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雨季
祁江一出去就被外面浑浊的空气呛到了, 忍不住咳了几声，结果越咳越难受。
变异人比普通人敏感，他每呼吸一口气都觉得自己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沙子, 他甚至能在荧光棒光照中看到一些颗粒状的灰尘往下掉落。
这些是火山灰, 颗粒物，完全不溶于水。
苏清咳得比祁江厉害，身子摇摇欲坠，祁江用力撕下自己的衣角，把干净的那面把苏清的口鼻捂住：“苏苏，口罩！”
苏清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按着衣角，没再呼吸带着火山灰的空气之后，他缓了缓。
反应过来之后, 他借助口袋把口罩从空间中拿出来分给祁江两个, 他自己戴上之后也给在咳嗽的山山戴上。
山图的腿一路都在滴血, 他的脸色很苍白, 呼吸变得有些微弱, 强撑着不敢闭上眼睛。
每每他想睡着，山山就像是能感应到一样在苏清怀里叫起来，她的叫声又让山图逼着自己睁开眼睛。
在祁江帮他戴上口罩之前, 山图也被呛到了，咳完就进入半昏迷状态, 连眼皮都睁不开，只在山山叫的时候动一动眼球。
山洞外面站满了人, 天空中划过一些火球, 远处水面上的建筑物被火球砸中燃起大火, 照亮了附近的水域。
浪花一阵阵拍到岸上, 火山云笼罩在丰城上空, 远处佛手山还在持续喷发，岩浆火柱照亮天空，每一次喷发都会让佛手山的体积又变小一点，山体坍塌的动静又让水面变得更加不平静。
岩浆将佛手山覆盖，又流到水中，附近的水温快速升高，迅速蔓延至其他地方。
如果有人在这边潜水就会发现，佛手山附近的地面都裂开了，里面都是往外翻涌的岩浆，并且伴随着震动，这些裂缝还在继续扩大，似乎正在酝酿一场更恐怖的喷发。
此时，苏清飞在空中，发现根本没有位置降落，也没办法从丰外山那边回家。
空中都是火球和火山云，空气变得十分浑浊，从山洞里逃出来的人难受地咳嗽起来，整个付罗山变得像病毒所一样，到处都是起此彼伏的咳嗽声。
苏清看向东南方向的峡谷海岸，因为空气混浊，每呼吸一口气都觉得肺部不舒服，他就没有说话，只是在祁江手心写字：“江哥，咱们从那边回家。”
丰外山在西北方向，峡谷海岸在东南方向，这意味着他们需要绕很长的路才能回到家里。
他不知道山图能不能撑住，但现在继续待在丰城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们必须走。
祁江没有意见，只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跟着苏清飞走。
此时的避难所各个大铁门进出口几乎完全被泥堆和石头堵住，小山似的路障让大铁门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空隙，也让里面的人更难离开。
山洞外面十分拥挤，里面的人刚跑出来就撞到一堵肉墙，出于对山洞的恐惧，他们疯也似地伸手推：“让开让开，让我……咳咳咳！”
他们很快就不敢说话，只拼命地推人想要远离身后那个吃人的山洞。
地震让山上的泥土和石块往下滚落，火山灰让大家难以站稳，上面的人哪怕不伸手推也在往下摔，因为人群很拥挤所以大多都没有摔到地上，而是摔到人的身上。
人群变得更加拥挤，不少人摔到地上，撞到别人又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无法抑制地往山下移动。
他们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的海狮，无措地被自己的同类推搡着往悬崖靠近。
当他们来到悬崖边，又被后方的同类推搡着掉到悬崖下面，摔得遍体鳞伤。
在水边的人逃不脱掉水里的命运，要么自己站不稳摔下去，要么被推下去，要么被浪打中掉下去，而他们空出来的位置却被人迅速占据。
掉到水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爬不上去，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一边在水里瑟瑟发抖地咳嗽，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地震，避难所的驱逐阵法被破，一些远离避难所的变异鱼闻到了猎物的味道，欣喜地想要过来吃一顿大餐。
付罗山距离佛手山算是远的，所以幸运地没有火球临幸，岩浆也距离他们很远，所以他们现在比西部和北部的两个避难所要幸运得多。
但不幸的是，火山喷发的威胁让佛手山附近的变异鱼纷纷外逃，因为佛手山在西北方向，所以它们都选择往距离佛手山最远的东南方向逃去。
而付罗山，就在它们的必经之路上。
