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雾季
苏清累得快恢复得也快，看电来了就去厨房，小心地借着冰箱从空间里拿出昨晚剩下来的莲藕和自己买的两条排骨，排骨是新鲜的，他不敢拿冷冻的，毕竟他家冰箱拔了电呢。
他空间里的肉都是现杀的，因为他要的量比较大，怕有些变味，所以大部分都让商家帮他冷冻起来放到仓库里，这部分需要解冻，其他不需要解冻的数量比较少一点点。
这些冷冻的肉吃起来就不太方便了，总是要解冻了才能吃，所以苏清都先吃冷冻肉，没冷冻过只拿冰块冰着的那些就暂时不动。
“江哥，中午吃小炒牛肉可以吗？”苏清又拿了一块牛肉出来。
祁江正在细细回味苏清亲手给他倒的蜂蜜水，这已经是他喝的第三杯了，闻言仰头把手里的蜂蜜水喝完：“都可以，我帮你洗菜，免得你伤口沾了水难好。”
“你坐着吧，要不你回去把饭盒拿回来，我今晚再给你做一顿。”苏清举起手让他看手上的橡胶手套，“不会沾水的。”
祁江闻言，赶紧回去拿饭盒，过来的时候，看扫地机已经扫干净地板，又帮着苏清把垫子放回去，弄完垫子他又撸起袖子准备帮忙。
“江哥你坐着吧。”苏清不太好意思再麻烦他，过去找了遥控器出来，“我也就能做点饭，要不你看会儿电视。”
他又回去忙活，祁江拿着遥控器欲言又止，很清楚苏清平时不看电视，不然他肯定知道，现在电视已经废了，大家现在都用手机看市政府的各种通知。
祁江坐在客厅看苏清悠闲的背影，可能是身体不好的原因，苏清做事情总是透着一股慢悠悠的劲儿，他长相偏古典，身形颀长，身上有股清清冷冷的书卷气，又带着一丝慵懒，看起来格外吸引人。
他记得当初就是在路上见了苏清一眼，那会儿苏清也是在慢悠悠地走路，他开车经过，就这么一眼他惦记了大半年，止不住地想，只能巴巴地跑来丰城打听。
祁江看了一会儿，正在睡觉的山山醒了，十分机灵地打开笼子跑到厨房叫唤，也让祁江回了神，没有再直勾勾地看着苏清。
苏清因为做着饭，所以没把山山抱起来，只低头看一眼，蹲下来指向客厅：“乖，去找祁叔叔玩。”
山山看着他的手指，歪头看向客厅里的祁江，慢悠悠地走过来，蹲在祁江面前：“喵？”
家里一大一小，讨好了小的，大的也能多接触一点，祁江笑着想伸手去摸一摸，山山却警惕地后退一步，眼神有点凶地叫了一声。
苏清回头：“怎么了？”
“可能是不熟悉吧。”祁江笑着摇头，嘴角的笑没变。
小动物比较敏感，估计是知道他表里不一，不如表面上好相处，但祁江也不在意，见山山不喜欢他，他也没有追着去讨好。
山山又警惕地看了祁江几眼，见他没其他动作，似乎放心了，跑去扒拉开柜子，吃力地拖出一袋猫粮，直接把头埋进去吃，吃了两口又爬出来看祁江，十分提防他。
苏清热了油开始炒菜，打开油烟机的时候没听到声音，轻咦一声：“是不是坏了？”
这可就糟糕了，到时候厨房肯定全都是油烟。
苏清踮起脚尖想把窗推开，但窗户和他之间隔了一个料理台，苏清只能碰到窗户底部，开关在更高一点的地方，他身高不太够。
祁江见状，走到苏清身后，怕吓到他，一边出声提醒一边伸手把窗打开：“我来。”
苏清没来得及走开，他比祁江矮了大半个头，祁江一只手越过他的头顶去开窗，看起来像是把他抱在怀里一般，说话时呼出的气喷在他耳侧。
只不过，苏清没多想，祁江倒是敛眸看了他两眼，没敢做太多过分的举动，见撩不动只能作罢，开了窗就退开，转而想在厨房找事做。
转头一看，山山又在盯着他，眼神又凶又狠，他轻笑一声，过来帮苏清洗鸡翅，还不忘卖可怜：“山山有喜欢的零食吗？它好像不太喜欢我。”
苏清疑惑地“嗯？”了一声，回头看的时候，山山又软又萌地歪头喵了一声，祁江见状，心里嗤笑：有你下堂的时候。
苏清回头，这才发现祁江在洗鸡翅，他正在炒牛肉，也没来得及阻止，见他沾了水就不赶他出去了。
“洗了放哪？”
“拿到砧板那边打花刀。”苏清随手指向料理台，怕祁江不理解又解释，“就是切几刀的意思。”
他不说，祁江还真的不知道，拿着刀割了几下，感觉不太对，又拿出手机看打花刀是什么意思，明白之后已经在打算去买几本菜谱回来，最好图文并茂那种。
“切了之后呢？”
苏清忙里偷闲调好了酱料，放到碗里放过去：“你上一下酱料，拿着筷子在碗里滚一圈就行。”
看祁江的动作就知道他是个厨房小白，苏清也不奢望他给鸡翅做什么马杀鸡，虽然这样更入味。
祁江上酱料的时候，苏清的牛肉已经炒好了，香味扑鼻，盛到盘里之后又下锅煸油，五花肉的油香味扑鼻而来。
“上了酱料呢？”
“放那就行。”
剩下已经没有什么事是祁江能做的了，苏清一个人就能做完，他炒完冰糖又把葱姜蒜这些放进去炸，放了一些祁江看起来一样的酱料，又放水进去烧。
做完这些，苏清把小炒牛肉端到餐桌上，然后把鸡翅放到空气炸锅里。
锅里的水烧开了，苏清把千叶豆腐放进去烧，期间还去给鸡翅翻了个面，又刷了一层蜂蜜，等鸡翅好了，红烧千叶豆腐也做好了。
“时间紧，我没怎么仔细做。”苏清把千叶豆腐盛出来，“可能不是很入味。”
他烧的千叶豆腐看起来很漂亮，呈现金黄色，祁江哪怕是自己不会做饭，但他会吃，一看就知道好吃。
