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生日宴上出了这样爆炸性的消息,想瞒也瞒不住,何况还是贩毒这样恶劣的事情,不到一天时间,整个盛阳都在疯传。
赖长岭经过这一场风波,再也无缘继承人的位置,盛氏的股价也一跌到底,盛景暗箱操作,一跃顺利的成了最大的股东。
赖长青气急攻心,晕死在地上,被抬到了医院。
整个盛氏上层大换血,人心惶惶。
不过这一切丝毫没有影响到骆萱的好心情。骆萱此时正在店里跟史听南挑戒指。
史听南没骨头一样的倚在玻璃柜台上,随手拿起对戒往自己一套,百无聊赖的说:“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买戒指了?”
骆萱聚精会神的挑着,听到阮南的话,回答道:“很早之前就买了,但那个样子很普通,想换一个。”
“换它干嘛,那个易拉罐的环盛凌不也带的风生水起吗?”
“那不一样”,骆萱舔了舔唇角,骄傲的说:“我家盛凌就得戴最好的。”
她要给盛凌百倍的喜欢和爱,弥补这些年来所有人对盛凌的亏欠。
骆萱只要一想起盛凌失神的抱紧自己,就心疼的要命。
全是在都在亏欠他,但没关系,自己会一点一点补起来的。
史听南听完肉麻的搓了搓胳膊,“啧啧啧,你们俩恋爱倒是谈的风生水起,随即垮着脸哀叹:“什么时候甜甜的爱情才能轮到我啊!”
“你怎么了?”骆萱把戒指戴在手上,问到:“你跟池文栋不是在正常进行中吗?”
“进行?得了吧!池文栋那个傻子,一点也不开窍。”史听南撇了撇嘴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问到:“戒指你打算什么时候给盛凌啊?”
“生日的时候吧,我在生日宴的时候听到了,盛凌的生日在八月份,马上了。”
“知道具体日期吗?”史听南眼睛滴溜已转,眼前一亮说道:“不知道我让池文栋去问。”
“你是为了帮我吗?你是为了你自己吧。”骆萱笑着,拆穿史听南心里的小九九,说道:“行吧,那我就正式授权你,一定帮我把具体日期搞到手。”
“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说说笑笑,逛了一下午。
骆萱最后挑了卡地亚的戒指,用自己的钱和盛凌转给她的合起来买了情侣对戒。
从表面看是很朴实的素圈,但戒指内部镶着小小的一颗钻石,寓意是把你捧在手心,骆萱大眼睛弯了弯,终于选到喜欢的了,她把戒指摘下来,示意服务人员:“我就要这个了。”
“好的小姐”,柜姐颔首微笑,“请这边跟我来。”
骆萱刷完卡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折回去问到:“我记得戒指是可以刻字的对吧。”
“是的小姐,请问您要刻什么?”
“sun”和“shine”吧。
一个是太阳,另一个是光芒。
它们是最完美的拍档,永远不能分割,就像她和盛凌一样。
骆萱把自己最虔诚的祝愿刻在戒指里,戴在手上,希望光和热能慢慢笼罩盛凌,驱赶走盘踞在心里的不安,恐惧,犹豫。
她希望盛凌忘记那些沉痛的记忆,抛弃那些沉重的负担,她希望他永远快乐。
盛凌周一来教室的第一天,就察觉到教室的气氛不同寻常。
门口正闹哄哄的挤着一大堆人看公告单,剩下的人在眉飞色舞的谈论着八卦,在他进去教室的那一刻,原来闹哄哄的教室突然安静。
盛凌皱了皱眉,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教室门口。
原本哄闹的人群一哄而散。
门口的告示栏上贴着一张重新排好的座位表,整个教室所有人的位置都有变动,唯一没动的,是他。
盛凌还在最后一排的门口,这是他当初选好的位置。
但是骆萱的座位,被调到了第二排中间的位置。
他跟骆萱的座位可以说是天涯和海角的距离。
死老头,果然算计着怎么毁他姻缘。
盛凌顿时恼怒起来,臭着张脸面无表情的拉开教室大门,大步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的老师也在八卦,门虚虚的掩着,里面热闹的讨论声传了出来。
梁于剂惊叹的说道:“这些豪门里面可真乱啊,要不是今天报纸登出来,我都不敢相信还有贩毒的。”
“就是就是,图啥啊”,一个女老师也跟着说到,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杨有福说道:“杨老师,我好像记得这个赖长岭是不是很你们班盛凌有点关系呀。”
杨有福正那些红笔在作业本在涂涂写写,闻言“哼”了一声,说道:“是那臭小子同父异母的弟弟。”
女老师捂着嘴揶揄他:“所以你才连夜排了座位表吧,怎么,怕那小子带坏你的尖子生啊。”
杨有福搁下笔,提到骆萱,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摆了摆手说道:“当然,那可是我秘密宝贝,说不准明年的高考状元就是我们班的了。”
