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
如果说先前同床共枕还只是叽叽爆掉的话,现在要爆掉的,是江璨的脑子。
各种的该想的不该想的,他稀里哗啦噼里啪啦全想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分出思绪,考虑自己要是还假装睡着,裴与墨这个姿势亲他会不会扭到脖子。
不过也没什么用。
他想得太多以至于浮光掠影地什么都想不起来,平白填满在身体的各种情绪像是切除根源的浮萍,乱糟糟地糊成一锅被炖烂的罗宋汤――不可否认,江璨居然有一丝天降横财得偿所愿的窃喜。
好比一直隔着橱窗想要的新款玩偶突然霸气侧漏地伸展胳膊腿,一拳打爆玻璃打飞前来阻拦的售货员然后毅然决然地跳到他的怀里。
…真要亲下来了!
也许只是一秒钟滴答过去,又或者过了十分钟那么长,江璨紧张得手爪子都木了,他死死闭着眼,梦境中柔软温凉的嘴唇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微凉的指尖。
裴与墨没再靠近,呼吸间,低缓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江璨,我要亲你了。”
蝴蝶翅膀轻点水面,细小电流经过的酥麻徘徊在唇角,“亲这里…”
抵在唇中,“还有这里。”
江璨:“!!!”
妈妈咪啊,一道雷劈死他吧。
裴与墨就算直接亲下来,或许都不如这两句话说出来暧|昧。
但也只有这个时候,江璨才能恍惚地感觉到一点来自裴与墨的压迫感。
被守护的可怜公主突然身披华丽的锦袍,成为手握权杖的新皇,命令强势而不可抗拒。
他说要吻他,他须得乖顺地献上嘴唇。
不过,哪怕是这个时候,江璨还是挣扎着打着腹稿,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说清楚比较好。
其实裴与墨的病一直没好过。
他始终孤身一人站在黑暗里,憎恶黑暗,恐惧黑暗,随时准备抵御在每一片无可掌控的黑暗里试探着伸出手的梦魇…哪怕此时此刻抱着江璨,也不例外。
紧绷的身体一寸寸冰封,耳边响起熟悉的嗡鸣。
但也没能嗡两声,江璨装睡得实在拙劣,呼吸急促得就差小火车鸣笛,很快就驱散眼前奇异的幻觉。
裴与墨眸中划过细碎的愉悦,正要用嘴唇替代摸索着的指尖,就听江璨犹豫地清了清嗓子。
他害羞道:“与墨,我对你从来都是看作妹妹一样的,我、我…算了如果你非要这样,那有些事我们也要好好考虑一下,比如国内哪些奶粉品牌比较好,孩子以后上什么幼儿园,现在高考压力好大的,我只会煮粥,还不会做学生吃的营养餐…”
“对待妻子和小公主,各方面的责任是不一样的,而且你这样实在太快了,我看网上说,得先从朋友做起,三个月牵手拥抱,一年才能亲亲,哦不,两年才能亲亲…”
说到一半又反应过来,他们早就牵手抱抱了,哎真的太不矜持了,一点都不守男德。
江璨眼睫毛抖得跟蜜蜂翅膀似的,迟疑地改口,“要是你现在真的实在不能控制住,亲亲脸也行,就左脸吧,我左边脸比右边脸好看…”
叽里呱啦就是一堆,裴与墨捏着江璨想要转开的脸不许他动,捕捉到关键词,眼眸微眯,“你说你把谁看作妹妹?”
江璨小声,“那,姐…唔。”
话音未落,唇角就落下一个温软的吻。
温热和冰凉的触碰中,说不清的滋味与难言的战栗一同炸开。
他们呼吸纠缠,嘴唇相抵,江璨原先还因为裴与墨的触碰感到浑噩恍惚,但对方真的亲上来的那一瞬间,他反而清醒极了,清醒地感觉到心砰砰砰地撞得胸口疼。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吻。
但如果有谁拿全天底下最软最软的果冻,全天底下最甜最甜的糖果来换,是绝不可能换的。
平静而激烈的亲吻像一杯醇厚的红酒,带着果汁的香味,不知不觉让人醉了个彻底。
起初江璨还挣扎着说一句,“还没交往两年呢。”
尾音重新被咬进湿润的吻里。
渐渐的,江璨的呼吸彻底乱了。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得到的不够还要自己去夺。
江璨伸手握住裴与墨脆弱的颈侧,感受着喉结的弧度,在裴与墨因为难耐的窒息仰起脖颈时,更是把人整个压在床上。
战况顿时反转。
蛰伏的兽叼着美味的猎物,终于露出森森的牙。
可还没来得及多品尝两口垂涎已久的猎物,先露出柔软可欺的弱点。
裴与墨有些喘不过气,眼里渐渐泛起水光,危机意识后知后觉地出现,他艰难地抵住江璨的肩。
但江璨仍下意识地低头寻找。
追寻不得后不知所措地,笨拙地去捉裴与墨的手腕。
裴与墨抵住逼近的唇,声音沙哑,“江璨。”
江璨:“!!!”
