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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番外篇井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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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老板娘!”龟公着急忙慌地跑进老鸨的房间,不想撞到了房里的桌子,桌上的花瓶顺势就掉了下来,好在被龟公一把捧住了。

    老鸨见龟公打扰她化妆,心情已是不爽,她停了手中的眉笔,啐道:“干什么毛毛躁躁的,家里死人啦!”

    龟公将花瓶摆好,捂着自己撞到桌角上的腰疼得龇牙咧嘴:“老板娘,‘货’出了点问题,您赶紧去看看吧!”

    老鸨听了将手中的眉笔往化妆台上一拍,瞪着眼睛道:“货出什么问题了?”

    龟公欲言又止:“嗨!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说着将老鸨带到了凤来楼的杂货间。

    老鸨带着脸上没化完的妆进了杂货间,只见里面昏昏暗暗地点着一根蜡烛,几个伙计站作一堆在交头接耳。地上铺着张席子,下面不知放了什么东西。

    “怎么啦?怎么啦?”老鸨问几个伙计。

    “您还是自己看吧。”其中一个伙计将席子的一角掀了起来。

    “呀!”老鸨吓了一跳,只见席子下面是一具小孩儿的尸体,那小孩脸上有一块白布蒙住了口鼻,但上半边的脸泛着青紫色,眼睛睁得大大的,无神又空洞。“这这这。。。”老鸨指着小孩儿的尸体没说出话来。

    一个伙计连忙道:“老板娘,这也不怪我们呐!是这孩子太能折腾了,一路上又吵又闹,打都不怕。没办法,我们才用布给他蒙住了。”说着他又拍了边上一人那半秃的后脑勺:“谁知道这小子手里没轻重,把布扎的太紧了,憋死了。”

    那挨了打的伙计苦着脸,指着地上的孩子道:“老板娘,这也不怪我啊!我蒙住这小子也没跟我说太紧了呀。”

    “废话!”龟公也凑过去在那人后脑勺上打了一记:“你都把他蒙住了,他还怎么说话!”

    “唔。。。”这下那伙计不说话了,只是揉着自己发红的后脑勺。

    “行了行了,扯你们娘的皮!”老鸨用脚尖挑着将席子盖了回去,遮住了那孩子瘆人的眼神。“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这尸体处理掉,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老鸨已经隐隐地闻到了尸体的腐烂味道。

    “那您看怎么处理。”龟公问道。

    “你们闯的祸,让我这个老婆子来给你们擦屁股?”老鸨气得在龟公头上也打了一记。

    龟公挨了打连忙出主意道:“要不咱们再把他拉出去找个地方丢了。”

    话刚说完又挨了一记打,老鸨在龟公光秃秃的脑袋上戳了一指头:“你没闻见已经发臭了吗!啊?这永明城里条条街上都是人,你运出去是生怕人家不知道咱们弄死个人是不是?”

    “要不把他埋后院儿吧!”那挨打的伙计急忙出主意道,他想要戴罪立功。

    “啪”老鸨伸手过去也给了他一记:“埋你个死人头!院里人这么多怎么埋,你以为你开追悼会呢!”见那伙计老实了,她又将杂物间的门半推开,看了看院里的动静:“就丢那井里头!再把井口封住。反正咱这儿有两口井,不要一口就不要一口。”

    老鸨主意一定,几个伙计连忙将尸体裹着席子卷起,趁一时没人将之往井里一丢,只听“噗通”一声,可怜的孩子就被扔进了那阴冷又永无天日的“葬身之地。”

    尸体刚一入井,就听见身后有人喝道:“你们几个干嘛呢!”

    一伙人吓得缓缓回过头了,同时不自觉的用身子相互挤着,遮住那口井。

    老鸨忙上前打掩护,她媚笑着拿扇子朝那人身上扇了扇道:“哎哟,爷,您在这儿干嘛呢!”

    “废。。。废话,除了上厕所还能干嘛。”那人酒醉糊涂地说道,随即目光又跳过老鸨看向后面:“你们那儿在井边弄啥呢?正好,给爷我打桶井水上来醒醒酒!”说着就要往井边去。

    伙计们连忙拦了上来,老鸨也急道:“爷!别别别!那井可不能用了!”

