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孟婆引
“你你。”姜岫眠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许定这认真模样,“你不怕死?”
“我许家人员虽少,但若是惹了,虽远必侵。”许定摸着刀柄,缓缓道,“你知道许竹悠吗,这是好久之前,许家的一位长辈了。”
果然,周鏖亡妻许竹悠,这个她还是知道的,姜岫眠点了点头,随后缓缓道:“一位前辈,我知道她是周师叔祖的双修道侣,怎么了?”
“呸,什么道侣,分明就是凶手,而且”
姜岫眠剩下的话压根没有听,因为,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周鏖因为醉酒,被魔族引诱失手妻女,酒醒后, 痛哭余生,遂躲入禁地,终不见人,而这双唐刀就是许竹悠的佩刀。
一把周鏖所持,其中一把归于许家。
姜岫眠道:“你根本不可能对的上他,你这是送死。”
“我许家人持唐刀人,首要任务就是夺回另一把唐刀,唐刀是我许家印记。”许定缓缓道,“家族原本以为周鏖早就死了,历代有来禁地试炼的许家人凭借唐刀之间的感应,虽然能确定粗略位置,但大多无功而返,而我这次凑巧夺回,那说什么也要拼上性命一试。”
从之前看师叔祖周鏖有类似人格分裂的情况,而且在山洞之中,他找黑狼王,只求夺回唐刀,毫不关心许定是否能活。
不对,是影子。
姜岫眠想立刻打昏他,却抬头往上看,周鏖站在云端对着她两邪魅一笑,一道黑尺突然朝许定攻去。
说时迟那时快,境界入口旁,另一个周鏖突然出现,如同鬼魅般闪至二人身侧,收回黑尺朝云端上的‘周鏖’攻取。
黑尺刚碰上,那‘周鏖’便如同碎纸般散去。
影子。
“没受伤吧。”周鏖问道。
“师叔祖这是”姜岫眠话还未落,一柄唐刀从她生活刺向周鏖。
“拿命来。”唐刀出鞘,一红一白的剑身,煞是好看,许定怒道。
周鏖轻轻往后撤,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看着许定:“来了。”
“许家唐刀第二十三代传人许定前来问剑。”
“小子。”周鏖手指夹着刀柄,和许定对视,“误会,坐下来,喝杯酒,慢慢解释。”
“对对,误会。”姜岫眠也道,“许定,别冲动。”
要是这二愣子不小心让师叔祖第二人格出来,估计都要凉。
“没什么好解释,遇上就杀了你,上上代家主许竹悠有令,净尘阁周鏖,皆斩。”
疯魔了,姜岫眠一个手刀快准狠敲中他脖颈,许定登时昏了过去。
周鏖施灵,将他的身子置于灵泉上方,用泉水不断为他疗伤,许久后才道:“你一定很疑惑,究竟发生什么事吧。”
“师叔祖,影子,是你所造,不对。”姜岫眠缓缓道,“是你和那位许竹悠前辈共同所造吧。”
周鏖把许定的身子缓缓往一个方向推去,他走在前,有些落寞道:“跟我来吧。”
姜岫眠没有说什么,一路之上,穿过一片竹林,在一棵巨大桂花树下,有一间竹屋立于其下。
她跟着周鏖的步子,进入住屋内,等周鏖把许定安置下,他稍稍取出一酒坛,缓缓导入竹杯中饮下:“你知道影子,是什么吗?”
“就是影子不是吗?杀了本体走向外界的影子。”
周鏖摇摇头:“这本是净尘阁早就封闭不准弟子修炼的禁术,奈何我早间,对功法痴迷,阅览此功法之后,便和小竹子一起跑到禁地修炼起来。”
“竹悠前辈?”
“嗯,那还是宗门一次听学,她来藏书阁的第一次,是一袭白衣,竖着高发,我刚好捧这影诀,和她撞上,没想到她也是为了这个所来,我们第一次见面便打了起来,随后我被罚去禁地思闭,她也偷偷跟来了。”
姜岫眠看着周鏖眼神中泛出一丝温柔,随后又苦笑道:“影子就是从那时诞生的,被师父知道后,我就被永远锁在这禁地中了,而发生了一件事,小竹子就离我而去了,算起来,应该整整两百年没见了吧,不知道,她还好吗。”
“师叔祖,许竹悠前辈已经死了。”姜岫眠道,“现在许家家主正是许定的父亲。”
“我猜到了,她到死的时,应该还没原谅我吧。”周鏖苦涩道,“我想酿一碗孟婆引,尽忘前尘,只是缺了一味药引。”
“那师叔祖为何不走出去,凭你的本事,取一味药引,应该不算很难。”
周鏖缓缓道:“出不去,我是个罪人,出去能干嘛?影子出去就立刻被拔除,他们所作下的杀人事,一件件一桩桩也全部源于我。”
“那师叔祖,你需要什么药引,我帮你取,取出来给你带过来。”姜岫眠缓缓,身后突然泛出一道黄光,之后她便忽然不能控制身体,姜旭阳的声音飘了出来。
“师叔,好久不见。”姜旭阳站在水镜前,看着周鏖。
“姜旭阳?”周鏖看着姜岫眠此时神态,“小师侄,两百年没见,没想到你境界修为如此之快啊。”
姜岫眠明显感觉她被姜旭阳所控,丝毫动弹不得。
“系统,不是说,我可以自由操控身体吗!怎么我又又又被控了!”
【剧情需要。】
得了,原来彻头彻尾,工具人就是她。并且她还只能看到哑剧,根本听到不眼前和周鏖的对话!
“师叔,这么多年,来打扰你真是抱歉。”姜旭阳缓缓把净尘阁的困境,还有自己身中生死偈说出后,“若是净尘阁日后有难,师叔是否还是呆在禁地,永世不出。”
周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道:“我记得我也和你说过,孟婆引却最后一位药引才能练成,若让我忘记旧事,也许才能走出吧。”
“师叔,这么多年,你还是看不开吗?竹悠前辈也去世了,当年你修炼禁术虽然有错,影诀利弊,虽是后人难判,但是却是我净尘阁的护阁利器,正因为有它,这百年来,魔界宵小才不敢随意侵犯,孰对孰错,又怎么一言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