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宴会
但凡安德斯对虞荷凶一点, 虞荷都不敢反抗。
而这种低姿态的央求,助长了虞荷的小脾气滋生。
安德斯大半夜闯进他家,对他动手动脚, 还摸来摸去的,想让他帮忙?
做梦!
之前被路哄骗着用脚,现在左脚脚心还泛有酸辣的疼。
他不会再上安德斯的当了。
想也不想地躲开安德斯递送来的吻, 红扑扑的小脸蛋又凶又气, 带有怒意地抬起眼睫, “按理来说这个点我已经睡着了。”
因为挣扎着要起来,腰部随之拱起,衣服也斜斜挂在臂弯, 露出大块奶白色的诱人色泽。
虞荷的皮肤很白, 且同西方人的白不同,他的皮肤白而细腻,摸着柔顺软滑,带有丝绸般的微凉质感。
刚摸没两下, 身下的人就皱着眉把衣服拉好, 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人都送上门了, 就差临门一脚, 却不让碰,好像在故意惩罚他。
纵使心中火焰再盛, 安德斯也得忍着,他起身将虞荷抱在怀中, 搂着亲亲蹭蹭。
明媚的小脸蛋又嫌弃又郁闷,好几下把他的脸推开, 他也死皮赖脸地凑。
虞荷是真的无语, 为什么他总是遇到这么厚脸皮的人。
但安德斯没有继续做打扰他睡觉的事, 他也稍微心情好转,加上安德斯身上很烫,抱着他的时候很舒服。
虞荷一向喜欢粘人。
在安德斯胸口蹭了半天的小脑袋突然抬了起来,谨慎又嫌弃地问,“你洗过澡了吧?”
同洛塔他们一起离开公寓后,安德斯在附近开了个酒店,洗过澡后,越想越不舒坦。
他为什么要同这群野男人遵守所谓的游戏规则?
低头望见的小脸蛋认真又凝肃,显然对这个问题十分在意,因为刚刚蹭了许久,虞荷的头发乱糟糟,脸蛋也是红扑扑的。
衬得他肌肤愈发通透,也愈发可口。
安德斯头一回那么庆幸自己洗过澡,他低头亲亲虞荷的脸蛋,口感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嗯,洗过。”
“抱我上去。”
虞荷抬起小下巴,娇气地命令,“不准乱颠我。”
还记得洛塔故意颠他的事。
记仇极了。
夏天的衣料薄,安德斯身材极好,结实精悍的腹肌纹理几乎没有保留地传了过来。
胸肌是软软的,虞荷毫无顾忌地将脸蛋贴上去,又不知轻重地蹭蹭,浑然没有察觉安德斯呼吸一重。
怀中的人突然低叫一声,声音又软又腻,透着些耐人寻味的延长音调。
凶巴巴翘起湿漉漉的眼睫,“你干什么突然捏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见安德斯眼神躲躲闪闪,虞荷更是认定安德斯是故意的。
要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不敢看他?分明是做贼心虚。
安德斯手心都是汗,害怕没把虞荷抱稳,只能更用心地抱。
这也无法避免让二人靠得更近更近了。
近距离扑面而来的香甜气息,都在考验安德斯的绅士风度。
“没,没有。”热汗在安德斯的额前淌下。
虞荷板着张小脸蛋,安德斯肯定是故意捏他的。
小心眼的他将安德斯抱得更紧,又使坏地用软乎乎的脸蛋继续蹭安德斯的胸肌,完全没注意到安德斯脖子连带耳朵都涨红成深色。
虞荷被直接丢到了床上,猝不及防的粗鲁对待让他有些迷茫。
来不及从床上爬起,就被抓住脚踝往下拽,滑到安德斯的身下。
在有些暧昧的灯光下,乌黑发丝散落在纯白床单上,肌肤雪白,五官精致,受惊的样子透着无辜又单纯的懵懂。
可眉眼却昳丽至极,满是勾人的劲儿。
他好像有些害怕,肩膀有些谨慎地抬起,圆润饱满的脚趾也在蜷缩,好像在怕自己伤害他。
安德斯也确实想这么做。
安德斯想做的太多太多。
可看到这样可怜又胆小的表情,安德斯又不想那么做了。
虞荷总是会露出这么可怜又惹人怜惜的表情,好像很害怕被粗鲁对待。
而他对虞荷已经够坏,他不想在这种事上再有所怠慢。
