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夜夜流光相皎洁
叶赫那拉·雄霸终究还是上了夏天的身，吸取磁石的魔性后离开。叶思仁挖地道从叶赫那拉家的小花园中逃了回来，告诉大家，他已经猜到了老掌门的阴谋。那就是在极阴之日那一天，使用魂游大法附身他，借由他的口喊出父召子的魔语“回”，聚集群魔关闭时空之门的力量，转移到自己身上，同时还能让鬼龙听命于自己。
“现在的重点是，怎么样让叶赫那拉家的老掌门上不了死人团长的身。”虚拟招待所里，灸舞和墨月一人一边沙发，“哗哗”地翻着资料，寻找破除叶赫那拉·雄霸阴谋的办法。他们家的魂游大法，至今都没有人能破解，只能另辟蹊径。
“无法附身……”墨月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可能性，“把他藏起来？不行，感觉藏到哪里都会被找出来。”
既然不能藏起来，墨月又换了个思路。魂游大法就是让自己的灵魂与另一个物品合为一体，相同的思路，似乎还有……
“太虚云游术！”墨月一拍脑袋，脱口而出，“盟主，就是太虚云游术，原理和魂游大法是一样的。先让别人附身死人团长，这样就把他身上的位置提前占掉了，等到老掌门来的时候，自然就没有空位给他了。”
“厉害厉害。”灸舞煞有介事地点头，“不愧是研究院院长的女儿，连白道管制的禁术都一清二楚。”
“这个……”墨月缩了缩脑袋，举手招认道，“好吧，我承认，以前因为好奇，对《禁术大全》有过研究。看在我反应这么快的份上，盟主你就不要和我计较啦！”
灸舞但笑不语。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禁止啊？听起来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哦，因为太虚云游术被很多好色的人学来偷看女生洗澡。”
“咳咳咳！”墨月一口水呛在喉咙里，总觉得和他单独讨论这种话题，有点不好意思。
灸舞正色道：“月，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这段日子，灸舞总需要去睡钛棺，于是墨月便得面对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副作用时不时的“发作”。其实他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无非就是眼神在她这里停留得久些，或者说一些直白到刻露的赞美。肢体接触的苗头是有的，但大都限于有意无意地挨得近一些。有一次，墨月指着一行字给他看，他似是要伸手去握她，却硬生生止在了半途。
她当然不会知道，为了阻止自己可能出现的越界行为，他几乎拼上了毕生的自制力。
本来，灸舞经过了好一番天人交战，才开口叫墨月最近不必来自己这里。虽然他可以把自己“不受控”的原因都推卸到钛棺的副作用上去，躲在这难得的挡箭牌后，纵着私欲行事，想来她也不会怪他；但是，再小的冒犯也是冒犯，任何人未经过她自己的允许，都不可以这样对待她。
却没想到，墨月倒是一派坦荡地对他说，她相信他不会乱来。
总之，睡了几次钛棺后，灸舞的魔性彻底除尽，他能感觉到那股黑气已经不复存在。得了他的道歉，墨月笑起来：“没关系啦，你又不是故意的，魔性除尽就好。”其实，她要装作反应如常，还要按捺下自己的遐想，也挺辛苦的。
“对了，盟主。”墨月想起之前有一次，自己来招待所的时候，不经意地瞄到角落里的一架钢琴，“你这里的钢琴，我可以弹一下吗？”
“请便。”灸舞确实是很久都没有听墨月弹琴了。这里的钢琴，是布置虚拟招待所的时候，从家里搬过来的。小时候，他对音乐感兴趣，就学了几年的钢琴。现在偶尔闲暇的时候，还会坐上去动动手指，不致手生。
墨月走到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掀开盖在琴键上的布。黑白琴键锃亮，不落灰尘，看得出主人有在用心保养它。她活动活动手腕，先划了一段音阶，音色古老而优雅，又清冷得像玻璃珠子落在刚结冰的湖面。
想了想，墨月奏出一段柔美的前奏，随着琴声开口唱道：
“……
inthemorningwhenthesunrise
（当清晨太阳升起）
someone""sthereandthatshouldbeyou
（一定是你还在这里）
peoplesayyou""realwaysontheway
（人们说你总是踽踽独行）
justletmetakeyouandhaveatravel
（这次让我带你远行）
……”
这首歌叫做《真爱至上》，是她在一部电影里面听到的。她第一次听就爱上了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营造出的意境，用温柔的语气述说着不渝的诺言，像是阳光破开阴霾，照耀在相拥的一对爱侣身上。她偷偷想过，等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把这首歌唱给他听。
