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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罗成森&陈幸番外:有幸同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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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文艺宣传栏更换内容,学校文艺网站上的内容同步更新。

    而关乎陈幸是否登上宣传栏的事情在很多人的猜测里大跌眼镜。

    宣传栏上摆出团体照和林爱旋的个人照片,陈幸并没有被贴上宣传栏。

    事发之后,陈幸到了舞蹈室里,很明显能觉察出每个人对她有些呵护小心的态度,那些经常感叹她必定能上宣传栏的人没再敢说出什么话。在旁敲侧击后,她最终还是知道了舞蹈室为何这么怪异的原因。

    训练中场休息时,林爱旋在给队友观赏那些她从摄影协会那要来的单人照。

    陈幸喝水的时候从她们面前经过,林爱旋叫住了她:“小幸,我记得你也拍了单人照,还是他们会长给你拍的是吧,你有那些照片吗,我想看看。”

    “我没有。”陈幸拧紧水瓶盖,“没找他要。”

    “这样啊”林爱旋笑了笑,“那没事,我还想看看人家会长拍的照片呢,肯定拍得比我的还好看。”

    陈幸瞧了她一眼,不知何故地放空了一会儿,最后回过神来,没再接话。

    刚走开,几个听到全程对话的人便愤愤围了过来,三言两语地朝陈幸吐槽林爱旋这搭话明显是话里有话。

    陈幸倒不以为然,相反今天舞蹈老师带来的消息更值得她关注,据老师的消息,两个月后有省内举办的古典舞比赛,如有意愿参加的人需要在下星期五前报名参与。

    团里已有两个人报名,其中就包括林爱旋。

    而她脑中却在反问——

    她应该参加吗?

    她有能力参加吗?

    纠结的情绪烦恼了她好多天,一直熬到了报名日期的最后一天。

    在舞蹈室练习的时候,老师突然叫停,当着众人的面喊了陈幸的名字。

    众目睽睽下,没有人吭声,陈幸站了出来,只见老师把手一挥:“外面有人要采访你。”

    这种事算新鲜事,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陈幸走出了舞蹈室。

    外面站着两个挺有架势的人,一见到她,便执起一支笔和笔记本:“你好,我们是‘z摄影派’杂志的记者。”

    两人分别跟她握过手后,继续说道:“我们这次来,只是依摄影获奖作品简单跟你聊一下而已,就跟平时聊天一样就行,很快就能进行完。”

    “摄影?”

    陈幸没来得及深思,对方拿出一张照片顺到她眼前。

    那是一张很有艺术美感的近景照,一个孤影嵌在照片中央,起手点缀,左腿前伸,弯腰欲扬,一个优美的动作在灯光下显得凄美而孤独,舞者的侧脸线条很立体,与光影结合得恰是好处,连头饰与服装的珠片都能感觉到韵律的灵动。

    “这就是摄影大赛的获奖作品,我们刚才已经采访过摄影师,得知这照片中的主角也在这学校,就顺道过来采访一下你。”

    主角。

    这是陈幸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

    原来罗成森口中所说的用途,是用在参加摄影比赛上了。

    陈幸看着照片,确实有惊鸿一瞥的震撼感,照片的质感不像是校内摄影展那些作品,观感都能体现出层次不同,更别说那些有关摄影内涵的东西。

    记者问了她几个问题,全是当时拍照时的心情心境,以及舞蹈中所想展现出来的哪种悲天悯人的情绪,陈幸的回答没太多水花,就平平庸庸的,毕竟当时自己所思所想确实没有什么宏大的思想涵养。

    记者记录完,工作也接近尾声,便随口问了些平常事:“听说这是你们演出后拍的,这是在你们舞台上拍的是吗?”

    “这是在大楼后面的草地上拍的。”

    “什么?”两个记者一顿,将照片又看了一遍,“草地上能打下这样的灯光效果?像是舞台灯光一样。”

    确实如此神奇,近景照没有露出草地,除却灯下的人,灯外一片漆黑,就像是站在舞台上单束灯光打下来的效果,不知者根本看不出区别来。

    陈幸解释道:“那里有一盏路灯。”

    “哇!”一个记者惊呼了声,看向照片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空旷草地上,一盏路灯下的舞者孤身跳舞,这意境有点意思啊。”

    另一个补了一句:“而且作品名就叫《舞台》,我觉得把这个叙述给读者听,很给人遐想空间。”

    记者又问了几个问题后采访终于结束,他们给陈幸说了有关作品的一些信息,例如摄影作品叫《舞台》,获得省摄影赛大奖,刊登在下一期杂志中,而摄影师诠释作品的简介是:倾尽努力,尤为美丽。

    倾尽努力,尤为美丽

    当你倾尽所有努力之时,你便是舞台中最美的存在。

    这句话的冲击感很大,回过神来,陈幸不知何时到了摄影协会的门口,明明罗成森也不一定会在这里,她却一股脑地只知道往这里走。

    “欸?”门口一个看着挺眼熟的男生注意到了她,“找老罗,哦不,成森?”