    那人不悦道:“怎么?我在你们凤来楼花这么多钱,难道用你们一盆井水都舍不得?”

    “不。。。不是!”

    “不是什么!”那人摇摇晃晃走过来,突然,走到一半又停了,笑道:“哦!我知道了,那井里头被牲口拉了屎了,对不对!”

    “对对对!”几人连忙点头。

    老鸨也连忙拍马屁道:“爷,您可真是料事如神,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那当然!我江湖人称大聪明!”那人笑道,说着手一伸:“来!老婆子,搀我去茅厕!”

    “行行行!我给您把尿都行!”老鸨扶着那人去往茅厕,临走眼睛一白龟公等人,示意他们赶紧将井封了。

    见客人走后,龟公几人长舒一口气,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老鸨就被一阵哭闹声吵醒了。她烦躁的循着声音来到了姑娘们的房间了,只见她们个个肚子上鼓鼓地隆起着一个大包,她们两手扶着自己的“大肚子”哎哟哎哟地直叫唤。

    老鸨来到身边瞪着眼睛问春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怀孕啦?”

    “哪。。。哪有的事,今。。。今早起来就这样了,痛。。。痛死我了!妈妈,快救我呀!”春香疼得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边上的姑娘们也都齐声道:“疼死了!疼死了!妈妈!快救救我们吧!”

    这时,龟公也进来了,见了姑娘们的光景,惊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们,你们怀孕还扎堆怀呢!”

    老鸨给了龟公一记头挞:“都这会儿了,你还开你老子娘的玩笑!还不快去请医生!”

    龟公“哎”了一声捂着脑袋跑了出去。一会儿工夫,他带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进了房。

    一看医生来了,姑娘们个个好似看到了救星都嚷嚷着:“医生救我!”

    “医生先救我吧!”

    “你那条贱命还用救?医生,先救我!”

    “哎哟!哎哟!”

    老鸨又气又急骂道:“你们这群小贱人都给我闭嘴!”随后她拉着医生来到伊丽莎白的身边:“医生,快!先救她!”伊丽莎白可是老鸨的头牌,也是赚钱最多的姑娘,那当然是先救她拉!要是没了她,那西洋客人那边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那医生过来,又是给伊丽莎白翻眼皮,又是看舌头,又是把脉,将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随后两手一拍,无奈地对老鸨说道:“这姑娘没毛病,也不是怀孕。”

    老鸨指着伊丽莎白隆起的大肚皮道:“医生,你可看仔细喽!这么大的肚子叫没毛病?”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鄙人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出众位姑娘有什么毛病,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老鸨赶紧一把拉住他:“不行,医生,我这凤来楼可就指着您啦,您不给她们治好,那我可没法开业,总不能让她们大着肚子接客吧!”

    就在医生和老鸨拉扯的时候,又一伙计跑了进来:“不好了,老板娘!门口挤满了客人说要找姑娘!”

    “嗨哟!我的妈呀!这是要逼死我!”老鸨说着舍了医生来到凤来楼的大门口,只见门口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

    男人们看见老鸨开了门便要往里面涌,却被老鸨拦住,老鸨赔笑着说道:“哎哎哎!各位爷,今天凤来楼打烊。”

    “怎么?今儿你家姑娘全来月事啦?”一位老板不耐烦地说道。

    “你店里的鸡都让黄鼠狼抓走啦?”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气道。

    “爷们别着急啊,今儿我们家的姑娘她。。。她。。。她们都回家探亲去了,所以还请各位爷改日再来。”

    “放屁,秋香早跟我说过了,她父母双亡,怎么着?她去阎罗王那儿探的亲?”大汉大着嗓子说道。

    “就是!要说包场了,我还信,说探亲,你个老鸡婆能有那么好心?”老板说道。

    “哎!对!就是包场了,有为老板一早就来把我这凤来楼包场了,诸位爷明儿再来吧!”

    “刚刚还说探亲,现在又说包场,你糊弄谁呢!”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说道。

    这时,人堆里的洋人也叽里咕噜说着西洋话,听得老鸨一头雾水,背上急汗直冒。

    很快人群就高声一致地齐喊着:“开门!开门!”连掺在其中的洋人也都生生硬硬地跟着喊。

    就在老鸨六神无主时,人堆里挤出来一个人,那人穿着破旧的黄色长袍,背上背着个黑布兜,他看着老鸨说道:“老婆子,你店里有事吧?我能给你解决喽!”