他会找到更好的时机。
把虞荷裹进被子里,接着把自己也塞了进去,再将懵懵的小脸蛋按进自己的胸口,安德斯沉声道,“睡吧。”
会吓到他的。
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虞荷则是有些困惑,没等他想明白,就很困地打了个哈欠,闭上薄薄泛粉的眼皮。
双手将安德斯抱得很紧,粘人地用脑袋蹭蹭,确定位置舒适后才彻底松懈下精神。
安德斯这一晚睡得并不好。
或许可以这么说,他基本没有睡着。
其实虞荷的睡相很好,但总喜欢乱蹭,双手紧紧紧抱着人不放,时不时溢出甜腻的鼻音。
哼哼唧唧也就算了,偏偏还要凑到他耳边叫,好像生怕他听不到。
每当安德斯想要稍微撤退一点,虞荷就会不满地钻了过来,同时勾来的还有一条细腻纤细的腿。
绵软触感直接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再也无法冷静,刚摸几秒,虞荷就哼哼地把腿伸回去。
好像是故意让他不上不下。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天亮,安德斯顶着眼下乌青,敛眸看着怀中睡容恬静的虞荷。
柔软面颊被压得有些变形,鼻尖也在他的胸口蹭出点粉,嘴唇也被挤得微微鼓起,甚至能窥探到部分柔软粉舌。
趁虞荷还没醒,安德斯将手指伸了进去,捉住这根小舌头捏了捏。
精致脸蛋立刻浮现很难受的表情,又不停地呜咽,叫得他心烦意乱。
但安德斯又怕真的将虞荷弄醒,做贼心虚地将粉色塞了回去,之后又觉得自己错过了好时机,颇为懊恼地亲了亲正在酣睡的虞荷的脸蛋。
虞荷应该快醒了吧?
等虞荷一觉睡醒,就能吃到恋人做的爱心早饭,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安德斯起身的动作细微谨慎,生怕惊扰到虞荷,可真要离开时,又不舍得注视他许久。
又色心不死地低头亲了好几口,直到把饱满嘴唇舔得湿漉漉,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卧室。
虞荷是被楼下的动静吵醒的。
公寓的内部隔音一般,加上也到了虞荷睡醒的时间点,迷迷糊糊坐起身,大脑还是放空的。
在床上无声坐了半晌,房间门被推开都不知晓。
直到有人搂过他的腰,将他放在腿上,虞荷才恍恍惚惚回神。
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清,他就黏黏糊糊地将头扎进对方胸口,软绵绵撒娇,“好困……”
安德斯露出无奈而又幸福的表情。
真是粘人。
“还要再睡一会吗?我陪你。”
“不要……”
怀中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幅度晃晃,“好饿,想吃东西。”
接着,漂亮的脸蛋可怜兮兮抬起,“想吃龙虾。”
哪有一大早吃龙虾的?
可见虞荷露出这么期待的表情,安德斯也不忍拒绝,马上安排手下的人订龙虾,送到这间公寓。
虞荷洗漱时很乖巧,也很仔细,牙刷很认真地刷着牙齿,刷完后会对着镜子张开嘴巴瞧,看看干净了没有。
继而低头漱口。
漱完口后,安德斯马上将提前拧好的热毛巾送来,温柔地帮他擦着脸蛋。
第一次伺候人的安德斯,无法避免将虞荷白嫩的脸蛋搓得有些红,又惹来哀怨委屈的控诉视线。
被弄疼了也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神瞪人,看得安德斯心头一颤的同时,又觉得浑身都要融化。
赶紧将虞荷搂在怀中,低声低气地哄着,“是我笨手笨脚,下次一定不会弄疼你,再给我次机会好吗?我会好好做的。”
虞荷带着些起床气凶道:“那你等下要帮我处理龙虾。”
安德斯无奈极了。
这根本不用虞荷说,他就会帮虞荷处理的。
怎么这么好哄?
