胡山每天都很忙,库银案破,灾民爆发,没人去追究是何人盗了富户。
都在安抚百姓,陆欢故意露出破绽被胡山在粥棚抓住。陆欢戏比影帝,大义凛然的过足了戏瘾,对了,陆欢喜欢唱戏。
若不是麦恬早先与陆欢施法,陆欢怕是会被县衙的清正威严之气伤到。陆欢从容的站出来跪在地上,回道:“草民就是刘贵。”
“刘贵你此前在城外施粥行善,这是大善事,可为何未在县衙报备私粥棚,且你所用出去和你送给难民回乡的散碎银两皆为绞碎的官银,你有何解释!”县令说道最后一句语气极重的问道。
陆欢跪在地上堂堂正正,从容不迫的望向端坐高堂的人,高声诘问道:“大人,可知城外有多少难民?”陆欢目光灼灼的盯着县令说道。
这目光过于灼人,县令目光微动,抬手一拍惊堂木,怒道:“此事与你盗窃之事并无联系,速把盗窃之事交代清楚,盗窃所得的银子被你藏在何处?你的同伙在何哪儿?”
听到县令的问话,和陆欢的回答,张守义和另一人的心猛地狂跳了几下,恩人这是并未反驳啊。
“看来大人是不知了,城外尚有难民千多人。在十三天前共有难民二千两百余人,中途不分男女老少死了一百多个人,病了四五百个人。”
中途可以回乡的七百余人,可以投奔亲戚的四百多人。而如今又添了两千多人,银子分四次取,共计五千两银子。全部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一分不剩。”陆欢不急不缓的说道,目光坦荡。
杨县令满脸怒容大声呵斥道:“你放肆,赈灾一事自有朝廷做主,有它的章法,岂有将偷盗之事说得光明正大,感天动地,真是谬论。”
“你用别人的银子来行自己的道义,你真是好生无耻。就是有你这般罔顾律法行事之人,才耽误了赈灾。”
张守义听完陆欢的话,心中颓然复杂难言,既有感动感激之情,可又有一丝丝的不赞同。
此种做法罔顾朝廷法度,偷别人的银子,又罔顾道义,实不可取若人人皆如此,视国家法度为何物,天下还不大乱。
劫富济贫终为盗,可没这个盗他与数千难民早就死了。
张守义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觉得苦涩难言,比他当年屡次落第都还涩。
陆欢听完县令的问话,目光灼灼的问道:“如果我没盗为富不仁之人的银子,你真的会救灾,而不是等朝廷下发通知?”
县令面色肃然威严,微微颌首。
陆欢叹一口气,道:“原是我误会县令了,我认罪伏法,以死谢罪,只愿朝廷早日赈灾。”
说完陆欢从袖中掏出匕首,在谁也没反应过来,抹脖倒地,温热的鸡血撒了一地。
县令腾地站出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心中佩服但更多的是恼怒,恼怒他把这件事弄得如此复杂,他原本就要开始赈灾的。
他正打算找城中富户募捐,谁知当天夜里城中富户失窃,还是接连被盗,一开始还怀疑是这些人不想捐银子,他一怒之下还拿了不少护院官家,也想看看是不是内贼所为。谁知道是真的,豪绅富户更不肯捐粮捐钱了。
他更不敢擅自做主,朝廷没做出此事的决策,他恼恨这个节骨眼儿有人作妖,也烦躁朝臣的推诿扯皮。
还好现如今赈灾的官员已经出发,朝廷也为浦安县拨下钱粮,让他赈灾。
县令坐在椅子上,目光晦涩的看向倒在地上的尸首,吩咐人收敛好。
张守义泪流不止,抱着陆欢尸首想哭又不敢,只能死死咬住嘴唇。恩人的罪责太大,朝廷不赦的情况下,连入殓拜祭都不行。
这轰动朝野库银被盗案,终于落幕了。
胡山面色凄苦想要告假回家照顾妻子,县令不准,马上赈灾人手都不够,告假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