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温馨的小家庭
姜独盯着女老师的眼睛，发现她不像是在说谎，便说道：
“那老师，请问我们能不能进去看一看呢？”
女老师神情迟疑，对这两位不明来路的陌生人有些警惕。
随即问道：“你们想干嘛？！”
一旁的昭野很不厚道地摆了摆手，露出了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
“这位老师，我就不用进去了，我跟这位先生没什么关系。”
姜独回头瞪了一眼昭野。
昭野却一脸随意地撇了撇嘴。
随后对姜独附耳说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一有情况我需要第一时间在外头接应。”
“既然你有事来这，倒不如先进去帮我们探探情况。以预备队员的身份。”
姜独听到这话白了一眼。
他本身是要来找简曦的，可惜的是这小姑娘再次骗了他！
没错，姜独通过她的不辞而别以及谎报身份严重怀疑这丫就是个死骗子。
同时内心对她也有些好奇。
不管怎么说，简曦提到这个地名总该是有缘由的。
还有那头所谓的高级生命体……
“喂，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姜独回过神，发现女老师已经不耐烦地在催促着。
千钧一发之际，姜独无意间瞄见墙边有一张告示。
他微微一笑，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
然后从容地说道：“那个，老师，不瞒你说，我是来应聘护工的！”
昭野：“……”
那女老师却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那太好了，我们这地偏工资低，护工很稀缺呢，太好了太好了。”
姜独和昭野同时愣住。
“快进来呀！等什么呢？”
姜独得意地跟随女老师进到了幼稚园内。
进去时还不忘回头扫昭野一眼。
昭野点点头，竖了个大拇指。
幼儿园内的气氛很安静，不同于其他幼儿园那么热闹。
姜独看到，这些孩子脸上都有着一股寻常孩子没有的淡漠。
这种淡漠又不像是成年人的淡漠，这其中还夹杂着点点童真。
这是对世俗不公的昭示吗？
他们中，有的孩子只有一只手，有的孩子双目灰暗。
在他们身上，总能看见或大或小的缺陷。
姜独从中瞧见了自己的影子，可毫无疑问的是，这些孩子比他要悲哀许多……
女老师在前面带路，嘴巴却嘟囔个不停。
“哎哟你说说，要不是为了生计谁还会来这破地方？也就王老师肯来……”
女老师带领姜独来到一栋小建筑前便停下了脚步。
“这里就是院长办公室了，他现在不在，你先在这里等他吧，幸苦你了。”
“老师哪里的话，您先去忙吧”
“好……有事记得找我，我在食堂。”
姜独开始无聊地四处张望，想着用什么法子探听到园内的具体信息。
这时，一个小女孩撞上了姜独，他定睛一看，发现那个小女孩的瞳孔居然是灰色的。
小女孩发觉自己撞到了人，连忙说对不起。
姜独笑了笑，蹲了下来，温柔的说道：
“小朋友，哥哥没事哦，倒是你要不要紧呢？”
小女孩轻轻摇了摇头，有些畏缩地盯着姜独身旁的空气。
“小朋友不要怕，哥哥是新来的护工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姜独内心一阵刺痛，他有些愧疚。
这句谎言即使是善意的，对这个用心灵来看世界的小朋友来说依旧是种亵渎。
“这样呀……大哥哥，我叫小糊涂！”
“小糊涂！真可爱的名字，谁帮你取的呀？”
小糊涂忽然一阵沉默。
姜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法不太妥当。
来不及改口，就听小糊涂说道：“我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其他亲人，当然是老师和朋友帮我取的呀！”
说完，小糊涂还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姜独看着这灿烂如花朵的笑容顿时心疼地无以复加。
自己还有爷爷陪着，而小糊涂从小就已经没有了亲人。
明明在她这个年纪，应该和爸爸妈妈快乐的玩耍的，但她却有了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成熟。
她以笑容与乐观去抗衡这不公的宿命。
在这场名为人生的游戏中，她就已经更胜一筹。
此时姜独看着小糊涂，就像看到了现在的自己，眼角莫名的湿润了起来。
不过小糊涂的坚强和乐观是他不具备的。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个一味逃避生活的逃兵！
整日都以悲观的态度去看待人生。
小糊涂听到姜独啜泣的声音，问道：
“大哥哥你是在哭吗？”
随即用肉嘟嘟的小手摸索到了姜独的脸庞。
湿润的感觉在小糊涂手掌化开。
小糊涂仔细地刮了刮姜独的脸颊。
微笑着说道：
“大哥哥，不能掉眼泪喔，老师说过了，眼泪会引起怪兽的注意，不想被怪兽吃掉的话就不能掉眼泪喔。”
“好，那大哥哥和你一起玩好不好啊？”
姜独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
“好啊！”
小糊涂手舞足蹈地回答道。
隔壁居民楼的天台上。
昭野满含笑意地点起了一支烟，观望着幼儿园内部的情况，不由笑出了声。
“这小子，还是挺有一套的嘛。”
幼儿园里面，姜独在小糊涂的带领下又多认识了几个小朋友。
他们虽都有身体缺陷，内心却比常人细腻太多。
不一会姜独似乎被这种独特的气氛感染了。
