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何为初灵
对于颜落的无知老者是已经是不能用无奈来表达了，索性就直接忽略了颜落的答案开始对于初灵进行解惑。
只见那老者随手一挥，原本只是平坦砖石的广场从中间部位开始向四周旋转扩散并缓慢的变得五彩绚烂般的虚幻起来，到最后上面直接投映出老者三人的身影，犹如一面镜子。
“你且来看！”老者用手指了指眼前的画面对着颜落说道。
“姑且将这镜子比作一方天地，现在这镜中之人是我们三个的投影，这只是我们所处的地方，假如当这面镜子无限变大，那么我们只是占据其中很小的位置。”随着老者的话落，只见那镜子中的三个人影无限的变小，而镜子中透射出来的物件也随着增多，周边的环境也在扩展，到最后老者三人只剩下三个黑色圆点，而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苍山的全貌，其中各个地方的花草树木以及建筑都以一比一的比例缩小还原。
“广场神殿，困龙阁，这是三师姐的房间，这是大师兄的，这是我的”颜落眼睛直直的看着那镜中世界，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认了出来。
说实话，这也算颜落第一次清晰全面的看到苍山所处的位置和面貌，有些地方被云雾笼罩无法辨别，比如天地棋盘，虽然被云雾笼罩，但是这个地方他去过所以知道。但是有些地方也被云雾笼罩遮挡，颜落没去过，但是却知道这些地方的云雾下面绝对别有洞天，尤其是在镜子的正上方，也就是广场神殿的大后方有一片血红色的红云所笼罩，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颜落虽然很好奇那是个什么地方，但是拥有之前被二师兄怼了一次，又刚刚被老师打了一次的前车之鉴，所以没敢问出来，害怕又被这暴躁老头一顿揍。
附和着老者的话语，颜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
随之老者又道：“现在你所看到的一草一木，一树一屋，一花一路，就是构建这方圆百里的基本物件，你可以说它们是死物也可以认为它们是活物，但是这些东西的的确确的存在于这里，你无法忽略它们，也无法去否定它们存在这里的意义。“
颜落听着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老者又道：“为何我这样说，你看这个里面的画面如果有所变动。”
说着老者抬手一指，只见镜中世界的一花一草，一路一树等等，都随着那一指飞速的变化位置和外貌。
片刻，就变成完全陌生的另一个环境，然后老者回头看着颜落问道：“现在你告诉我这是哪里？”
颜落早已被老师这一手给惊的目瞪口呆，听到老者问话，只能茫然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看到颜落摇头后，老者便说道：“这就是这些东西存在第一且最重要的意义，那就是构建地貌，构建的不是这一方圆百里的地貌，而是这方世界的地貌，虽然这些东西比如这些花花草草的，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都能随处可见，但是正因为有了它们的构建才能呈现出你眼前的景象，你才能认出在前面的画面是苍山，因为你活在苍山，你对于苍山的容貌和这些东西的位置都清楚于心，所以你一眼就能够认出来，而现在你认不出来，是因为你只知道这些草木山石，但是它们构建出的地貌你却没见过！”
颜落认真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虽然老师这样讲不知道和初灵有什么关系，但是按照老师这样讲的的确确是这么个理。
没有回头，老者一挥衣袖，就只见那画面又一次的变化，颜落伸头看去，只见画面中是一只小小的毛毛虫在地上啃食一片树叶。
老者一挥衣袖，画面再转，这一次内容中是一头戎鹿在啃食地上的草叶。
再挥，画面再变，一只可爱松鼠在树上正咬着松果。
再挥再变，一大堆动物聚集在小溪旁一起喝着水。
无数的画面不断地在镜中世界内变化，无非就是各种各样的动物在吃再喝，看的颜落啧啧称奇。
这时老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那么我来问你，这些动物为何要吃，它们为何要喝？”
这一次颜落立马就回答道：“因为它们饿了渴了！”
“的确是这样，但是他们为何会饿又为何会渴？”老者紧接着又问道。
“额”这一次颜落皱眉，不知道为何回答。
没有给颜落思考的时间，老者直接说道：“因为它们是生命，是生命就会有消耗，不论是树还是草，也不论是虫还是兽，它们有生命，那么它们吃的喝的就是在给它们的生命补充能量和营养，这样才能够保证生命的延续和存在，你再来看。”
说着老者再一挥手，画面又变换到一开始那只啃食树叶的毛毛虫上面，原本还在吃树叶吃的欢快的毛毛虫突然被一只灵雀叼在了嘴里，一仰头咽进了肚子。
画面再一转，原本安详的吃着树木的戎鹿被一旁早已等待已久的闪电豹扑倒在地，一口咬在咽喉处，不断挣扎，画面再变，内容全部都是类似，不断地有动物丧命于另一种动物的口下。
这个时候老者再问颜落：“可知为何？”
颜落听的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是因为虫的生命中只有树叶能够果腹，雀的生命维持只有虫能够提供生命能量，鹿的生命维持只有树和水，而豹的生命维持只有鹿，你让吃肉的豹去吃草，你让吃树叶的虫去吃豹吗？”老者转头问道。
