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
郗奕叶醒来的时候身上并不爽利,满眼怒意的甩开还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捏了捏眉心,激烈长久的□□的后遗症,困顿又疲惫。
今天天气不太好,大概是阴雨连绵,下午两点半了仍然处于昏暗。
她踹了一脚贴在身上的家伙,一脸嫌弃,“谁让你上床的?”
白犬哭唧唧的摸了摸被踹的地方,呆坐在一旁道:“老婆我不敢了。”
郗奕叶眼眸微眯,“下去。”
白犬瞪大了一双狗狗眼看她,水润光泽,赶忙抱紧她撒娇卖萌,“亲亲老婆,不要生气嘛。”
郗奕叶不为所动,抱臂冷眸看着她。
白犬噘嘴委屈巴巴,她捏了捏小姑娘的柔夷,“你怎么下床不认人。”
郗奕叶瞳孔微微睁大,她气笑了,抬手拧着狗狗的耳朵就说:“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由于长时间的哭喊,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你胆子肥了啊。”
白犬垂头丧气地跪在她身边,声音软而娇,带了点哭腔道:“饶了我嘛,好不好。”
郗奕叶漂亮的眉毛微挑,用力拧了她腰间的软肉,“给我再说一遍?”
白犬苦哈哈的抓起她的手,像个没有支撑的藤蔓攀爬在小姑娘的身上,双手死死抓住她,又大又暖和的脑袋搁在肚子上,声音闷闷的道歉讨好,“错了错了。”
郗奕叶扶额轻叹,动动身子也没把她甩下来,恨恨咬牙。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笨狗还会这么不要脸。
声音冷硬,“我饿了。”
白犬立马拿出她的脑袋,泪眼汪汪的望着她,亲了一口她的唇,“我去给你做。”她拉起滑落在一边的被褥盖好,“那你别生气了。”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尽管家里比较温暖,也要多多注意保暖。
郗奕叶没理她,躺下钻进被窝里。白犬见她这样不理自己瘪瘪嘴起床换好衣服下楼做饭。
在她走后郗奕叶探出个脑袋在房间内四处看了看,看到到处都是白斑的镜子,脸色一红啐了她一口。地毯上也脏的不能入眼,地上干涸的水迹,勾引起了昨晚的激情。
她躺下来盯着天花板发呆,记得昨晚是从进门后就没停过了吧。
脑子里突然想起狗狗动情后面色潮红的说着情话:“你好美。”
她羞恼的用枕头捂住脸,眼眶微微红了。
狗狗体力实在是太好了,自己根本经不起她的折腾,偏偏在床上还不爱听话,想到什么做什么。
事后诸葛亮。
就是个小混蛋,流氓,无赖,禽兽。
床单昨晚也没换,一大片的水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起床下楼坐在沙发上,短短几步路走起来腿肚子都在打颤。
贪心小狗,一点也不知足。
小口小口的啄着温水,狗狗又跑她面前刷存在感,她张口道:“现在不下雨了,我要出去。”
白犬张了张嘴,惊讶道:“你要去哪?”
郗奕叶瞥了她一眼,“家具城。”
白犬连忙挨着她坐下,拉上她的衣角疑惑问道:“去那干嘛?”