灸舞静静地听着她弹唱，她唱“我来就是为守护你，并不是轻许诺言，我将用一生守信”。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少女对他宣誓的那一天，她的眼神明亮，马尾随着动作一甩一甩的，神采飞扬，顾盼生辉。而那时他的目光落在她发顶，听见了自己心里开花的声音。
卸下一身的疲惫，他歪在沙发上，渐渐闭上眼。
琴声落下最后一个休止符，墨月轻轻合上琴盖，一回头，发现灸舞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虚拟招待所里温度偏低，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拿过一侧沙发上的毯子，搭在他的身上，把边角扯平。
灸舞仍然没有什么动静，墨月心想，他怎么可以这么没有防备？下次要提醒他一下，万一在睡觉的时候有居心叵测之人在身边，多危险啊。
她又大着胆子，更加凑近一些，开始数灸舞浓密的睫毛。灸舞的眼睫微微颤动，像是清晨沾上露水的蝶翼。数着数着，墨月心念一动，掏出了手机，对着灸舞的睡颜，按下拍摄键。
她向上天祷告，让自己像这样陪着他的日子能够多一点，再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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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去金时空读了能够预测未来大事件的《金笔点龙》，带回来一个消息：极阴之日那一天，刀疤杰森要被送去血祭，时空之门也会关闭。
“时空之门一定会关，刀疤杰森也一定会死，那我们这个时空不是就完蛋了吗？”虚拟招待所里，几人正在临时召开会议，商讨应对极阴之日的方法。
灸莱提出：“要不，把刀疤杰森丢到另一个时空藏起来？”
修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刀疤杰森的异能指数这么低，是不可能跨越时空之门的。”
“那不然我们就提前把他给杀了嘛，反正是顾全大局！”灸莱自暴自弃道。也难怪，老盟主以前陪伴他的时间很少，并没有亲自教给他多少是非善恶的观念，导致他逐渐长成了这个凡事先考虑自己这方立场的性子，而不太顾及手段。很多时候，越是小孩子，反而越能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些残忍的话。
“这刀疤杰森也不是不能杀。”灸舞摆出一副认真考虑这个提议的样子，让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盟主，你是真的打算把刀疤杰森给杀了？”
就算是为了大局，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地抹杀一个无辜的生命？难道，他过去对盟主所做出的判断是错误的，其实盟主也会滥用生杀予夺之权，草菅人命……
“你信他？”墨月嗤笑，“盟主，你说话一次性说完啦，不然修哥哥都要被你吓死了。”
不需要经过质疑，她就相信灸舞并不是真的打算杀了刀疤杰森。她亲眼见过灸舞对未能保护前北城卫队长的自责，很清楚他把庇护他的子民当作自己多么重要的担子。不可能还没护上，就先以这样的理由随意杀掉。
何况，并不是没有其它方法可想。要是直接选择最简单粗暴的这一种，就算不考虑道义问题，也是极其不明智的。盟主上任不久，局势未曾稳定，这样的做法，不是正好给有心之人递把柄吗？
灸舞笑了，扶上修的肩膀：“我像是这种人吗？再怎么样我们也是白道，动不动就杀人，有损我们刚正不阿的形象。只不过，如果杀了刀疤杰森可以改变事实的话，相同的逻辑，是不是可以用其他的方法来改变命运？”看来他不用明说，她都能懂。
“……对不起，盟主，我不该怀疑你的。”修有些惭愧地低下头，立马领会了灸舞的意思，“盟主是说，让刀疤杰森看起来像是死了？”
“我们是跟魔斗诶，魔哪那么好骗，太天真了吧！”灸莱对这个办法抱着不乐观的态度。
虽然听起来是有些冒险，但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灸舞一锤定音：“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作为铁时空盟主，绝对不会让铁时空在我的任内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