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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四章本宫儿子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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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着安神香的内室一片安静。

    全身没一处干着的春兰却根本顾不上自己,眼睛紧紧地盯着床上躺着的人。

    慕容煊手撑着额头坐于一旁,直觉得太阳穴阵阵疼。

    床上之人呼吸微弱,面颊滚烫发红,嘴唇却偏偏白得没了一丝血色。

    为齐璨把脉的林纾志将手指放在女子凝了霜雪般的皓腕上,眉头纠结成一团,许久未曾舒展。

    按理说,不过是染了风寒发热,脉象虽然会较平日弱一些,但应该还是稳健的。

    可……现在这娘娘的脉象忽强忽弱,时不时弱到不仔细感受都察觉不到,就像死了一般。分明是体内气血亏空,连身体根基都损了的迹象。

    这岚妃娘娘先天不足,现如今还染了风寒发热。

    只怕是……

    又仔细察看了一番,林纾志收回了手,到了慕容煊面前行了礼。

    “她怎样了?”

    林纾志斟酌了一番词句,还是决定如实说“回禀陛下,岚妃娘娘气血亏空,体虚,实乃长期服用极其寒凉药之象。先天体弱,如今还染了风寒有肺疾之兆,只怕是……”

    慕容煊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只怕是什么?”

    林纾志直接跪了下去“若是娘娘命好,有极微弱的可能熬的过去的。若是不好了……”

    他停顿了数秒,将头紧贴着地面,不敢看慕容煊的脸色“若是不好了,还请陛下早作准备!”

    “你!”

    慕容煊面上浮现一丝恼怒之色,手拿起茶杯就想砸在林纾志额头上,却陡然停住了动作收回了力道,缓缓放下杯子。

    她还睡着,便不要吵到她了。且她素来心软,看到他罚下人,又该气了。

    这般想着,慕容煊神色冷峻地摆摆手,让他出去。

    慕容煊自椅子上站起,一步一步走到床沿坐下了,宽厚的手掌抚过女子娇嫩的脸颊。

    指尖却感受到了湿润。

    慕容煊俯下仔细打量着,发现女子的眼角一片晶莹,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兆象。

    想来是从刚刚林纾志说话开始,就已经醒了。

    “醒了?”

    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握在慕容煊的大手上。

    齐璨睁开了盈盈水眸,恍如盛了秋水般澄澈可那澄澈下却是清晰可见的哀伤。

    “若儿终究与煊郎无缘是吗?”

    女子娇弱的声音让慕容煊心里一紧,反握住了她的手“不会的。”

    “告诉朕,你为何会服用凉药?朕若记得不错的话,自你上次落水后,朕便让林御医给你开了温补的药方。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让齐璨的目光有些躲闪,嘴唇微微抿起。

    慕容煊又怎么会错过那丝躲闪的神色。

    便冷声说道“碧华宫仆从服侍主子不力,那便……”

    “陛下不要!”齐璨的小脸上满是紧张,把慕容煊的手指抓的十分紧。

    “那便告诉朕。”

    嗯……这可是皇上自己想知道的,不怪她哦。

    眼底划过一道浅淡的光。

    齐璨徐徐松开手指,犹豫了一会道“是……是皇后娘娘所为。”

    “可是!”齐璨凑近了慕容煊,几乎贴到他脸上“皇后姐姐只是太爱煊郎了的。”

    “煊郎可不可以不要罚小洛子,他只是个做事的奴才,此事也并非他所愿。”

    慕容煊抵住她光洁的额头“朕知晓了。”

    “你且好好休息养病,这些事无需你担心。”

    话音落下,就要起身离开了。

    齐璨突然感到气血一阵上涌,忍不住咳嗽了下,嘴角溢出一点血色。见他要离开,却还是强撑着扯住了他的袖子。

    一张口,血就顺着唇角淌下。

    “煊郎……”

    慕容煊复又坐回去,拿着帕子擦去她嘴角的血“怎么了?”

    此刻,平日里冷峻沉稳的帝王却显得万分柔情。

    无非是因为自己快死了,就算给予几分柔情也无妨。

    齐璨心底轻笑一声,晶莹的泪在眼眶中流动,衬得眸子愈加剔透惹人怜惜。

    “煊郎,若儿不求你能立玦儿做储君。若儿只求你在若儿走了以后护玦儿一生安乐无忧,好不好?”

    女子的语调轻柔得好似会被风吹散一般,眼角的泪似下一秒就要流下,如此可怜模样,又怎会有人愿意拒绝她。

    慕容煊将她额角的碎发别至脑后,轻吻她的唇角。

    “好。”

    一字重若千金,是帝王的承诺。

    “但是,朕的若儿是不会走的。”

    怎么可能呢?

    齐璨笑了笑,五官更显清丽。似即将离去的绰约仙子。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鲜红的血溅在了慕容煊明黄色的衣襟,变成了暗红色。美眸轻轻合上,无力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慕容煊搂着她,防止他滑下去,转过头朝门外的李茂全喊道“唤林御医进来!”

    林纾志挑开帘子又重新为她把脉,开了药。

    又是一番折腾,熬药。整个碧华宫忙成一团。

    直到齐璨的情况稍稍稳定下来,慕容煊才离去了。

    跨过碧华宫的门槛时,慕容煊顿住了脚步。

    陪了他那么多年的李茂全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俯下身恭敬道“陛下有何吩咐?”