“也是,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状元估计就是从骆萱和杭嘉阳两个里面产生。”
“是”,老师们纷纷点头附和,“我听说他俩还是青梅竹马呢。”
杨有福自豪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说道:“所以呀,盛凌那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我可不敢把这骆萱金疙瘩放他旁边。”
“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还记得十几年前生盛家就三天两头上娱乐新闻的版面,精彩程度比那些明星八卦强多了。”
在坐的都是老教师,十几年前的的往事是他们亲身经历过的。
当初赖长青声势浩大,不仅把整个广场都铺满鲜花求爱,还大手笔的包下了市中心的电子屏,滚动播放盛糖的名字。
这么大胆的方式着实上了半个月的娱乐新闻头条,但是后来,头条内容慢慢变成了赖长青的花边新闻,狗仔蹲守在夜店门口,平均一周能蹲到赖长青五回。
大众对于这场旷日持久的豪门恩怨逐渐失去兴趣,直到盛糖自杀,盛家才重新回头条的位置,只不过是从娱乐版面换到了社会版面。
办公室的气氛突然沉默了一瞬,盛糖没结婚之前风评极好,待人真诚,没有架子,又热爱公益,帮助了好多一中贫困学生。
“哎”一个老师突然叹气:“盛凌是彻底被他那个父亲毁了。”
……
办公室里沉默着,声音隔着门还是能清清楚楚的传到盛凌耳中。
“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杭嘉阳和骆萱亲梅竹马”
“有其父必有其子”
……
盛凌握着门把手的力道逐渐收紧,脸上的恼怒退下去,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漆黑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办公室的门,过了好一会,盛凌才从松开手,嘴唇紧紧的抿着,一言不发的走回教室。
骆萱刚进教室门,对教室里混乱的场景一头雾水,问了同学之后才走到门口去看新排的座位表。
骆萱的座位在第二排的正中间,她看完座位表,走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骆萱伸手去拉盛凌的胳膊,见盛凌脸色难看,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啊,我去找杨有福说。”
盛凌闭上眼睛,头向后仰,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半响,才睁开眼睛,拉住要走的骆萱,哑声说:“别去了。”
盛凌唇色很浅,脸色也不好看,只是漆黑的眼睛看向她,很淡的提了下唇角。
盛凌轻微的垂下眼,避开骆萱的视线,声音放轻说道:“乖,听话,坐哪都一样,那边离黑板还近一点。”
“是吗?”骆萱迟疑半天才把桌子上的书包拎起来,将信将疑的挪到新座位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今天盛凌笑的有点勉强。
骆萱学习很好,大概可以称得上传说中的学神,不到两节课的时间,周围的同学就都涌了过来。
下课的十分钟里,身边永远围着问问题的同学,骆萱不好拒绝,耐心的给他们解释。
直到中午放学,骆萱才松了口气,向后门门口的位置看去。
但——后门空空如也。
盛凌没在吗?骆萱疑惑的看向池文栋的座位。
池文栋的座位也空空如也。
骆萱抓了抓头发,疑惑的拿出手机。
一上午没看手机,一打开,各种消息争先恐后的弹出来。
骆萱打开微信,聊天框里孤零零的躺着一条简短的微信,简短到只有四个字。
我先走了。
没说为什么,也没说去哪,这条消息更像是一个通知。
骆萱不自在的抿了抿嘴唇,显然对盛凌突如其来的态度有点无所适从。
她拨了个电话过去,短暂的“嘟嘟”声之后,机械的女声传了过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手机也关机了,骆萱心里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受,像是细小的委屈,不解,还有一点点空洞交织在一起。
骆萱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把手机放到桌子上,低头沉默的收拾书桌上的东西。
有同学走过来邀请骆萱一起走,骆萱勉强笑了笑,出声婉拒,一个人沉默的走在路上。
下午两点半,骆萱踏进教室的一瞬间下意识的扭头。
最后一排还是空空如也。
第二天早上,同上。
第三天…
第四天…
直到周五,盛凌一次都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