很快便与幼儿园的小朋友打成一片。
今天是周末，小朋友们不用学习，姜独这位新客人的到访让他们格外的开心。
姜独在这个气氛中暂时遗忘了自己和昭野的目的。
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
他这是头一次感受到如此酣畅淋漓的快乐与单纯。
时间悄悄的流逝，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而天台上昭野拿出了联络器，对着联络器说道：
“启明幼稚园没有什么问题，所有埋伏的人先撤吧！”
“收到。”
昭野若有所思地扶着天台栏杆。
低头拿了支烟，火机正要点上，他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幼稚园二楼，王若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昭野的目光正好与他对上。
一瞬间，他们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昭野扭头朝向别处。
手中的的联络器握得紧紧的。
半响，他从嘴中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并再次拿起联络器，毫无感情地说道：
“所有人，原地待命……”
女老师忙完了手中的事情，刚从食堂出来就看到了姜独与孩子们玩耍的画面。
她有些吃惊。
平常这些孩子沉默寡言的很，现在居然能跟一个新人玩得这么好？
“小哥，院长同意你来这工作了？”
姜独听到女老师的问话停下了与孩子们的嬉闹。
神情严肃地回答道：
“这位老师，先前是我骗了您，我并不是来应聘的，正如我之前所说，我是来找人的。“
女老师脸色变了变。
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到了休息时间。
催赶着孩子们回去睡觉。
小糊涂临走时还悄悄的和姜独说道：
”大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去游乐园玩一次啊。我一次都没有去过，幼儿园其他的小朋友都去过了。“
姜独宠溺地摸了摸小糊涂的头，小声地说道：
“这个得看你们老师给不给啰。”
小糊涂眼巴巴的看着姜独。
他无奈地笑笑，说道：”好吧，我尽量说服你的老师，明天让我带你去游乐园玩。“
小糊涂兴奋的跳了起来，亲了一下姜独，然后就蹦蹦跳跳的回屋子里去了。
原先热闹的场地现在变得孤零零的。
只剩下姜独和女老师二人。
一阵风吹草动都能在这里掀起波澜。
女老师语气带着烦躁说道：
“我说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还要我说几次？！你现在赶紧走吧！不然我就报警了啊。”
姜独神情慌张了起来，赶忙说道：
“我没有对这个幼儿园图谋不轨，我很喜欢这里的孩子，真的！”
随后姜独犹豫了一下。
还是从皱巴巴的口袋拿出了几张五十元面值的钞票塞到了女老师手上。
并说道：“老师这钱你收着，今天的事情就不追究了吧，您看我也没做啥是不？”
女老师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些，说道：
“行吧行吧，你确实挺安分的，今天的事我就当没看到了，你走吧！”
见姜独还杵在原地，女老师想再次发作。
却不曾想姜独痛苦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女老师。
“你这是……？”
“老师，我明天能不能带走其中一个孩子，就一天！我保证！”
女老师不屑地笑了笑，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买小孩？瞎子也不至于低贱到这地步吧！”
姜独面孔陡然变色，连忙否认。
女老师却二话不说把钞票丢了回去，赶走了姜独。
姜独孤单失落地独自站在门口。
他恐怕，要食言了。
突然，姜独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
回头一看，原来是昭野。
姜独松了口气，对昭野说道：
“你就不能先打个招呼吗？对了……既然你还在……”
“嗯？”
“这个幼儿园没有问题，你们的探测器可能出问题了。”
姜独在幼儿园待了大半天，实在发现不出那头恶狼与这所幼儿园的关系。
并且简曦似乎也不在这群小朋友中间。
这次算是白忙活了。
除开姜独在里面交到了很多新朋友这件事以外。
昭野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姜独，说道：
“有没有问题我自己会有定夺，不过我也是今天才来，还需要再多观察几天。”
“倒是你……”
昭野一脸莫名的表情让姜独有些疑惑。
于是姜独便问道：“我怎么了？”
昭野嘴角咧出一个笑容，说道：
“你想不想带那孩子去游乐园？”
“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姜独和小糊涂当时交流的声音连几米外的女老师都听不到。
“你管我呢？我可是能力者！”
姜独切了一声，但心中还是有些期待。
便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别问，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愿意！当然愿意！”
“等等……不会有什么条件吧？”
昭野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