    老鸨一听便如遇救星,打量了他一番后,赶紧请他进了屋,事到如今就算这人长得如此像乞丐,老鸨也不得不试一试了,要不然砸了凤来楼的招牌,那她以后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你。。。怎么知道我这里出了点事。”老鸨试探地问道。

    那人向老鸨行了个礼:“贫道道号无量,云游四海,除妖伏魔,今日途径永明城,奈何盘缠不济,只得在此逗留。刚才路过贵店发现上方妖气弥漫,想来定是有妖邪为祸。”

    听到这里老鸨已信了□□分:“嗨哟!大师,您来的可真是时候,走走走,赶紧跟我看看去!”说着老鸨拉着道士来到姑娘房间里。

    道士见房间里的姑娘个个挺着大肚皮,嗷嗷地直叫疼,便从他的黑布兜里掏出了一个罗盘。随后对着罗盘临空歪歪扭扭画了一个符,那罗汉上的指针便开始不停的旋转起来。道士眉头一皱:“看来这些姑娘都是中了妖邪的法术。”

    “那大师您得赶紧想想办法呀!”老鸨急道。

    “办法是有,只是您看着功德钱。。。”

    “有有有有!”老鸨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大洋放到道士早已摊开的手中:“大师,您快救救我,不,救救她们吧!”

    “老板,这一个大洋是不是有点。。。您别误会,倒不是我嫌少,这降妖除魔呀,也得看事主本人心够不够诚。如果心够诚呢,那必定能赶走妖邪,可如果心不够诚,那这妖魔可能会久聚不散,也许折腾个一两年也说不准。”

    听了这话老鸨心道:我的妈,要是折腾个一两年,那我这店还用不用开了。但是现在她早已将道士口中的“盘缠不济”听到了耳朵里,知道这道士穷得很,可以乘人之危少给点。便道:“那大师您看多少钱才算心诚呢?”

    道士也心知老鸨着急除妖,便伸出五根手指:“五十大洋。”

    老鸨一听吓了一跳,这哪里是除妖啊,这是敲竹杠呢!但她有求于人又不好翻脸:“大师啊,我这小本生意,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钱啊!您看我这兜里就这两块大洋了,再多没有了。”

    道士一听摇了摇头:“看来老板的心不够诚呐!”说着佯装要走。

    “大师!慢!”老鸨又从另一个衣兜里摸出两块大洋来:“大师,我这里真就只有四块大洋,加上刚才的一共五块大洋,已经算是很多拉!再多我可拿不出来了。”说着老鸨将兜翻了出来表示自己已经没有了。

    那道士一听又要走,可走到门口也不见老鸨留他,没法,他只得转过身来到:“哎!修道之人以普度众生为本责,以伏魔除妖为己任,五块就五块!”

    老鸨一听省了四十五,心中得意,笑道:“大师果然慈悲为怀!”

    这时,那道士从布兜里掏出了一把黄色的符纸,随后他就两手捧着符纸边摇头晃脑边开始念起咒语来。很快,符纸里升起了白色的烟雾,只见道士两眼一睁,将符纸一下抛到了空中,接着右手大衣袖那么一挥,那些符纸竟然一道道地四散飞去,并且稳稳当当地贴在了姑娘们的大肚子上。

    只见符纸上的红色颜料缓缓发光,接着符纸便化为了灰烬。姑娘们的肚皮也都瘪了下去。

    老鸨一看喜道:“好啦!好啦!”

    但道士额头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时,姑娘们腾地同时从床上跳到了地上,她们个个双目无神,齐声说道:“你个臭道士,居然敢坏我的事!”

    道士喝道:“你这妖邪何敢为祸人间!”

    这时姑娘们地手同时一指老鸨:“这老婆子把我害死,还将我的肉身丢于井中,害得我不见天日,不得翻生入轮回,此等大仇怎能不报,今天我就要把她的鸡店翻个底朝天!”说着姑娘们双手一伸,要去抓老鸨。

    道士大喝一声,从布兜里掏出一块八卦镜来,边念咒语边向每个姑娘照了一边。

    姑娘们哀叫一声跌回了床上,只见从她们七孔中各飞去一道黑气并聚拢到一起从门外飞走了。

    “太好了太好了!这害人的小妖怪跑了,老娘的店又能开业啦!”老鸨一看喜得跳脚,却看见道士的眉头紧锁不松:“大师,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让我这儿的姑娘好好服侍服侍您啊?”

