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意外到访
李铭耀倒是开了一手好车，即使是在下班高峰的构建集团附近，依旧是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
凑巧的是赵百康刚好从大厦出来，跟两人撞了个对面。
见到奕星的赵百康，脸上不仅仅是惊讶，甚至有几分慌张。
而奕星却一只手抄着口袋，眉目间颇有几分胸有成竹。
李铭耀见状解释道：“您别紧张，我们只是想跟您聊聊，担心上次有什么错过的细节。”
“那既然这样，二位要是不嫌弃，不如来鄙人的寒舍做客吧。这大街上人来人往，这我有点害怕……”
李铭耀开着车跟在赵百康的后面，奕星坐在副驾上看着前面车里男人的德行，不由得觉得好笑。
赵百康堂堂一上市集团老总，人前人后享尽风光，却因一封信，变成这样畏首畏尾的德行。张雨婷一个夜场歌女，却意外的洒脱不在乎。
人命，到底被世俗贴了上标价签。
“弈教授，你说办这事的人能不能是那个受害的小女孩的家属？父亲什么的看见了视频来寻仇？”
“李队，你叫我奕星就好了，”奕星有些尴尬的回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但是如你所见，首先我们确定不了女孩的身份，其次这个视频显然不是第一次发出来了，应该是在网络上传播很久了，所以想追溯来源可能不容易了。倒是这个传播范围，我倒觉得他家里人未必不知情。”
“啊？弈教……啊奕星，你的意思是他父亲竟然知情？”
听到这个话的李铭耀差点一脚油门来了个追尾，也难怪他这个反应，李铭耀自己也已为人父，他的为人没法理解一个父亲怎么会纵容儿子。
“刚才走得急，我也没来得及解释，这次到访我就是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如果他对赵思司的所作所为有所了解，这次警方调查赵思司的死因，他一个这么顾及维护事业脸面的人，我们查到了视频他肯定也会知道。”
李铭耀觉得这倒是说的有理，可是赵百康虽然是一只商业界的老狐狸，但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难免也会抖出点疏漏。而且就算他早有准备，面对二人矛头直指，也能给他个敲山震虎。
“其实我就是好奇，”奕星有几分戏谑的说道，“他倒是还有什么法子继续维护他那张脸呢？”
赵百康宅邸中。
豪门倒是名不虚传，赵家的别墅仿佛一颗珍珠镶嵌在西式大花园中央，周围的园林无一不经园丁精心修剪，屋内的装修也是极尽低调奢华之气。
李铭耀抿了一口茶，瞬间觉得一股清香之气在体内化开。
“好茶！赵总品味不错嘛。”
“哪里哪里，二位到访有什么想聊的，您尽管说吧！”
李铭耀也没多想，直接就说：“还是关于令郎牵扯的事情，你有啥事情就清清楚楚都说了，这样我们才能早点破案！不然上头也责备我们这是办事不力。”
谁知道赵百康脸色一白，直拍大腿，开口说道：“啊……啊这个吧，嗨呀，怎么能说您办事不力呢！思司生前在酒吧的朋友都叫去了，还是加班加点连夜调查的，尽心尽力，谁能说您这是办事不力呢这！”
这带走张雨婷的事，警方是去了几辆车，但是也知道段天狼不是个善茬，人都走后门悄悄进去，尽量不惹人注意。
李铭耀一听，想必是给警方施压的事这个老东西也参合了，气不打一处来，似笑非笑的说了句：“看不出来赵总朋友交的倒是很广。”
赵百康立刻意识到自己多嘴了，立马改口解释说是道听途说的，让两位别见怪。
“其实也没什么，”奕星淡淡的说道，“就是考虑到您也收到了死亡信件，我们出于您安危的考虑，想来您日常所处的环境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隐患……”
“哦哦！这没问题！这样好，这样好……二位随我来！”
这赵百康也不知是最近担心自己安危过头了，有些神经过敏了，还是出于什么原因，一路上面对奕星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
“来，这边请，这是书房，我经常在这屋待着。李队，你看这是我八几年创业时获得的……”
屋内的陈设十分考究，窗外的阳光刚好能打在气派的大办公桌上，进门左手边是一部大书架，上面沉积着构建集团琳琅满目的奖杯称号之类的东西。
“赵总，令郎的事我们也觉得很惋惜，他生前与您的关系如何呢？”
奕星漫不经心的一个提问，让正如数家珍的赵百康有些语塞。
“就是比如说，您有没有听到关于您儿子一些其他的跟之前不一样的评价？”
赵百康转过身，搓了搓手，抹起了老泪。
“我可怜的儿子啊！你们不知道思司他是多好的一个孩子！你看看这个是他十几岁跟我一起去孤儿院捐款，还有他跟我一起去援助贫困儿童，还有照片呢……”
说着还从抽屉里翻腾了半天，才抽出一本相册，指给二人看，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父子关系好，不知道自己儿子有多优秀。
要不是李铭耀看过视频，真的差点都信了这是个英年早逝的可怜孩子！
“诶，行了行了，您节哀吧，收起来吧！”
李铭耀是真的看不下去了，连忙摆手让他快拿下去吧。
老泪纵横的赵百康，哆哆嗦嗦的从办公桌上抽出几张面巾纸边擦起鼻涕边嘟囔他是有多么思念自己的儿子。
是不是真的想儿子其实也不重要，他这么大反应必定是为了做给外人看。袁浩给奕星发的邮件里还告知了他另一件事，那就是这个赵百康竟然也在找人调查奕星，询问奕星如何应对。
奕星给出的回复是无妨，那么此时的赵百康心里是无比清楚的，自己面对的不仅是普通的刑事警察，还有个洞悉人性的心理学天才。
难道他害怕警察怀疑他杀了自己儿子？
好像也有关系。
奕星一边思索着，一边打量着书架。
赵百康因为儿子的死生活乱了套，许是赵宅的佣人趁机偷懒，在奖杯证书林立的书架上，不仔细看，上面其实也落了一层细小的灰尘了。
书架的角落上有些违和的空了出一格，在阳光的映射下，灰尘规避开了一块小矩形的位置。
大概是一本书厚度大小的面积，这里是什么？证书？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