颜落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转头对着老者说道：“明白是明白了，可是老师，这些和初灵有什么关系呀？”
老者气急，忍住再给颜落小脑瓜来一下的冲动，又转头对着画面一挥手。
这一次画面呈现的是在一片熙熙攘攘的小镇中，路上行人在茶馆喝茶吃菜，酒馆男人划拳拼酒，喝尽兴了顺带着抓起一旁的羊腿啃两下，路上的小孩被大人牵在手里，嘴里吃着糖葫芦，但是眼睛却被刚路过看到的糍粑所吸引。一旁的孩童手里拿着热番薯，因为太烫导致不断地哈气才把嘴里的那一口番薯咽下去。
画面再转，一处道观之中，一位道人在山头打坐，时间长了喝点露水，饿了就拿两个野果充饥，剩余的时间就只是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的打坐，但是时间一长颜落就发现了一些奇妙的细节，那就是这道人周围的一些元气慢慢的在周围汇聚，最后通过道人的五官和毛孔所吸收。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去落日神殿内等到机缘，颜落只是通过肉眼还无法观察到。
画面又变，在一处黑暗无光的洞穴深处，一丝红光显露，一个长相狰狞的人，围绕一个祭坛不断地念念有词，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祭坛渐渐的散发出血红色的光芒，这时那狰狞之人从一旁虚空一抓，只见一道已经虚弱还剩下一口气的女子出现在了那人手中，那女子虽然已经虚弱不堪，但是还是努力的在挣扎，但是奈何抓她之人对于她来说实在是过去强大，挣扎也只是徒劳。只听见那怪人桀桀阴笑，然后拿出一只血色匕首对着那女子咽喉处一抹，血液从刀口处喷发出来，正好落在那祭坛之上，由于血液的滋养，那祭坛所发的红光更红了。然后那狰狞之人又把嘴放在那女子流血的伤口之上，享受的吸吮起来，片刻，那女子肉体干瘪，已然死的不能再死了，而那祭坛之中迸发出一道红光没入那人身体，气势比之前强了几分，感受着变强的滋味，就只见那狰狞之人开始仰天哈哈大笑，样子凶残无比。
看到这里，颜落脸色有点苍白，不太好受。
这时老者转身问道：“这又是为何？”
颜落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老者低头看着颜落，黝黑的双眼深邃无比，看的颜落有点不太自然，随即便低下了头。
不在看颜落，老者转身再一次望向那云海说道：“这个世界中，不管是一草一木，还是飞鸟走兽，或者是普通人亦还是修炼之人，都逃脱不了一个定律，那就是无法脱离大道法则而自由存活，不论你在这世中如何活，但总归是在这片天地的规则之下，无论你是什么，等这些生命消失之后终归还是在这一方世界在这一片规则之下，只不过是换成另外一种形态存在。“
老者说到这里顿了顿后抬手指着头顶的天空说道：“这天道无情，视万物为刍狗，你死也好活也罢，你都只能在它的规则之下无法摆脱，因为它给这个世界定的量就是那一分量，不会让你超出来一分一毫。或许我这样说你可能不太明白，但是这样呢？”
说着，老者把抬起的那只手张开，然后紧紧的握住，就只见原本在画面中那些原本正常生活的人、兽、草、木、建筑，山河全部炸裂，然后分解化成一粒粒尘埃飘散在空间之中。
要说之前看到那女子被那魔人所杀，颜落只是不自然，没有太多的想法，而这一次老师将这些全部化作尘埃那就让颜落瞬间变得惊恐了。
虽然在画中，但是那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前面还天真烂漫的孩童，无所事事的老者，潇洒散漫的酒动物，凶残无比的魔人，瞬间毙命，化为尘埃！
“可能你一下无法接受，但是你先仔细观看。”这时大师兄走过来用一只手拍了拍颜落的肩头缓缓说道，并且输送了一道元气过去，辅助颜落看的更加清楚。
借助着大师兄的那道气，颜落的眼中看到那些无尽尘埃有些缓慢的飘向了天空无影无踪，有些回归到了大地，还有的是一些无法看透的东西游离在四野。
颜落脸上的苍白又深了一层。
“不舒服么？那就对了，这世道本就不公，这天道不公，这万物不公，这世道更不公，而我等作为修炼之人本就是在这不公的世间寻找对自己的公平，你无能那你就得接受，你不行就只能接受对你的不公平的安排，你不服那你只能消失，你要长生那你就得要虎口夺食，从这无情的天道口中夺得属于它的东西，你觉得它会不会答应？“大师兄问道。
颜落摇头，觉得不会。
“所以我们本就是这世间不公平的产物而已，只不过为了活着，选择和远强大于自己的对手对抗罢了。这和你为了比你强大很多倍的敌人报仇而选择修炼变强又有何区别？这些尘埃都是生灵所化，而你亦然是一粒尘埃，只是生灵的一部分罢了，只不过你踏入修炼一途则是将自己的灵变得强大和能够更加自由的存活罢了。”这时老者松开了那捏紧的拳头，那画面开始飞速的倒退，一下又回到了开始的起点。
“现在可明白了？”老者转身问道。
听着老师的话，颜落陷入的沉思，原来初灵就是初入道途选择与天对抗的又一生灵而已啊，与天争，与天道争，与万物争，争那一口气，争那一线长生的生机！
颜落闭上了双眼，回想之前的所听所见，慢慢的点了点头，转身对着老者深深的行弟子礼：“谢谢老师解惑！”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明白了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那么你明天就开始去落日森林进行历练吧。”
“谨遵师命！”颜落身体绷得笔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