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条约签订
不得不说林薇做事还是很有效率的，上午答应的奶茶，下午放学前就送来了。
果然，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就应该用自己勤劳的双手赚回来！
只不过，叶慕涵其实已经好久没喝奶茶了。小时候倒是挺喜欢甜的，只是长大了之后，不知不觉口味就改变了，更偏好于茶和咖啡。
不过，偶尔喝喝倒也不错，感觉都是怀念的味道。
“话说，慕涵，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是什么意思？你很喜欢奶茶吗？”
许逸尘走到叶慕涵身边，看着叶她一脸幸福地吸着珍珠的模样，好奇地发问。
啊，这个世界还没有这个梗啊。
叶慕涵琢磨着该怎么解释这个东西。
“其实就是个秀恩爱的方式，只是后来被玩儿多了，不知不觉形成了这么个说法。”
“秀，秀恩爱？你都是哪里听到的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许逸尘仿佛想到了什么，平时总是又酷又拽的小脸泛起了红晕。
叶慕涵自然是没有错过他的表情变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也是，这些孩子们还在对情情爱爱颇有兴趣的年龄呢。
“说到底就是秀一下，自己是被别人关心的。秋天到了，天气开始冷了，但还是有关心你的人为你送上一杯暖暖的奶茶。”
说完，叶慕涵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许逸尘一眼。
“以后你交女朋友，可得学着点哦，虽然现在还小。”
“什么鬼东西！我，我才不用你指手画脚。”许逸尘的脸更红了。“我可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用得着你教？”
“啊，是是是，我们许逸尘可是万人迷哦。”
傲娇又害羞，如果是小说里的话真的是个很可爱的设定呢。现实中的体验嘛，倒也是颇为有意思。
自认为稍微有一点点黑心的叶慕涵为此总是喜欢逗逗许逸尘，不过也不能太过分，炸毛了可就难哄了。
“不过其实比起奶茶，我倒是更喜欢咖啡和茶。”
“那你不喜欢甜的吗？”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犹豫和紧张，叶慕涵虽有一丝疑惑却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
“也不是不喜欢，吃得少而已。你上次送的那个蛋糕就很好吃啊，之前还想问你来着，哪里买的？真的蛮好吃的。”
许逸尘露出了颇为得意的神情，抱着胳膊一副非常厉害的样子。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送的。”
“没错，也不看看是哪位大少爷自己做……”
秦子墨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笑着插话。
“啊，你这个混蛋！谁让你多嘴的！”
许逸尘急得跳起，连忙一把捂住了秦子墨的嘴，另一只手赶紧死死抱住秦子墨的脖子，秦子墨挣扎不开，只能可怜兮兮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着许逸尘这掩耳盗铃的举动，叶慕涵哪能猜不到原因。
原来不仅仅是秦子墨和夏伊人，不可一世的许逸尘大少爷居然也是自己动手制作的礼物，光是想象对方在面粉堆里受苦的模样，叶慕涵就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自己还真是认识了一群很棒的家伙啊。
“姜星宇也是，平时拿他一颗糖就要计较半天，这次直接送你了一盒子，也不知道事后要心疼多久了。”叶慕涵心里刚这么想着，身后出现的萧铭瑄就跟读心似的说出了类似的话。“怎么样，这些家伙还不错吧？”
“相比之下，可能你最恶劣吧？拉低平均水准。”
自从逐渐了解萧铭瑄冷面之下的腹黑本性，叶慕涵已经能够毫不犹豫地怼他了。
“这么说我也太委屈了吧。”
嘴上这么说，叶慕涵倒是没在他脸上看到丝毫委屈。
紧接着出现的夏伊人和姜星宇也很自然地围在了叶慕涵身边。
四周的吵闹声没有让叶慕涵一贯的感到烦躁和不安，反倒是难得的，在这种热闹中体会到了些许暖意在心头涌动。
“这次他们吃了这么大亏，我们应该能清闲一段时间了吧？”
许逸尘打着哈欠，结束了大闹的他又陷入了往常一样的睡眠不足状态。
“这次和谈，我们这边的麻烦倒是基本解决了。之前那些不满的人，现在都开始支持伊人了。反倒是林薇他们那里，估计麻烦会不小。”秦子墨说道。
