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又中了他的计
昨晚何安澜喝了酒,盛晏青怕她醒来头疼,专门让厨子教的。
他一早就下去了,在后厨煮坏了两个锅,才熬出来一碗正常的粥。
谁能想到,盛晏青高高兴兴端着粥上来,撞见何安澜要落跑。
虽然他本来就知道她想走,但是知道归知道,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盛晏青点头,“应该能喝,你试试。”
何安澜心里有些许感动,嘴上却说:“一大早亲自熬的,下毒了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盛晏青之前一直怀疑她下毒,现在何安澜同样有理由怀疑,他意图不轨。
她就是随口一说,以为盛晏青会解释。
结果他不仅没有,还顺着话往下说:“看来你也不是很蠢,还没喝就知道下毒了。”
如果盛晏青现在有毒药在手,一定给她下一种,离开他就会暴毙的毒。
可惜了,他没有这种毒。
何安澜本来要去拿勺子的手顿了顿,“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正常来说,盛晏青肯定得否认,顺带骂她白眼狼,不懂感恩。
何安澜舀了一勺,伸直手递到他面前,“那你先喝,我怕死。”
她只是想让盛晏青试毒,丝毫没有发现,这样有哪里不妥。
盛晏青想也没想,抓着何安澜的手,喝完了那一勺粥,还舔唇。
他说:“味道还不错。”
何安澜觉得,盛晏青不对劲,他舔什么唇,这是赤果果地勾/引人吧。
被他触碰过的手腕,全是热的。
还有那勺子……就这么一个勺子,盛晏青用过了,她还用什么。
共用一个勺子,岂不是……
何安澜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眉头紧锁,糟糕,又中了他的计。
盛晏青唇边的笑意明显,“怎么了,本王试了,没毒,你还不喝?”
何安澜放弃了勺子,一手拿肉酱馅饼,一口下去,表情像在咬他。
另一手端着碗,她像喝酒那般,大口大口地干,不用勺子怎么了。
盛晏青看见这样子,脸上依旧带着笑,“怎么样,好喝吗?”
他可从来没为谁做过这种事,她就是不夸一下,好歹给个反应。
“嗯。”青菜粥里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糊味,放在以往,何安澜肯定要吐槽盛晏青的。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赶紧填饱肚子,赶紧走人。
昨晚何安澜一个不小心,把两人各自藏着掖着的那层窗户纸,都捅破了。
盛晏青知道她是谁,也确实动机不纯。
而何安澜说漏嘴,把心里话给说了,心动心动,心动什么玩意儿。
明明知道人家有所图谋,怎么还能心动呢,那头小鹿也太不懂事了。
盛晏青也拿起另外的肉酱馅饼吃。
何安澜吃着吃着,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好像昨晚她喝多了,有点困。
是盛晏青抱自己上床去的,然后……他是不是亲她了?捏着她的脸亲的?
“怎么了,粥有问题?”盛晏青看着她突然不吃也不喝了,觉得奇怪。
何安澜放下碗,“你昨晚干什么了?”
盛晏青以为,她问的是黑衣人的事,没道理啊,当时何安澜睡着了。
莫非她当时睡得不熟,被吵醒了?
“昨晚没干什么啊。”盛晏青面不改色,继续吃肉酱馅饼。
何安澜咬一口饼,另一手拍在桌上,“你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了?”
说好的,不能想亲就亲,他怎么不遵守。
盛晏青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事,“你的约法三章,不是在兵营才有效吗?”
这里已经离原来的兵营很远,约法三章就不作数了,所以他没错。
何安澜把嘴里东西往下咽,“谁说的,那你不是君子吗,你怎么趁人之危呢?”
她喝多了,无力反抗,他怎么能随便亲人,何安澜越想越气。
也就是她没学过纹身,不然就给他把礼义廉耻纹身上,让他每日三省吾身。
盛晏青轻飘飘道:“趁人之危的不是你吗,喝多了就能不认账?”
昨晚明明是何安澜喝多了,他好心把人抱到床上去,想让她早点睡觉。
结果何安澜不安分,动手扒他衣服。
盛晏青最多只能算没抵住诱惑。
当时他也喝了酒,人在眼前,秀色可餐,若非要说错,那就一人一半。
何安澜问:“我喝多了能对你做什么?”
她脑子里的画面不完整,是破碎的片段。
有两人喝酒,有盛晏青近在咫尺的脸,还有何安澜抓着他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推还是拉,这真的不好说。
盛晏青听出来,她语气里有不坚定。
“你扒我衣服了,你让我不要走,你还说,你对我有所心动……”
他每说一句,何安澜的脸就红一点。
这些话,对上她脑子里残存的酒后记忆,好像成了贼喊捉贼。
“我没有,你胡说!”何安澜连忙往嘴里塞饼,垂着眼不敢看他。
盛晏青语调微扬,“你说了,我也听见了,否认也没用,我可当真了。”
何安澜脸红成猴屁屁,她喝多了还告白,这算怎么回事。
她嘴里有东西,含糊不清道:“酒后失言,不算数的。”
盛晏青已经吃完了,喝着茶等何安澜。
她也囫囵吞枣往下咽,擦了擦手,就站起身,“吃饱了,走吧。”
城外的将士还等着他们呢,何安澜不想因为她一个人,耽误所有人。
盛晏青却拦住她,“等会,把衣服换了。”
何安澜今天穿的男装,扎了个高马尾,说不出哪里奇怪,就是奇怪。
“换什么衣服?”她没明白,这衣服怎么了,这几日穿的都是这套。
盛晏青说:“昨日不是买了新衣服吗,你去换上,不用穿这套了。”
本来让她换男装,是为了掩人耳目,按昨日的情形来看,没这个必要了。
何安澜眼里冒问号,“为什么呀?”
盛晏青突然认真地看着她,“我想看。”姑娘家当然是穿裙子好看。
何安澜抱着自己的包袱,“那你出去。”
她要换衣服,盛晏青自然不能在这里。
“我是君子,我不看。”他没出去,只是自觉地转了个角度,面对着门口。
何安澜赶不走他,只能躲到屏风后面去,以最快的速度,换了新裙子。
头发分成两边,编两个低麻花辫,扎成小揪揪,衬得她活泼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