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大眼登台

    听了李老的话，金大眼一愣。他没有见过李老，只是和金山相熟，待陆轩  和李老走进去，这才小声问向金山：“他是？”

    金山看了看金大眼，“他就是李赞初李老！”

    “啊？那你刚才怎么不介绍一下？”金大眼连忙道。

    “陆轩  是和李老一起来的，你这个态度，我怎么介绍？还有，陆轩  的请柬是王老给的。”金山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一下。其实，金山和金大眼并不是很熟，只是都是圈子里的人，平时免不了打交道。时间快到了，金山不再多说，接着对金大眼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一下，金大眼却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陆家本来差点儿垮了，这才一天工夫，怎么陆轩  就拽起来了？竟然有两位大佬保驾护航，这是什么节奏？回过神来，却见金山已经等不及走了进去，不由也立即快步进去了。

    陆轩  和李老一道，进入门口，接着又按照指示进入了一个大厅。大厅非常大，平时应该是一个宴会厅，但是现在被布置成了拍卖厅。和一般拍卖厅不同的是，座位并不是一排排的，而是在四周布置了沙发，沙发面前还有方桌，上面摆放着烟灰缸和茶杯。两名穿旗袍的服务员，正在穿梭忙碌，添茶倒水。

    而在大厅前侧中央，则摆放了一个展示台，作为拍卖时展示物品之用。

    看到李老进入，相识的人立即上前打起了招呼。当然，没人认识陆轩  ，所以他不知不觉便被隔在了一边。

    “王老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少人的目光顿时调转过来。

    王听阈微笑着走进了大厅。显然，认识王老的人要比认识李老的人多，王老一进入，顿时成了焦点，大多数人都起身上前，和王老寒暄握手。

    “王老，您可真准时啊！”金山笑着迎向王老，此时，距离拍卖会开始还剩5分钟。

    “金山，你的排场搞得够大啊！连李教授都请来了！”王老笑道。其实，这时候他还没看到李赞初，但他早知道李赞初要来，所以直接说了一句。

    这一句，让刚才没和李老打招呼的人都有些悔意，他就是李老啊！李老平时参加圈子里的活动不多，事先没想到李老也会来，早知道上前认识一下，递张名片也好啊。现在王老说出来了，再上前就有些不合适了。

    “哎？陆轩  也早到了？”王老说完，发现了李赞初，陆轩  就在李赞初身边不远处，他自然也看到了。

    “王老！”陆轩  上前几步，笑着上前，双手握住了王老的手。这时，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一时有些安静。

    “今天带什么宝贝来啊？”王老笑着，眉毛弯了下来，显得尤为和蔼可亲。

    “刚淘到的物件儿，李老还送了个海黄木匣，到时候还得请您来掌掌眼啊。”陆轩  笑着答道。

    “好！到时候等你亮相了！”王老点点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陆轩  没有细说，王老也不会细究，反正今晚要亮相，所以都是无所谓的事儿。

    此时，人群中已经传来了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这小伙子是谁啊，王老对他这么客气？”

    “李老送的木匣？还是海黄的？”

    “两位大佬都如此看重，他带来的东西有看头喽······”

    而最惊讶的自然还是金大眼，刚才只是金山介绍，现在却是他亲眼所见。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天之中，陆轩  居然从草地飞上枝头，一个连工作都没找到的毕业生，现在本应是家徒四壁，从哪里找来的宝贝参加这种档次的拍卖会？

    “哼，别看你现在有人撑腰，我倒要看看，你带来什么东西，要是赝品，我连你老爹买卖赝品的事儿一并抖出来，看你怎么收场！”金大眼喝了一口茶水，眼神中似有凶光。

    陆轩  坐在距离展示台较远的位置。而靠近展示台一侧，有三个位置特殊的沙发，李赞初和王听阈占了两席，还有一个，坐了一个打扮时尚，气质华贵的中年女性。陆轩  从旁边的人议论中得知，这个中年女子是山海省珠宝玉石鉴定中心的主任欧阳云烟。

    显然，这三个人有点儿拍卖会专家团的意思，主要是鉴定点评。所以，王听阈虽然不是主办人，手里却有一定数量的请柬。

    拍卖开始了。

    “诸位都是咱们圈子里的人，我这个人又抠门，所以就没有请主持人，我自己来主持，很省钱啊。”金山拿起无线话筒，走到展示台一侧，笑着说道。这自嘲式的开场白，显然是想先幽他一默。

    周围发出了会意的笑声。

    “闲话少叙，我也就是对青铜器略懂，那就霸道一次啊，今天哪位带青铜器来了，我请他第一个上场！”金山环视大厅，朗声说道。其实，但凡古玩圈的人，虽然一般是只精通一种，但是对各种古玩基本都有些了解，金山说自己对青铜器“略懂”，那是谦虚到家的话。客随主便，他要求青铜器第一个上台，倒也不算过分。

    陆轩  不知道都有谁带了青铜器，他虽带了青铜剑，但是作为一个新人，是不打算第一个上场的，不由得四下看了起来。实际上，带青铜器来的人还真不多，一来，有一定档次的青铜器，多是商周的东西，确实不好寻摸，二来，金山是青铜器专家，带件普品来，未免自己跌份儿。

    “我来吧！”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陆轩  定睛一看，竟然是金大眼站了起来。

    “好啊，那就有请雅玩斋的徐老板上台！”金山点头示意，待提着锦盒的金大眼走上前来，将话筒递给了他。

    金大眼微微一笑，将话筒和锦盒都放在了展示台上，然后从锦盒里掏出了一只青铜壶，摆到了展示台上。展示台中央，有一个能旋转的坚固托盘，一放上去之后，这只青铜壶就开始转动起来。

    金大眼拿起话筒，却并不说话，伸手示意，意思是让大家先看看，目光中充满了自信。

    这只青铜壶高大端庄，十分秀美。高50多厘米，口径大约15厘米，腹径大约30厘米，圈足应该在25厘米左右，有盖。整个器型上修长下丰满，有双耳，为兽首衔环。通体有三层花纹，地儿为雷纹，两组弦纹将一把壶分成上中下三段，三段都装饰有波曲纹，而盖子顶部则是团凤纹。

    “西周饕餮纹双耳盖壶，是熟坑的东西，包浆真不错。”金山看了几眼，心里便基本有谱了。所谓熟坑，指传世的或者出土很久的东西，由于经常被盘摸，所以器物表面会出现光润亮熟的包浆，故而被称为熟坑。与熟坑相对的，是生坑，顾名思义，是刚出土的东西。

    金大眼不是傻子，买卖这种水准的东西，如果是生坑，是涉嫌违反文物法的，当着这么多人，自然要带熟坑的东西亮骚。

    陆轩  的目光自然也盯紧了这只饕餮纹双耳盖壶，让他不愿意接受的是，青铜壶之上，居然浮动着一片深白色的宝光，而且达到了一定的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