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大地之灵”
岳守疆是秦上将的狂热追随者, 也是陆行洲最警惕的一位眷者。
陆行洲遇到贺飞时,贺飞受卡牌的负面效果影响,成为了穆思辰的狂热追随者, 那时陆行洲便建议穆思辰先下手为强,除掉贺飞。
陆行洲认为,狂热追随者只是神级怪物的个人崇拜者,他固然忠诚,可一旦整个小镇与神级怪物的利益不符时,狂热追随者会做出伤害小镇的事情。
“利刃”陆行洲是三位伪神之首, 也是所有大地眷者中最理解秦上将的人。
他深知对于正常的秦上将而言, 守护人类这个使命比秦上将自己的生命要重要。遇到秦上将失控, 有可能伤害祥平镇的情况,陆行洲会选择与失控的秦上将为敌,因为他明白, 如果秦上将的精神正常,祂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伤害祥平镇的。
但岳守疆不同。
岳守疆像崇拜神明般崇拜着秦上将,像现在这种情况,他会毫不犹豫地将祥平镇居民献祭给秦上将,只为守护秦上将的生命。
曾经的他, 为了成为三位伪神之一,主动将一个名为“大地之灵”的神级道具融入体内。
大地有灵,所有从大地中生长出来的生命也都有灵性, “大地之灵”可以吸收这些生物的灵性,同时也可以安抚这些生物暴躁的灵性。
祥平镇的“柱”不需要吸收灵魂能量, 是因为秦宙会用自己的力量供养祥平镇的“柱”, 但神级怪物的能量充满污染和失控, 长此以往会让“柱”的规则失序, 像神级怪物一样失控,届时“柱”会从守护镇民的领域变成污染本身。
而“大地之灵”可以利用这些从生物中吸收到的灵性安抚“柱”的失序,岳守疆的任务就是时不时用“大地之灵”稳固“柱”的规则,因此才被冠以“镇灵”的称号。
岳守疆可以释放大地的灵性稳固“柱”的规则,当然也可以通过收回大地的灵性促使“柱”失序。
“柱”需要灵魂能量,一旦失序,就会重新建立规则,吞噬“柱”内的灵魂能量。
这也是岳守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柱”的规则的原因。
一切都是因为“大地之灵”的存在。
“大地之灵”与其他神级道具不同,它并不是以单个物体的形式存在的,硬要说的话,它更像是某种寄生菌类。
它一旦进入人体,会以最快的速度扩散,寄生在人体的每个细胞内,其过程极其痛苦,尤其是入侵大脑时,承受的苦更是常人难以忍耐的,稍有不慎就会造成脑细胞大量死亡,造成脑死亡。
身体其他器官的细胞大量死亡,只要机体还维持着一个平衡,大地之力都可以治愈。唯有大脑性质不同,大脑死亡机体依旧可以运转,但人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了。大脑可以对身体下指令,身体却无法靠着机体平衡唤醒大脑。
即便是秦上将,也没办法让脑死亡的人复活,因此“大地之灵”一直没有主人。
直到岳守疆凭借着狂热的信念,超强的意志力容纳了“大地之灵”,祥平镇才有“镇灵”。
但“大地之灵”是寄生在人体的每个细胞中的,它会和人体不断争抢能量,直到拥有者死去。
为了保护岳守疆的生命,秦上将赐予他一种能力,只要他接触着大地,哪怕是隔着衣物接触,他就能从大地中源源不断地汲取力量,用来对抗“大地之灵”。
而在“尘归尘”的作用下,岳守疆失去了这种力量。
更糟糕的是,“大地之灵”和“尘归尘”同为神级道具,不会因“尘归尘”的力量离开岳守疆的身体。
也就是说,从“以牙还牙”生效开始,岳守疆就必须用自己的生命力来供养“大地之灵”。
“大地之灵”并不是一瞬间将人的生命力吸食殆尽的,就像大地润物无声地滋养着生灵一样,“大地之灵”吸收生命力的过程也是缓慢且隐蔽的。