    陈幸记起他是上次在化妆间里,罗成森叫的那个“老邱。”

    “你好。”

    陈幸朝他颔首。

    “你好,我叫邱截。”说完他就拿起手机拨通了个电话,接通途中还侧身给她解释道:“我叫那小子过来。”

    电话接通后,邱截跟电话那头讲了两句话后便挂断了。

    为了免于让她尴尬,邱截将她请进室内,陪着她等罗成森,这个时间点还处上课期间,所以室内并没有其他的人在。

    在此期间,陈幸一万零一次在心里反问自己来这里干什么,始于冲动,本来还能临门一脚退缩,如今在邱截的推波助澜下,却不知怎么终了。

    “摄影大赛那张照片,真的很出彩。”邱截见气氛有些凝固,便开口道,“看来我还是敌不过老罗那家伙的持久战,长年累月的观察对作品的诠释更为有力啊。”

    陈幸沉思一品,回应道:“那他对摄影作品算是很有热忱了,态度也很认真,这确实是难得的品格。”

    “是啊。”邱截释然一笑,“他这种笨蛋品格就是这样,别看他乐天派性格,看似挺大爱无疆的,他追求喜欢却会藏着掖着,属于胆大心细又敏感的类型,不然也不会默默关注你这么久了。”

    陈幸愣愣地抬起头:“”

    邱截面色一变:“你不知道这事吗我以为他已经告诉你了”

    陈幸不敢置信地小声问道:“难道他不是在表演节前一段时间认识的我?”

    “何止。”邱截叹了声气,“大一的学院晚会那晚,他就注意到你了,当时我们也刚进摄影协会,他被安排拍摄台下观众的反应,后来因为掺杂了几张舞台照还□□事骂过,说是拍得没有整体性,乱七八糟的。但是从那天之后,他就经常提起了你,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可是当有一个朋友成天因为一些偶然取得的消息开始了解你时,我就当是被迫也输入了有关你的一些信息,所以我对你的认识也比你想象中早了许多。”

    大一的学院晚会就是陈幸进了舞团后的第一个表演,那个没有记忆点,毫无存在感的表演。

    还没来得及让人感慨几秒,罗成森冲了进来,打破了原有的安宁。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大概是刚才跑得太猛的原因,邱截见这阵仗,丢给他个眼神,便借故离开了。

    “你怎么来这了”罗成森弯下身扶着膝盖问道。

    看到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陈幸二话没说打开了自己的背包,拿出纸巾递过去,却没发现她坐着的椅子前边,在桌上就放着一包抽纸。

    “我就只是来问问摄影大赛的事情。”看他在擦汗,陈幸才随口回道,“你也没提前跟我说,刚才有人来采访我,我倒是吃了一惊。”

    “那个啊,”罗成森像是松了口气,呼了一声道,“本来就没想告诉你啊,得奖了给你一个惊喜,要是没得奖就当谁也不知道呗,不然显得我没本事多丢脸”

    幸亏是作品得奖了,罗成森这会儿才能大大方方地把所有想法道出来,而她也能知道事情原委了。

    陈幸看着他脸上想隐藏却藏不住的春风得意,有些忍俊不禁。

    “刚刚,老邱他没跟你说什么吧?”

    “”

    陈幸望着他,迟迟没有回应,罗成森警觉地再次问:“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这次陈幸诚实回答了,“只是让我知道了那天在圆心湖不是你第一次见到我,你在那之前就已经认识我。”

    罗成森僵在原地,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表情:“你都知道啦,那你不会生气吧?”

    陈幸的表情没有什么起伏,只是问了他一句:“那天拍的照片,我能看看吗?”

    “可以!”罗成森走到一个柜子前,从一叠叠相册中抽出了一本,转身想递给她的时候,忽然凝滞了一下。

    陈幸看着他翻开相册,从其中抽出照片来。

    “现在照片不都存放电脑里吗,还冲洗出来很费时费钱。”

    她随口一说,只见罗成森的动作又笨拙地停顿了一下,随后找补地说:“我拍的一些我觉得好看的照片都会冲洗出来,我喜欢厚厚一本相册的质感,这样的收藏才有意义。”

    陈幸指着他手中的相册:“那我可以看看你的收藏吗?”

    “这”罗成森合上相册,极不自然地呵了一口气,“都是我以前一些很差的作品,我拿不出手。”

    他解释得太苍白,与刚才说的话互相矛盾,陈幸更确定这相册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没关系,拍得不好我也看不出什么,可以借我看会儿吗?”

