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渣帝王色欲熏心
经过一个月的练手,商雪羡面对帝王衣物时已经能得心应手,她麻利地帮他擦拭了身子穿戴好朝服。
就在她以为这一宿终于熬过去时,耳边忽然多了一丝热气:“在你新婚夜激起的火气,今日算是泄出去了。”
商雪羡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本以为心里早已经筑起了堡垒,却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激得她心神失守。
“听说,你母亲的眼睛瞎了。”
靳修是一个耐心十足的猎人,也是一个深谙人性的智者,尤为擅长挑拨别人的心弦,让其变为自己的附庸。
“你想干什么?”
她原本替他打理衣领的手微微一顿,那修长的指甲报复性地在他脖颈一划,虽然不至于流血却也破了皮肉。
一旁的曹掌监看得心惊肉跳,瞧着龙体受伤险些惊叫出声,已经赶至嗓子眼的腔调硬生生被帝王瞪了回去。
“朕已经给了你太多的时间考虑,你莫不是觉得朕是圣人?”他的手紧紧裹在了商雪羡的腰肢上,声音说不出的暧昧,“这一场春宫图,你可学会了?”
商雪羡脸色愈发难看,靳修从不是一个清心寡欲的帝王,一个月已经是他给出的底线,这一点她心里面早已经和明镜似的,可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奢望。
“你可知道,今晚掖庭的冰湖里将会出现一具女尸?”靳修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朕倒是没有想到,王家居然会将手伸到朕的龙吟殿内。”
“……”
商雪羡神色巨变,拔腿冲出了上阳宫,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次,赶到掖庭湖时已经狼狈不堪。
偌大的掖庭湖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层,身形单薄的女子只穿着一件粉色的肚兜,腰身缠着粗实的绳索,被四周的小内监赤脚固定在冰层上。
望着这一幕,商雪羡眸色尽变,想要上前却被后面赶上来的靳修一把搂在怀里,戏谑的神色中夹杂着些许莫名的凉意,
“你若是敢上前,朕就将她扔出去喂狗。”
“你……”
“朕的龙吟殿素来飞不进来一只苍蝇,王枕这次倒是浪费了一颗有用的棋子。”
他说到这里一把捏住商雪羡的下颚,死死地盯着她的目光,嗤笑的声音犹如魔音一般穿刺着她的耳廓。
“收起你那悲天悯人的心思,你若是真心担忧她的生死,就不应该挑战朕的底线,朕的眼睛可揉不进沙子。”
瞧着商雪羡死灰一般的眼眸点燃了愤怒的火焰,靳修伸手揉了揉她的眉角,声音炙热而张扬。
“或者,你可以用别的办法救她。”
“卑鄙!”
“朕从不是君子。”靳修抬眸看向脚踏掖庭湖的宫娥,冷冽的声音中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没有太多时间考虑了,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商雪羡低首垂眉,眸色间充满了挣扎,她心中其实早已经明白,当她被靳修从新婚夜劫走,所谓的贞洁已经付诸东流,可心底还是残留着最后的念想。
期盼着,世间还有奇迹!
可是长时间的等待已经湮灭了她最后的期盼,让她逐渐看清了如今的局面。
——既然舍不得死,那么只能忍,除了这个她没有第三种选择。
“如你所……”
商雪羡后面那个字尚未出口,一个小内监神色慌张地小跑过来,额头上带着一层层肉眼可见地细汗,‘噗通’一声跪倒在靳修面前。
“陛下,那个宫娥服毒了!”
靳修的脸色剧变,抬腿就是一个窝心脚,狠狠地踢在小内监的肋骨上,瞳孔中冷意四射。
“废物!”
商雪羡挣脱了靳修的禁锢,踏着冰层跑到宫娥的身边,瞧着她染血的唇角手指逐渐蜷缩收拢,声音带着几许苦涩。
“你没有必要自杀,我本就是污泥黏身,这一辈子也没有了菡萏盛开的可能。”
“您……您是少主的发妻,没有必要因为奴婢……奴婢委屈了自己。”
北魏皇帝的声音毫无掩饰,她能听出里面浓浓的恶意,他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打王家的脸,打少主的脸。
“你不明白,我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当我踏入北魏的宫廷已经注定了一身污泥。”
商雪羡是一个明白人,靳修的耐心已经快要被消磨殆尽,今天的事情不会成为特例,自己迟早要做出选择。
“您有选择,您可以选择……”那宫娥忽然间暴起,疲软的手也不知何时开始蓄力,飞快地从髻发间抽出一根毒针,狠狠地刺入商雪羡白皙的脖颈,“少夫人,您可以选择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商雪羡有些反应不及,她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宫娥,似乎不明白她为何要对自己下此毒手。
“为什么?”
她感觉到身体的麻痹感从头到脚一触即发,已经始逐渐失去支配的能力,只得眼睁睁瞅着自己的身体倒在冰湖上。
“少夫人,王家乃千年大族,容不得失了贞洁的主母。”宫娥想起那芝兰玉树的男人,涩然地摇了摇头,“我不能让您污了少主的英名。”
“既然要杀我,为何又要帮我送信?”
商雪羡经历过被商家人追杀的教训,所以当眼前的宫娥找上她的时候,她心里面也带着十二分的戒备,可是眼前的人给出的允诺太过心动。
——她愿意帮自己送信。
自打进入北魏宫廷,她便像是被关在笼中折翅的鸟儿,没有任何渠道和外面取得联系,也没有办法安顿母亲和幼弟。
北凉城外,王枕虽然没有办法将她带回南陈,可他是她为数不多全然相信的人,她之能托他照顾母亲和幼弟。
“帮您送信是任务,杀您却是因为私欲。”
宫娥将指中的银针狠狠插在自己的脖颈上,若说第一词假装服毒是为了引诱商雪羡上钩,那么这一次她是真的想要彻底死绝。
——她害怕见到少主,见到他满眼的失望。
她本不想杀商雪羡,可她不该存了舍身求生的心,这一副冰肌玉骨的身子只能为少主守着,别人碰不得。
宫娥原以为死亡很快便能来临,可除了身体的麻痹感并没有一点死亡的气息,她倏然望向掖庭湖岸上的北魏帝王,目色尽裂。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