他很快就清醒过来。
察觉到裴与墨被压在身下的姿势,更是吓得往旁边一窜,摁开柜头的灯。
但明亮的光线并没有如江璨所想般打破暧|昧的气氛,反而让他更清楚地看到裴与墨泛红的眼角,起伏的胸膛,还有被他握住后,仍落在枕边的手腕。
如果说平日里的裴与墨是冰雪,是石头,现在的裴与墨就是春水,是玫瑰。
…他到底还是没忍住!
江璨瞪大眼睛,慌张地跟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裹着被子往后躲了躲,生怕再度冒犯过去。
后颈却被勾住。
裴与墨漆黑的眸子看着他,带着一丝江璨看不懂的浓稠暗色――传说里最能蛊惑人心的海妖都没有这样一双像装满星空的眼睛。
带着一丝难以抗拒的奇异纵容,“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江璨眼前仍是那张微微张开的薄唇,红得像是抹了最绚丽的胭脂,他喉结滚了滚,笨拙地靠近,“我、我应该知道吗?”
意志不够坚定的水手已经被引诱着坠|落,他眼前是繁花似锦,万丈温柔。
裴与墨收紧胳膊,“说喜欢我,然后吻我。”
江璨:“喜欢你。”
江璨小心翼翼地亲上裴与墨的额间,“好喜欢你。”
喜欢得无法拒绝你所有的要求。
喜欢得片场一堆人里一眼只能看到你。
喜欢得每天念经但想到你叽叽还是要爆掉。
…早该知道的,早该承认的。
哪怕是佛祖此时此刻对着他念经,都无法抵挡住他心底蔓延出来的旖旎和颤抖。
江璨说:“喜欢你,好喜欢你。”
裴与墨仍觉不够,他仰视着对方,“再说一遍。”
眼角眉梢分明仍流转着未曾退去的情意,在眼睑微微垂下的阴影中,藏着清醒的,尚未平息的波澜――他捕捉住了他的猎物,可仍在等待着沐浴胜利的光辉。
江璨:“特别特别喜欢你。”
细密的亲吻辗转落在耳垂。
江璨:“怎么可以这么喜欢你呢。”
牙印错落地落在下颌,细微突然的疼痛令身下的人发出一声茫然的惊喘。
江璨:“全世界最最喜欢你。”
他落下一个个湿润的痕迹。
说一句喜欢,落下一个吻,最后辗转而来,细密的亲吻印在唇边。
裴与墨下颌微抬,指尖陷入江璨的肩背。
像是给好孩子的奖励,又像是某种无需多言的默许,旖旎的话语在唇齿间覆灭,“我再也不会松手了,无论如何。”
灯光小小一盏,却足够灿烂。
后来发生的一切滚烫而热烈,江璨一通瞎鼓捣,行为举止全然凭借本能行动。
没法子,他的魂早飞了,眼前只有殷红的唇,雪白的皮肉。
说来也是巧,裴与墨平日里不嫌热,穿的都是睡衣,今个倒是很稀奇地裹了件酒店的浴袍。
小小一截系带实在很难用以防御。
江璨感觉像在打开什么从未得到过的礼物般,新奇又热切,闹得裴与墨最后不得不喊停。
起初还义正言辞说两年才能亲亲来着,结果不小心就着了魔,急切得像是要一口口将人吞吃下肚。
分明强势得像是饿了很久的凶狠野兽,偏偏裴与墨表露出拒绝,又把足以焚烧一切的浓烈欲|望被收敛干净,委屈得像一只被踹了一脚的大狗子。
裴与墨没有预料到后续是这么个发展。
再反应过来,两个人紧紧纠缠着,他的衣服都被扒了个干净。
没有一丝布料阻挡的身体贴着江璨布料有些粗糙的睡衣,仍在敏感地战栗。
江璨真的有腹肌。
感受着挨着自己的身体,裴与墨回忆起几个月之前看到关于他野外求生的视频――脱去卫衣的少年人伏在礁石上,肩背腰腹处都覆着一层薄薄的肌理,匀称紧实而充满力量感。
江璨的牙尖仍叼着一小块润泽的皮肉细细地磨,语气诚恳又期待,“不能再贴贴了吗?”
裴与墨喉咙干哑,“你明天还有戏。”
江璨并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他往裴与墨肩窝里拱了拱,发小脾气地啃了下粉玉般的精致耳垂。
明明做着最涩情的举动,可眼眸映着最干净的山水。
裴与墨安抚地揉了揉肩上柔软蓬松的头发,“乖,我不想弄伤你。”
作者有话说:
裴总:emmm,我不是1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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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救命,想我麾下猫猫头一堆,居然无一大将可与蟑螂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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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金主大大们也格外稀里哗啦地妙蛙
关灯谢谢1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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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红豆子1个地雷
七柠要1瓶营养液
怀中猫1瓶营养液
我真的只会喊妈饿饭1瓶营养液
江崽默默探出红了吧唧的脑壳,我…哎呀贴贴贴贴?