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凌空斩·活杀留声
而此时的胜利者,迈着昂然的步伐,来到了三人面前,斜眼望去,眼中透出了一股鄙视,傲决冷哼一声,露出了一丝不耐的神情,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还是想着前面走去,名花流前面三人,头颅还悬在半空,下方的无头尸体还在做着自我的愈合,傲决看着这样的变化,一时间有些好奇,他用剑拄着自己的身体,停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变化,而名花流正在中间准备带着枭无情离开的众人,见了眼前门主,直挺挺的在他们的面前,此时此刻,他们顾忌枭无情的情况,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使得他们脚步有了一丝丝的退却。
傲决似乎没有理所有人,只是在专心的看着眼前的无头尸体,他并没有说一句话,就像单纯的在看热闹一般,看着眼前的白气逐渐的消弭,那些尸体上的伤痕不见了,而最后,在三人脖子上的伤痕,在白气消散后,这三具尸体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一般,从刚开始的站着,渐渐的倒在了地上。而就在他们倒下之后,悬在空中的三个头颅也掉在了地上,在地上滚了滚,停止的时候,三人的头颅,面向了名花流众人之前,甚至于,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是那种不敢相信的惊讶。
这一举动,将在场的名花流众人统统吓的四散奔逃,这时候,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要坚持的东西,将枭无情仅仅的背住,越过了徐昊三人,一脸惊恐的朝着外面跑去,傲决看着他们滑稽的动作,不住的摇头,随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空荡,徐昊三人此时气空力尽,对这个笑声没有什么抵抗力,只能这样受着声音的煎熬,只是从这笑声之中,徐昊却听出了一些不寻常。
傲决自是内力雄浑,三道剑气将服下圣水的三人凌空斩首,但是自己身上的伤痕,想必已经给他造成了一些伤害。使得内力外发的时候,总有一丝滞碍,显得后劲不足的感觉,不过,就算是傲决的伤势还没有恢复,眼下的他们,对上这样的人,一样没有丝毫的胜算,徐昊想到这里,内心泛起了一丝懊悔,自己有这样的进步,但是面对真正的高手强者,似乎仍然有很大的差距,这次下山,这一路走来,似乎没有战败的经验,这使得他有些骄傲,甚至于自大,现在在看眼前的人,徐昊一路走来,想必只有自己的师父,能与他一教高下了,而傲决如此透彻太白行剑与青莲内力的奥秘,自己的师父对上,又能有几分的胜算呢?
“这群跳梁小丑,也有让人意外的收获,喝了那什么圣水,不止能让自己的内力暴增,还能恢复自己的伤势,只要那个东西的效果还在,所受到的伤害便可以一直恢复,中了我的凌空斩,脑袋都飞了,居然还能愈合伤口,之道碰见无法愈合的重伤,才能让他们真正的倒下,想想倒也是神奇的很啊,不知道下次碰见这样的事情,面对活杀留声,会不会变得有些聒噪呢?”
傲决说到这里,收起了刚才有些轻佻的话语,仔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似笑非笑。
“不过,我不会活杀留声,这似乎超出了我的认知,你们三个说,对吗?”