岳守疆一开始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自大地而来的能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贺飞身上,“尘归尘”已经回收了贺飞从“大地的祝福”中获得的能量,贺飞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岳守疆猜到贺飞可能使用了什么能力,但他不知道是何种能力,也不知道贺飞对他做了什么。
此时此刻,岳守疆只想让贺飞快点来到他面前,他好亲自除掉这个家伙,让贺飞成为自律支柱的第一份灵魂能量。
岳守疆此时正在第三间密室内,为了让贺飞快一点通过第二间密室,他还用“大地之灵”轻微地改变了一下“柱”的规则,帮助贺飞通过第二间密室的考验。
贺飞对此一无所知,他只心疼那两张莫名其妙用掉的卡,还担心自己24小时后会被传送到哪里。
他产生了危机感,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夺取这个“柱”,好应对24小时后的传送。
【虽然守墓人贺飞完全不知道“柱”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引出“柱”,更不具备“柱”想要自律情感能量,但守墓人贺飞的斗志还是燃了起来,真是可喜可贺。】
系统就差将“你在想屁吃”几个字甩在贺飞脸上了。
“不要这么悲观嘛,车到山前必有路,”贺飞乐观地说,“就算我没办法夺取这个‘柱’,走完三个房间,我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候我再赶到毅力支柱嘛,24小时内也赶得上。”
【守墓人贺飞不要忘记,自律支柱内还有一个岳守疆,他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
“有他在不是更好吗?他那么自律,一定能吸引‘柱’,正好帮我引出‘柱’了。”贺飞道。
【守墓人贺飞开心就好。】
系统已经对贺飞不抱什么希望了。
贺飞推着摩托飞艇来到第二个房间,第二个房间门前写着“在卡片上写下你最喜欢做的事,放入箱子中”。
贺飞拿起心愿卡片,如实地写下“各种类型的抽卡游戏”,将卡片放入心源箱后,走进第二间房。
一进门贺飞便意识到有些不对,他打开系统面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道具,发现抽卡盒不见了。
与此同时,他的抽卡盒出现在房间中间,被放在一个玻璃容器中,容器内打着梦幻的光,让抽卡盒看起来是那么诱人。
“我的抽卡盒!”贺飞扑过去就要砸玻璃取回抽卡盒。
好在系统及时出言阻止:【守墓人贺飞请冷静,想想第一个房间内违背规则碰触摩托飞艇受到的惩罚,请在知晓第二个房间规则前忍耐。】
贺飞虽然不靠谱,但他胜在听话,没进入抽卡状态时也不冲动,他听从了系统的建议,及时收回手,蹲在原地等待“柱”发布规则。
果然不到一分钟,房间里响起那个机械化的声音:“自律是自我的约束,是通往成功实现心愿的最佳途径。要做到自律,第一步是被动自律,养成习惯,第二步则是变被动为主动,将自律变成一种准则,一种自省,一种信仰。
“闯关者已经成功通过的第一个房间,完成超高难度的任务,养成了自律的习惯。第二步,我们要发自内心地遵守这个准则,做到自省。
“请闯关者完成大学四年的所有必修课,在完成之前,不允许看玻璃器皿中的东西。
“切记发自内心地自省,要忘记自己最想做最想玩的事情,才能真正将自律变为准则。
“违背规定者,第一次轻罚,第二次重罚,第三次身体将被移出心愿迷宫。”
贺飞:“……”
“过分了吧?”贺飞道,“不让我玩、不让我碰也就算了,现在还不让我看了。这个玻璃罩摆在房间中间,随便抬一下眼睛都会看到。除非时时刻刻记住这件事,才能提醒自己不去看。可要是时时刻刻惦记着抽卡,我又怎么可能做到不看?”
