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决定。
“你将小包子和白琏带走吧,我还不能走。”并没有思考多久,怀音便做出了决定。
对于这个决定,白铃简直难以置信,“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可是特地来救你和小家伙的!”
怀音摇了摇头,有些坚定,“我还不能走,师父被他们抓走了,我要救回他。”
对于这样执着的怀音,白铃根本没办法阻止和拒绝。
只能气呼呼地瞪了白琏一眼。
而白琏也终于想起来,面前的丫鬟,竟是之前她指责过的白铃。
如今不免有些惭愧。
白铃是青丘狐族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弟子,即使是白琏,也曾被母亲耳提面命。
不同于狐狸宝宝们都是在温室中长大。
白铃从小便经历了无数试炼,为狐族的发扬光大付出了不懈的努力。
和她相比,他们都有些自惭形秽,这个他们之中,自然也包括白琏。
从前的白琏或许感觉无所谓。
但如今亲身经历了一场劫难后,才能想象白铃当初到底受了怎样的苦楚。
她是狐族当之无愧最优秀的存在,不是自己能轻言侮辱和戏耍的。
没办法劝服怀音,白铃只能撇了白琏一眼,却又觉得没什么话讲。
于是一言不发地转身将自己的小饲主抱了起来。
“走吧!”
这一句话不必多说,白琏当然知道是在跟自己讲,听话地紧跟上去。
但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怀音一眼。
她们倒是安全离开了。
但怀音该怎么办呢?
或许是看出了白琏眼中的担忧,怀音轻轻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
只是目光落在小包子的身上,又带着十分不舍,“帮我好好照顾小家伙。”
这还是小包子长到这么大,怀音第一次与自己的儿子分开。
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夜色降临,万籁俱静。
看着白铃带着白琏和小包子离开的背影,怀音止不住便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她当然也想离开。
但身为母亲和天外天的小长老,她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白琏和小家伙走了便走了,可若是连她也离开了,肯定会惊动所有人。
那样很可能谁也走不了。
哪怕是为了安全,她也必须要留下来。
玄吟是在几人偷溜成功后,才从属下那里听到了消息,当时便皱起了眉头。
他以为女儿向着自己。
但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怀音心里总打着其他的算盘。
哪怕自己身为她的父亲,却从没得到过温情,而是被算计和背叛。
让人有些绝望。
两相对比,他又想起了自己最爱的那个女人。
那本上古转魂录还躺在他的须弥芥子里。
本来他几乎已经放弃了献祭怀音的计划,但怀音的所作所为又让他生出了某些念头。
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
他想用女儿换回妻子!
就如同伽御辛所说的那样,孩子只是附属品,只要他们在一起,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玄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残忍,可他却忍不住想接着想下去。
若是星澜还能活过来的话,他们便能够重新在一起,生下其他属于他们的孩子。
明明觉得伽御辛是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但此时玄吟却开始忍不住赞同她的想法和观点。
他是因为舍不得星澜而已。
对,为了星澜。
玄吟如是安慰着自己,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
伽御辛这段日子依旧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是描眉便是画唇,将自己打扮得越发娇艳。
即使无人欣赏。
她也是此时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貌美和可人。
白白为一个得不到的男人荒废了自己的半生。
但既然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便没法再舍弃,只能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想到留在玄吟身边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伽御辛又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玄吟已经动心了。
他已经开始准备将怀音送上祭台。
如同伽御辛猜测的那样,在玄吟心中,没有什么人能够比得上星澜。
为了复活所谓的爱人,他不惜牺牲他们留下的骨肉。
他为自己所找的一切理由都是借口。
即便他的女儿并没有做什么,但她只要活着,便是一种罪孽。
玄吟总会想办法,牺牲掉她。
不得不说,可能伽御辛才是最了解玄吟的那个人。
白铃带着小家伙和白琏,很快便离开了雪山别苑,准备将人带回了天外天上。
如今这世间还没被玄吟荼毒的净土。
从冰湖逃脱之后,玄吟便利用手下的魔兵侵略和攻击,很快便收拢了大半修真界的势力。
本来倒也不至于如此惨败。
但神尊君故竟然消失了!
这简直让整个修真界都为之震动,从而在玄吟的攻势下,毫无反抗的能力。
更有大多趋炎附势之人,不费一兵一卒,便毫不犹豫投向了敌人麾下。
什么正邪不两立的祖训,全都被抛之脑后。
若连性命都没了,还拿什么东山再起?
我们只是保存实力罢了。
投降的仙门们大多如是安慰自己,转而操戈对着曾经的盟友。
比如天外天的山脚下,此时便被重重围困起来。
只是没有玄吟的命令,没人先一步攻上山,留给了众人喘息的余地。
弟子们伤亡了不少,可没一个露出愁容。
反而是向死而生的坚定。
他们从奔赴仙门的那一日,便谨守曾经的誓言,他们可不是那些贪生怕死之辈。
为了维护师门的荣誉,他们绝无后退的理由。
连青逾掌门自己,都亲自拎了短刀,悍然守在山门口。
他的脸上多了一道疤,带着浓重的杀意。
霜寒站在他身边,脸色依旧有些不好,他的身体还未恢复。
若非如此,山下的那些人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还得劳烦自己的大师兄处理这么多事,霜寒只觉得有些愧疚,忍不住道歉,“对不起,师兄。”
青逾沉默了片刻,只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哑着嗓子道。
“你要好好保重,若我倒了,便只剩你,一定要等到师父和师妹回来!”
“嗯。”
短短的一个字,却说得极尽艰难。
霜寒看着面前的大师兄,风吹乱了他的发,俊秀的一张脸长满了胡茬,格外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