那些野男人是不是也是这样,利用虞荷性格单纯,做着满足私欲的事。
简直下流。
安德斯的眸色不动声色加深,怀中软绵绵的身躯又在蹭蹭,继而粉润的脸蛋抬起。
从这个视角上来看,好像他就是虞荷的全世界。
“我的龙虾什么时候来呀?”
“快了。”
安德斯又捏着虞荷的小下巴,就着这个姿势亲了亲唇角。
有龙虾吃,还有人帮他处理,虞荷的心情很好。
娇气的他懒得走路,手臂软绵绵地挂在安德斯的脖子上,安德斯也很有眼力见,直接将他抱起。
将虞荷抱到餐厅,先是黏糊糊地吃了几下豆腐,继而将桌上的三明治取来。
仅是看了一眼,虞荷就小脸抗拒,别过头去,“不要。”
“不试一下吗?味道不错的。”
“看起来好难吃。”
满是嫌弃。
煎蛋都是烧焦的,沙拉挤得乱七八糟,虞荷他才不要吃。
安德斯又哄了好一会儿,虞荷才勉为其难咬了一小口,可仅仅是这一口,就让他小脸皱起,急忙要将口中东西吐出。
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安德斯就把手送了过去,接过虞荷吐出的东西后才丢进垃圾桶。
想去摸虞荷,又知道虞荷爱干净,先把手掌心擦干净,才去捧起憋得通红的脸蛋。
“很难吃吗?”
“好咸……”
来不及歉疚,安德斯就被虞荷的表情怔在原地。
雪白肌肤从乌黑发丝中透出许些,因仰头看人锁骨被挤得更加深凹,几乎可以自上而下看到底。
红艳嘴唇中透出粉粉嫩嫩的舌头,纯真的眼睛也被咸得湿漉漉。
看起来当真是可怜极了。
安德斯急忙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等他送到唇边,就有温腻触感轻车熟路地贴了过来。
虞荷正抬头可怜兮兮看他,“我也要喝。”
安德斯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实际行为,虞荷便自己凑到玻璃杯边。
玻璃杯被安德斯掌握,虞荷小手推了半天也没办法将玻璃杯抬起。
水汪汪的眼睛控诉地瞪了安德斯一眼,低头用舌尖一下下舔着水面。
好像一只小猫,乖巧又听话。
这样的喝水方式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咸感,虞荷是有些埋怨安德斯的,为什么要给他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不等他责怪,下巴就被炙热到骇人的指节握住。
奇怪地对上深沉到近乎幽深的眼眸,虞荷迷茫地眨眨眼。
安德斯现在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很饿,想不顾一切把他吞掉。
就在安德斯准备这么做时,虞荷的电话响了。
来电人:路。
安德斯毫不犹豫帮他接通,路说,“甜心,今晚中午有空吗?我们……”
“没空。”安德斯又说,“滚。”
接着挂断电话。
安德斯语重心长地将虞荷抱入怀中,长臂感受着纤细不堪一握的腰身,柔软触感勾得他神智都要消散。
“把路的联系方式删了好吗?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安德斯说,“你这样单纯的小男孩很容易被骗,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现在世道很乱。”
虞荷总觉得这样的话很熟悉,说社会很乱,男人很坏。
他很听话地将路的手机号删除了。
安德斯很满意,又问,“那个追求你的房东呢?他年纪轻轻不好好读书,成天想着挖人墙角,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说,“也删了。”
虞荷按了按手机,删除了洛塔的联系方式。
安德斯嘴角挑起,又在通讯录选了几个看不顺眼的名字,让虞荷删除,虞荷都一一照做。
太听话了。
“还有谁的联系方式?”
