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暗自较劲
“姑娘，你真厉害。”顾言在边上看着，由衷的佩服。
“不过是熟能生巧，你们多看我包几次，手上也可以扯过面团自己尝试，慢慢的，你们就都会了。”陆悠悠想过停下手来慢慢教他们，可修房子是力气活，工匠他们应该是都饿了，是以，不能耽搁时间。
“姑娘，你的脸上沾面粉了。”顾言出声，指了指陆悠悠的左脸。
陆悠悠一顿，她伸手擦拭，却不想原先的面粉没有擦干净，倒是又增添了新的面粉痕迹。
顾清澜见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顾听也跟着笑了。
顾言看了看顾听和顾清澜，想要伸手帮陆悠悠将脸擦拭干净，不想一只手比她更快。
顾清洐是想要擦拭陆悠悠脸上的面粉的，但是碰上她的脸颊，指尖明显能感觉到少女皮肤的柔嫩和滑腻，他像是着迷了一般，隐隐地，流连忘返。
陆悠悠身体瞬间僵硬，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顾清洐，看着他面色如常的样子，心下不定，对于他的突然碰触，她只觉得恐怖，她尴尬的笑了笑，躲避开来：“没关系的，等包子包好了，我就去洗脸……张启？”
顾清洐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门口，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儿的张启，眼中的幽暗一闪而过。
张启露出了一个笑容，对着顾清洐点了点头之后就径直看向了陆悠悠，并没有人注意到他放在身后的手握紧成拳：“看来我来的很巧，又能够尝到姑娘的手艺了。”
陆悠悠扬唇一笑，重新看向顾清洐道：“厨房里的事情我能做，你带着张公子出门聊天吧。”
顾清洐眯了眯眼眸，对上陆悠悠的时候恢复如常：“你倒是惯会对我下命令，一点都不拿我当外人。”
“你本来也不是外人啊。”陆悠悠想也不想的开口。
顾清洐扬起了唇角，对于陆悠悠的回答很满意，他掀了掀衣袍：“大叔。”
大叔闻声走了进来：“东家，姑娘。”
“你带张公子出去坐坐。”顾清洐开口，只看着陆悠悠道：“我们要一起包包子，款待外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悠悠觉得顾清洐似乎特意加重了外人两个字的发音，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随即看向张启道：“出去坐吧，我这里的确挺忙。”
张启面上的笑容消失了，却依旧还维持着风度，他点了点头：“没关系的，我在外面等你。”
顾清洐眸色幽暗的看向张启，见他转身离开，随即看向陆悠悠，这丫头倒还和之前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半个时辰后，包子出炉，热腾腾的雾气在厨房扩散。
“顾言，招呼工匠们休息，将准备好的碗给他们，我们吃包子啦。”
顾言点头，面容之间全是真诚的愉悦：“诶，好嘞。”
陆悠悠看着陆续进来的工匠，每一个人她都柔声询问：“您能吃几个？吃完了还能拿，管够。”
顾清洐坐在桌子边，对于进进出出的工匠并没有投入过多的注意力，他喝了一口茶，眼角的余光看向张启，见张启注意力全在陆悠悠身上，他加重了语气：“张公子为何而来？”
张启放下茶杯，看向顾清洐的时候收敛了情绪：“我来找的是陆姑娘，我们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顾东家交代？”
顾清洐眉头动了动，此刻的张启正看着他，和之前看他的眸色不同，如果说一开始他看他的眸光是客气，是尊敬，那么现在……里面分明多了丝挑衅和怒气！
“来，吃包子。”陆悠悠将碗放在了顾清洐和张启的中间，随即看向不远处还在做家具的大叔道：“大叔也赶紧休息一下，带着阿牛吃包子去。”
大叔一顿，他看向陆悠悠点了点头。来这里做工也有好几日了，一开始他的确拘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清楚，跟着陆悠悠和顾清洐，他不吃亏，每日不但能拿工钱，他们吃什么，自己和阿牛就吃什么，别看才几天，阿牛好像已经长肉了。
“皮薄馅儿多，汤汁鲜美。”张启尝了一口包子，望着陆悠悠，赞美之情溢于言表：“陆姑娘当真好手艺，以后若有人能娶到姑娘，定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
陆悠悠笑了，对上张启目光的那一刻，忽然间想到了之前他过来在马车上对她表白的那一幕，她不自觉的有些脸红心虚：“谢谢赞美。”
顾清洐望着陆悠悠，没有错过她脸上的那一抹红以及她身上流露出的娇羞，那是面对他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有的样子，一时间，他沉了面色，放下了手中的包子：“难吃。”
陆悠悠一顿，看着顾清洐毫不给面子的模样，一时郁闷，这个人还真是阴晴不定。
“顾东家要觉得难吃，可否将你的包子都给我？”张启看了眼陆悠悠，随即对着顾清洐道：“陆姑娘做的每一样东西我都异常珍惜，你觉得不好吃，但是对我来说，这是人间美味，即便是要我用全部家财去换，我也愿意。”
顾清洐看向张启，这货说话还真是越来越直白了，他之前就觉得他对陆悠悠应该有别样的心思，现在看来，意图不要太明显：“陆悠悠，那你想不想要张公子吃你做的包子？”
原本是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但随着顾清洐的话语落下，陆悠悠顿时觉得有两道视线同时放在了她的身上，一时间，只觉得如坐针毡。
“那个……我……”
“姑娘做的包子确实做的很好吃，我活了这么多年岁，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包子，姑娘手艺精湛，要是在城里开个包子铺，生意必定好。”张大满说完，一口将他手上剩余的包子吃完，他看向陆悠悠，挠了挠头：“姑娘，我还能再吃一个，不，两个吗？”
陆悠悠笑了，爽快的点头，张大满突然出声，倒是缓解了她的尴尬：“快去拿吧，管够。”
“诶。”
顾清洐冷哼一声，起身的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陆悠悠转身，心底清楚，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张公子，不知道你今日来可是有事？”
对于陆悠悠的避而不答，张启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但随即又庆幸，他避免了面对他最不想要的那个回答，他收拾了下心情，对上她的眼眸，说明了今天的来意：“我娘吃了陆姑娘开的药，身体越发好了。”
“那很好。”
“陆姑娘可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药铺？”
“嗯。”
“那秦大夫帮我娘复诊，发现我娘的脉象已经诊断不出是痨病，更甚至症状也不像痨病了，痊愈在望，他很惊讶也很佩服，是以委托我来找陆姑娘，想和你探讨医术。”张启见陆悠悠只是看着他并不多说什么，他赶紧补充道：“秦大夫挺有名望的，之前你进城，和季大夫之间的纠葛我听说了，有秦大夫在，没准儿能帮你解决眼下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