    “我本想铲除掉这妖邪,没想到被他逃了,这下麻烦了。”

    “嗨!大师,想这么多干嘛,只要这妖邪不害我,管它去害谁呢!”

    “刚才我听他所言,好像与你们有什么仇怨,这妖邪只怕就是怨气所结的厉鬼来报仇的!虽然他暂时逃跑了,但很快又会回来。”

    “啊?厉。。。厉鬼。”老鸨肥硕的身子颤了颤,喉头不自觉地咽了一下。

    道士看出了老鸨眼中的恐惧,就像寻常人听到他说一些鬼怪时候的神色。他安慰老鸨道:“老板娘,你也不用太害怕。从刚刚的状况来看这厉鬼也不过是只新鬼,戾气还并不重,只粗略通得些附身、幻术之流,要对付他并不难。”

    听得道士这样一说,老鸨略略宽了宽心,她一把拉住道士的胳膊道:“大师!您可得救救我这凤来楼啊!”说着她手朝着四周一扫:“这些姑娘可都指着我吃饭呢!”

    “那你把尸。。。”道士话还没说完,老鸨的手便捂了上来,她挤眉弄眼道:“大师,这里不方便说话,咱们还是借一步。”

    老鸨带着道士来到自己房间。道士看了看房间后说道:“这下可以说了吧,老板娘,我必须得找到那妖邪的尸体,将至毁掉,才能彻底清除了这妖孽。”

    “道。。。道长,您可别乱说,老婆子我可是守法良民,哪里知道什么尸体。”老鸨不想将自己的把柄落在别人手上,直打马虎眼。

    “老板娘莫要害怕,贫道只管斩妖除魔,其余事情一概不管,这尸体怎么来的,人又是怎么死的我也不想过问。”道士直言。

    老鸨听了这话,这才将来龙去脉说与道士听。随后两人同伙计来到井边,道士一看便皱了眉头:“此孩儿脾性躁烈,又是横死,已是不详。”说着他又指了指井:“此处又是潮湿聚阴之地,养尸凝魂之所,怎么能不生出个厉鬼来!”

    “那师傅,您看怎么着啊”一旁的龟公问道。

    事到如今,就请这几位将尸首取出,在烈日下曝晒九个钟头,我在起坛作法将尸体焚烧才可消除祸患。

    “啊?”几个伙计一听要下井取那已经化成厉鬼的尸首,纷纷往后一退,哪里肯。

    所幸这时,老鸨开口道:“大师,这尸首可晒不得呀,这一晒凤来楼的人可都得知道了,那以后谁敢再来凤来楼啊!”老鸨嘴里这样说着,心里怕的却是招来人命官司,虽然有威廉爵士这个幕后老板,但是出了人命也一样不好办。

    “那。。。还有一个办法。”道士思索了一会儿道。

    “什么办法!”伙计们急问,这可事关他们要不要下井捞尸。

    道士看了看天上的日头道:“这妖邪灵力尚弱,我想很快就会灵力不继,趁着夜晚回到真身里好凝聚灵气,等它回来之时我再对付它。”

    “啊?那岂不是要等明天我才能开业了!”老鸨瞪大了眼,只觉眼前恍惚出现了好多钱却又摸不到。

    “如果你不怕出人命也可以开。”道士说道,心道:我算贪财了,没见过这么见钱眼开的,可算长见识了!

    “唔。。。”老鸨哭腔道:“那好吧!”

    “既然要等到夜里那先吃饭吧!饿着肚子我可没力气抓鬼啊。”三天没吃饭的道士急道。

    “行行行!快请大师去里面用斋!”

    “我可不是和尚,我可以吃荤!”

    到了晚上,一伙人便聚在后院里等那孩儿鬼。

    “哎哟!怎么还不来啊!都这么晚了!”老鸨坐立不安。

    “老板娘,早上您还怕得要命,怎么这会儿巴不得他来啊?”一个伙计笑道,引得另外几人也哄笑起来。

    “你!你!你!”老鸨收拢自己的小折扇,在每个伙计的脑袋上都狠狠敲了一下:“你们这几个没心没肺的!老娘是因为谁今天才赔了这么多钱啊!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是吧!还躲!还躲!每人扣一个月的工钱!”