“你的。”
安德斯检查了一下,通讯录只剩自己的手机号,心满意足退出,又亲亲虞荷粉嫩的脸蛋,“我的不用删,我肯定是全心全意为你好的。”
虞荷很乖巧地点点头,又粘人地用鼻尖蹭蹭他的喉结。
依赖至极的模样。
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让虞荷删除那些野男人的联系方式,这种掌握“生杀大权”的快感实在强烈。
权力在手,没有人能够保持初心。
虞荷又催龙虾,安德斯连忙催着手下,都饿着他的宝贝了。
催完后又来细声细语哄着虞荷,抱着他亲亲蹭蹭,恨不得让他整个人挂自己身上。
最好能把虞荷塞进口袋里,只让自己看,别人谁都别想看,谁都看不着。
虞荷被亲的表情都懵了,巴掌大的脸蛋被亲了个遍,有些委屈又嫌弃的样子。
等安德斯再一次把脸凑过来,他毫不犹豫甩去了一巴掌。
安德斯也是疯魔了,竟就着虞荷的手亲舔了起来,完全失去贵族的高贵模样。
……
又过了几天,终于到了虞荷的生日。
安德斯想给虞荷准备一个惊喜,可他不知道,虞荷收到爱尔兰的宴会邀请。
爱尔兰是安德斯的好朋友,具体多好不知道,虞荷只知道爱尔兰是个脾气很坏也很恶劣的纨绔。
虞荷问过安德斯宴会的事,安德斯露出懊恼又紧张的表情,他就知道肯定是真的了。
宴会当天,虞荷来到现场,却没有看到安德斯的身影,围绕他的都是陌生面孔。
灯红酒绿之中,西方人的面孔仿佛被光线虚化,化作相似到几乎没有区别的五官。
虞荷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又有酒保来找他,告诉他等会儿的宴会需要换衣服,虞荷想要拒绝,对方却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是安德斯的意思。”
【安德斯会在这场宴会上跟你分手,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的自尊心踩在脚底下。】
【这就是安德斯和你在一起的目的,你们的一月恋情只是贵族们的一场消遣游戏。】
虞荷早就知道了,但他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安德斯送他的礼物。
他很好奇,安德斯到底会送他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尽管安德斯很讨厌他,他也想知道。
他们给虞荷准备的衣服是很正常的款式,甚至有些老土。
洗到发白的短袖,十分普通的沙滩裤,可在虞荷身上莫名有一种高定质感。
但虞荷觉得空调有些冷,还是将自己的外套穿上了。
逐渐到达宴会开启的时间,虞荷找了个角落坐下,他给安德斯发了信息,对方却没有回复。
他真的很胆小,怕生,不敢和陌生人说话。
现在就算安德斯等会儿要欺负他,他也会把全部依赖寄托给安德斯身上。
因为安德斯会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耳边的劲爆跳动的音乐,他觉得有些吵,小小一团缩在角落里,尽可能减低自己存在感。
突然,他听到附近上有一道揶揄玩味的声音响起。
“虞荷?”
“我最烦这种虚荣心强的,和这种人说话我会吐。”
“我过敏。”
虞荷小脸煞白,仓皇想要起身离开,目光却与迎面而来的一群人对了个正着。
精致的脸蛋上浇染绚烂灯光,衬得本就精致的五官愈发明媚,色彩鲜艳到像是美术馆内悬挂的油画。
虞荷看到被簇拥的那人,眉梢飞扬,深邃眼眸放光,像是猎人遇到对自己口味的小动物那般。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这个人却更兴奋了。
虞荷急忙要跑,可他根本跑不过对方,三下五除二就被捉住手腕,按着肩膀坐回位置。
明艳艳的小脸蛋瞬间耷拉下来,眉眼委屈地垂下,低头胆小被男人堵住的样子,无助极了。
身边浑身奢潮品牌的少年却觉得这样的虞荷更可口了,他不住地问,“你怎么不说话?害羞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你是谁邀请过来的?算了这个没关系,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好吗?有空一起出来玩,我请。”
“你这衣服真好看,哪个牌子的?应该是高定吧?你也太有品位了。”
“不过还是你人好看。”
“宝贝,求求你了,理理我吧。”
虞荷哪敢理他?
现在缠着虞荷不放,求着虞荷理理他的人,正是先前说和虞荷这种人说话会吐的爱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