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黑心棉
“把挡板掀开。”
段卿眠往后退一步,指着赈灾物资说道。
几个守卫站着不动,其中一个扯着笑脸,“皇后娘娘,都是一些物资,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重新放置还得花费好些力气呢,您看,要不还是别打开了。”
越是如此,段卿眠越是觉得有异。
“本宫再说一遍,打开。”
“皇后娘娘想要看物资?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打开。”
王坦坦从不知何处跑出来,将她与物资隔开,谄媚的对着段卿眠道:“下官带您去前头看,这些都是普通的棉衣棉被,前头是米粮。”
“既然如此,那就全都打开吧。”段卿眠瞧了他一眼。
王坦坦呆愣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是是是,既然皇后娘娘想要看,下官一定从命。”
命人去将所有的物资都打开,“那下官带您从前头开始看?”
这边大动作,穆九州很快也得知了消息,第一时间出来站在段卿眠的身边。
“怎么了?”
“回禀皇上,是娘娘关心百姓,想要瞧瞧下官带来的物资。”王坦坦抢先回答,“这些都是户部操办的粮草,下官也只是负责运送。”
穆九州相信段卿眠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求看物资,闻言瞥了王坦坦一眼。
一辆辆马车上的物资都被打开,露出里头的东西。前面十多辆都是粮食,后头的是棉花和一些已经做好的棉被衣服。
棉花白如雪,米粮虽不能说极好,但也能过得去,还有几车红薯。
段卿眠心中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皇后娘娘,还需要再看吗?”王坦坦问。
段卿眠挥手,转身想要离开。
却在转身的瞬间看见了王坦坦眼中的得意之色,就这么一瞬间,让她坚信,自己的怀疑一定不会错。
“萧长风,将这一车的东西都拿出来好好查查。”
萧长风看穆九州一眼,见他点头,一跃上了马车。
王坦坦眼中的得意转瞬消失,笑容僵在脸上。
“整理东西不容易,皇后娘娘您看,大家一路上辛苦,还请莫给大家增加负担了吧。”
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客气了,王坦坦大抵还以为帝后依旧是以前的帝后,能被王家裹挟。
穆九州冷笑,“皇后做事,容得你置喙?”
“皇上,有问题。”
萧长风哗啦的将马车上的东西全都推倒,雪白的棉花最先落地。
接着,很快就被底下发黑长虫的烂棉花给全都压下去。
穆九州护着段卿眠往后退了一步,“其他马车上的物资都给朕重新检查一遍。”
看着无数御林军跳上马车,王坦坦双腿打颤,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
所有的物资半数被扔在地上,棉衣棉被大多被撕扯开。
看着从棉衣棉被中露出来的树叶,鸡鸭的毛,怒气陡然升起。
凤眸阴沉如墨,穆九州眼神锋利的盯着王坦坦。
王坦坦忙跪下,“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不知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些东西,与微臣无关。”
“无关?”段卿眠冷笑一声,“东西应当都被你给掉包了,你害怕被发现,所以将运送物资的侍卫全都换成了家丁。”
那些个家丁一听,见东窗事发,害怕得六神无主,全跪了下来。
穆九州注视着王坦坦,冷然道:“户部尚书徐子平乃是朕的人,有岂会做这般愚蠢的事情。你既然不肯说,那便尝尝什么叫做严刑拷打。”
见他不肯说,穆九州甚至没继续多问一句,直接让萧长风将人给带下去,专门用刑。
等他被带走,段卿眠回头将他原先乘坐的马车帘掀开。
里头两人仓皇的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观他们衣裳,轻薄暴露,马车内的炉火已经熄灭,两人冻得嘴唇发紫。
辛竹说得没错,其中一人果真是长得阴柔秀美的男子,年纪不过十三。另一个姑娘是他的姐姐,十五岁。
两人皆是被人拐卖,被王坦坦看中,前些日子被买了下来,跟着他一路过来。
看着姐弟两人,段卿眠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不过是一个五品小官,娈童押妓,横行无忌。
赤炎,究竟还有多少路要走。
被用刑的王坦坦几乎没多久就招了,东西就是他换的。
至于换下来的银两,则是被几人给分了。
他们觉得一切都很完美,不会有任何问题,没想竟然在此处遇上了穆九州的队伍。
“这就是王坦坦招供的几人。”萧长风将画押的纸递给穆九州。
“朕让人去接的几个大人都接回来了吗?”
“回皇上,除了陈老身子不适,半道上染了重疾停留,其他的大人皆已入京。”
穆九州口中的大人,乃是当初被太后弄走流放和贬官罢黜的一些官员。
得到肯定的回答,穆九州将口供交回给萧长风,“回京之后,直接将这几个人拿下。”
另一边,段卿眠带着数十娘子军,将好的棉絮给整理出来,黑心棉和一些树叶鸡毛一把火全烧了。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好似看见了上辈子的恒城百姓,在拿到这些东西时绝望中熊熊烧起的恨意。
还好,这辈子让尽可能多的人活下来了。
宁江侯看着帝后两人,一人惩治贪官,一人处理污秽。无需多言,配合默契。
长长叹了一声,皇帝他看不懂,这个女儿也越发的看不懂。
为何突然就叛变了?就为了一个男人?
小厮江河一路上都看得分明,皇上压根就不像昏君。
那他们做这么多还有意义吗?
王坦坦被罢官,来时是嚣张的钦差,回去就成了阶下囚。
与此同时,灵州。
段子衿将娘亲留在家中,自己则是到了李傲的府上。
“当真要这么做吗?”段子衿还有些迟疑,“这个时候起兵,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李傲脸色紧绷,“段卿眠已经叛变,我的人潜入京城探查,方知咱们在京城的据点早已被人给端了。
这一年的时间,我们收到的消息全是假的。
皇帝必然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此次他一声不吭将侯爷带走,必然是要着手对付灵州。
我知道不是最佳的时机,但现在不动手,等到皇帝回京,留给我们的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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