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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另抱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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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稚童见她欲言又止,便有了答案,故又朝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道

    “麟儿求姐姐帮忙,爹爹不是坏人,不该是这样下场,姐姐既能一夜间杀尽百鬼千妖,爹爹的事、定有法子。爹爹走的匆忙,此事又皆因我而去,如若不然,以命还命,我也是愿意的,还请仙子姐姐怜惜。”

    她并未告诉她,自己与乾清阴殿有关,这孩子,竟有些眼色,浅浅推算,也道出其中一二。

    稚童当真可怜,几下竟磕出血来。夏染念他一片孝心,万般无奈之下遂应了下来,又道

    “旧说阴阳有隔,阳间之人不可擅改阴间之事,此乃徇情枉法之举,若有差池,你姐姐我,怕也难辞其咎,故不敢十分保证。

    只今日你我有缘,我见你根骨极佳,绝顶聪明,我要是拼死帮你办成了这事,日后可不要你那鸿鹄之志了如何?跟着我修仙?”

    那稚童点头应是,心想倘若以后,真有这阴差阳错的际遇,岂不是几世造化。

    这厢夏染亦是满心欢喜,想着如今自己修为尚可,何不招个弟子,继承茅山衣钵、这样也枉恩师教导一场。想着自己那半卷秘术后继有人、心下自然欢喜。又道

    “你若是信我,就归家好生读书,等我找到你爹爹,自然会想到法子救他水火,届时,你可不能赖账哦。”

    轻刮他的鼻子,她宠溺道

    小娃这般聪颖多谋,日后若逗弄起来,定当别有乐趣。思毕、便以术法送了稚子归家,又恐他日后艰难、随即幻化了数个金元宝,尽数赠予。

    宠溺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眼下,你我虽为行拜师之礼,但姐姐心下,你就是我徒弟了。这些钱银你暂且留作己用,静待我的消息。”

    若如她找不到他爹爹,回不来,这些钱,也足以让他安度余生。她本就依附帝灵而生,离了清珩,日子久了,终将年衰岁暮,她与他之间亦是死局。

    故,她时日无多,希望能替这个孩子达成夙愿,也算归积阴德,若有来生,亦不要为情爱所困,苍天庇佑,若能投生寺佛道观,常伴青灯,钟晨暮鼓,方解今世别离之苦,也算得偿所愿。

    只是她终究不知、她这个九天之泥,若随风而化、是否还有来世。

    麟儿见她一脸悲凉,尤为不解,人说仙神无欲,寸行千里,法化万物,寿可齐天,有此神通,她又为何郁郁寡欢,于那枯院里日夜宿醉。

    他又怎知,眼前之人只因前世千年机缘,帝灵之利、得以上拜仙道,更未尝历十世炼化,百世渡劫,其秉性心智更与俗人无异,又怎会寡思少欲。

    夏染辞别稚童,行至郊外,无人烟处,依着前世旧咒,捻指画符,骤起风雨,云迷雾罩,耳边阴铃玎玎作耳,一时也慌了神

    “不对啊,我方才念的,明明是法开阴阳道之术,怎么会有阴尘呢?”

    不该是青烟缭绕的暗蔽阴阳道么?

    她明明记得,冥纪就是这般几次引路来往地府人间,难道是她学艺不精,她自负术法不在那阎殿之下,怎会在这第一步就出了差错。

    百思不得其解间,突有飞烟阴沙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卷进漩涡中,挣扎不得,头疼欲裂间,须臾间周遭亦被温热的水流包围,浸没在一个诺大封闭的池子中,作困兽之挣。

    她不会水啊……

    “今日无论如何!冥纪小儿,你一定要给我们这四海龙王一个公道,弃我儿,违婚约,又置我们龙族何地?”

    说话的乃是一老者,他言语间尽是忿忿不平,十殿阎罗实在欺人太甚,他那宝贝儿子,在这千年里,撕毁婚约不算,又对他女儿弃之如敝屣。

    九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奈何千年前龙脉折损,无暇顾及其他,也算放了这小子一马,如今归迎帝主,此千年冤结,饶是敲登闻鼓,也要在御前为龙族,讨回公道。

    浴池殿,黑压压十数仙神,手持术器,剑拔弩张之势,似是下一秒既是腥风血雨。小阎殿毁人闺誉,已逾千年不肯奉御就婚,而今九天三界仙神皆知,他龙族四海公主,如乡下旧妇,遭人弃之如敝屣。

    “龙王勿恼,犬子无教,怪本王平日疏于规导,这才惹了情债,只是眼下,九天归一,帝主规整弊政,我冥府、更因鬼魔阴殿之事,忙得人仰马翻,无暇顾及其他。

    今日尔等擅闯冥府,又私闯我儿浴殿,咄咄逼人,不顾他周身不便,强勉逼迫,敢问各位,又置我冥界于何地?”