“不仅如此吧，小叶子可没少挑拨那个朱哲立和林薇的关系。”姜星宇露出狡黠的笑容，似乎已经开始脑补有趣的画面了。“现在可不仅仅是要平息他们那些手下的不满了。朱哲立这次捅了这么大个娄子，他们自己内部想对付他的人都不少了。最起码我们可以安稳一阵子了。”
叶慕涵托着脸，她还是挺高兴听到他们的讨论的，这说明经过这几次，他们也成长了不少啊。
确实如他们所说，叶慕涵要求和谈的目的不仅仅是讨说法和要补偿，她还要把对方原本想做的事情，一点不落地还给他们。这么喜欢离间计，就让他们自己好好体验一番离间计的快乐。林薇不仅要应付手下对自己的不满，还要想办法合理处置惹了事的朱哲立，这不亚于自断臂膀。何况，同样是一个势力，盯着朱哲立位置的可不少。有什么比让敌人自己乱起来更有趣的事情呢？
在大家基本沉浸在嬉笑打闹中时，唯有萧铭瑄略带深意地看了叶慕涵一眼。
他怎么觉得，眼前这个笑里藏刀的家伙，还有些别的目的呢。
放学之后，叶慕涵来到了和萧铭瑄约定见面的咖啡厅。
果然不愧是富家少爷选择的店，居然还是个有单独雅间的咖啡厅。低调奢华的装修，舒缓悦耳的古典乐，静谧舒适的氛围，叶慕涵瞬间觉得自己以前去过的又有人聊天又有人打游戏的吵闹咖啡厅简直都弱爆了。
在漂亮的服务员小姐姐的带领下，叶慕涵推开雅间的门，入目便是那个与此处高雅的环境相配，甚至是更为耀眼的优雅身影。
该是察觉到了来人，萧铭瑄周围原本迫人的气势反倒是收了收。
“喝点什么吗？这里的咖啡和茶都挺不错的。”
“伯爵茶吧，好久没喝了。”
萧铭瑄叫来服务员交代了一下，等到精致的茶具被端了上来，二人才开始了正式的谈话。
他拿出两张纸，递给了叶慕涵。
上面的字迹很漂亮，是萧铭瑄自己写的。叶慕涵不懂书法，只是单纯的觉得他的字很有风骨，相比之下自己的“草书”真是没眼见人。内容倒也不多，主要就是之前说好的交易，叶慕涵负责预知危险，萧铭瑄负责保护她。稍微不同的只是强调了些注意事项，比如她必须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第一时间告诉萧铭瑄，而不论叶慕涵是否插手改变他们的危险，萧铭瑄都会保护叶慕涵的危险。
“说实话，你是不是把要求定的对我太有利了一些？我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说说话，就能接受保护？”
叶慕涵没有急着马上签字。
“不满意？”萧铭瑄挑了下眉，反问道。“上面敲了我们家的印章，就算我赖账了，凭着这张纸，你也可以问萧家要到补偿。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也可以加到上面。”
叶慕涵有些头痛，她倒是不怕讨价还价，再麻烦的对手也不是没遇到过。但她现在的犹豫并不是因为对交易不满，相反，是因为这东西怎么看都对自己太有利了。
本来只是接近口头约定的事情，完全只能凭着夏伊人和萧铭瑄之间的信任勉强约束，一旦利益不符，随时破裂。但是萧铭瑄压上了萧家，一切就不一样了，最起码叶慕涵完全不用担心他的背叛，毕竟家族不同于个人，以家族名义做的事情，可没那么容易轻易违约。
“不是不满意，反而是对我来说实在太有利了。”叶慕涵满目疑惑，“说难听点，我就算跑路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你一旦违约，就要配上萧家一个约定。怎么看，你都很亏啊。”
“本来就说了，这是个为了让你心安的礼物，偏向你一些也正常。”
萧铭瑄的眉眼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加深邃，叶慕涵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从画中走出的绝色，一笔一画都是精妙。
叶慕涵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眉间微蹙，清澈的双眸倒映着眼前的身影，其中无悲无喜，似乎只是单纯地望着，却仿佛穿透了一切，看着更深层次的东西。
萧铭瑄眸光微动，回望着她，忽而挑唇一笑，一只手温柔地点在叶慕涵眉间，轻轻抚平了她紧蹙的眉头，微微俯身，凑在叶慕涵耳边说道。
“你也太小看自己的价值了，你知道能预知意味着什么吗？”
叶慕涵心中一紧，有些警惕地说着。
“但这也只对你们有效，而且发挥很不稳定，也看不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利用价值很低。”
“这我知道，但是能留住你，我就一点也不亏。”
平日里冰山般的脸庞，配上此刻的笑容，却是说不出的魅惑，但眼下他给人的侵略性和危险性，却比以往更甚。
“何况，我不可能让你跑路的。”