    这下伙计们笑不出来了,苦着脸道:“那这丢井里的主意不也是您出的嘛!道长,您说是不是!道长!”

    “行了行了!大功告成!”道士拍了拍手道。只见他在井口上方悬了块黄色的布,不上画着一道符,再由八根绳子拉张开,每根绳子上面各栓着一颗小铃铛。

    “大师,您这弄得跟个蜘蛛网似的,妖怪来了能有用吗?”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话音刚落,一股阴风吹过,绳子上的一颗铃铛变开始“呤呤”地摇动起来。

    “来了来了!”众人吓了一跳,惊呼道。但很快那铃铛就停止了。龟公长舒一口气道:“吓老子一跳,原来是个假。。。”话还没说话,八根绳子上的铃铛便同时摇动起来,发出参差的“呤呤”声。众人立刻凝神屏息四处张望着,却什么也没看着。

    这是道士拿出八卦镜来念咒一催动,镜子发出一片光来,将半空中的一团妖气照了出来,此时的妖气已经相当淡薄。那妖气一现形立马往井里冲去,不想一下撞上了那画了符的布上,只听得一个孩儿声音“哎哟”了一声接着便不见了。

    “哪儿去了!哪儿去了!”老鸨等人又瞪着眼睛四处找了起来。

    道士也拿着八卦镜四处照,这时的八卦镜就好似一个手电筒一般,照到哪儿,哪儿就发出微弱的亮光,可是照了一圈也不见踪影。

    这时,龟公走了出来,他以奇怪的姿势慢慢地走向那口井。

    道士很快就反映过来,暗道不好,立马拿八卦镜朝他身上一照。只见龟公身上朦朦胧胧的萦绕这一些黑气,他苦着脸好似在央求道士救救他,可是嘴里却说不出话来,身体也任由那孩儿鬼摆布。

    “完了完了,这鬼附到大爷身上了!”伙计们惊呼道。

    道士说道:“一定是他身子太虚,被这鬼趁虚而入了!”说着他跳到龟公身前一把抵住他:“听得见我说话就眨眨眼。”

    龟公立马眨了眨他那皱巴巴的眼皮。

    “现在你屏住呼吸!”接着他朝几个伙计招了招手:“你们,赶紧来将他的七窍都捂住,将那鬼封在他体内!”几个伙计立马跑过来又是捂住龟公耳朵,又是捏住他的鼻子还有捂眼睛嘴巴的,一时龟公那老脸憋得紫红紫红的。

    道士也飞快的夹出一道符来,在上面龙飞凤舞地画起来。就在停笔即成,道士想要将符拍上龟公额头之时,只听得“噗”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臭味,道士脸色一变将手里的符向井口飞去,嘴里喝到:“哪里跑!”原来那孩儿鬼借着龟公的第八孔,也就是□□逃了出去!

    那黄符朝着妖气急速飞去,却被妖气一扭,躲过了。接着,一股阴风一吹,将黄布做的大符一掀,那团妖气便趁机钻进了井里。

    道士暗道糟糕,跑到井口处已是来不及。

    众人也舍了瘫坐在地上大喘气的龟公凑到井边:“大师,它跑进去啦?”见道士一点头,老鸨急了:“这可怎么办啊,老娘我的生意已经耽搁了一天了!”

    道士朝着井中喊道:“孽畜,算你走运!”随即叹了口气对老鸨说道:“事到如今只能将井口封死,将这妖邪封在里面,让它永远出不来。”

    “大师,这我们都试过了,不好使!”

    道士没理他,而是将井口盖好,又捡起地上那张贴空的黄符细细地贴到井盖缝隙间。他转身对众人道:“此符能够镇住妖邪,风雨不揭,只是上面的灵力有限,每隔一年需换上一贴。”

    “啊?那到时候上哪儿去找您啊?”老鸨问道。

    道士一笑:“贫道看着永明城地物繁华,人口繁盛,决定在此定居了。”

    “那太好了!大师,有空常来玩儿啊!”老鸨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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