她轻哼了一声,难得有些好心情,拂开狗狗的手,“当然是买床了。”
白犬瞳孔地震,猛地想起昨晚被赶出去的情景,不安的情绪上来,紧紧抿唇带上了泣音,“不要不要。”
眼泪说来就来,“我很听话的。”
听话?这混蛋小狗最擅长的就是耳旁风,只听对自己有用的。
郗奕叶有些愣住了,抽了张纸巾也不帮她擦,直接就塞进她手里。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个小哭包。
昨晚自己气的狠了,刚做完就把人丢了出去,见她光着屁股又把她的睡衣也给扔在外面。自己则是跟个瘸腿的老人一样,光是站在那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抽了好几张纸垫着都不行。她好不容易挪动到卫生间把一身的黏腻洗掉。
结果这小狗还眼巴巴的跟着自己,勉为其难就让她进来一起洗干净了。
等到她进屋也不知好歹的跟着,直接就气的她走到床前把她的枕头塞进狗狗怀里推出去。
门外的小狗轻敲着房门呜咽声此起彼伏,就该好好反思,睡沙发去吧。
白犬揪着衣角紧咬下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郗奕叶扶额有些无奈,她其实也没那么强硬,昨晚都给了她台阶下,客厅到底不如房间暖和,她又没丢给她一床被子,门也没锁。
这笨狗给点阳光就灿烂,她就知道一定会钻进来的。
郗奕叶抬手拿出狗狗紧紧攥着的纸巾,替她擦掉泪珠,“你不听话。”
她把纸团扔进垃圾桶,“给你买个折叠床在书房里。”
白犬拼命摇头,哭得抽噎不止,声音也一颤一颤的“我不要分房睡,不要。”
她想起昨晚被关在门外,冷冷清清的,窗户外面还传来若有若无的雨声,冰冷无情的门就差没挂个牌牌,上面用漂亮板正的字迹写着:禁止小狗入内。
白犬吓得发怵,她想抱着她,没成想一不小心把人扑倒了,她眼疾手快的用手按住她的脑袋,避免被撞疼了。
她惶恐不安的掉着眼泪,“我们不分房,好嘛?”
郗奕叶舌尖微微抵着上颚,眼睛微微眯着,胸前的睡衣晕湿了一片,她饶有心情的摸上狗狗的后脖颈,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现在知道怕了?”
她用腿轻轻踢着狗狗,“起来,我要出门。”
白犬强硬又害怕的死死压住她,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去把床买了回来,“不要,不准去!”
她哭得厉害,眼眶通红又楚楚可怜的盯着她,用力一吸鼻子。
郗奕叶一看她,她就慌忙狼狈的垂下脑袋,白犬绞着手指忐忑不安的等着她说话。
郗奕叶沉吟了一会,没停一下小狗就怕的微微颤抖,她微微勾起狗狗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抚上微微凸起的锁骨,“不想分房?”
白犬点头如捣蒜,可怜巴巴的勾着她的尾指缠绵。
她轻轻笑了笑,“看你表现。”
郗奕叶心情极好,不听话的小狗就该敲打。
当晚,报复心极强的郗奕叶拿出手铐反手拷住她,用眼罩遮住视线,细细捉弄她。
后来因为这件事,狗狗确实有安分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就没之后了。
她垂下眼睑,好看的瞳孔中隐隐有笑意,推拒着趴在身上制造痒意的家伙。
本性难移。
十二月底课程就正式结束,郗奕叶投了几份简历,最后入职真新科技,她能力出众,很快在一众实习生中脱颖而出。
白犬找了大半个月,在即将新年的时候去了一家咖啡厅做临时工,最后做着做着也竟然正式转正了。
三月的一个周末,两人难得的都在一起没那么忙碌,郗奕叶拉着狗狗去商业街逛了一圈,虽然她仍然对狗狗的工作颇不满意,有时候两人的时间还会错开,她下班根本见不到人,想她的时候只能去咖啡厅里点一杯咖啡,勉强说上两句话。
但还是担心她没衣服穿,去店内大肆购物,大包小包的走了出来。
她含笑着把袋子放下,轻轻拍了拍狗狗的脸颊,“怎么了给你买衣服还不开心。”
白犬别扭应道:“花了好多钱,不用买这么好的。”
她踮起脚握拳敲了敲狗狗的脑袋,“不用你觉得,我做主就行。”
狗狗常年不买衣服,她衣柜里的那些除去上一年自己还空闲的时候给她买的,就剩下一堆旧衣服。
她最近穿在身上的睡衣就是狗狗四年前穿旧了的衬衣。布料很好,很难穿坏了,狗狗又不舍得丢,一直堆积在一块。
女性服装带口袋的不是很多,大多都是为了华丽漂亮,狗狗都看不上。
她今天买的一些衬衣外套之类的几乎都是男款,但不会特别老气。狗狗就够老气了,再连身上的衣服也老里老气,那简直不堪入目。
白犬脖子上挂着小姑娘小巧的包包,一晃一晃的牵着她的手朝停车场走去。
郗奕叶余光看了看她,狗狗自己不爱带包,要带也是背双肩包那种能放得下很多东西的,其他的小玩意能塞口袋就塞。
不过让她背自己的包倒是乐意的紧,晃晃悠悠摇头晃脑的小狗。
白犬有些手痒的在烟杂店里拿了一包烟,一下被郗奕叶拍了下去,声音有些冷,“让你买两瓶水你还想偷买什么?”