佛手山依旧在小幅度喷发中，好在将山体喷到空中解体的大喷发再也没有发生，但地底传来的震动却没有停止，甚至愈演愈烈。
就当众人紧张地看着被佛手山染红的夜空，以为他们最大的威胁是火山和地震时，变异鱼却比火山大喷发更先到达。
噗！
一条大鱼从水里跃起，张开大嘴欣喜地将猎物吞进嘴里，猎物对它们来说实在是太小了，甚至不用嚼就可以直接吞进去好多个。
这些以往总是躲在坚固房子里，总是需要它们费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吃到的猎物今天突然失去了保护，甚至连讨厌的火系阵法都没了，饥肠辘辘的变异鱼们欣喜若狂地加入这一场难得的盛宴之中。
“啊！有变异鱼！”
“有变异鱼，快让我上去！”
“快上岸，拉我上去，不要！”
水上传来起此彼伏的惨叫声，大家就像是以往纪录片中的鱼群，惊恐万分地分散开来想要远离天敌，却只有少部分幸运儿能逃脱死神的魔爪。
惨叫声让山上的人十分害怕，大家纷纷慌乱起来，反倒让掉到水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山顶上一直顽强屹立着的灯塔早已倒塌，就像是在告诉人类，这个庇护所已经走到末路，危险已经降临。
韩师长他们一直在试图维持秩序，但手里能用的人太少了，无论是他们手底下的兵和刚初具规模的巡逻队，亦或者是各个部门的员工全都死伤大半。
为了逃出来，很多物资都落在山洞里，连照明设备都不全的他们只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显得十分无力。
现在没办法布阵，对变异鱼威慑更大的龙角刀也在船队那里，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数人被变异鱼吞入腹中。
船队之前日夜兼程转移市民，不会回避难所，韩师长现在甚至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山洞的所有进出口最终还是被全部堵上，外面的人能够听到里面绝望的呼救声，跟山下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也让外面的人忍不住哭起来。
他们很想救人，却有心无力，因为空气太浑浊，他们连呼吸都很困难，连站稳都做不到，压根没办法去救别人。
终于，水里的人想起了他们还有武器。
“兄弟姐妹们！我们有武器！别怕这些该死的鱼！”
“反抗或许能活！不反抗就是死！给我杀！”
水面上掀起一阵厮杀，就像是螳臂当车，一件件武器脱离主人的手掉到水里，慢慢沉底。
越来越多的变异鱼到达避难所附近，将避难所层层围住。
此时山上的人连滚带爬地想往高处爬，被石头砸得满头是血也不敢停。
水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一些水系变异人怕爬上岸又掉下来，干脆不回岸上，而是离开避难所，拼命躲过变异鱼的袭击为自己争取一片生机。
一个小时后，付罗避难所周围的水域被鲜血染成红色，变异鱼发现好久都没有一个猎物掉下来，还没吃饱的它们不甘心地继续甩动尾巴掀起浪花。
终于，又有人掉下来了。
此时，祁江和苏清他们已经绕路回到了家里。
外面的空气十分清新，丰城那边的震动虽然有蔓延到这里，但并不剧烈，比之前持续好久的小地震都不如。
他们已经将口罩摘下来，降落到家里的时候，屋里受惊的金金叫着跑出来。
苏清这会儿没时间安慰他，和祁江一起帮昏迷的山图止血消毒。
山图左脚小腿肚以下被砍断，右脚也被砍了一刀，但没碰到骨头。
他的伤很重，但苏清二人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先帮他包扎，随后将山图送到有专业医疗人员的新基地里。
苏清在新基地没有安全感，把人送到就想回家，但山山不想回去，一直扒着山图的手不想走。
他们并肩作战好几个月，苏清理解她的感受。
“先把山山放在这里吧，我们先回去。”祁江也觉得这里无法给他安全感，他需要回家。
苏清再看山山一眼，想着这里距离佛手山比无雪山脉远得多，便放心地和祁江离开。
再次回到家中，苏清和祁江收拾好家里残存的血腥味，心不在焉地坐在走廊下，遥遥看向远方的丰城。
佛手山的喷发和他们以往认识的火山喷发有很大的不同，火山云的传播也很奇怪。
以前火山云的传播速度大概是每小时一公里，但苏清他们离开山洞的时候，也才十来分钟时间，那会儿火山云已经将整个丰城蔓延。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按照这个速度，按理也该蔓延到海上，但当他们飞到峡谷海岸，火山云又奇异地在海边停止扩散。
就像是海洋在拒绝火山云：这是我的地盘，外来者禁止入内！
同样的，丰外山地域距离佛手山那么近，火山云到达那里也被一股奇妙的气墙挡住了。
就像海洋拒绝火山云那样，丰外山也在拒绝火山云。