【你很了解自己。】
“系统,你除了时不时讽刺我一下,真的什么帮助都做不到吗?”贺飞充满期待地说,“你不是有转移能力吗?其实你完全可以把知识转移到我脑子里,帮我过关呀?或者,你完全可以弹出写着答案的虚拟面板,让我抄一下……”
【系统不提供任何作弊的帮助。】系统无情地打断了贺飞的话。
“那没办法了,我只能靠岳守疆了。”贺飞从衣服上扯下一个布条,将它蒙在眼睛上,单手艰难地将布条系紧,保证自己绝对不会看到玻璃罩里的抽卡盒。
随后他躺在地上,打算靠耍无赖同岳守疆耗到底。
贺飞的运气真的很差,自律支柱内的所有规则对他来说都是不可能遵守的,如果没有遇到岳守疆,他永远也不可能吸引到“柱”。
岳守疆是个很可怕的人,他狂热地信仰着秦宙,如果贺飞在其他“柱”内遇到岳守疆,恐怕早就被害死了。
偏偏贺飞是在自律支柱中遇到岳守疆的,两者结合以毒攻毒,反倒帮助了贺飞。
对于“以牙还牙”的效果一无所知的岳守疆见贺飞又要耍无赖,直接改变了第二个房间的任务内容。
房间内的机械声再次响起:“更改任务,闯关者只要完成小学数学、语文和英语课程,就可以通过考核,取回玻璃罩中的物品,离开这个房间,前往最后的房间。”
贺飞立刻跳起来,取下布条头也不抬地飞快做完面前摆着的几道简单的测试题,得到了完成考核的提示。
他开心地来到玻璃罩前,取回了自己的抽卡盒。
贺飞将抽卡盒抱在怀里开心地蹭了一会儿,在系统的提醒下没有抽卡,依依不舍地将抽卡盒放回系统空间中,走出第二间密室,来到最后一个密室。
最后一个密室门前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竞争能够帮助你实现更高的自我追求,在这间房内,你将和守关者对决,进行一场自律的对决,失败者将被移出心愿密室。”
贺飞道:“难怪岳守疆一直不来找我,原来他在第三间密室等着我呢。”
【岳守疆是来改变“柱”的规则的,想令规则失序,必须接触到“柱”的本体。他既然身处这个房间,就证明“柱”一定在这里。不过这里原本的规则未必是竞争,这恐怕是岳守疆为了对付你临时更改的规则。】
【守墓人贺飞完全没有自律能力,这一场对决,你失败的可能性高达9999。】
系统提示道。
“全世界70多亿人口,最后成为希望眷者的不到10个,这么一算,成为希望眷者的概率还低于000001呢。”贺飞撸起袖子道,“我这人的确不自律,但我有心灵捕捞网啊,我能变出他最害怕的事物,就不信他看到自己最害怕的东西还能保持自律。”
贺飞信心十足地推开第三间密室的门,看到等在房内的一脸阴沉的岳守疆,惊得五官扭曲起来。
“你也太吓人了吧?”贺飞叫道。
岳守疆冷笑一声:“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晚了,你将成为自律支柱的第一个祭品,开启祥平镇的新时代。”
“你有什么厉害啊,”贺飞嘟囔道,“你瘦得像具干尸一样,风一吹就到了,你这样的和我比自律,能坚持到最后吗?”
“你在说什么?”岳守疆冷着脸道,“我受大地眷顾,体能永远处在巅峰期,全身充满力量,怎么会瘦?”
“没有镜子不会看看自己的手吗?”贺飞从系统道具栏中取出一面手持镜子丢给岳守疆,这是他平时出任务时用来臭美的镜子,“借给你照照吧,不用谢我。”
岳守疆以为贺飞要施展什么诡计,并未接过镜子,任由镜子落到脚下碎成好几块。
他低下头,用余光瞥了眼镜子碎片,在碎片中,他看到了数个瘦得皮包骨、皮肤满是褶皱宛若干尸的倒影。
他的身体在“大地之灵”的吸收下,早已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