    手指摩挲着指上的玉扳指。

    许久才开口“去大理寺将三皇子接出来。”

    总归是他母妃,如今也应让他来侍疾尽孝。她见到了,应该也会高兴些。

    “还有,命人去查查岚妃的药加了什么东西。”

    “是,陛下。”李茂全步子极快地离开了。

    待到齐璨再睁眼,就已经是第三日了。

    齐璨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动不动坐在床边上的慕容玦,注意到他满是血丝的凤眼,眼泪登时就流出来了。

    “可还好?”慕容玦为她垫高了枕头,好让她坐起来。

    “玦儿!”齐璨直接扑进了他怀中,半晌不说话,肩头颤抖着,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

    “你没事就好。”

    慕容玦身子一僵,却还是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抱着,感受到胸前的湿意,他小心地把她扶起。

    “身体不大好,不要再哭了。”

    齐璨沉默地点点头。

    慕容玦也沉默不语,屋内气氛突然就压抑了。

    齐璨忍耐不住这无尽的沉寂,开口了“玦儿!”

    慕容玦深不见底的眸子看向她,如同漩涡般,薄唇紧抿。

    “嗯?”

    齐璨有些焦虑,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

    “告诉我,你可曾做过那件事?”

    慕容玦不着痕迹地抽出在她手中的衣袖,声线清冷“未曾。”

    “那便好……”

    “你可信我?”

    “玦儿说什么,我都信啊。”齐璨给予他一个温暖的笑容,如三月梨花绽放般明媚。

    慕容玦低下头,鬓发下的神色冷冽。

    为何?

    父皇不信他,朝中百官也不信他。为什么独独只有她会信自己……

    齐璨整理好神色,带着柔和的笑看向慕容玦“玦儿这三日想必没歇息好,现在去歇歇吧。有春兰在这,也是够的。”

    慕容玦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底,没说什么直接转身出去了。

    脚步声渐渐远了,齐璨唤了春兰进来。

    春兰一双眼睛红肿得如桃子般,却还是勉强笑着问齐璨“娘娘有何吩咐?”

    自己都快死了,也无怪乎她会被那么难过。

    “不想笑就不要笑,真是的,丑死了。”齐璨嗔怪道,弹了春兰的额头一下。

    春兰捂着头,破涕为笑,总算有了几分朝气。

    “好了,去给本宫拿些笔墨来。”

    “是娘娘。”

    不多时,桌上便摆好了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齐璨在春兰小心翼翼的搀扶下,下了床来到了桌子边坐下。

    见齐璨执起笔,春兰有些为难地劝着她“娘娘,你如今身体弱着,就不要写这些东西了伤神了。”

    齐璨并没有因为她的劝告而放下手中的笔,而是蘸了蘸手边磨好的徽墨。

    “本宫自有定夺的。”

    柔软的狼毫笔尖滑过质地上乘的熟宣纸,留下墨迹。

    足足两个个时辰后,齐璨才把笔挂在笔架上,举起宣纸细细地吹气,墨迹吹干后动作十分讲究地将三张纸折好,放进了另一个雕花红木盒子锁好了。

    做完这些,齐璨把盒子放到春兰手中,低声嘱咐道“春兰,本宫也知晓本宫这回怕是躲不过此劫了,若是本宫走了……便将这个盒子在玦儿冠礼之时交给他。”

    齐璨见春兰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

    “可记清楚了?”

    春兰硬生生将自己的疑惑吞咽下去,含泪点了头。

    待春兰把盒子收好了,重新躺回床上的齐璨一脸疲惫。

    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力气一天比一天小。

    这种现象齐璨已经瞒了许多年了,只有何常洛才能注意到。

    正躺着,春兰又端来了一盅黑浓的药汤“娘娘快些趁热喝了吧。这里面加了皇上赏赐的红参粉。那红参可是在承坤殿放了好些年的,有百年份了。林御医说娘娘不宜服用过多,陛下还命人给您磨成粉兑在药汤里呢。”

    不过是吊命用的吧。

    齐璨哂笑着服下了。

    用完药。

    躺在床上的齐璨微微闭上眼,问道“春兰,近些日子可有什么大事?”

    春兰点上了安神香,边说话“娘娘,前日魏相大人的嫡次子因克扣甫州的军饷而被陛下下令流放到西塞了。”

    “嫡次子吗……”齐璨沉吟半晌。

    看来慕容煊已经开始拔除魏相的根了,连嫡次子都被流放了,那么距离废相也不久了。

    如今宫中只有四位皇子。

    大皇子是皇后早些年所出,一生下来不过两日就夭折了。

    二皇子是春华宫的静嫔所出,懦弱无能不争不抢,静嫔也向来深居简出。

    三皇子便是玦儿了。

    四皇子是富贵人所出,一天夜里不知看到了什么,吓得发热,之后就一直神智不清醒。

    五皇子则是皇后的了,自幼体弱多病,性子却是急功近利,被皇后百般宠的好玩乐。

    如此看来,这储君之位绝大可能会落在玦儿身上。

    齐璨抬起手臂压在眼皮上。

    论本心,她是真不愿意玦儿做储君,太累了,也要接触太多肮脏血腥了。

    罢了,总归是他自己的人生,到底要他自己定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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