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 一见如故
困扰了白家多日的事情,谁知道一下子就解决了,为此玉堂少不得道谢,这么告诉郑排岸道:“姐夫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儿,回去了我跟四哥说,他肯定要亲自过来道谢!”
因玉堂道谢,郑排岸这么回复道:“举手之劳的事情,不必劳师动众的。当初周行老在辽国的事情,我们多少也听说过,如今不过是帮一点小忙儿,算的了什么?快别跟我太客气!”
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眼看着时间快到中午了。有人过来问午饭的安排,郑排岸道:“中午你们安排一下,我两个弟弟在这里吃。”听见他们要安排午饭,玉堂急忙推一下韩煦,韩煦便对郑排岸道:“不用麻烦,中午我们两个跟别人有约,就不留了。我姐姐回来了你跟她说,等明后天我过来看你们。”
本来郑排岸正在安排呢,因这个话儿,立刻转过头来道:“单你一个,怎么都好说。人家小白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不吃了饭再走?有约的话,可以安排人回去捎信儿!”
玉堂急忙解释道:“是几个准备去南征的兄弟,路过东京。中午见一面,马上他们就走了,下一次还不知何时见面,还是得回去。姐夫继续忙正事儿吧,今天中午就不陪了。等下一次,我再跟明远过来看你。”因这个话儿,郑排岸这边也不好强留,便亲自走出门来送人。
正在玉堂等清茗备车的工夫,郑排岸把韩煦叫到一边儿,小声告诉他说道:“这次回来,别只顾着陪伴兄弟,有事相求了才肯过来。多少抽出一点空,来家里坐坐,你姐姐她是真心想你。一听说你和明熠要过去平蛮,她就开始戒了荤腥,等到你们回来了再开。”
韩煦不等郑排岸说完,便开口道:“我只是调防,倘若南面一切顺利,这次未必能赶上去呢。你们放心,这些我都知道了。等我把小白送回去,明天就过来看你们,我也有话要跟她说呢。”
韩煦和郑排岸说话的空儿,玉堂嘱咐了清茗几句,让他带上郑排岸的移文,雇一辆街车,先去庆堂那边办事。一会儿玉堂会亲自赶车,和韩煦两个一块回去。庆堂那边的事情急,清茗立刻就答应了。
正在两个人说话的空隙,正好有一辆挂幔的长车儿,打身边经过。赶车儿的汉子拖着长音吆喝道:“去浚义桥的有没有?还有个空儿。还有哪个去南边的?”听见这话,清茗立刻大喊着将车叫停,爬将上去。那车此时已经满员,一道烟就走了。
那头韩煦说完了话儿,和玉堂一块跟郑排岸道个别,也就走了。这时候车厢里东西已搬空了,又少了个人,视线顿时开阔了不少。韩煦上了车儿,一边和玉堂说着话儿,还时不时的掀开帘,看一看东京街头的景致。年末的东京城,比平常的时候更加热闹。
大内正门前张灯结彩,有山楼影灯。还起有露台,教坊百戏日夜轮班儿,昼夜都演。其他各门儿,城门大道及大宫观寺院,也都有山棚,陈灯设乐,昼夜不绝。连皇城雉堞都张灯结彩,若在夜里望过去,那情景真是不啻仙境。
除了皇宫大内以外,东京城内各处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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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扎起了彩楼欢门,有花头画竿,有醉仙锦斾,看着就热闹,两只眼根本就看不过来。
因韩煦一路上东张西望的,玉堂笑着问他道:“你看看怎样?这两年的东京城,跟你在的时不一样吧!”因这个话儿,韩煦笑着回复道:“真的是越变越好了呢,比那个时候更繁华了。将来你们商路一通,市贸繁荣,那时候东京岂不是人间天堂?!”
韩煦、玉堂一路上回去,街道上一阵一阵的鞭炮响,锣鼓声声,街头商贩吆喝叫卖的声音,络绎不绝,这一路热闹就没有停过。有一队牵驼赶路的蕃商,因为迷失了路程,领头的只好向行人问路。怎奈周围的虽然热心,却不会蕃语。
众人连说带比划的,仍旧闹不清他们要去哪。幸而遇着了玉堂的车儿,有玉堂、韩煦两个帮忙,这才帮蕃商找对了路,那些人全都感激不尽,一个劲道谢。
走着走着,韩煦看上了街边的小酒肆,想进去吃酒。玉堂便道:“一个不知名的小脚店,有什么好的?中午我那准备了宴席,一会就到了!”