就连震动，也减弱很多。
似乎大自然在有意控制佛手山爆发的影响范围，就像是外界扩张那样，每一个区域看似在当前的空间是连接在一起的，实际上却是互相独立的。
就像是一块被折叠起来的纸正在慢慢展开，在展开摊平之前，每个方块之间的分界线会非常分明。
但又因为这些方块都存在于一张纸之中，所以他们很难真正独立，所以佛手山喷发的声音并没有像火山云那样被拦截。
祁江有点怀疑，在这张纸全部展开之前，每个区域所在的空间在某一层面上不会真的融合，却又保持一定的独立性。
时间过去的很快，一个小时之后，佛手山蔓延出去的岩浆地缝已经扩散到二十公里远，地底的能量似乎酝酿到了极致。
砰！
巨大的火柱冲上云霄，恐怖的音波传播到很远，三百公里之外的苏清和祁江突然一阵耳鸣，失去了外界的声音。
没了上半截的佛手山炸裂开来，这次没有被推上天空，而是就在地上，像是一个装了炸弹的西瓜，在炸弹爆炸的那一刻轰然破碎。
山体碎片四散，真的变成了一个个炮弹，以蘑菇云为圆心，方圆三十公里的建筑物和小山体全部被摧毁，也将大部分碎片拦下来，而剩下的碎片则是继续以恐怖的速度摧毁前方的障碍物。
幸运的是，这些山体碎片随着飞行距离的增加，速度正在快速降下来。
丰城西边，距离佛手山四十公里远的金刚庙避难所被一块山体碎片砸中，本来就塌得差不多的避难所被这一砸，仅存的一个山洞也轰然倒塌，滚落的石块让逃到外面的幸存者又死了三成。
而正中碎片的那一座山峰也立马裂开倒塌砸到水里，上面的九成九幸存者当场离开了这个世间。
丰城北边，距离佛手山四十五公里远的润和避难所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但他们距离远，所以情况比金刚庙好上那么一点点。
火山将佛手山全都炸塌了还不行，还在拼命地爆发，一次比一次响，巨量的岩浆喷洒出来，恐怖的温度将方圆二十公里内的水蒸发了三成，也让这里的水变得十分滚烫。
这样的喷发持续了半个小时，佛手山周围的地面突然陷落，距离最近的金刚庙跟润和避难所只感觉到一阵恐怖的晃动袭来，整座山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喷发戛然而止，整个丰城盆地往下掉落五十米。
萦绕在苏清和祁江心中的危机感突然消失，但丰城却因为这次长时间的火山喷发和地陷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什么是水深火热。
无他，因为脚下就是岩浆，水的温度太高，太多人掉到水里被持续烫伤。
危机解除，祁江站起来：“我去把龙角刀拿回来，顺便看看在那边能帮上什么忙。”
“我和你一起去。”
祁江沉吟：“那我们去把船队带到避难所。”
苏清顿时明白他在想什么，拿出他们自己绘制的新地图：“你是说，让大家先转移到峡谷海岸？”
“嗯，能帮就帮吧。”祁江微微点头。
既然要帮，那就尽力，苏清收起地图：“那我去找船队，你去找付罗避难所。”
祁江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的视野，但以他的速度，去找船队很快就能找到。
这一点，祁江自己绝对做不到。
现在火山停止喷发，防毒面具可以过滤火山灰，呼吸没问题，苏清又能飞，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想到这里，祁江放心了一点，微微点头：“那你小心，如果遇到危险，你就赶紧逃，别管别人。”
“我会的。”
说完，两人便离开新基地，换上防毒面具重新绕路飞回丰城。
苏清的速度很快，只是二十分钟就在丰城中找到了船队。
很幸运的是，周围建筑物都被砸坏了，就他们的船依旧健在。
不幸的是，有五十艘船沉了，连同上面的幸存者。
船队本来是晚上去救援转移，结果刚出发，佛手山就爆发了，他们赶紧开船远离西北方向。
后来火球降落，他们又被迫转移到楼房里，还没转移完，就有五十艘船陆陆续续被火球砸到，直接沉了。
苏清让大家跟他走，托以前的福，束手无策的众人也跟以前一样相信苏清，立马转移幸存者跟苏清走。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峡谷海岸，就连船上的幸存者也自发地组织人手，划桨提速。
一小时后，他们到达峡谷海岸，大家意外地发现，隔开丰城盆地和海洋的峡谷倒塌了一大段。
丰城盆地陷落之后，海水的水位稍高，海水倒灌流入丰城盆地，丰外山取代丰城盆地成为海岸线。
不用多久，丰城盆地的水将会彻底变成海水。
因为海水倒灌，他们行船很是困难，现在上岸也很艰难。
好在大家都是变异人，都有各自的手段，加上他们发现这边的确非常安全，都纷纷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爬上岸前往苏清指定的地方扎营。
与此同时，祁江回到付罗避难所，闻到这里浓烈的血腥味，听到大家的惨叫声和变异鱼狩猎而跳出水面又回到水里的声音，他深深皱起眉。