    哼,他也不是好欺负的,难道就他们龙族女儿矜贵、冥纪怎么说,亦是冥界储君,九天三界,论资排辈,在他之上的未有几人,万世后亦是万鬼之主,又怎轮得到,这几只水龙虚张声势。

    夏染潜在水中听了会,头越发昏沉,又隔了半响,竟有苟延残喘之势,倘若再任其发展,她必将溺水暴毙而亡。

    冥君倨傲非常,亦是寸步不让,旧闻,冥君于万年得一子,故溺爱疼宠异常,才惹得冥纪这个性子,也算九天三界,出了名的二世祖,时常也没个体面,也因这俊逸潇洒的皮相,惹的满身风流韵债,数以万千。哪知、千年前,少年不知天高地厚,竟无端惹了那四海龙女,如今竟如烫手山芋,烙在手上已逾千年,每每纠缠。

    那龙女自持身份贵重,自小也是金尊玉贵之辈,自然不比常人,此间公主贵子,竟也对上眼,上诉九天,下恼地府,纠缠千年,弄得是人尽皆知。

    若说那冥君,对这准儿媳却也并无意见,他只觉得,他儿子不喜欢,他亦不喜,他儿子若是喜欢,饶是嫁作他妇的□□,也是抢得的。

    两位长者争锋相对,亦不肯罢休,只可怜这冥纪,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赤身裸体的浸在这水里。只眼下,好像是生了不得了的事,他摸索着池下那物,又暗捻术法,将它狠狠往水底按,恨不得手脚并用,将那碍物踏在水底。

    夏染遂憋着气,一下子被人往下按,拼死挣扎,水中那物,察觉到她的动弹、那人竟以术法将其控中,死死得以手将她头颅按压进水里,不得动弹。

    这是谋杀啊…

    “冥纪!本公主问你!你为何不娶我!是不是喜欢别人了?”

    人群中,又有一尖锐女声责难道

    救命啊,这个疯女人是要逼宫么?

    “敖筝!你一个未嫁龙女,未经通传,竟然敢擅闯本王浴殿,还要脸么?”

    这泼妇纠缠他千年,也真是够了,竟在节骨眼上,儿女情长,真的是头发长见识短。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在千年前的南海龙宫里,一时顽笑说娶她为妻。

    “阴阳司,送客!”他儿已然把话得清楚,这些水龙虚张声势,强闹地府、无非是占共主之势。

    饶是他们今日上诉九天,敲登闻鼓,他十殿阎罗也是不怕的,即便是动起手来,这几条曲曲水龙,也未必是他对手。若非亲眼所见,哪知这十殿阎罗,这般护子。

    广,钦,闰,覃四位龙王知这十殿阎罗因占术法之利,故不将其放在眼里,气得直哆嗦,今日之事,他们亦有难处,只因这冥纪真的太仗势欺人,不把他们的宝贝女儿放在眼里……

    “愣着干嘛,还不送人!”

    十殿阎罗是置了气的。龙女亦是恼羞成怒,千年前被毁清誉,却迟迟等不到答复,几番上诉帝主,却被当作将风流韵事一揭而过。众人皆以为是她一时意气,不顾女儿体面,诸多纠缠,殊不知,她确实爱极池中之人,才三番两次以此作挟、逼她就范。

    话毕,数十个阴阳司前仆后继的挤进这浴殿中,欲要赶人,大势将去之时又听一来人道

    “慢!”

    “君上!”众人皆呼,你道是谁,竟是九天上神,屈尊降贵而至。

    “表姐!”敖筝见至,奔赴至那人跟前,如迎天神,众龙王见此,遂挺直了腰板,情势已有逆转之势。

    是玟!

    夏染憋了半天,头亦昏沉起来,正欲顺着眼前那物浮上水面、头却被人又一按而下,呼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口水。

    呃,这是什么味道,简直要吐了…这水呈血色、她看不起前面是什么,就手脚并用的抱住前面的救命稻草。

    “依小阎殿的意思,你要悔婚?”

    鲛自南海出,自开天辟地以来,与龙脉牵扯万千,亦是同系宗亲,她自幼护内跋扈,恃宠专横,比龙女而过之尤无不及,与那小阎殿,亦有旧怨,现如今,自然是来,添赌撒气的了。

    座下之人面面相觑,皆胆战心惊、依此看来,九天三界,最蛮横霸道的三人,已然齐聚一堂,真真的针尖对麦芒,争锋相对了。

    而三界最私护溺宠子女的父亲也皆在这方圆几步之内,除了这凌霄殿之上的人,此番景象颇有些趣味。

    “对,本阎殿就是要悔婚,怎么样!”

    他就是不把鲛女放在眼里,难不成,她还会继承九天帝位不成,又有脸皮,在此指手画脚。

    “你别以为老娘就拿你没了法子,若你今日不说个缘由来,就算上诉九天,下告阎帝,也要将你剥皮抽筋,碎尸万断!”

    当众被毁婚,敖筝气得直哆嗦,恨不得,两大脚踹翻池中男人。

    “你就不怕我上诉九天,向我父君告御状?”

    她术法终究比四海龙王和熬筝精进不少,呼吸间,便察觉到池中异样,怪不得,原是有相好之人啊…坏心着想让那人当众出丑,亦按作术法,搅了那池春水。

    夏染亦是憋不住了,昏昏沉沉间,她的头被那人以术法紧按,束在水底,再这么下去,非死不可。手脚扑腾了两下,就朝着那人一阵胡踢乱踹,又听得

    “啊……”

    一声惨叫,似是踢到那人命脉,又得鲛女之法托腾,竟“刷”的一声。众目睽睽之下,从水池中,起身而出,衣裙尽湿不整,勾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如那秦楼楚馆里的歌姬舞女般,毫无避讳,双臂微勾,下意识尽环眼前赤身裸体的男人。

    此香艳娇媚之处,竟让在场百数人,瞠目结舌。

    又觉万赖俱寂,竟无方才万分之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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