韩煦这边,之前他在东京的朋友,纯仁如今任职在外,不在东京。欧阳如今虽未离京,这一两日却游学在外,再过两三天才能回来。为了今夜给韩煦接风,玉堂请了苏兴、邓禹、刘贺、杨斌、文成这几个,一块来作陪,今夜全都去会仙楼,众人在一块好好聚聚。
当初郑排岸来京的时候,东西太多了没地方收拾,韩煦便给了他一套东京住宅的钥匙,让他暂时放一放家器。如今还没有收拾妥当,到处全都乱糟糟的。韩煦来京这么几天,也懒得再去收拾了,便暂时住在展昭这边,这样也便宜。
一进来门儿,玉堂把他请至后面,让他看抱厦厅牌额上那几个字,一面口里还高兴得说,那几个字是他亲自写的。看见“十三厅”这几个字,韩煦面上似怔了一瞬,然而很快他就好了,笑着听玉堂口里的讲述,为何这厅叫“十三厅”,这十三个人里全都有谁。
说话的时候,因玉堂提到展昭的次数太多,韩煦便笑着问他道:“当初你们两个不合,说话就拌嘴,要不就打得分不开。现在一开口就‘明熠’、‘明熠’的,你们啥时候都这么好了?”玉堂便道:“这就叫:岁寒知松柏,烈火见真金,我们这是患难的交情!”
说到这时,玉堂突然感慨道:“说来也怪,有时候你认识很久的人,其实根本就不太了解。有时候自认为熟知的人,其实知道的也只是一面,这么说你能懂得么?”对这个话儿,韩煦笑一下表示明白。
两个才回来不大的工夫儿,苏兴、邓禹、刘贺这几个,就结伴儿一块儿都到了。见了韩煦,苏兴立刻赶过来道:“这个就是韩明远吧!早就听说你大名了,如雷贯耳,今天总算是看见了!我叫苏兴,听说过么?”苏兴这名儿,韩煦从玉堂嘴里听见的不少,十分熟悉,立刻也与他寒暄起来。
苏兴长篇大论道:“我早就说过,咱们头上的这块匾额,为什么能叫‘十三厅’?因为咱们都是兄弟么!如果连人都认不全,能算个屁个‘十三厅’?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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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远真的就来了!”
苏兴指着韩煦问玉堂道:“我和韩明远哪个大?”玉堂便就回复道:“人家明远是属羊的。”苏兴立刻明白了道:“那么我得喊哥哥了!”因苏兴这厮话太多,邓禹不耐烦了道:“说完了没有?你闪开,该我们了!”
邓禹、刘贺两个的名字,虽然韩煦听说的不多,也全都知道,见了面也立刻亲热起来,一说起来就没完了。苏兴便对邓禹道:“不知道为啥,一见了明远,我就喜欢,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好像以前就非常就熟悉!”
刘贺便就笑了道:“我知道为啥:明远模样跟明熠很像!”邓禹忍不住感慨道:“我们早听见小白说,他的好友韩明远,怎么出色。当初俺们还不信,这一见了,可不说的一点不差?还谦虚了呢!这人才相貌,就是放在东京城里面,也是最好的那一拨儿!”
苏兴在旁边评价道:“不愧和明熠是表兄弟,确实模样有些像,比他还略好!”邓禹也道:“明熠太英气,少一丝和软,还是明远这样就正好!”三个人里头,苏兴和邓禹一致说,展昭被韩煦比下去了,只有刘贺不得罪人,口里只说他们两个都一样好。
今晚上除了苏兴、邓禹和刘贺这三个,玉堂还约了杨斌和文成,说好了要在会仙楼碰面儿,不能让他们等得太久。既然人都已经齐了,此时众人便收拾了出发。
正要走呢,苏兴突然想起件事来,凑到玉堂的耳边道:“白公子,有个要紧事问问你:酒备得多么?今晚准备了多少坛?好不容易众人聚会,酒少了可就扫兴了!”
玉堂回复这厮道:“还想比酒?上一次你脑袋差一点让人开了瓢,你忘了么?现在脑袋又不疼了?!”说起上次中元节那事儿,也是苏兴这厮倒楣,被“鬼”吓得正抖衣乱颤,大声喊叫的时候,正巧儿隔壁有一拨人,是殿前司捧日军的几个人马,也在吃酒。因为苏兴声音大了,搅了他们吃酒的兴致,赶过来打,混乱中苏兴的脑袋差点被开瓢。
提起来这事儿,苏兴立刻恨骂道:“上次倒楣,碰见了一群傻儿凹。也就当时咱们散了,人数不多。这次赶上了,让他们试试!给你说俺们跟神卫那两个,少不得比酒!这一次比,很明显韩煦得顶展昭的窝儿。他的酒量怎么样?可别也是两杯就倒了!”
玉堂便道:“你整天操的闲心还不少!好好把心放肚子里,韩煦的酒量比我都不差。”因这个话儿,苏兴这次放下心来,立刻这厮就合计好了,叫上韩煦,龙卫这几个加在一块儿,今夜把杨斌、文成他们放倒,好报上一回中元节的仇儿。
本来玉堂还打算备车,那样还快些。韩煦已两三年不来东京,此时来了,就愿意在街道上走一走,好好看一看东京城景致,因此不让玉堂叫车,要走路过去。
这个时候天色已晚,华灯初上,各家各户都挂出来灯笼,灯火辉煌的景象,连绵成一片。远近许多处彩棚接壤,距离会仙楼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热闹,一伙人围住处舞鲍老的,锣声一响,齐声喝彩。那厮们村村势势的模样,确实有些惹人发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