原本有些笑嘻嘻的傲决,在这个时候,将头扭到了众人之前,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微笑的看着三人,而再最前面的徐昊,对着这样的表情,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此时没有什么力气,心中有了一些恐惧,脱力,加上内心的压力,让徐昊一直在冒虚汗,看着眼前人的笑容,好像自己掉进了冬日里的冰窟里一般。
傲决刚才所说的活杀留声,徐昊内心自是清楚,说的正是自己的师父武慕邪,那年在青莲坊帮忙的时候,在每晚歇业后,在店里的老伙计就开始宣扬自己师父年轻时的事迹,说着武慕邪如何年少成名,如何年轻气盛闯了什么祸端,还有如何提升境界,最后变成了江湖上的领袖,武林中的神话,这些故事,徐昊统统都听得耳朵有了茧子,这些传奇事迹里,他听得最多的,便是那活杀留声的传说。
这个事情,是江湖上传说最多,徐昊听得最多的英雄事迹,有时候不止是酒楼的伙计要说给他听,就连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武林人士,有时候都会慕名而来,进了青莲坊,要上了一坛子太白醉,点上几道下酒的小菜,便开始说起了掌柜的以前的光荣事迹,徐昊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这些故事的内容都差不多,只是细节上都有一些不同的地方,有时候徐昊听得有些不耐烦了,结合了两边人们所讲的故事,似乎是还原了当年的事情。
在当年的时候,在荆楚云梦泽,盘踞着一伙水贼,打劫过往的漕运队伍,走那条水路的商船,不论是人,或是货物,统统都是有来无回,有的人为了保住性命,通常都会支付一些高昂的过路费,但是这样委曲求全的做法,对于这样贪得无厌的人来说,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这是一伙恶贼,无论多少钱,都不会满足,更是一点江湖道义都不会讲,这样违反治安的做法,在庙堂之上的人,却没有能力做出围剿,甚至是制衡,现下所有的兵力,在历朝大将军明烨惨死,历朝精锐蒺藜被不明的势力一朝覆灭后,历朝的军事力量元气大伤,更是将所有的公门人员尽数的守卫边疆,却导致了国土腹地缺少人员驻守的奇怪现象,后来朝廷无奈,搬下了条令,允许武林中人自治,从此后,江湖便热闹起来,游侠纵横,门派遍地,由律法治理变成了人治,有些地方并不完善,但是却出现了微妙的平衡,由此又过了数年,中原腹地竟然有了自成一派的秩序,一种忠诚于皇权,却游离在体制之外的状态,有了这样的土壤,才会出现任擎天与武慕邪联手抗敌的事件。当然,这都是后话,这样的势力形成后,在云梦泽的那一伙水贼,自然是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于是这群有志之士,便成群结队的去往云梦泽,想要将这群没有天良的恶人,得到报应,但是,这群人久居在这里,对这里的地形与气候自是非常的熟悉,而且这里常年雾气弥漫,又在水上,视线被这样的环境遮挡,所以,每一次来人围剿这群水贼的队伍,同样都是全军覆没。而这群水贼独霸一方的同时,同样是靠着云梦泽来生存,这些死尸们,自是不会沉入水中,来影响他们的生活,在岸边,都是大大小小的坟茔,俨然就是乱葬岗的景象,所以在当时的云梦泽,流传着,水中有水鬼,岸边都是些孤魂野鬼的说法。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武慕邪单剑独身,在一艘小船上,进了云梦泽,来到了水贼们的范围内,这些恶人,眼见只有一个人,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是随手射箭,听见了中箭的声响后,便没有再理睬,只等着浓雾散去,或者船自然漂出浓雾的范围后,自然有水寨里的弟兄接应。
只是今天,似乎感觉到了,有点不寻常的样子,因为浓雾,在高处的人们对船的位置也没有什么辨识度,他们听力都是上乘,只听划水的声音,就可以分辨的出人在船上的大概位置,这样的方法,他们已经试过不少次,很少有失手的情况,就算偶尔有了失手,再偏移些,总是能够死掉,这时两岸排布了很多弓箭手,而那小舟划水的声音,却是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两岸的人着急了,下令一直射箭,在一阵狂风暴雨一般的箭簇过后,众人再没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也就此收手了。在当时的人里,有的人还抱怨,这样一个人的船,浪费了他们几乎所有的箭簇。
水上的大雾始终没有散去,在水雾的尽头,一些联排的木制建筑堂而皇之的盖在了水上,在最外围的守卫们隐隐的看着一艘船的轮廓后,就相去拉一下,便划船走进了雾气里,却好久没有回来,这让其他人产生了疑问,却产生了戒备,却见那小船,借着水势缓缓的靠近水寨之中,在众人视线逐渐清晰之后,看见了今生最骇人的一幕:武慕邪的穿上,放满了箭簇,没有一支射中他,而刚才进入雾气的那人,已经倒在了自己的船中,众人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白衣,发髻上系着红绳,单人单剑,像是索命鬼神一般,慢慢靠近,第一个看见他的人,大声呼救,白衣人剑气来袭,那人的头颅飞出老高,已经脱离了身体,嘴上重复着一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