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险些出局
等林木回到乡下的家时，夜幕已经降临，林木望着天空，无数个小星星不时闪耀着，月亮又大又圆，看来明天又是晴朗的一天呀。
他照样又给奶奶带回去几道小菜，只是路上多管了个闲事时间给耽误了，饭菜已经凉透，还好奶奶并不介意。
他还把手头的二三两碎银也交给奶奶保管。这次奶奶不再怀疑，照单全收，还笑着说要把这钱留着给孙子娶媳妇。
林木也跟着笑了。
这或许就是家，虽然不富裕，可很温馨。
第二天一大早，林木便来到了县衙。
刚来到县衙，就被朱格和张虎围住：“老弟，厉害呀！案子破了。”
林木会心一笑，点了点头道：“这可都是你们的功劳，我也就随口说说而已。”
朱格和张虎再次拍了拍林木的肩膀，让他继续加油，好运很快就会降临。
其实，当晚林木走后，雷捕头采纳了他的建议，根据熟人、亲戚这条主线索，安排众捕快连夜行动，逐户排查。
很快，捕快们便在赌场里将正在豪赌的凶手提溜了出来，见事情败露，凶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作案动机和整个作案过程。
原来凶手不是别人，正是遇害女主人的外甥女婿，也同样住在这个村落里。
而杀人原因，完全就是一个现实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
这外甥女婿生性好赌，一天不赌便浑身难受，觉得人生毫无意义，可牌技极差，十赌九输，家里债台高筑，几乎揭不开锅了，被害女主人的外甥女也跟着一个沿村叫卖的货郎跑了路。
可这这外甥女婿就是不改，仍旧四处借钱赌博。
案发前不久，外甥女婿以“外甥女得重病需要请郎中”为由，还从善良的女主人手中借了一两银子。
因为欠债太多，外甥女婿根本没钱还了。这次又以同样借口借钱，女主人自然是不乐意，还问他什么时候还钱。
外甥女婿没借到钱，只能离开时，女主人出于亲戚面子，看他生活困难，又好心好意地给了他一包咸菜。
结果，这王八蛋走到院子里，认为这次没借到钱是对自己的奇耻大辱，而之前借的钱一时半会又还不清，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算了。
于是，他就捡起院落柴火堆上的砍柴刀冲了进去，将自己舅舅，舅妈还有小表弟全部砍死。解决舅舅一家人后，还想在家里找些钱继续赌，可忽然听到门外有声响，吓得撒腿跑了。
捕快根据凶手交代，又在隐藏作案工具的地方找到了杀人用的砍柴刀，这下证据确凿，案件仅用了一个晚上就成功攻破。
后来雷捕头受到刘知县和上级单位的大力褒奖，不过这是后话。
案子已破，林木心情甚好，接下来他将全力以赴今日的捕快面试。
前两轮和林木一起胜出的共九个人，他们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今天是招募捕快考试的第三轮：面试。
面试到底如何进行，迄今为止并不先例可以遵循，大家心里一点谱儿也没有。
八点一到，县衙大门准时打开，九位考生一一入场。
这里有必要说一下，集庆县衙此次举办的捕快考试，有点类似现在的公务员面试。考生需先到候考区抽签，然后根据抽签顺序逐一进行面试考区。
比较有意思的是面试考区正好设置在公堂之上，再次增加了面试过程的严肃性。这不仅考察考生的综合能力，还考验着考生的心理素质。
林木今日手气不怎么样，很不幸抽到了最后一号：九号。
其实，对于面试来说，抽签抽到中间是最佳的，太靠前考官还未完全熟悉规则，进入状态，打分畏手畏脚，想得高分很难。
太靠后也不行，考官已经疲惫不堪了，听来听去还是那些套路性的东西，毫无新意，很难让考官眼前一亮，打分自然也不会太高。
今天的主考官是县令刘知县，三个副主考官分别是县丞张苏轮、主薄王光军和总捕头雷诺。刘知县自然是坐在了公堂之上，县丞和主薄分别坐在两侧，而雷捕头则坐在公堂右侧。
考生按照抽签顺序逐一进场。
还别说这考场设计的很合理，候考区距离面试考区之间有一段很长距离，考场上的任何声音都无法传到候考区，自然能够在形式上保证面试的公平性。
林木看着考生一个个进去，又一个个回来，有兴高采烈的，有垂头丧气的，心想：不就一场考试么？至于这样么。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一种人生境界。
尽管林木心里清楚，抽签太靠后并没有多少优势，可他仍充满信心，毕竟这样的考试对一个拥有现代考试经验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看着考生在考场上呆的时间并不短，到底考察哪些内容，他一直猜测着。
很快，两个时辰过去了，在候考区等待的林木早已经口干舌燥，甚至有写疲惫不堪。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衙役喊道：“九号，九号进场。”
林木这才从昏昏欲睡中苏醒过来，连忙回答道：“到。”
喊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朱格兄弟。
朱格谦虚地说道：“兄弟，就你这水平，十拿九稳，那提前恭喜你了，以后咱们可是在一起共事儿了，还请弟弟多多指点。”
林木连忙拱手施礼道：“以后还烦请老哥多多指教才是，对了，有时间我请老哥喝喝小酒，算是小弟的一片心意。。”
“兄弟你太客气了，眼前还是先好好考试吧，喝酒的事以后再说。”朱格把林木一直送到公堂前，还不忘给他一个必胜的暗示。
林木大踏步走到大殿前，弯腰拱手施礼，自信满满地说道：“各位老爷，小人给你们请安了。”
刘永安立马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不应该呀，怎么这点规矩也忘了？
要知道在明朝，只有身背功名的人见到县令大老爷才可以不必跪下来行礼，而林木作为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显然是没有这样的待遇的，见到县老爷必须下跪，这是不成文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