本来讨厌火系的变异鱼群尝到了甜头，哪怕水下都是岩浆，心知火山不会再喷发的它们意犹未尽地在水里狩猎。
祁江拿出龙角刀运行心法，属于顶级狩猎者的气息强势地散发出去，看到变异鱼群还有些恋恋不舍不想走，他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怒意，胸腔震动，无师自通发出一道音波。
吼！
恐怖的吼叫声传播出两百公里远，这一刻，所有听到声音的生物似乎能看到一头长着翅膀、双角的黑色巨兽在扬天怒吼，彰显自己的地位。
水里吃得十分欢快的变异鱼突然停下来，血脉深处的恐惧让它们清醒过来，纷纷惊骇地离开丰城逃进海中。
祁江花了点时间找到韩师长，说明自己的来意以及苏清正在做的事情。
说完，他发现高市长不在，脸色微变，但没多问，而是听从韩师长的安排去救援。
渐渐地，他发现韩师长似乎在帮他复刻当初苏清的路子。
察觉出这一点之后，祁江抽空找到韩师长：“韩师长，您给的担子太重了，我没办法承担大家生存的希望。”
“你受得起，丰城需要打造自己的牌面，让大家知道路在何方，我天赋太差，做不到。”韩师长没想到他这么敏锐，想到他以前的身份，又不是很惊讶，无奈地叹气，“我和老高都觉得你和苏清很有这个潜力，你们一文一武，又都对大家有救命之恩，你们担得起。”
祁江皱眉：“我们没想过……”
“以前我们想徐徐图之，如今老高牺牲了，天威难测，我没办法再等了。”韩师长语气哽咽地打断他的话，“就当是我这个长辈倚老卖老求你，如今丰城需要你们，我真的求你，我找不到其他办法了。”
祁江沉默，他知道丰城遇到了比变异动物，比大雨还要严重的困难。
大家一次次地艰难求生，刚得到希望，又一次次被打碎。
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祁江明白韩师长的意思。
韩师长低头抹泪：“我如今身边无可用之人，我必须用尽一切办法让大家振作起来，左右你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丰城，就当帮我这个老头子的忙，我会尽快培养出接班人，到时候你们就算是要走我也不会拦。”
他哭得十分狼狈，声泪俱下，奈何祁江心肠是硬的：“韩师长，别唬我。”
韩师长一顿，继续哭：“我怎么会唬你？我知道你们向往自由，我知道你们不爱权利，也知道你们离开丰城也能过得很好。我向你保证，不用你们参与管理，只要你们一直处于最强，偶尔配合我们宣传就行。”
祁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演，对他所说的无可用之人，没有任何办法之类的话一点也不信。
这糟老头子，早就想抓他和苏苏当壮丁，当他不知道吗？
见他没有一点动摇的倾向，韩师长眼里闪过无奈，无可奈何地收起自己的眼泪：“不愧是祁家家主，还真没法忽悠你。”
“我帮你救援，但不必宣传，也不必像忽悠苏苏一样忽悠我当什么顾问。”祁江像是能看透韩师长一样，对此很是不满，“若不是不想让苏苏失信于人，我当初知道这件事后就带着他回去离职了。”
对此，韩师长是有点心虚的：“常言道，能者多劳……”
“这叫吃力不讨好，我没那个菩萨心肠，只想自扫门前雪。”
韩师长沉默片刻，他此时此刻非常想威胁祁江。
就算他和苏清都不答应，他也有办法把祁苏二人打造成丰城的牌面，即便祁苏二人不配合宣传，但他们救了这么多人，他要做到这一点很容易。
这其中涉及的因果关系，作为修士，想必祁苏二人不会不在意。
他们不成为牌面，如果丰城出事了他们离开那叫逃难，反之，则是背弃丰城。
这么多人的怨气，以他对修士的理解，不是他们两人可以承受的。
但他转念一想，他没有足够的能力掌控这两人，万一玩脱了，就祁江当初坑祁家那一手黑心操作，说不定到时候丰城就得跟着他陪葬。
想明白这一点，韩师长没有冲动，转而道：“这样，你们帮我培养一批人才，让丰城能够尽快立足于乱世，作为报酬，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祁江挑眉，来了点兴致：“先给点诚意。”
“和灵物有关，你们不会吃亏的。”韩师长有些肉疼地道。
“我记得你们比我还穷。”祁江直言不讳。
“前两天刚知道的。”韩师长没好气地道，“先救人，等安顿好，你们夫夫去验货，到时候再谈下一阶段的事情。”
闻此，祁江眼里闪过精光，点头同意之后继续去救援。
没有人知道，在他们正在挣扎求生的时候，平静的丰外山无人发现的内部也在翻腾着岩浆。
因长时间地震而强烈翻腾的岩浆已经将山脉内部的岩层融化，形成一个个互相流通的岩浆洞，最终汇聚到丰外山最中心的主峰之下。
安全平静的表象之下，这里正在酝酿着一场更为恐怖的危机，一如当初的佛手山。
不一样的是，丰外山的体量更加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