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回 低语

    “好吧。”

    罗堂点点头，向后走去。他的身影一闪，就融入了阴影里，渐渐远去。莫道没有直接走，而是用感知跟着罗堂，直到连感知也找不到罗堂的时候才松了口气。莫道不知自己有了口误被罗堂抓住，只当是计划成功，将他逼走。莫道将蓝日生靠在树干上放好，这才快速离去。反正通了电大家都恢复了，躺哪不一样，也没人伤害他。仙域已经黑朦朦的，仙域的上方笼罩了一朵巨大的黑云，厚得透不进光。本该是一天最亮的时候，仙域却像是时间倒流了，回到了凌晨三四点的样子。李之连也不是傻的，这样的雨云肯定是不正常的。空中的云并不是平整的，它像一个陀螺，陀螺底下最尖的地方，指着一栋楼。哪怕不知道仙域里有聚云机这样的设备，猜也能猜得到这异变是从那栋楼开始的。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反正阻止他们就对了。一批反叛者朝着黄煌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现在准备发射催雨弹。”

    黄煌的声音从莫道的通讯器里传来。“明白，我已经在电网控制室了。”

    离羽的声音也传来。离羽去的西北边其实是比莫道的东南边要远一些的，可被罗堂搅和了一顿后离羽竟比莫道先到了目的地。莫道撇撇嘴，“我也到了，现在开始拆装。”

    确认了附近没人后，莫道窜了出来跑向控制室，砸开了门钻了进去。“红的那根，对，拔下来……”发射了催雨弹，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黄煌什么事了，此时黄煌正通过频道指挥离羽怎么拆装电网。莫道是知道步骤的，而且离羽的进度又与自己不一样，听他们说反而影响记忆，索性就关掉了通讯器。“副队好。”

    莫道惊醒的回头，看见了背后站着的罗堂。“你怎么来了。”

    莫道微笑着。要知道他可是一直开启着感知的，而罗堂离自己这么近了竟然都没发觉。什么时候罗堂的潜伏能力这么强了？莫道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只希望罗堂依旧以为自己没有识破他。“呵呵。”

    罗堂笑了两声，打开了通讯器，“莫道在东南的电网控制室，离羽肯定在西北那边。”

    莫道后背一凉，冷汗冒了出来………………“拆完这根就好了吧……”离羽剪下了最后一根线，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刚想问问莫道那边搞定了没有，却发现莫道已经关了通讯器。“只要雨再大些把闸开了就好了吧。”

    离羽看着控制室外瓢泼的大雨，有些期待。电线裸露在地面上，现在已经被雨水淹过。只要积水再多些，淹过了仙域所有的路面，他就按下开关接通电路。当电流布满了所有积水，所有水体的电势相等，微弱的电流就会流进电势低的人体。电流的功率离羽已经调过了，只会对反叛者产生影响，这样就将反叛者一网打尽。现在只要等，等雨下够。雨似乎还有下大的趋势，控制室窗户上雨幕连成了一片，控制室倒像沉在了水中。印象中首都好像没有人工降过雨，离羽倒觉得新奇，原来人工降雨是这样的，打在身上估计会痛死。离羽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雨幕，打了个哈欠。这倒是个难得的清净时候。“咔。”

    突然传来轻微的脆响，在雨的喧闹里分外清晰。“这雨有这么大吗，再下下去岂不是连房子都给压垮了。”

    离羽跟自己开了个玩笑，要是雨都能把房子压垮，那些建筑师都不用干了。“咔，咔。”

    脆响突然密集了起来，离羽感觉不对了。这不是大雨时应该有的声音，自己被发现了！窗上的玻璃全部裂成了白花花的一片，雨水从裂缝中挤了进来。离羽赶紧起身要离开控制室，开门的瞬间外面的雨水扑了进来，高压水枪一样将离羽撞倒在地。还好及时离羽马上躲开，趁着雨水冲进来的空隙，从旁边钻了出去。所有的玻璃在他身后碎裂。冲出来才发现，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只是有一团大大的雨球将整个控制室给包裹住了。离羽心有余悸的站起来，紧紧盯着雨球，生怕它转向自己，同时沉入精神层面，精神向四周延伸而去。精神层面是不存在肉体上的感觉的，沉入的“看”也只是一种比喻，那是特殊的“精神知觉”。而现在，离羽的精神却确确实实的体听到了有人在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