苏清去炒最后的小青菜，祁江去把鸡翅夹出来放到碟子里，顺便把空气炸锅拿出来清洗，他自己是不会洗的，但一边洗一边问苏清怎么做，费了点时间还是把锅给洗好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最后一道菜也搞定了，祁江又去帮忙把小青菜端出来，看苏清在洗锅，他又去把汤锅端到餐桌上，盛了饭等苏清。
苏清转身的时候，祁江已经把所有事都做完了，他有些惊讶，但挺高兴的，过来坐好：“不用等我的，你试试吧，我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祁江先夹了他最有参与感的烤鸡翅，吃了一口，又香又嫩，因为刷了蜂蜜，入口有点甜味，有点焦的边缘很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刀割得不深，最中间的味道有点淡。
“好吃。”祁江一口就啃完了一只，把骨头放到桌上，竖起大拇指，“酱料调得好，没刷蜂蜜那边咸香，刷了蜂蜜的那边甜，层次很足。”
自己做的饭得到肯定，苏清还是挺高兴的，抿唇笑着：“你喜欢就好。”
这顿饭主要是做给祁江吃的，苏清自己没吃多少，不过他做的份量大，等祁江吃饱之后，还剩下一小半的菜，汤也还剩不少。
“你怎么不多吃一点？”祁江看着苏清碗里只去了一层的饭，有些担心，“胃口不好吗？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苏清微笑着摇头：“我现在还不饿。”
他倒是能吃，但真的敞开吃，祁江就吃不饱了。
不过，苏清没有剩菜的习惯，最后还是把剩下的菜都吃完了，锅里的汤和祁江一人分了一半，两人把所有饭菜都解决了，祁江看他能把一碗饭吃完，也松一口气。
吃完饭，苏清把碗筷放到洗碗机里，转头找山山：“山山哪去了？好久没听到它叫了。”
祁江笑着用下巴指向柜子边，装猫粮的袋子外面有一条猫尾巴，一动不动，苏清吓了一跳，快步走过去把山山抱起来。
袋子随着他的动作也被带起来，轻飘飘的，苏清拿起来一看，里面一粒猫粮都没了。
祁江走过来，回想山山吃猫粮之前，这袋子里还剩不少，这会儿都吃完了，不会有事吧？
“我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苏清摸了摸山山的肚子，这里也才微微鼓起，看起来并没有撑到，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他之前饭量增大的事情。
“我……山山应该没吃多少。”苏清不太想出门，“要不再等等吧，我好像记得猫粮也不剩多少。”
他身后还有个翅膀呢，虽然被外套遮住了看不出来，但外面人那么多，翅膀不小心抖了一下露出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可不想上新闻，也不想让山山被带走。
回想那条双头小蛇，变异动物肯定不少，估计也有不少人知道了。
“之前猫粮还剩了三分之二的样子。”祁江不太放心，“你别出去了，我帮你带它去看看。”
苏清抱着山山不动，祁江一愣，福至心灵般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看着苏清：“山山是不是……你在家里小心点，现在也不知道山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祁江注意到变异动物也不是稀奇事，但苏清相信他的人品，闻言松一口气：“谢谢。”
“你睡觉的时候记得把山山关到其他房间里，要保护好自己，现在外面的变异动物虽然不多，但每一个都有伤人的趋向，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苏清想到那条双头小蛇，抱紧山山，心情沉重地点头：“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山山会开笼子，你要不上个锁吧，安全为上。”祁江还是不放心，但见苏清眉头皱起，又怕苏清思虑过重，对心脏不好，他赶紧安慰道，“我看山山挺护着你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我知道，谢谢你，江哥。”苏清很清楚要怎么做，他什么都不珍惜，最珍惜的就是自己这条小命。
见此，祁江总算是放心了，他也不好逗留太久，又跟苏清说了两句话就告辞。
苏清把山山放到笼子里，拿了一把小锁出来挂上，并没有难受多久，很快就拉起窗帘继续练习飞行，争取做到即便分心也如臂使指般的使用翅膀。
这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没道理还能脱离他的控制，这种事情他绝对不允许。
下午又储了两箱水，到傍晚六点的时候，电又停了，苏清因为拉着窗帘，所以屋里开着灯，停电的一瞬间他就飞到配电箱那边，看不是自己这边跳闸就知道可能是市里供电或者是小区的问题。
这会儿大家都在上班，楼上楼下没什么动静，苏清走到阳台外面，仔细看周围的住房，正好看到远处冒起一股黑烟。
“又是哪里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