    罗成森盯着她,喉结动了一动,仍然站在原地,只是脸色蓦然有些微红。

    陈幸心中一动,才明白自己仓惶之间戳破了什么,忙不择路地缩了回去:“你不想的话就算了”

    她敛起目光,视线落在地板上,片刻后,感觉到有人走近,相册递到她眼前。

    罗成森的嗓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一股决心般的沉稳:“你看吧。”

    本来已经打算打道回府的好奇心又被激起来,她感觉胸口心跳在加速跳动,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破土而出。

    翻开相册的第一页,入眼的照片很眼熟,正是大一她参加的学院晚会那个活动,两张记录那个时刻的照片打头阵,整齐排列在相册上,照片里一个舞团的人被截去一半,只露出队形里的一角。

    她可太熟悉照片里出现的这几个人,都是当时在边上跳舞的那几个人,其中就有她在内。

    原来这就是被批得毫无整体性,乱七八糟的那张照片。

    再翻过一页,是她去参加志愿者活动的照片,当时出发前在教学楼前集合,也是让几个摄影师拍了活动开幕的照片,而这相册中的她,正老老实实排在队列之中,目光放在开幕台上。

    而后有她参加第二个校园舞会的照片

    第三个

    第四个

    不变的是,照片中的人物始终都是她。

    此时已无法用震撼来表达陈幸的内心,她认真地翻完了整本关于她的相册,似乎只要是公开活动,每次跟摄影协会碰面的时候,就会被留下一张两张个人照,打破这个规则的唯一一张照片,来自那次圆心湖畔的意外。

    罗成森在她对面坐下:“对不起,未经你同意擅自拍了这些。”

    他不知道这样的做法会不会太过了,会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但感情总是淹没一切理性,每次近距离的凝望在他看来都是一次小心翼翼的靠近。

    不多打扰,只要看到你就好。

    所以他也只会在公开场合下,有一个适当的时机才会将她的样貌留在照片上,没有别意,只是想保存美好。

    陈幸却笑了,又将相册翻了翻,发现随着时间流逝,照片也拍得越来越好,美感在一次次磨炼中提升,越翻到后面,越觉得入眼了。

    “谢谢,你将我拍得很好看。”她一边翻一边说,“这些照片,要想拍得这么好看,一定都耗费了你的心血了吧。”

    罗成森有些讶异:“你不介意吗,我这样拍你。”

    “如果单单一些活动照就要介意的话,那每次活动刊登到网站上的或别人在自己空间里转发我的照片时,那我得去介意多少人啊。”陈幸翻开第一页,将相册放到他面前,“不过一开始这几张确实拍得很一般。”

    罗成森挠了挠头:“那没办法呀,那时我刚进协会,也是刚开始学习摄影,拍得确实很烂。”

    “那你学摄影都不到两年时间呢。”陈幸感慨道,“现在已经获得大奖了,看来你很有天赋。”

    “我哪有什么天赋。”罗成森自嘲道,“我一开始也是技术渣,很多工作被前会长骂得狗血淋头,后面才一点点提升起来的,不过即使是得奖了,我也不算什么,禁锢在这个区域里当能人算什么有能,外面大把比我还牛的。”

    听到这番话,陈幸心里猛地一咯噔,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那,摄影有给你带来迷茫的时候吗,就像是你感觉自己已经会了,但是作品还是了无生趣。”

    “有啊,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有这感觉。”罗成森回想起学摄影最苦的那几个月,“不懂相机我就学,不懂构图我就学,等到知识都学透了,跟别人懂得的都差不多了,却发现自己拍出来的东西依旧没有别人的好看。”

    “那你是怎么突破的?”

    “突破?”罗成森微微皱眉,“我现在也没有突破过。”

    陈幸抬眸,因他的回答而变得迷惑:“可是”

    “说到底,突破的界限在哪里呢?是突破一个特定的人,还是突破心里预期的高度?”罗成森像在叙述一件已然有答案的事情,仰头靠在椅背上,“我始终觉得自己没有突破过,我只是想开了,追求从来都是永无止境的,有时候需要包容自己是那个能力平庸的人。”

    在一堆能力稍显薄弱的人里当第一,也就有可能在一堆强劲对手里当小透明,强劲的对手数不胜数时,当努力已不足以战胜,那便宽容地允许不一样的结果吧。

    是啊,包容自己的平庸,也是一种勇气。

    陈幸鼻子止不住的酸,眼眶有些湿润,不过她按捺住冲动,将那抹柔软的一面压回心底。

    这些天一直困惑她的问题,在这一刻豁然开朗了。

    她准备离开前,罗成森把获奖的那张照片作为礼物送给了她。

    陈幸接过手的时候,便发现他似乎犹犹豫豫着什么,于是问:“怎么了,还有其他事情吗?”

