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真心爱慕
桌上摆着许多菜肴,虽说和盛京的菜式比不得,但却已经是难得了,秦无忧知晓这都是四叔吩咐的,他们便跟着借了光。
秦无忧早先用了两个包子,如今也不是很饿,只是浅尝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四叔,云公子,你们慢用,我吃饱了,就先去休息了。”秦无忧淡淡地说着,两人皆是点点头。
一旁的清凉见状,也放下了筷子,跟着秦无忧一同出了门。
等到两人离开后,秦文旺便给姬云梧倒了一杯酒,轻声道:“多谢云公子照顾无忧,这杯酒在下敬你。”
姬云梧从前不曾见过秦文旺,但却听说过他的名声,此人有经商之才,在秦家这样的文人世家便是离经叛道,但却不至于被赶出府去,只是不遭人待见罢了。
如今的秦文旺可以借着和秦家断绝关系一事免遭此难,但却只身来宁古陪伴家人,这样有情有义之人可不多了。
“小姐待我极好,我自然要尽心护她周全。”
“她待你好?”
秦文旺的声音淡淡的,却在姬云梧的心中掀起一丝涟漪,的确秦无忧待他一般,只限于雇佣的关系。
“我心中所想,四爷应该都清楚,就不必挑明了。”
秦文旺不意外姬云梧会有这样的想法,自家侄女貌美,冰雪聪明,自然会得男子喜欢,那林家的小子没眼光,如今舍弃了无忧,日后定然有他后悔的。
“你也明白秦家如今是万人嫌,你却愿意招惹?”秦文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你只想着无忧,却没看到她身后的整个家族,只要秦家男丁还在宁古,盛京的秦府就务必要无忧撑着,这是她的职责。”
“四爷,你太小看无忧了,她才成为了秦家的掌事人一段时日,便积攒下了家业,日后只要秦家按照她铺下的路走,便有足够的银子花,可她的志向不仅于此,而是要将你们都迎回盛京。”
姬云梧的眼神骤然变得幽深起来,让秦文旺心中一颤,他更加肯定此人不简单。
“我不在乎无忧的容貌和家世,只是单纯的喜欢她这个人,她骨子里有份倔强,即便是陷入困境,也要想着如何脱困,似乎没什么能够把她打倒的,这样的女子我头一回见。”姬云梧头一回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对秦无忧的爱慕。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银质的匕首:“那日她被人挟持,她故作惧怕,却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匕首,将那人刺中,还联合贴身护卫给他们下了迷药,她的计谋和才智,男子都无法比拟。”
秦文旺震惊的瞪大了双眸,他难以想象无忧经历了什么。
“无忧……”
“秦家落难后,我知晓无忧的一切,我是真心爱慕她,却不会因此冒犯了她,她只需一路前行,无论她要做什么,去何处,我都会护她周全。”
听到姬云梧如此坦然,秦文旺心中的不安少了几分,先不说这个男子到底是谁,单凭他对无忧这份真挚的感情,就让秦文旺对此人高看了一眼。
秦文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饮尽了杯中酒,便起身出了门去。
正是因为太在意了,他才不知如何开口,此人能够一路跟随无忧前来宁古,足以表达他的真心,而且对无忧的贴身呵护众人也都看在眼里,只是觉得此时的无忧不该被男女之情牵绊住。
可他和别的男子不同,却放下身段等。
姬云梧将匕首收入怀中,笑着摇摇头,从前的他无情无义,谁能想到如今竟然会如此爱慕一个女子。
回到屋内时,便发觉有人来过,便看见一个黑衣人从帘子后冲了出来,拉下蒙面,原来是满头汗水的吴序。
“王爷,属下冒犯,只能借此躲避一番。”
姬云梧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你已经在宁古潜伏多年,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身份,你可明白?”
“属下遵命!”吴序只觉得心中澎湃,他在宁古做了多年的酒囊饭袋,如今终于找回了一些血性。
夜深人静,雪花缓缓飘落,寂静的可怕,却有三个人影迅速的前行着,到了一间府邸后停下。
姬云梧和吴序飞身而下,直奔薛将军屋内,他今日定要探个究竟,到底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周围有轻微的异动,都分外的敏感,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眸,冷声呵斥:“何人在此放肆?”
为了行走方便,姬云梧并未穿大氅,只是披了一件玄色的披风和毛领,带着满身的寒气从黑暗中走出来,朝着床上的人微微一笑。
“听闻你病了,我来瞧瞧。”
薛远抬眸一看,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来人竟然是翊王。
旁人他或许不信任,但他却可以相信翊王,如今虽是个闲散王爷,但背后却有天机阁这样的组织,满心只想着护盛国无恙。
此时薛远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精气神却好得很,根本不似病倒的模样,又是从哪里传出的谣言。
“翊王为何会来宁古?可是有何要事?”
“本只是路过此处,没想到却听闻将军病了,我心中担忧,便只能夜探薛府了。”姬云梧淡淡的开口,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我没病!是因为有人要杀我,而且那人的武功在我之上,敌在暗我在明,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薛远说出此事的时候,只觉得脸上快要挂不住了。
他领兵多年,自认骁勇,如今竟然被人威胁的不敢出门,真是越活越窝囊了。
“我薛家世代驻守宁古,兢兢业业,从不敢懈怠,我这是得罪了谁,非要我的性命,王爷此番前来倒是查查这幕后之人是谁?”
姬云梧一声冷笑:“正是因为你兢兢业业,才有人要杀你,他们想要的是一个聋子和瞎子,看不清听不见他们的所作所为,以免坏了大事。”
“可如今你受此威胁,为何不派人去朝中递折子?”
薛远走到床边,不知触碰了何处,床边便露出了一个缝隙:“别说是折子,便是我薛家出去一个小厮,都要被人盘问,摆明了是被人盯上了,我又何苦激怒他们,我死了不要紧,可我家人是无辜的,况且我手中有把柄,他们暂时不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