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杀了他。
太后的神情陷入了回忆。
阴影中的绍公公眼中嗜血光芒愈发浓烈,他竟是连这个也知道!
可想到如今自己的身份,便生生的停下脚步。
“太后娘娘可是还生气?为着那些人,没必要。
如今太后娘娘才是赤炎最重要的人物,他们便是翻了天,也翻不出您的手掌心。你尽管看着他们胡闹,到最后他们当陆河还不是太后您一句话的事情。”
有了祭贤的劝慰,太后进奇迹般的平复了心情。
“你说的没错,只要哀家再过一天,他们就翻不出哀家的手掌心。”
太后很是欣慰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张脸与记忆中的那个人越发的重合。
日子一天天缓缓过去,天气也越发的寒冷。
段卿眠偶尔风寒便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不见好,真她如此,穆九州便起了但圻城避寒的想法。
“去圻城?”
当他在早朝时突然的提起要去避寒,无论是太后还是中大臣,即使人间不已。
自去年太后从圻城回来,朝中的局势便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以至于今年即便寒冬将至,太后也稳稳的待在宫中,不再提起去避寒的事情。
“没错,朕要带着皇后去圻城避寒。”
穆九州很是坦然道:“如今朝中有众爱卿,朕放心的很。
去圻城一趟,来回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相信有太后和丞相在,绝不会出什么纰漏。”
王书林目光转动,“既然皇上有此决断,老臣定会尽心尽力。”
有人想让穆九洲改变决定,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无论是户部还是工部,都开始忙碌起来,准备皇上出宫事宜。
段卿眠披了斗篷在身上,捂着嘴轻轻咳嗽。
“娘娘,灵州来信。”
星族小心的拍着他的后背,将信递到他手中。
灵州在京都的所有人都已经被穆九州一网打尽,也有不少人投靠了穆九州,因而这么久,过去灵州那边竟然对这里的事情知之甚少。
自打上一次段卿眠去信宁江侯,痛斥一顿说他胡乱派人来,害的皇帝对她生了嫌隙。
这还是第一次收到灵州的回信。
信中宁江侯不断的重复缺银子,好言相劝让段卿眠想办法弄银子送回灵州。
又说起段子衿教她的火锅烧烤一事,责怪她为何要让穆九州在外头开设铺子,使得他们家自己少了一项进账。
通片下来除了银子还是银子,更多的便是责怪他无用。
直接将信扔进了火炉中,焦红的炭火瞬间让纸张燃烧起来,最后成了焦灰。
“你写一封信回他们,告诉他,我如今已经成了皇后。
让他们再等等,若是我能怀上龙种,并不需要他们起事,终有一天赤炎的天下也会是我们段家的。”
摸着小腹,段卿眠很是冷静的说道。
如今穆九洲未能完全掌权,对诸侯能安抚的尽量先安抚。
上一世,宁江侯跟着李傲起兵造反,到最后还是李傲坐上了皇位。
她不知中间过程如何,但是宁江侯竟然愿意与他一同造反,必然是对这皇位有所觊觎。
若是给他希望,觉得段卿眠能够依靠皇子掌控整个国家,必然更愿意等着这更为安全的做法。
只要能稳住自己的亲爹,李傲根本掀不起大浪。
这段日子里,沈良在宴会的第2天就已经离开,前往灵州,想必是去寻找段子衿,确认是否是他想要找的人。
段卿眠并不担心,沈良必然是要失望的。
她已经仔细的想过,上一世段子衿开设火锅烧烤的铺子,遍及全国,沈良必然知道此事,也应该是去找过他,可最终的结果断子衿还是成了李奥的皇后。
也就是说段子衿在沈良和李傲之间,她选择了更高的位置,也正应和了当时沈良说的人往高处走是人之常情。
她这个妹妹绝不是甘心做普通人的。
而另一边丞相和太后之间的争斗更是愈发的严重,两人几乎每天在朝中都会针锋相对。
但丞相手中有王牌,即太子殿下。
便有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即视感,王氏一党越发多的人朝着丞相王书林投靠。
太后如今在朝中的势力越发的减少,便是有几个执意不肯投靠王书林,最终的结果也是被王书林想办法铲除。
太后心中苦闷,幸好有纪贤相伴左右,时不时的逗她开心。
穆九州陪着段卿眠在御花园中闲逛,正好遇上了太后。
而太后身边紧紧的跟随着一身华裳的纪贤。
两人好似看不见周围的宫女太监,时不时的低头说话。
寄贤亦是温柔的为太后将额角垂落的发师撩到耳后。
太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微微有些脸红。
“你这是做什么哀家的头发,你竟也敢动!”
“在下只是想帮一下太后娘娘,想必太后也不会真生我的气。”
“为何不生你的气?真当哀家对你是例外,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纪贤挑眉轻笑,太后也不自觉的跟着他笑起来。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调情,穆九州一双眼简直要喷出怒火来。
“无耻不要脸!”
“母后在做什么?大庭广众你们俩如此大胆,连什么是礼义廉耻也不知道了?”
纪贤被受到惊吓,忙跪了下来。
“哀家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难道要朕说出口?太后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哀家一心为你为这个国家,十多年的时间里,花费了多少心血,得到了什么结果!
如今不过是与人往来稍稍多一些,你便觉得哀家没有礼仪廉耻,哀家还觉得你是个白眼狼呢。”
“母后是赤炎的太后,后宫又岂能容其他男子存在!
若非亲眼所见后宫中的风言风语朕还真的不敢相信,竟然是真的!”
看着小白脸模样的纪贤穆九州暴怒不已。
他本以为自己并不会在意这些,可是一想到母后将会被判父皇,心中的怒火便难以抑制。
“来人!将此人给朕拖下去打入大牢!”
“哀家看谁敢!”
太后往前一站,怒目而视。
母子之间死死的盯着对方,互不相让。
“今日,他必须死!母后莫不是舍不得!还是说母后与他之间当真有说不得的关系。”
“哀家要护一个人,难道还要有这么多的理由?今日你若敢伤他,哀家并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