两人此时的距离极近，叶慕涵甚至能在对方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身影。似笑非笑的模样，深情温柔的嗓音，若是落在旁人眼中，免不了是一阵春心荡漾。只是可惜，此刻她面前的人是叶慕涵，并没有为眼前的美色沉醉，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是算计和试探。
萧铭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最开始叶慕涵一直以为对方走的是冰山总裁的设定，但这里毕竟不是小说，凡是怎么能只看表面呢？萧铭瑄确实是冰山，但那只针对他不感兴趣的人和物，而眼下的他，才真正像是那个叱咤风云的萧家的继承人。
果然，不该小看任何人，尤其是主角们。就因为内心年长于他们，就以为可以轻易安排他们，自己还真是天真啊。
“我挺好奇的，你这么厉害，根本不需要我做什么的吧？学校里那种小事，你想摆平难道不是轻而易举。”
“解决一件事的方法有很多种，而你的比我的更合适，我也不想一直利用家族的力量。而且，你忽悠人的本事，可不一般。我可是有学到不少的。”
“行吧，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叶慕涵勾唇一笑，推开了萧铭瑄的手，他也借势坐回到原来的位子上，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刚才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仿佛都是假的一般，一切重新回归了最开始的平和。
“我还要再加两个条件。”叶慕涵再度开口。
“你说，我写。”明明是他自己提的建议，可以增加要求，没想到萧铭瑄却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情。
叶慕涵了然，所以之前装得这么大气，大约是笃定自己不会多提条件了。
只是可惜，把握机会，得寸进尺，自己向来擅长。
“第一点，你我之间若是判断对方有违约，比如我撒了谎，或者你没有保护好我的安全，可以随时解约。”
萧铭瑄没有反驳这点，只是提笔在纸上写下。
“第二点，我可不签卖身契，所以暂时先约定三年吧。”
“三年？”萧铭瑄先是一愣，接着很快反应过来，“所以，会有距离的影响？”
“没错，如果三年后我们不是一个高中，我估计就感知不到了，也不会和你们掺和一块儿了，更不需要保护，条约自然也就没有意义了。”
明明陈述的是事实，也不知道是因为哪点让他不满了，叶慕涵明显感觉到萧铭瑄有些生气，虽然表情没什么大的变化，但叶慕涵就是有这种感觉。
“你，很喜欢把人推开吗？”萧铭瑄没有直接同意或者反驳，而是停下笔，眯了眯眼睛，探究的目光看向她。
见叶慕涵沉默不语，他略微垂眸，有些委屈地说着。
“想和你做个真心朋友，还真难啊。”
“请夸我有自知之明好嘛，我可不想因为高估自己最后作死。”叶慕涵指了指条约，“所以，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给个准话吧。”
叶慕涵决定了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改变，这点萧铭瑄心知肚明。强行制止，绝对只会是反效果。最终，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接受了。但如果这三年我们合作愉快的话，给个续约的机会还是可以的吧？”
“我会考虑的。”
萧铭瑄点了点头，边在条约上继续写着，边说着。
“还有什么要求吗？我都满足你。”
“哟，萧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省得某些人说我是最恶劣的，拉低平均水平。”
叶慕涵嘴角一抽，真是没想到萧铭瑄居然这么记仇。
看着眼前那张目前虽然年幼，但已称得上俊美的脸上露出些许委屈的神态，明知道对方是装得，叶慕涵还是不自觉地感到了一丝负罪感，仿佛她就是欺负小朋友的坏阿姨。
该死的，又是美男计。
有些别扭地避开对方的目光，叶慕涵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条约，签上自己的名字。
条约达成，只是不知道两个“黑心”人的组合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了。
希望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度过这三年吧。
叶慕涵在心中期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