白犬虚心挨骂,揉了揉手背让老板把烟放回去,灰溜溜拿上矿泉水付钱走了。
她都好几个月没抽了,一时看到就有点心痒痒。家里的烟全被翻箱倒柜的搜了出来,白犬一盒都没拿到。
郗奕叶有些惬意的走在阳光下,头上带着小狐狸花纹的鹅黄色棒球帽,舒适的背着手笑颜如花。
比起炎炎夏日,还是这种春秋季最适合出游了。
她们驱车去了s市的昭山去爬山,山上人很多,随处可见的露营帐篷,还有小孩子放风筝的响亮笑声。
昭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座小型动物园,白犬在外面买了一些花生香蕉递给小姑娘,喂给就在不远处猴林里活泼可爱讨食得小猴儿。
她们一起爬到了最顶峰,其实昭山是来过几回的,但没有一回爬过山顶,路边的花开的很好,绿油油的茶树一路沿到最高处。
山顶人没有山脚下多,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山上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座小寺庙,有一位和尚正在打扫。旁边就是小摊贩摆放着的套圈圈一类的小游戏。
白犬花了三十才套到了几个小玩意。
下山没有再徒步了,两人坐上观光车吹着带着春意伴着花香的春风直到山脚。
山脚下有个小池塘,很多小孩子都聚集在那钓小金鱼。
白犬也走过去瞧了一眼,试着钓了钓,一条也没钓着,最后气恼的花钱买了一盒小金鱼和小乌龟。
小桥下边带着大块石头的小池边有几位大人带着小孩,小孩的冒险精神很足,白犬等他们走过,一个不留神郗奕叶也站了上去。
女孩背着光芒,身后就是盎然绿意和鲜艳夺目的花朵,泛着花香。她呆愣了一瞬,刚想拿出手机让这一面定格下来,小姑娘就蹦跳着走到了岸边。
白犬赶紧走过去牵住她的手,不满道:“小心点。”
虽然水池不深,但真要掉下去也不是闹着玩的。
郗奕叶笑了笑,做了个鬼脸,“狗狗真胆小。”
她站立在岸边,把刚才买好的鱼食拆开来撒了一把给跳起来的锦鲤。
在外面吃了一顿火锅,回到家已经很晚了,白犬还有力气,把衣服的吊牌拆了放进洗衣机里过过水。
郗奕叶累的不行,瘫倒在沙发上敲着腿嘟囔腿酸。
有敲门声传来,白犬快步打开,微微愣了愣,“有什么事吗?”
来人是隔壁的邻居,东北人。是母亲带着两个女儿居住,小女儿快高考了,大女儿是附近医院的护士,日子过得还不错。
白犬和她们的关系还可以,之前聊天的时候有聊过,她和她男人离婚,结果他又是死缠烂打的天天骚扰她和女儿,实在受不了只能卷钱背井离乡。
门外是个个子比她稍矮一些的稚□□孩,“我妈做了锅包肉,有些多了,就叫我给你们送点。”
白犬把人请了进去,去厨房拿碗装好,细心的帮她洗干净再带回去。
她拆开刚买的一盒鲜牛奶给她,“你等一下,我给你拿些东西带回去。”
白犬翻翻弄弄的拿了一些刚从乡下带过来的新鲜蔬菜和几包零嘴给她。
女孩有些东北口音,有时候白犬都差点被带跑偏了。
她不太好意思的忙要走,白犬送到门口,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进了门。
白犬去厨房尝了一口,酸甜鲜香。她夹了一块用手接着要喂给她。
郗奕叶偏偏头,“我不吃。”
她声音又闷又冷,“谁知道是不是别人对你献殷勤才送来的,现在你又给我,我才不要二手货。”
酸意明显。
白犬微微张大了眼睛,抿嘴笑了笑,“你怎么跟个小炮仗一样一点就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