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弄脏了你会赔吗
“横冲直撞的，你有没有长眼睛啊，把我的衣服弄脏了你会赔吗？！”
妙龄少女眼睛睁得浑圆，一副凶悍的模样。
阿柠垂下脑袋，脸上露出了几分委屈神色，低声下气地开口道，“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没有看清姑娘在这儿站着，您请进，您请进。”
“哼，一看就是你们掌柜疏于管教，也不知道这种店是如何开出来的，掌柜呢！”
苑卿暖缓步走到妙龄少女面前，冷笑一声，道，“找我有事？”
她刚才全程看到了少女的行为与举止，虽一举一动都十分规矩，可也明显看得出来，她不是什么大家小姐。
既然不是被娇惯出来了，那应该就是狗仗人势了。
估摸着是在家里受了主人的气，出来发泄的。
又或者……是来找茬的？
无论如何，苑卿暖都不会对她有什么好态度。
“你这是什么样子，我是来买东西的，你一个做生意的，如此高傲，究竟是想不想做了！”
见她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苑卿暖也丝毫不惯着她，直接开口道，“你既然找来，自然是知道我们卖的是什么东西，想要自然会买，不想要，我们也不差您这一位顾客。”
“你！”
少女气结，却又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声音放缓了一些。
“你这里，有什么是招牌的东西吗？”
苑卿暖心里白她一眼，不过仍旧抱着有钱不赚王八蛋的念头，将店里的东西全都给她介绍了一遍。
少女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只是在苑卿暖讲完之后，干脆利落地拍到桌子上一张银票。
苑卿暖瞥了一眼，银票的面额是一百两。
“把你们这儿各种招牌的东西，全都给我来上一份！”
少女大有一副全场消费我买单的气势，她趾高气昂地看着苑卿暖，似乎觉得，苑卿暖下一秒就会趴在自己腿边舔她。
“不够。”
苑卿暖回答干脆利落，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让她措手不及地愣在原处。
半响她才咬牙切齿地又拍了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这样够了吧。”
“还是不够。”
少女开始怀疑，是不是苑卿暖在故意针对自己，明明旁人买东西，说得都是些便宜，人人都能用得起，到自己这里，二百两银子买不下一套东西？
太过于离谱了！
“那你说说，多少银子才能买下你这里招牌的东西。”
苑卿暖伸手一指外面的几箱银子，淡淡道，“看到了吗，刚才贺家派人过来买东西，给得就是这么多。”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阿柠，送客。”
苑卿暖拍了拍手，转身回到了柜台里面，撑着脑袋嘟囔道。
“没钱还装阔，这人可真有意思。”
她看得出来，少女根本就不是想要买给自己用的，否则她不可能一点不听苑卿暖的介绍。
那么，她就是买给家中主人用的。
估摸着是主人给了不少银子，但是她想要从中吃取回扣，所以才一点一点地掏出给苑卿暖。
既然如此，苑卿暖也不介意多赚一些。
事实果真如他所料，即便她这样对待少女，她仍旧走到苑卿暖面前，面露菜色地又拍了三张银票，说道，“这样总够了吧。”
“够了客官，甚至还多了些呢。”
见少女松了口气，苑卿暖从抽屉中拿出了二两碎银扔到她的手心当中。
“四百九十八两，给你打个折，阿柠，帮她装一下东西。”
“好的掌柜。”
阿柠心中窃喜，这么多东西，一百两银子就能买全，苑卿暖故意收她这么多，自己心里也出了气。
将她送出了铺子之后，阿柠本想顺手将账记在本上，却被苑卿暖给阻止了，她拿出了四百两银票递给阿柠。
阿柠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不敢轻易伸手去接。
这……这可是店里两三天的营收。
“掌柜，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拿去花了。”苑卿暖解释道，“不要用你我的名义，也不要用铺子的名义，这钱我们留不得。”
她刚才对少女那副态度，确实有为阿柠出气的缘故。
可她不能因为出了气，就彻底让这个铺子走上不归路。
明码标价是迟早的事情，这几天苑卿暖就要将价目表做出来，到时如果她找上门来，再让官府找到属于人家的银票，那么就彻底说不清楚了。
阿柠在京城摸爬滚打这么久，门路比自己更多，将这件事儿交给阿柠，她完全放心。
阿柠理解了苑卿暖的意思，很快将银子收下，之后又按照苑卿暖的吩咐，将几件事情都办理妥当。
苑卿暖给自己的两间铺子，一间取名叫做红颜坊。
另外一间则是取名为回光处。
牌匾挂上之后，生意也算是彻底做了起来。
只不过，红颜坊的生意，可是要比旁边好得多。
苑卿暖倒不在乎这件事情，她虽然喜欢赚钱，可是身为医者，她也希望，天底下没有人会忍受病痛之苦。
她看着旁边冷冷清清的生意，竟然温和地笑了下。
“苑掌柜，给我拿一个唇泥！”
又有熟客来支持苑卿暖的生意，她见是陈家的小姐，便笑脸迎了上去，说道，“陈姑娘，又见面了，近来过得可好。”
“实不相瞒，多亏了苑掌柜这一套东西，近些日子有人上我家提亲了，还是之前退了我婚的那厮。”
原来这个年代，也这样看脸吗？
苑卿暖还没来得及感慨，下意识一句，“那恭喜陈姑娘，过些日子婚宴到时，我给你去送……”
“恭喜什么啊，他看不上我，难道我就能看上他了，我当然是狠狠地拒绝了他，反正如今我年纪也不算大，再物色一段时间。”
苑卿暖对陈小姐的豁达有些敬佩，两个人又多聊了几句，心情都颇为不错。
偏偏这种时候，出现了一个搅屎棍一般的存在。
“苑卿暖！”
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混合着可以穿透耳膜的叫唤。
红颜坊中的顾客全都好奇地停下了手中的东西，纷纷探出头去，想要看看是有什么热闹在。
“这不是，李大人家的六小姐吗，她怎么戴着面纱啊？”
“不清楚，前些日子在市井上见过李六小姐一面，没见她戴面纱，难道是脸上出了问题吗，她最近不是在物色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