    “有!”几乎是不留余地的回应。

    他略显紧张的目光对上了她的视线,光线很足,她第一次发现这男生长得极好看,是那种很干净的帅。

    突然,一道声音在安静的房里回荡:“陈幸,我想说我喜欢你!”

    深吸一口气后,罗成森咬咬牙,趁着过时不候的机会,继续表白:“可能你对我没有太多了解,但是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我会追求你,你可以有很多机会认识我。”

    这么直白的语言冲撞出来的灵魂恰是最纯洁的,虽说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陈幸多少有点察觉到,不过她也没料到罗成森竟如此直接,这下子倒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深思熟虑后,她理清了思绪。

    “我打算参加古典舞比赛。”

    这句话无疑与上一句话搭不上边,不过陈幸很快接着说道:“现在的我只想倾尽努力去比赛,对于其他的事情无暇再顾。”

    像是集众多委婉拒绝的名言,给告白场面添上了句号,罗成森听到的时候,不免露出堂皇失措的神情。

    “我说了,我是要追你,不是要你给我个答复,”他倔强的性格不忍故事在此结束,“喜欢是我的事,我不会放弃的。”

    “我没说完”陈幸抿着嘴,水灵灵的眸光看向面前的男生,“等我比赛完后,我会认真考虑的。”

    一时,罗成森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真的?”

    “嗯。”陈幸点头,像是庆幸又像是道谢,“今天我来找你,真的来对了,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她挥手与罗成森道别,后者也抬起手,目送她远去。

    走了几步距离后,陈幸似乎有意无意地被什么召唤着,她转过了头,发现那人仍站在原地,手停在半空就没放下过,她莫名被这个场景逗笑了,再抬眼时,即使相隔数十米,她也能感觉到他眼里的那道光藏着两个人的约定。

    自这天起,陈幸步入了魔鬼训练的节奏中,除了零星几节课外,她几乎是舞蹈室和宿舍两点一线的生活。

    期间有趣的是,艺体系几乎人人都知道,摄影协会的会长罗成森在追她,知道她因榨压午休时间练习,连午饭都不吃后,每天堵在艺术系教学楼前给她送午餐。

    再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消息,《z摄影派》刊登罗成森的获奖作品被广为流传,几乎认识或听说过的都知道,罗成森的获奖作品拍的就是艺体系的陈幸,也不知是真欣赏还是假跟风,这张照片被吹得天花乱坠,各大“能人异士”口吐莲花,什么意境什么艺术感都被拉出来说了一通,称之为“伟大”作品。

    当初还是一部分人私下评定陈幸是艺体系系花的事似乎因此散播得狂热,人们心照不宣地默认她是系花,于是,她便被公认成了系花。

    现实或许就是如此荒诞又有趣,不过这不会动摇到陈幸的心,她奋力角逐,只是这次的心境与之前截然不同,她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并为此接受了不足。

    有如一场握手言和,她允许一个平庸的自己出现在生活里,只是平庸的她依旧拥有怀揣梦想的权利。

    两个月后,陈幸准时准点出现在舞蹈室里,今天是老师宣布比赛晋级名单的日子。

    好些人见到陈幸便上前鼓励她几声。

    这些日子来,很多人都发现一向有些清冷的陈幸比以往更爱笑了,明明比以前更卖力训练,却不再苦得人生冷,这倒是个很好的变化。

    “小幸!”有个人喊了她一声,熟练地往窗外努了努嘴,“找你的!”

    其他知情者对了对眼神,开始起哄:“哇呜!某人又来接你下课啦!”

    陈幸笑着扫了众人一眼,拿起背包便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外的石阶前,十多米外缓缓走来一个高大身影,那人挎着一部单反朝她靠近。

    陈幸对着他招了招手:“晋级名单出来了。”

    罗成森温柔地顺着问她:“怎么样了?”

    还未等她回答,舞蹈室的大门被打开,林爱旋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也是准备离开。

    陈幸转头看过去,正好撞见林爱旋投来的一瞥。

    看了眼站在台阶上的女生,又顺势看了眼站在台阶下的男生,林爱旋停滞在原地,却也不知如何开口解除这尴尬。

    陈幸率先朝她微笑:“恭喜你啊。”

    林爱旋愣了一眼,不知作何措辞,再看了看她轻松自在的表情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迟迟的也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

    目送着林爱旋离开后,陈幸才把目光转移到了罗成森身上,他的目光从一而终,一直落在她这里。

    黄昏的日光被教学楼的一角削平,斜斜地照在石阶上。

    陈幸一步一步地走下石阶,直到罗成森面前仅剩两个石阶上停住,她双手插在口袋里,像在说一件平常事。

    “我尽力了。”

    “嗯,尽力了就好。”

    罗成森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那动作不像是安慰,更像是称赞她的意思。

    陈幸与他相视而笑,两人无声的笑容融化在夕阳之下。

    2022083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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