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商雪羡心中生疑
郢城的大事件自是瞒不住天下人的眼,堵不住天下人的嘴,更是遮不住别人异样的眸。
商雪羡明显感觉到那些人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各有不同,有厌恶、有可怜、有冷淡……
她坐上御驾离开郢城的那一刻,身上那股恶心感还像是蛆虫一般在蠕动,恶心连连。
特别是看到靳修的那一刻,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腹部已经排山倒海,若不是一旁的兰妃上前挡了一下,那满腹的污浊怕是已经尽数溅到了他的身上。
“师兄,让她陪我坐一辆马车吧!”
“不用。”
靳修也不管她身上的狼狈,打横将人抱起来上了御驾,上了御驾后将人扔在了榻上。
“恶心朕?”
他伸出手摩挲着她的手腕和脚踝,那里被钗子划破的伤痕依旧存在,虽然经过了休养,可她走路仍然不得劲。
“别试图惹怒朕,朕从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他很少对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样的话,那些不听话的人都被他送到阎王那里去报道了。
可是,她似乎仍旧不领情。
“商雪羡,朕对你的兴趣来源于这一身冰肌玉骨,可惜你如今没有了高傲的资格。”
靳修的话令商雪羡倏地睁开眼眸,满是厌恶地望着他,难道这一切都不是他毁掉的吗?
她不确定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能感受到自己没有遭那样的罪。
只是,这种事情躲得过一次两次,难道每一次都能躲过去吗?
——眼前的人是恶魔,这一点她从不怀疑。
“听话,别试图再逃跑了,否则你将会迎来更严厉的惩罚。”
他说着将人搂在怀中,手指轻轻在她身上摩挲,那像是扼住命运咽喉的紧迫感,令商雪羡脸色煞白。
“商雪羡,女人对朕来说可有可无,可是朕对你来说却是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你或许想要早点离开这肮脏的人世,可是你真的甘心吗?”
“哦……你或许已经将你最在乎的弟弟托付给了可以依靠的人,然而这世上人心易变,你真的放心吗?”
“王枕已经和陈芳华举行了大典。”
“他说过,和陈芳华成亲不过权宜之计。”
王枕曾经同自己说过,他之所以迎娶陈芳华,是想要借用皇室的力量将自己从北魏救出去。
“对于王枕来说是权宜之计,可对于陈芳华来说却是蓄谋已久,你觉得王枕能逃得出她的精心谋划?”
靳修轻笑出声,王枕或许还天真的认为两个人权宜之计的婚姻能帮着他们度过当前的乱局,可陈芳华这般想吗?
他敢打赌,半年之内这婚姻必然板上钉钉再无更改。
“商雪羡,朕和你打一个赌如何?若是半年内,王枕和陈芳华没有圆房,朕便放你离开。”
“好。”
商雪羡不假思索便应下了此事,只是她快速的回应却让靳修眉头紧紧隆了起来。
“这么笃定吗?”
“我相信他。”
“……你终归是一个傻子!”
靳修不由得笑出声来,他那笑声和平时的阴沉不同,居然有一种爽朗的意味。
“若是你输了呢?”
“我会心甘情愿成为陛下的暖床女婢,自此之后和王枕再无干系。”
商雪羡太清楚靳修的秉性,他步步为营为得不就是这个吗?
可令她不解的人,在世人眼中已经破败不堪的她,为何还值得他如此步步为营?
除非,他知道自己并无失了元阴!
“那天的人是你?”
商雪羡眸中闪过莫名的惊恐,她搞不清楚靳修为何要上演这样的戏码,总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场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棋局。
“是啊!否则,你真以为自己能从红帐中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靳修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她鬓角的青丝,那一晚他可是抱着昏迷不醒的她听了整整一夜的墙角。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里面的原委你不必清楚。你只要记得,你若是想要好好活着,就死死守着这个秘密。”
那人和自己一样,都是疯子,他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既然一心想要毁掉商雪羡,那么必然会锲而不舍。
只要这秘密一直被瞒着,那么她短时间内不会再被他盯上。
商雪羡默默地望着靳修,只可惜靳修的神情太过坦然,她压根瞧不出任何的端倪来。
御驾一路北上,赶至廊都附近并未回宫,而是朝着皇家猎场的方向而去。
兰妃对此事倒是喜闻乐见,就连病怏怏的神色也好转了不少。
“兰妃娘娘似乎很喜欢骑马打猎?”
商雪羡近来身体已经好转了不少,平时少走一些倒是没有剧烈的疼痛感,瞧着兰妃双眼渴望地望着猎场,笑着询问了她一句。
“我本就是江湖儿女,马背才是我向往的生活。你也别一口一个兰妃娘娘,叫我时兰姐姐也可以。”
两个人年纪相仿,只是贺时兰出自江湖,没有了宫廷里面虚假的面孔,倒是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的气质。
“时兰姐姐为何要入宫。”
“师兄的后宫魑魅魍魉颇多,我在后宫能更好地平衡这几股势力,不至于让他焦头烂额。”
因为她的身份在商雪羡面前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倒也没有瞒着她入宫的缘由。
“时兰姐姐喜欢后宫吗?”
她这样的女子天生就应该自由自在地驰骋,后宫那气质如兰的兰妃娘娘与眼前这个明媚如阳的龙鳞卫统领。
后者似乎更适合她。
“我是师兄手中的利刃,他指向的地方就是我的目标,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那日我想救你,可我不能违背师兄的旨意。”
兰妃不想提及郢城红帐的事情,可这事情就像是亘在她心上的疙瘩,不说开总觉得浑身难受。
“我明白。”
商雪羡眼眸半眯了一些,原以为眼前的人应该知晓那日的实情,可如今看来她并不知晓。
所以,靳修到底是做戏给谁看?是谁,能让他如此大费周折地做戏?
“时兰姐姐,陛下乃北魏的皇子,怎么又是你的师兄?”
之前她对这样的称呼倒是没有多想,可如今看来一个生在宫廷的皇子为何会有一个出身江湖的师妹?
总觉得,这组合似乎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